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覆上一絲深邃而茫然的笑紋。


  “得,你們都一個個沒心沒肺的。一個現在成了老婆奴,念之似乎又懷了,所以現在尹嘯然尹大少爺幾乎做了24小時陪同。這兩天幹脆連集團的事物都放下了,就因為念之說想要去布拉格,現在估計他們都要下飛機了。”司少傑的口氣帶著幾分揶揄,刀刻出的臉龐上帶著少有的緩和,剪裁合身的黑色襯衫,將他整個人都沒入在這氤氳卻又奢華的光線之中,讓他看起來有著神一般的威嚴。


  夏君昊恍然大悟,點點頭,表示萬分理解。以往哪一次尹嘯然不是左擁右抱地在這裏將他花花大少的本性暴露無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外麵拈花惹草,家裏卻還紅旗不倒。夏君昊也幾次三番地開玩笑說,寧城的第一風流少爺的名聲應該是尹嘯然的,與尹嘯然比起來,他實在是名不副實。


  不愛的時候,千方百計地傷害。愛的時候,就死乞白賴地疼愛。


  果然人都是有賤性的。那些年尹嘯然為了讓顧念之知難而退,做了太多。如今為了挽回這個女人,他幾乎是低聲下氣地遷就。


  “你是在檢討,還是要從嘯然身上吸取點教訓?以免步入他的後塵。”司少傑那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一直帶著慣有的笑意,他半真半假地詢問著。


  ☆、080 喝完這杯讓你走


  夏君昊隻狠狠的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理睬他。


  察覺到夏君昊的氣色真的不對勁,但司少傑並沒有因此而收起玩笑的心思,“你果然火氣不小,要不要找個美女來幫你滅火?”朋友多年,司少傑自然知道夏君昊的底線在哪裏。


  夏君昊如炬的眸光掃過對方那有恃無恐的臉,“看來這一年你的日子過得太愜意了。我覺得是時候聯係一下他了,估算著日子,他恐怕大概還有兩個月就要回來。你覺得我有沒有必要打個電話,讓他提前回來呢?”夏君昊放下了酒杯便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並翻出了通訊錄。


  “你敢!”司少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當心連朋友都沒得做!”司少傑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方才還透著幾分揶揄之色的眉眼之間,如今多了幾分驚駭和懼意。如果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見到那個可怕的人,那簡直就是他人生的噩夢。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夏君昊也不再與他開玩笑了,“你想好要怎麽應付他了嗎?”一年前的那一場腥風血雨,至今想起來都叫人毛骨悚然。


  “你難道不是我兄弟嗎?這種事不是應該幫忙一起想的嗎?”司少傑稍稍收起了那副擔驚害怕的樣子,恢複了常態,隻是臉上的幾分凝重久久沒有消散開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如果他卷土重來,我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若不是那一年金三角那邊和他發生衝突,他的損失慘重,他絕對不會就此放過你的。可是如今這一年時間,已經足夠他招兵買馬,東山再起了。”夏君昊一絲不苟地分析道。


  兩個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算了,這件事我還是自己解決吧。如今嘯然和念之正是甜蜜婚期,你也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司少傑仰頭悶了一大口酒。


  夏君昊一把將他的酒奪了下來,“這件事你先不用擔心了。凡事都有解決辦法。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嗎?”


  “你是說?”司少傑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肯定,雖心有遲疑,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司少傑似乎真的有幾分忌憚了,夏君昊又感到幾分慚愧,他義氣地拍了拍司少傑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太在意。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未來的事還沒有到來,完全不用擔心。


  司少傑給了他一個安心地眼神,卻還是喝了一口酒壓驚。對於他們這些富家子弟來說,其實再多的凶險和恐怖都不再話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不過世上總有一些殘酷是誰都沒有辦法想象的,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懂得那是一番怎樣生不如死的絕境。若不是因為有夏君昊和尹嘯然,就沒有今天的司少傑了。


  轉念之間,司少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而且他覺得這個辦法萬分可行。那雙黑瞳裏的兩道精芒落在自己的袖口處,每每看到那一處永遠都磨滅不掉的痕跡,他就有一種要顛覆整個世界的憤怒。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那英俊的眉峰微微一動,“我有點事,先走了。”說完,司少傑便消失在酒吧的包間裏,隻剩下夏君昊一個人。


  夏君昊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仿佛忽然獲得了一種頓悟。其實人是很渺小的。盡管在所有的人看來,他們就像是得了上帝眷顧的幸運兒一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是一句話就掌握著一大群人的命運。可是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曾經備受折磨時的絕望,命懸一線時的卑微。


  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凡人而已,他們也有七情六欲。隻是這個世界是有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世界需要他們這種角色而已。


  他想就他剛才對童安慈的態度,她定然是不滿意的。或許回去之後還會跟葉彤彤大吵一番。忘恩負義地人實在太多,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折手段的人也太多太多。就算是要比心機,童安慈也才欠了點火候。


  曾經很多人為了和他攀關係,把一個個生得風嬌水媚的女子往他身邊送。他隻覺得諷刺,一個人怎會為了一個莫不相幹的女人就讓出利利益或者為之保駕護航。不過這套做法似乎已經成了圈內不成文的規定。


  還是說,其實有所圖的並不是童安慈?而是葉彤彤呢?一想到後麵那個可能性,夏君昊便憤怒地幾乎要把桌上的玻璃杯震碎掉。


  葉彤彤看到來電顯示之時,心中便好一陣忐忑,結果夏君昊卻隻說了幾個字便掛了電話,果然是惜字如金嗬!葉彤彤看了看前麵的十字路口,無奈地調轉了車頭。他那聖旨一般的幾個字聽得叫人心驚膽戰,根本沒有回絕的餘地,就差在前麵加上一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在末尾處加上“欽賜”。奇怪明明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午夜香魂,二十分鍾後見!”她為什麽卻聽出了非同一般的火藥味道。


  葉彤彤一路上都在自求多福。不過說好了欠夏君昊一個人情,她也不好前一秒才討要人情,下一秒就作出忘恩負義之舉。


  葉彤彤很奇怪,明明她來酒吧的次數不多,酒店的經理似乎都已經對她再熟悉不過。一進酒吧就熱情地迎了上來,“葉小姐,您來了。是來找夏總的嗎?他在大包間呢!”


  葉彤彤也隻得點了點頭,隨即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了包間內。


  心中的惶恐之意驟然又多了幾分,她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才敲門走進去,卻見到夏君昊一個人在包間裏麵,一手握著酒杯,一手夾著煙頭,將不益於身心的兩件事做的優雅異常,真是騷包!葉彤彤問到了一陣淡淡的煙味,皺了皺眉,卻還是拖著腳步走了進去。


  夏君昊隻抬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夏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莫名的,葉彤彤似乎感受到夏君昊那鋒利的瞳仁裏瞬間閃過了一道懾人的鋒芒,那般刺目,隻叫人難以與之對視。


  夏君昊薄唇冷冷地一勾,卻還是沒有開口的想法,隻是輕輕地吸了一口煙,而後頹敗卻優雅的吐出一個煙圈來。那雙獵豹一般犀利的黑眸卻始終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葉彤彤簡直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剝光了一般,完全沒有自己的**可言。他的眼神太過敏銳和犀利,一眼就能將人洞徹。


  葉彤彤有些不自然,“夏總如果你沒有什麽事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夏君昊一句話不說,讓葉彤彤坐立不安,仿佛她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一樣。


  原本就冷言厲色的男人因為葉彤彤不識時務的一句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讓你麵對著我一會兒,你有這麽不耐煩嗎?”夏君昊這才冷鶩低沉的聲音裏融入了一種肅殺的味道。讓站在對麵的葉彤彤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思▼兔▼網▼

  她哪有表現地不耐煩,她隻是不想ng費彼此的時間好不好?況且在這種燈光晦暗的房間裏麵,還有煙熏繚繞,很讓人感到恐慌的好不好。葉彤彤在心裏反駁著,表達著自己被冤枉的無辜之意。


  “好歹我答應了你的請求,陪別的女人ng費了那麽長時間,要你在這裏多呆一會兒你都這般不情願,你讓我以後怎麽相信你的誠意。”夏君昊的話裏指責的意味極濃,甚至於蓋過了這整個房間的煙味和酒味。夏君昊倏然間仰起頭來,那如子夜星辰般光輝熠熠的黑瞳似乎提示著某種信息,然而也不過瞬間,那剛毅的薄唇便劃出一道微微的弧度,完美不羈,卻讓人辨別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不過既然夏君昊這麽明顯地指了出來,葉彤彤也便懶得去胡思亂想,她倒是一下子變得坦然了許多,亦高昂著頭,如驕傲的公主一般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那你想我怎麽樣表現自己的誠意呢?”葉彤彤從容不迫地開口,隻見那薄薄的單純微微開闔著,說出的話卻是一針見血。那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扇動著,卻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幾分犀利的情愫來。


  夏君昊覺得饒有趣味。“喝了這杯酒我就讓你走。”


  夏君昊那豪邁的口氣顯得他好似有多麽慷慨大方。而不等葉彤彤反應,夏君昊便已經取了個空杯子。


  葉彤彤隻見那瓶子裏華麗而誘人的液體款款地滑入透明的杯子裏,心裏直叫奢侈。


  其實葉彤彤也看出夏君昊是有意地為難她了,酒精度那麽高的名酒,恐怕她喝下去立馬就會倒下了。


  正在躊躇之際,一個電話解救了她。


  其實葉彤彤也很猶豫要不要接通這個電話,屏幕上跳躍的“童安慈”三個字讓她感到無比頭疼。看來自己果真是惹上了一個大麻煩,她看了看夏君昊。夏君昊倒是聳了聳肩,絲毫不介意她在他麵前接電話。


  “喂?”葉彤彤自然不會是什麽好心情。要不是因為童安慈,她也不用陷入此刻這種尷尬的境地。


  ☆、081 欠我一個人情


  “你在哪兒?”童安慈的憤懣和積怨無處發泄,最終還是覺得要向葉彤彤輕訴一下。她不能夠好過,她也絕對不會讓葉彤彤好過。明明都是留著葉振海的血脈,憑什麽她從小就被當做小公主一樣百般寵愛著,而她卻始終遭受著父親的冷言冷語,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自大有記憶開始,自己的父親就沒有正眼看過她。本來她以為父親就是那個冷清的脾氣,然而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這讓她的心裏極度不平衡,因此她發誓要將這幾年所受的委屈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你找我有事嗎?”葉彤彤也沒有什麽心情跟她廢話。自從她出現,自己的生活就開始便的一團糟。童安慈就像是一個生物入侵者,一點點吞噬掉她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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