第三十九章 生死謊言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擊碎了所有人的驚愕，提心吊膽的顫抖是在守護誰的幸福，痛徹心扉的淚痕觸怒著她那淒美的靈魂，愛與不愛的界限又是從何時起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
眼看著粉碎的玻璃與琳琅滿目的書冊將兩個脆弱的身影淹沒，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房間裏一片寂靜，黛茜驚恐的看著一瞬間倒下的書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顫抖的雙手似乎也在懷疑自己剛剛做的一切。就連被吊在半空中的香阪夫人與理事長也難以置信的看著不顧一切衝上前的夜而張口結舌。
“你們還在看什麽，快點把曉靈救出來！”玉蘭夫人首先警覺起來，沒有多餘時間的思考，她揪心而憤怒的衝身邊的幾個保鏢大喊道。
幾個保鏢緊張的跑到書櫃附近，小心翼翼的合力將書櫃緩慢的抬起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所有人在那一瞬間有些發懵的不知所措，零零散散的書本與玻璃碎片散落在兩個人的四周，夜的身上也布滿了尖銳的玻璃，許久兩個人都不曾動彈……夜緊抱著曉靈將她護在身下，曉靈的臉與瘦小的身體幾乎全部埋進夜的懷裏和寬大手臂下，這讓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她現在的情況……
這時夜突然動了一下，隨著背後慢慢滑落而下的碎片，夜緩緩的支起身來，帶著虛弱而擔憂的聲音叫道：“曉靈？”
身下的曉靈緊閉著雙眼沒有動靜，慘白沒有血色的容顏讓夜的心觸動般慌亂不安起來。夜輕輕的伸手溫柔的撫摸著曉靈冰冷的臉頰，被玻璃割破而流著血的手指讓人有種滿目蒼涼的感覺。房間裏的人們都沒有動靜，因為現在的夜和曉靈似乎都被無形的世界包裹起來，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去破壞。
“曉靈……”夜又一次呼喚道，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在害怕因為自己的聲音而讓身下的人再一次受到傷害。“曉靈，睜開眼睛！曉靈？”現在的夜就如驚弓之鳥，所有的霸氣似乎在看到曉靈的那一瞬間而消失殆盡。
就在夜體驗著撕心裂肺的時間裏，曉靈像是感覺到什麽似得緩緩的睜開雙眼……起先眼前隻是一片茫白，她什麽也看不清聽不見。等到那深邃的藍綠色瞳孔充滿視線的時候，曉靈的心才咚的一聲糾結在一起，疼痛的困窘讓她差點失去意識。當她漸漸感受到在臉頰上那隻溫熱厚實的手掌的溫度時，曉靈才迷惑的返回到現實。
“曉靈？受傷了嗎？怎麽樣，哪裏受傷了嗎？”夜緊張的詢問著曉靈的情況，那熟悉的琥珀色瞳孔出現在記憶裏的透明讓夜朦朧的不知所以。
“夜？”
“曉靈……”夜有那麽一霎那的驚詫，因為他發現在曉靈的眼睛裏看不見自己的影子。已經失去理智的夜並沒有多餘的思考能力去深究曉靈是怎麽了。
僅僅隻在那一秒間，曉靈眼看著從夜頭上滴落到自己臉頰上的鮮血而突然驚恐的睜大雙眼，她下意識舉起雙手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夜，緊接著曉靈便帶著顫抖的身體迅速的往後倒退到牆角逃離夜的身邊。
“曉靈？”曉靈那雙阻隔情感，拒絕自己的眼神讓夜悸動驚慌起來。“曉靈……”夜起身正打算到曉靈的身邊去。
“不要！不要過來！”曉靈害怕的大叫道。
停下動作的夜莫名的注視著曉靈，受傷的表情茫然的輕聲問道：“你在做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逃走？想這樣問出來的夜最後還是沉重無力的說不出話。
“曉靈？”玉蘭夫人看見曉靈驚恐萬分的樣子也擔憂的想上去看看。
“走開！全部都不要過來！”曉靈又一次驚叫的喊道，玉蘭夫人嚇一跳站在原地看見曉靈這個樣子不敢動。因為她不知道曉靈是怎麽了，現在除了呆呆的望著蜷縮著身體靠在牆角的曉靈，她已經對所有事都無能為力了。
“已經不想見到我了是嗎？”夜的話讓曉靈詫異的抬起頭望向夜的眼睛，久久哽咽著失去身在現實的知覺。一瞬間，曉靈感覺到臉頰的濕潤後，她忐忑不安的伸手拭去了那液體……許久，她還是呆呆的望著手掌上鮮紅的血液不知所以。這是夜的血嗎？他受傷了？為什麽會受傷？是因為我嗎？是我讓夜受傷的？一下子腦袋突然出現了千百個疑問困擾著曉靈的神經揮之不去。這時，曉靈的餘光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尚思和野弘，頓時恢複所有記憶的曉靈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去思考眼前的現實，自己剛剛失去意識所做的一切讓曉靈此時此刻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黛茜發現了曉靈的目光，憤怒的情緒再一次燃起。她激動的趁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裏快速跑到曉靈麵前，怒不可遏的哭喊著掐住曉靈的脖子質問道：“你這個殺人凶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把尚思還給我，你快把尚思還給我！”
“是我開的槍？”沒有掙紮的曉靈輕聲問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為什麽要這麽做？嗚嗚，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為什麽你要把他帶走？嗚嗚，把尚思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是我開的槍……”
“夜明明答應過我，他明明答應過我的！”黛茜失聲泣訴著，“他說過我不會失去尚思的，他明明說過的。嗚嗚，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是我……”
“明明說好的，隻要我答應訂婚，他就會幫我和尚思。大騙子！大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有那麽漫長的幾分鍾時間裏，房間裏除了黛茜撕心裂肺的哭聲之外什麽也聽不到。“樸曉靈，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答應跟夜訂婚；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失去尚思，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隨著黛茜漸漸加強的聲音，那雙掐著曉靈脖子的雙手也越發用力。一心覺得這並不是現實的曉靈隻能無力的任由黛茜發泄著自己的憤怒，直到……
“你們還在看什麽？還不快點拉開她！”玉蘭夫人對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保鏢怒斥道。隨後，兩個保鏢上前拉開黛茜並把她丟回尚思的身邊。
“曉靈……”看著曉靈，夜和樸爸爸異口同聲的叫道。沉默了一會兒，樸爸爸轉頭看著黛茜和尚思微微開口說道：“送他們去醫院。”
“在孝？”
“有他們在，隻會讓事情變的更複雜。一開始我們不就說好了，不會牽連到其他人。”
“可是如果他們去報警……”
樸爸爸看著那幾個保鏢說道：“看著他們！沒有接到我的電話，不要讓他們離開你們的視線。還有，把你們家少爺也一同帶走吧！”幾個保鏢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照著樸爸爸的話送走了他們三個人。
落寞的空氣裏，曉靈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寒冷的心跳像是被凍結般沉睡著讓人模糊不清。那個她尋找許久的溫度與氣息已經漸漸遠離她的靈魂，她觸碰不到也感受不到。現在她的耳邊唯一能聽見就是黛茜的哭聲與自己的心跳，那些恐懼的讓她顫抖的聲音久久縈繞，不絕於耳。曉靈表情突然冷漠了好多，那抹冰冷絕望的笑容驚住了夜全部的視線……曉靈茫然的順勢抓起身邊一塊尖銳的玻璃碎片，一瞬間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子渲染了所有的視線，無情的血液弄髒了雪白的大理石地板，沒有人彷徨，沒有人局促，沒有人在乎……
“曉靈……”樸爸爸似乎發現了曉靈的不對勁，靜靜地一邊呼喚著曉靈的名字，一邊走向著曉靈。
曉靈站起身轉頭瞟了一眼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的樸爸爸沒有任何反應，她麵無表情的看了樸爸爸許久的時間才緩緩開口說道：“您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是嗎？爸爸……”
樸爸爸的目光怔了一下，眼泛淚光的凝視著曉靈的眼睛說道：“對不起。”
曉靈眼泛淚光抬頭望向天花板，“為什麽我會覺得如此寒冷呢？”
“曉靈！”玉蘭夫人著急的跑到樸爸爸身邊看著曉靈小心翼翼的叫道：“曉靈……”
看見玉蘭夫人，曉靈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誰？”
這時站在旁邊的夜突然愣了一下，就好像發現什麽有趣的事一樣，他莫名的輕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認識她嗎？曉靈！”沉重冰冷的聲音讓曉靈的心一瞬間涼了一半。
曉靈沒有轉頭看夜，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玉蘭夫人。玉蘭夫人像是要抓住什麽一樣激動的抓住曉靈的手腕叫道：“靈，靈兒……”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喚，曉靈突然驚恐的睜大雙眼彷徨的抽回被玉蘭夫人拉住的手倒退了一步。
夜的眼神煞那間像是要穿透曉靈內心似得，他一步一步向曉靈逼近，嘴裏還不停的問道：“你不知道她嗎？”房間裏的空氣也隨著夜那冰冷的聲音與步伐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你從來沒有見過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是不是？”
夜步步逼近，曉靈驚恐後退……直到曉靈再一次觸碰到冰冷的牆壁時，曉靈才稍微的冷靜了下來。她閉上雙眼讓自己清醒，現實的衝擊她必須承受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事，現在逃避現實是無濟於事。此時此刻，夜的安危最重要，自己一定有什麽事還能做的。一瞬間的努力，曉靈毫無懼色的抬頭直視著夜平靜的說道：“怎麽可能不認識？”邊說著，曉靈一邊從容不迫的走向夜，“我自己的親生母親，我怎麽可能不認識！”當玉蘭夫人聽到曉靈這麽說之後，高興的想上前抱住曉靈。但是就在下一秒，曉靈說的話讓玉蘭夫人的雙腳突然動彈不得。“你剛剛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嗎？你以為現在是什麽時候，你覺得自己還有本事扭轉局勢嗎？”
對於曉靈的問話，夜突然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夜俯視著近在眼前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曉靈問道，“是真的嗎？一開始就隻是一個騙局……”夜的聲音有些顫抖，明明不想說出的話卻無意的脫口而出。“我們會相遇也在你們計劃之中，你的目的隻是為了要毀掉我嗎？”
“是。”曉靈沒有猶豫，因為她已經沒有資格伸出雙手去觸碰夜的心。
聽到曉靈的回答後，不知道為什麽顯示出驚訝表情的並不是夜而是玉蘭夫人與樸爸爸。“曉靈，你為什麽……”樸爸爸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下去。
曉靈不以為意的直盯著夜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你的目的達到了，恭喜你複仇成功。”夜微微上揚著嘴角凝神注視著眼神有些閃爍的曉靈繼續說道：“讓我愛上你再把我丟棄，真是一招高明的手段。是我以前太低估你了……”
曉靈遲疑著不敢看夜的眼睛，“你說的對，我的目的達到了。”夜，我的幸福對我來說已經變成遙不可及了。但是即使這樣，你的幸福我也會拚命為你守護。我們之間的紐帶如同破影，總有一天會消失不見，我不願看見你離開我的背影。“十一年前，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的家，我的母親，我的父親，我所有的一切都被奪走了！”回憶起過往，曉靈憤怒的對上夜的雙眼喊道：“都被夜的父母奪走的！我恨你，恨你們家每一個人，我恨不得讓你們現在馬上就給我消失！”
“為什麽那個人是我？為什麽！”夜激動的抓住曉靈的雙肩搖晃著問道。
“因為你是東城夜。”曉靈大喊道，像是在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又像是在告訴夜不要再執著。她已經無從想起了那片曾屬於自己的安寧現在何處……曉靈任由著夜將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攪亂到不得安寧，幹涸的眼淚將不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就算你恨我，我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夜開始有些歇斯底裏，心痛到連兩隻手都在顫抖的自己讓夜驚慌失措起來。“你將我給你的幸福肆無忌憚的揮霍丟棄，即使我現在再痛再恨又能挽回什麽？心痛到已經失去知覺的我到底還能跟你計較什麽！”夜突然抱住曉靈，緊緊地擁在懷裏。他無力的將頭枕靠在曉靈的脖頸處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願意，就算是我的命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給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夜，她都說到這一份上，你到底還在執著什麽？”香阪夫人大叫道：“抓住她不要放開！隻要她在你手上，樸在孝就沒有籌碼對我們怎麽樣了。不要放開，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要借你這個嗎？”曉靈突然舉起手上的尖銳的玻璃片笑著遞到夜的眼前，“隻要你肯挾持我，你們就有救了不是嗎？”
夜輕輕的放開曉靈將曉靈推離自己的懷抱，許久，夜才緩緩的伸出手握住曉靈那留著鮮血而瘦小的手掌，“我不要這個……所以請你不要握的這麽緊，你的手受傷了。”
曉靈抿了抿嘴唇，在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間，曉靈突然用力的將手上那尖銳的玻璃片刺進夜的胸口，頓時噴麵而出的血液讓曉靈有些退縮。隨著時間的流逝，曉靈手掌上的血也順著玻璃片的表麵流到夜的心口與夜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夜！”理事長驚嚇的大叫道。
曉靈握著玻璃片的手沒有放開，她轉頭看向香阪夫人流著眼淚笑著說道：“是不是覺得很心痛？十一年前，當你的丈夫踢開我的時候，我的母親也像你現在一樣的心痛。”隨後，曉靈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問道：“這也是你們所要做的，是嗎？”
“曉靈？”
曉靈緩緩的轉過頭望向夜，當看見自己手上的玻璃片正紮在夜的心口時，曉靈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什麽不推開我？”
“我不想……”夜伸手輕輕拭去曉靈臉頰上的淚，“你所有一切我都要擁有，包括你的眼淚。”
沒有停止哭泣的曉靈毅然甩開了夜的手，“我不屬於你，哪怕隻是一滴眼淚。”
“既然你接近我隻是為了仇恨，那你就丟開我的手離開啊！”夜的聲音有些虛弱，小聲到似乎隻想說給曉靈一個人聽一樣。“為什麽還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麽還要跑回我身邊？你到底還要戲耍我到什麽時候！對於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麽？”
“你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是。”
“為我做的一切，是真心的嗎？”
“不是！”曉靈哽咽著讓自己努力說清楚要說的話，“我隻是為了讓你對我的感情更執著而已，我隻是想利用你的感情而已，那些都不是真心的！”
夜的頭腦開始有些暈眩，視線也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如果爺爺沒有反對，你還會從我身邊逃走嗎？”夜咽了咽口幹舌燥的喉嚨，“這個也是你……”
“那隻是欲擒故縱的手段！”曉靈立刻打斷夜的問話，她不由的握緊手上的玻璃片絕望的看著眼前慢慢縮小的深邃，“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也這麽說過我……你不記得了嗎？”
夜搖搖晃晃的有些向後倒，曉靈下意識驚恐的鬆開握住玻璃片的手快速的用兩隻手抓住夜的手臂。夜艱難的站在雙腳繼續問道：“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好嗎？哪怕隻有一秒，你真心愛過我嗎？”
曉靈的鼻子一酸痛徹心扉的泣訴著，“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東城夜，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們的愛情隻是一場遊戲，那隻是一場遊戲……”
“是這樣嗎？”夜黯淡的眼神裏突然空洞的讓人看不見情緒，漸漸滑落的身體消失在曉靈的眼前。
空氣中的溫度一下子落到了極致，空虛的雙手懸在半空中無力的顫抖著。“嗚嗚……”一直努力製止自己哭聲的曉靈一下子崩潰的泣不成聲，茫然無措的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夜，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曉靈膽怯的滑落坐在地上，靜靜地握住夜的手悲泣的叫著：“夜……”
“曉靈？”爺爺艱難的從床上走到曉靈與夜身邊，“放心吧！這點小傷，夜不會有事的。”說完，爺爺便從口袋拿出曉靈送他的那片四葉草遞給曉靈，“這個，我想現在你比我更需要它。”
曉靈抽泣著接過爺爺手上的四葉草握住手中，“我已經不配擁有它了，它對我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曉靈傾身小心翼翼的趴在夜的身上哽咽著：“夜，求求你救救我，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下一秒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場麵瞬間止住了跳動的時間，曉靈突然用力抱住夜，那把插在夜心口像是尖刀的玻璃片頓時刺進曉靈的胸口，曉靈輕咳一聲便聲淚俱下，“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吧！”
“曉靈！”玉蘭夫人驚恐的想到曉靈的身邊卻讓樸爸爸攔住。“玉蘭，我們還是結束吧！十一年來的仇恨，東城夜……已經還了。”
曉靈趴在夜的身上靜靜的啜泣著，“我願意承受，你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承受，所以請你推開我……請你不要再對我執著了。”
沉重的空氣下，曉靈不知所措的開始胡言亂語。漸漸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曉靈困倦的想要睡覺。突然，後腦勺出現的溫度讓曉靈驚異的抬起頭來，“樸曉靈，你到底要把我傷到什麽程度才甘願？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夜……”
“雖然知道你剛剛說的不是真心話，但是我還是覺得很生氣。”夜輕輕伸手環抱住曉靈的身體艱難坐起身來，“曉靈……失去你，我就沒有幸福可言了。我從來沒有這麽驚慌失措過，隻是因為每次想到你都會讓我窒息般的心痛。”夜輕輕咳了一聲笑著說道：“既然那個時候你要放棄，那你就快點消失啊。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要一直在我腦子裏亂晃……為什麽要讓我無論是閉上眼睛還是睜開眼睛都看見你，如果你要消失就徹徹底底的消失啊……”
“不可以，我不要丟下你。我什麽都願意做，哪怕隻有一點我也有想為你做的事。”
“你想要自由嗎？”夜淡然的問了一句，“待在我身邊讓你覺得痛苦嗎？”
“夜……”
“東城夜！”樸爸爸上前一步大聲叫道，“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曉靈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