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師姐真是壞心眼
雖然不知道唐雨煙為什麽要跟過來，但能夠以最短的時間順利辦理完入學的手續，對於李常歌而言，當然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讓他實感意外又驚喜的，是在進行登記之後，居然獲得了一個在他看來，堪稱夢幻級的道具。
便攜型通訊終端裝置。
簡稱，手機。
當然，和他記憶中的智能手機造型一樣，但功能性與能源供給自然完全不同。
畢竟是修道界改進出來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便是與動漫中那些高科技智能終端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例如黃馬褂團的APP應用什麽的。
當然，娛樂性方麵，顯然沒有那麽強大與種類繁多。
但不過，顯然已經足以讓李常歌的心情可說十分美麗，甚至直接花費了兌換後所持有的兩千學院點的一半，直接買下了擁有權，也就是全價購機。
如果沒有身後這三個無論去到哪裏，都極其吸睛的師妹們，他的心情應該會更好。
他此刻正依照著終端上的地圖，尋找著‘小賣部’的位置。
周遭的目光頻頻投來之後，很難轉移的狀況，讓他的心情無可厚非的複雜了起來。
“師兄，為什麽一定要去那個……小賣部呢？”
篍纖綾很好奇。
雖然她還無法理解，自家師兄對於能夠‘送貨上門’這件事，竟然能夠開心得合不攏嘴的原因，但也正因如此，她也難以理解，既然能夠送貨上門，自家師兄又為什麽一定要到店裏麵去看一下。
特別是‘小賣部’這個讓她很難將其與修道界聯係起來的店名。
李常歌雖然滿心歡喜，但自然也不會因此遺忘師妹們的存在。
“這麽解釋吧。”
他說著收起手機，步伐放慢，落到與篍纖綾並肩的位置。
“先將靈氣終端裝置上，可以提供使用學院點，便能獲取附帶送貨上門服務如此購物流程的賣方，稱為‘虛擬店’，也可以稱作‘網店’，簡單來說，就是哪怕沒有用於迎客的店鋪，也能夠開設網店，進行商品販賣的方式。能理解嗎？”
李常歌暫時停下了解釋，以避免自己待會陷入自娛自樂的窘境。
篍纖綾稍微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就好像用傳音石直接通知街上的小商販，直接將商品送貨上門，之後才收取報酬一樣，沒錯吧。”
“嗯，差不多。區別隻在於利用靈氣終端裝置的大多數時候，是已經預先將貨款支付到了學院所設置的資金管理處，當我們確認商品沒有問題之後，在靈氣終端……簡稱手機吧。”
李常歌對於篍纖綾的理解能力很滿意，但他顯然不想在稱謂上浪費口水。
見到篍纖綾點頭表示理解，李常歌便繼續解釋了起來。
落後一段距離，同樣與唐雨煙並肩而行的柳無煙，目光很是複雜。
明明昨天晚上，才那麽直截了當地說過，類似眼前的狀況，對她而言，非常的不公平。
然而現在，依舊在那明目張膽的卿卿我我，如同耳鬢廝磨般的親密著。
柳無煙的心裏當然不是滋味。
唐雨煙無所事事的目光，卻在這時帶著些許戲謔，隨著她微微翹起後，滿懷同樣意味的嘴角，移到了柳無煙那完美無瑕的容顏之上。
“吃醋了？”
柳無煙雙眼微微睜大，沒好氣地與唐雨煙對上了視線。
“是又如何？”
對於柳無煙的不甘示弱，唐雨煙反倒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我隻是突然想到，要是那些想方設法想要博取妳這位天極門大明星的關注，甚至是青睞的那些人，知道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其實早已經芳心暗許，然而卻青梅不敵天降的跟在對方身後吃醋的話，會不會全都直接道心崩潰，給心魔吃得一幹二淨呢？”
柳無煙微微蹙眉，立時顯出一副我見必憐的感覺來。
出於禮貌，哪怕知道對方的話必然是針對自己，柳無煙也沒有去打斷過一次，也不會去這麽做。
然而她實在有些難以理解唐雨煙的這些話，因此也難以立刻給出回答。
大明星是什麽？
青梅不敵天降又是什麽？
昨天的商場裏，似乎也是一樣的狀況……長河國的人，說話都是這麽古怪的嗎？
唐雨煙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隻是輕輕一笑。
“入鄉隨俗，柳師姐，時代既然注定變化，想必妳也應該明白，與時俱進這種道理吧？”
柳無煙這次倒是稍一思索，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多謝唐道友解惑。”
唐雨煙聽到這句話，反倒臉上一滯，隨後好笑地搖頭。
“怪不得聯盟的那些老古董們，居然都是一樣的刻薄態度，這種古板又根深蒂固的思想，果然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改變的啊。”
柳無煙的眉間卻是皺得更緊了些。
“唐道友，慎言。”
她並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
在這種公開的場合，隨意發表對聯盟上位者的看法，甚至使用並不禮貌的稱謂對其態度和行為進行評判，給有心人聽到，唐雨煙怕是要被傳召去進行批判了。
唐雨煙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放心吧，柳師姐。學院裏麵，會說這種話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難不成要把聯盟辦事處擠爆掉嗎？”
柳無煙這次更是停下了腳步，用驚疑的目光盯著唐雨煙看了一會，又左右觀察了一下，才有些難以置信地舒展了眉間。
“那，我先前該如何稱呼妳才對呢？”
這次輪到唐雨煙露出了些許詫異來。
“這麽容易就接受了？”
柳無煙露出了一抹極其迷人的微笑。
“其實，多數時候，每個人都有想要改變現狀的念想，然而同樣如此一般，遺忘了欲要以此達成改變的目的所在。更忘了，隻要誠之所至，終究是心之所向，無論期間所用形式如何，皆不外乎於願之所望。”
唐雨煙明白過來，輕笑著露出了整齊漂亮的貝齒。
“友情翻譯，無論想要做出改變現況的原因是什麽，隻要在達成目的的期間，所采用的形式，是遵從自己的本心，那麽所得到的結果，就一定會是自己所希望的。”
柳無煙聽過，用感到很是新奇的神情思索了一會，便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那麽，我到底該換成怎樣的稱呼比較合適呢？”
“隻要不是聽起來幹巴巴的道友，我就沒有任何的意見。”
“那，便還是守禮一些，喚一聲唐師妹吧。”
“好的，柳師姐。”
如同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一白一紫的兩道曼妙身影，目光相交，展露著令周圍不禁為之安靜的燦爛笑容。
“喂！妳們是想回去了嗎？”
李常歌的高聲呼喚傳了過來。
柳無煙看了過去，卻是與篍纖綾對上了視線。
兩人眼中帶著同樣複雜的意味，轉瞬即逝後，柳無煙神態自若地向李常歌擺了擺手，示意並不會返回住所，隨後與唐雨煙一起跟了過去。
“這也是學院的特殊之處嗎？”
她這時才忽然想到，先前跟著前麵兩人前行的時候，距離不過丈許開外，也就是三米多一些，卻並沒有能夠如同平時一樣，將兩人的交談聽得一字不漏。
這對於金丹圓滿來說，理應是完全不可能的。
“嗯，幾乎遍布整個學院公開場合範圍的靈氣網，除了用於監視學員動向，還會將感知屏蔽到如同普通人的程度，所以，在公開場合裏，想要聽清其他人的交談，便隻能靠近到必須的範圍裏。當然，這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肯定是不禮貌的。”
造成一種如同普通人在度過著尋常生活般的錯覺，以便元嬰期的修道者，能夠隨時以此去感受七情六欲嗎？
柳無煙心下恍然，卻隨即抬起了手。
“然而靈力卻沒有被壓製呢。”
那羊脂玉般的手指，隨著輕柔的話音，在半空中輕緩地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
唐雨煙當即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當然，大家畢竟都是修道者，要是為了感受七情六欲，就將靈力也壓製住，在某種意義上，反倒也是本末倒置了不是麽？但不過，師姐居然也是個壞心眼呢，剛才那個陣法，肯定會有人故意去碰的吧？”
她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後方，果不其然地見到幾個男性修者，毫不掩飾地表露著急不可耐的神情，想要靠近剛才柳無煙在空中留下的簡易法陣。
但由於她們兩人還沒走遠，也隻能蠢蠢欲動地在原地遲疑著。
怎麽都要講些臉麵的不是麽？
“嗯？”
柳無煙自然也同樣看了下這幅場麵，卻很是不解。
“這也能叫壞心眼嗎？”
她剛才隨興留下的簡易法陣，哪怕真的有人會出於好奇心去探究，但凡對於陣道有所了解，所得到的結果，便注定是深感掃興，而絕對不會是鬧個灰頭土臉。
作為清羽真人座下親傳弟子的唐雨煙，竟然會對陣道完全不了解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這種已經很清楚她剛才布置的陣法，究竟具備怎樣的效果，還透露著幸災樂禍意味的話來了。
可唐雨煙偏偏還是說了。
這自然讓柳無煙感到很是奇怪。
唐雨煙卻買了個關子，等到兩人再度走出一段距離，一群人迫不及待地朝著簡易陣法過去了，臉上的神情，才變作了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柳師姐，世界真的很大。所以，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如同妳所認知的一樣，對於陣法一道，達到妳所認為的略知一二這種程度的。”
柳無煙疑惑地偏了下腦袋。
轟！！
隨著聲響傳來的氣浪，唐雨煙看著麵前由於太過愕然，甚至瞠目結舌地隻是下意識地捂著飛揚起來的裙擺，顯得難以置信到很是迷茫的柳無煙，隻覺驚豔的同時，更是心下隻覺好笑。
這位天極門的大明星，怕是怎麽都沒有料到，隨手布置的簡易陣法，居然能夠造成將圍過去的人，炸飛得七零八落的場麵吧。
當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七零八落，不過灰頭土臉的變作了狗啃泥，甚至在努力將腦袋從石頭縫裏拔出來，用各式各樣的奇怪舉動，來為他們的好奇心買單而已。
“發生什麽事了？額……什麽鬼？”
李常歌帶著篍纖綾急匆匆地趕了回來，隨後對遠處的場麵深感不解。
柳無煙依舊將目光放在遠處可說頗為混亂的場麵上好一會後，才用很是幽怨的目光看向了茫然不解的李常歌。
“唔？”
“李常歌師兄，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對我這位柳姓師妹表達關心的啊？”
啊這……
看著柳無煙說完後，便徑直越過他身邊前行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的篍纖綾很不自然的臉色，再看了看唐雨煙一副看戲不嫌事大的笑容，李常歌差點沒給自己的額頭來上一掌。
果然是真的好累啊……
趕緊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