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見色起意
“太子舅舅這可就冤枉我了,剛才那動靜可不是我鬧出來的,我出來的時候正碰見韓統領在抓刺客,這不是才多嘴問了一句,沒曾想他要抓的人就是這小丫頭。”陸驚羨略微抬了抬下巴,戲謔的笑道。
他好像剛剛才說過不告訴太子的,怎麽轉角就說出來了?
周懷德麵帶不悅之色,“荒謬,江氏母女是本宮請來的貴客,受到驚嚇,可是他小小禦林軍統領能擔得起的!這韓玨真是愈發無用了。”
陸驚羨笑道,“舅舅急什麽,韓統領那不是擔憂舅舅的安危麽。”
他微挑的眼尾泛出一些輕嘲之意
。
任誰都知道,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手無寸鐵,在皇宮這個侍衛雲集的地方,能威脅到太子什麽?
周懷德眉眼間有淡淡的不虞,半晌才稍緩了臉色對鍾明晚道,“你不必怕,有本宮在,沒人敢對你如何,你離開了這麽久,江夫人定然擔心了,本宮直接派人將你送回去。”
說完便要叫人。
陸驚羨這時候走過來,嘴角噙著的笑意,隨意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剛好要出宮,順便將這丫頭帶回太醫署吧,順路。”
從此處出宮,根本不路過太醫署,若去太醫署方向還得要繞個圈子,何來順路一說?
周懷德眼神瞟過二人,“也好。既然你剛巧在這兒,便送送鍾小姐,順便替本宮謝過江夫人。”
陸驚羨依舊是倨傲懶散的態度,沒應話,隻對鍾明晚抬了抬下巴,“走不走了?”
鍾明晚不理他,反而轉首十分有禮節的福了福身,“多謝太子殿下。”
繞過那道門,陸驚羨長腿長腳的走在前麵,已經遠遠落下她幾步遠。
鍾明晚這回並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麵。
陸驚羨往後瞥了好幾眼,實在忍不住,嫌棄道,“你這種走法,是要走到明天?”
鍾明晚腦袋已經快爆了,不禁抬起頭來,“是我讓你留下來的?等不及了你可以自己先走。”
陸驚羨:“……”
他真是撐著了,才想著把她帶回來。
皇宮裏人多眼雜,陸驚羨也不打算解釋什麽,壓著性子稍稍放緩了步伐,直到到了太醫署的門口,他才停住了腳步,故意敷衍的說。
“你自己進去吧。”
“嗯。”
鍾明晚斜睨了雙目,連聲‘謝’都沒道,竟直徑從他眼皮子底下溜過去。
陸驚羨先前還想著,隻要她提一句,他定會陪她一同進門,怎麽也要拜見江伯母再說。
但看著她一聲不吭,眼皮都不抬的穿過了月洞門,他咬了咬牙,真是氣得不輕。
這丫頭前腳才知道他不是周宴了,後腳跟就換了個人似的,怎麽,他跟周宴比,究竟差到哪兒了?
太醫署裏,宮女回來回稟,去了趟恭房的鍾明晚竟憑空消失了,可將眾人驚得夠嗆。
周宴連忙派了人去尋找。
他知道這皇宮之內戒備森嚴,出事大抵是不會,頂多是迷失方向。
將眾人派出去以後,他左右也是幹等著,幹脆決定自己也去碰碰運氣,若真有幸將人找到,或許也能讓他更認清自己的想法。
鍾明晚回去的時候,江氏正在著急的等待,見女兒回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晚晚,你去哪兒了?可嚇死娘了。”
鍾明晚勉強穩住心神,上前拉住母親的手,寬慰道,“阿娘不用擔心,在皇宮裏還能出什麽事兒!我去恭房的時候走失了,繞來繞去的也找不到方向,哪曉得這皇宮四處都是一樣的。”
江梨鬆了口氣,“不是有宮娥在外麵候著,你怎得還亂跑?”
“不知道,可能走錯方向了吧,我出來之後就沒找到人。”鍾明晚攤手笑著道。
“那是誰送你回來的?”江氏問。
鍾明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並沒在眾人麵前提遇到太子的事,“誰知道呢,路人吧。”
路人?
皇宮裏能有什麽路人?
江氏正想著路人是誰,周宴便回來了。
周宴上前兩步,關切的問道,“鍾二小姐回來了?方才可是在宮裏走失了?”
鍾明晚抬頭看著他那張清雋的臉,突然就興致缺缺。
以前總想著抱大腿,甚至可以暫且不計較他懷了什麽目的,可現在‘大腿’就立在自己跟前,卻完全沒有那份心思,隻想讓他原地消失。
鍾明晚呐鍾明晚,說到底你當初還是見色起意了!
據說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見她臉色實在難看,周宴心中更奇,“鍾二小姐?”
鍾明晚斂了情緒,“嗯,多謝殿下關心。”
周宴見鍾明晚態度冷淡,眸色變得遲疑起來,顧及自己高貴的身份,也沒再往上湊。
鍾明晚拽拽母親的衣袖,轉移話題,“阿娘,太醫將藥找回來了嗎?”
“采買回來了,已經熬上了。”江氏道。
鍾明晚點點頭,“那咱們回去看看徐小公子吧。”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
江氏用狐疑的目光掃過周宴,致歉般的點點頭,隨後跟著女兒遠去了。
二人走後,周宴麵色如覆冰霜。
他貴為太子嫡長子,一向不近女色,向來隻有女子求著討好他的份兒,他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一個女人這般冷漠對待。
“嗬,她還真當自己是什麽人了!”
周宴冷著臉,雖然沒指名點姓,但嚴榿也知道他說的是誰,頓時又有些悻悻然。
嚴榿實在沒想到自家殿下會有一天因為女人變顏色,這簡直太稀奇了。
“殿下,那咱們跟過去看看徐小公子嗎?”
“去什麽,這點小事還勞駕本殿親自去?那還要你們有何用!你去幫本殿盯著。”
他周宴何時會上趕著做什麽事,既然的女人不識好歹,他自是不會再多做理會。
想到這裏,周宴情緒不佳,轉身向宮外走去。
沒曾想,才出了宮門,遇到了比他心情更不好的陸驚羨,正攥著韁繩,剛剛跨上馬背。
周宴略一動眸子,方才喊住了他,“羨弟?”
陸驚羨本就燥得慌,回頭看見他這張臉,心裏更煩了,不虞的問道,“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