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錯過就是一輩子
恰在這時，買煙酒飲料的郭楓回來了。
“哎！你怎麽要走？”
“我有急事！對了，正好你沒換鞋，送送我吧，就不用讓伯父、姑姑、小高下來了。”
“啊？啊——沒問題！”
小高堅持要送王桂東。
王桂東看著她道：“還記得剛才我說有事要問你嗎？其實問郭楓更清楚！”
小高姑姑有些詫異：“你們認識？”
“啊？啊——認識！我姐的朋友，我認識不正常嗎？”郭楓答道。
王桂東拿了一小包小高姑姑硬塞到手裏的餅幹，與小高和小高家人揮手告別。
冰雪聰明的小高偷偷說了一句：“別看郭楓長得人高馬大，其實就是個大孩子……”
下了樓，王桂東一邊往花冠那走，一邊對郭楓道：“郭楓，周日下午咱們打完球，周一晚上有人翻進一中校園去砍李健斌了。”
郭楓一愣：“李健斌受傷了？”
“李健斌倒沒受傷，楊猛幫他擋了一刀，左臂縫了四十八針。”
“你認為是我幹的？”
“我想聽你自己說。”
楊猛被砍後，王桂東觀察過龐濤和李健斌，但還有一個線索沒查，就是郭楓。
郭楓搖頭：“不是我。如果我幹了這樣的事，我媽和我姐能打死我！而且，這兩天戰小凡搞得我焦頭爛額，我哪有時間管李健斌。”
王桂東想起周日那天下午郭楓和戰小凡的內訌，道：“戰小凡怎麽了？”
“他找了好多人到處堵我。”
“你可以去羅山路派出所找陳副所長，提我名字就行。”
“你本事真挺大——不過不用了。這一陣因為姥姥的事，我沒有精力和他糾纏。現在姥姥病好了，我馬上擺平他。”郭楓自信地道。
“千萬別衝動，毀了自己前途。”王桂東瞪著他。
“放心吧！我有數。”
“最後一個問題——”
“大哥，你是警察嗎？”郭楓眼巴巴地道。
“嗯……不一定。以後路還長著呢。小高為什麽會吹裁判，還挺專業？”
“我姐不是考上省旅遊學校了嗎？省城籃球氛圍非常深厚。學校老師見我姐個子高，就讓她加入籃球隊。但我姐運動天賦稍微差了點，後來教練覺得不能白練大半年，就帶她考了個國家二級裁判。”
“哦！”王桂東明白了，“所以那天約球，你就把她帶上了，讓她吹哨！”
“對！我還讓他假裝我女朋友……”
“嗬嗬！以後這樣的事少做，否則你姐真可能被你害得找不到男朋友……我走了，以後有機會一起打球。”
“哎！等會兒。我也有一個問題。”郭楓拉住王桂東。
“什麽問題？”
“你喜歡我姐嗎？”郭楓使勁盯著王桂東眼睛，“說實話！”
王桂東笑笑：“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郭楓道：“當然不一樣——你到底喜不喜歡？”
王桂東仔細想了想，道：“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但是晚了……”
王桂東轉身上車，花冠絕塵而去。
郭楓一臉羨慕，忽然又反應過來：“什麽晚了？你們倆才多大啊！”
小高姑姑正站在樓上玻璃窗往下看，道：“這小夥兒真不錯！你弟要是能像他一樣就好了。你啊，別後悔……”
小高知道姑姑寵溺她，甚至比對郭楓還好，笑嘻嘻地道：“姑，你咋和奶奶一樣？真覺得我嫁不出去嗎？”
小高姑姑憐愛地道：“我侄女這麽漂亮，怎麽會嫁不出去？但是嫁好嫁壞可不一樣。有些緣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王桂東一邊開車，一邊往嘴裏塞餅幹，不到三分鍾回到一中。
把車停好後，王桂東去了趙副校長辦公室。
鄭曉虎正蹲在趙副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樓道上劃圈圈。
王桂東走過去，把剩下的半包餅幹塞給鄭曉虎。
鄭曉虎無心飲食，聲音低啞：“老萬怎麽樣？”
王桂東道：“難說！你現在馬上想想給誰打電話，通知你父母盡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的事態已經超出了你能處理的範圍！”
鄭曉虎情緒低落，道：“謝謝你，桂東！”
王桂東道：“現在說感謝還太早！希望老萬沒事，但也不能完全寄望於這一點，趕緊讓家裏人想辦法吧！”
王桂東帶著鄭曉虎匆匆走向行政樓二樓的學校值班室。
值班室裏，負責看電話的校辦職工賈麗華正一邊歪著頭把電話聽筒夾在右肩上，一邊百無聊賴地塗指甲油，一股濃濃的香水味彌漫在空氣中。
“……哎喲，你可別自謙了！你們單位，可比我們這破清水衙門有油水……再說了，你既帥氣又溫柔，我們家李衝但凡有你十分之一好……”賈麗華的聲音嬌滴滴的。
鄭曉虎搓了搓手，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時賈麗華發現有人進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先不說了……老趙是剛走，但是架不住小鬼多啊……先掛了……”
賈麗華扣上電話，卻沒有搭理王桂東和鄭曉虎，冷著一張濃妝豔抹的臉繼續專注地塗指甲油。
王桂東走過去，把花冠車鑰匙放到桌上，麵帶微笑道：“賈老師，這是學校的車鑰匙，趙校長讓我還給您。我們是九四.四的學生，有急事需要往家裏打個電話。趙校長已經同意了！”
等了半天，賈麗華也沒有反應，仍然慢條斯理地塗指甲油。
鄭曉虎臉色變得很難看。
王桂東拍拍鄭曉虎後背，安撫他的情緒，臉上仍然堆著笑，道：“賈老師，我們確實有急事！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賈麗華輕輕吹了吹指甲油，微啟紅豔的嘴唇：“可是趙校長沒跟我說啊……這公家的電話啊……私人不讓用啊……”
她說話拿腔拿調，每句話尾音都拖著一個“啊”字。
鄭曉虎拉起王桂東，讓他走。
王桂東再次拍拍鄭曉虎，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桂東把手伸進口袋，又不動聲色地拍到賈麗華前麵的辦公桌上，道：“賈老師，要是有辦法，我們也不會來麻煩您。現在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必須聯係家裏，我們又出不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