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她病了
即便如此,韓映秋和孫瑤也知道,她們可不能“放鬆警惕”。
還是韓映秋在下頭的灌木叢之中躲著防風,孫瑤翻身上了牆頭,發覺牆頭上居然被貼了一張黃色的“符咒”!
看樣子,武家表麵太平,實則武夫人還是被嚇得不輕。
韓映秋看著周圍無人,對孫瑤比了個手勢,孫瑤輕輕巧巧地就跳入了院子裏。
今夜的窗戶是緊閉著的,孫瑤沒法打開,她隻貓在窗戶下頭,開始吟唱一曲“西廂記”。
“嫩綠池塘藏睡鴨,淡黃楊柳待棲鴉。仔細著夜涼苔徑滑,繡鞋兒踩壞了牡丹芽。”
幽幽聲音從這院子的角落裏傳來,在萬籟俱寂的夜裏,連韓映秋這邊隱隱地聽著,都覺得有些瘮得慌。
果然是片刻之後,武夫人房中的燭火,就被點燃。
“什麽聲音?!”
武夫人的驚呼聲,從房間裏傳來:“是誰在外頭?!來人啊!給我去看看,是誰在外頭!”
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她偶讀不願意自己打開門窗瞧一瞧,可見她的心裏害怕成了什麽模樣!
韓映秋這裏仍然沒有人,孫瑤也順利地再一次從院子裏翻身而出。
這一次,孫瑤在院子裏留下了一縷綁著黃色的絲帶,染著血跡的頭發!
這黃色的絲帶,正是從前的孫玥最喜歡綁在頭發上的。
韓映秋和孫瑤弓著腰要離開這裏,就聽到了武夫人一聲恐懼的尖叫:“啊——是她!是孫瑤!她回來了,是她們回來找我了對不對!?我就知道是她們,我就知道是她們啊!”
——
要韓映秋說,這個武夫人還真是有些經不住嚇唬。
這夜裏武夫人的院子裏雖然鬧騰的厲害,但還是被武老夫人給“壓”了下去。
但第二天一早,消息還是在武家不脛而走。
韓映秋和孫瑤起身,就聽到了其他丫鬟們在議論。
讓韓映秋沒想到的是,不過就這麽短短的兩次,武夫人竟然被嚇唬出了毛病來!
聽聞她的院子裏今兒一早就請來了大夫,說是武夫人高燒不止,口中說著胡話,竟然連床都起不來了!
丫鬟們還想要忙著給武夫人去請“大師”過來,卻到底被武老夫人和武昇給攔住了。
但他們還是按照“高人指點”的方法,將昨兒的那一束頭發在佛像前燒毀。
其實他們的這種做法,不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們心裏有鬼,武家的確有問題嗎?
這外頭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韓映秋不確定,但隻怕現在武家,是人人都知道了,武家有奇怪的事情!
這兩日的武家,開始人心惶惶了起來。
原本說什麽都“不信”的武老夫人和武昇,也在武夫人被嚇病了之後,終於妥協。
他們加派了人手看管武夫人的院子,韓映秋和孫瑤也隻能另尋他法:星姨娘。
也許是因為看到武夫人真的被嚇著了,星姨娘心裏頭爽快,答應她們幫忙也爽快。
而韓映秋也從星姨娘的口中,聽到了這兩日洛家的情況。
洛家還好,畢竟有龍飛霞和龍安榮護著,洛家之人雖被困在院子裏,但也同樣算是被保護了起來,不敢有人傷害他們。
天牢之中,洛亭陽也還好。
但武家已經開始和太後聯合起來,想要“煽動”朝臣們,讓洛亭陽的“案子”盡快開始審理。
聽聞周家那邊,也在積極地在京中幫著武家“尋找證據”。
隻不過武靜仍然不配合,天天和周玉和在家中鬧騰,惹的周玉和又不敢和武家發脾氣,還得幫著武家,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不過關於這事兒,星姨娘還是提醒韓映秋:“我大約也知道你們為何要來這裏。時間不多了,你們想從武夫人那裏得到什麽,都要盡快了。”
韓映秋謝過了星姨娘,看向了孫瑤:“看來……咱們得冒險一次了!”
孫瑤點頭:“我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是讓我死在這裏,我也不怕!”
——
隻是讓韓映秋和孫瑤沒想到的是,這一日的晚上,她們到底是沒找到機會做她們要做的事情。
因為武家在這一夜,辦了一場家宴!
也不知是為了讓武夫人安心,還是因為這是年節快要結束,武家人最後都還尚且閑暇的日子。
中午的時候通知了她們這些“新來的丫鬟”去灑掃前廳,武家的家宴辦的並不隆重,但也足夠認真。
下午的時候,廚房裏頭已經開始備菜。武夫人也退了燒,在青天白日裏,顯得精神要好上許多。
畢竟家宴上,武夫人還是想要點兒臉麵,所以今兒的席麵,還是得她一力來操辦。
韓映秋和孫瑤被姑姑分配到了後頭傳菜,她們二人並不需要到前頭去。
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她們不需要見到武家的其他人,對她們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
轉眼就到了晚上,韓映秋也孫瑤都將自己的臉特意“裝扮”了一下,以防萬一。
還好,她們在新來的丫鬟裏頭並不出挑,旁人並不會太在意他們。
到了席麵上,韓映秋瞧著武靜和周玉和也來了。
武靜正兒八經是武昇的妹妹,周家現在也算是武家的親家,自然得來。
不過他們二人看著就是一副麵和心不和的樣子,而且韓映秋還發覺,平日裏在周玉和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不見了。反而換成了一個小廝,看樣子是武靜所為。
她雖然不喜周玉和,也不願周玉和的身邊有什麽漂亮的丫頭。
就是要讓周玉和不好過,武靜還真是將這件事做的非常好。
周玉和的眼神,哪怕在武家稍有姿色的丫鬟身上看上那麽一眼,武靜似乎都要瞪周玉和一下,再數落他兩句。
開席之後,武昇帶著武夫人坐在了正廳。
武夫人就算是強撐著精神,也沒有讓人察覺出他的不妥。
她是要讓武家人知道,她沒有問題,也要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傳言中的那般被“嚇病了”。
武家人自然心照不宣,沒有人提起那件事,所有人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隻當這一次是普通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