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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卷四:心之魔胎)忐忑的塗誌春,撂了

  沈沉吐出一個煙圈,不過他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傅洪就坐在他的對麵。


  傅洪說道:“我們還是沒能夠查出那個約葉青竹的人到底是誰,猛子已經把她所有的通話記錄都排查了一遍,特別是她臨出事那幾天的,用猛子的話說,這一次他可是把葉青竹的社會關係翻了個遍,猛子覺得吧,約葉青竹的人應該沒有用手機,但又是利用什麽與葉青竹取得聯係的呢?”


  在傅洪看來這確實是一個很麻煩的事兒,如果人家是麵對麵約好的,他們還真不好找到那個人。


  沈沉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踱了幾個來回,最後他停下了腳步:“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說葉青竹有約的人是誰?”


  傅洪愣了一下說道:“塗誌春啊!”


  “沒錯,說葉青竹有約的人是塗誌春,可如果葉青竹這個約會真的很隱秘的話,她會和塗誌春說嗎?”


  傅洪眯起了眼睛,沈沉說道:“顯然她是不可能告訴塗誌春的,除非這個約會不是她先約好的,而是塗誌春告訴她的呢?”


  “什麽意思,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傅洪一臉的茫然,沈沉說道:“設想一下,如果約她的人電話是打到了塗誌春的手機上,又或者,那人找到了塗誌春,讓塗誌春告訴她有人約她的話,這樣是不是也能夠說得通。”


  傅洪這才點了點頭,沈沉說道:“甚至有可能就是塗誌春把她的行蹤給透露出去的,查一查,塗誌春與柳白有沒有打過交道。”


  傅洪瞪大眼睛:“你是懷疑柳白買通了塗誌春?”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塗誌春是個什麽人,就是個混混,假如柳白能夠給他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那麽他還真有可能就把葉青竹給賣了。而且我還懷疑,塗誌春很可能借的有葉青竹的錢,葉青竹一死,這債就銷了。”


  “不會吧,不是說葉青竹在他的身上花了不少的錢嗎?怎麽,還用得著借嗎?”傅洪一臉的不可思議。


  沈沉歎了口氣:“葉青竹可不是一個不把錢當一回事的主,你真相信她會在塗誌春的身上花那麽多錢嗎?你再想想,塗誌春可是放高利貸的,假設葉青竹有一大筆錢投在了他這兒供他放貸,但這事情葉青竹是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的,而她覺得以她和塗誌春的這種關係,塗誌春應該不會對不起他,這樣一來,塗誌春會不會對她放在自己這兒的那筆錢對心思?”


  傅洪苦笑:“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不,這很符合葉青竹的性格,否則的話她也不會在音樂工作室的事情上橫插一腳了,她既然對音樂工作室都那麽有興趣,塗誌春這個所謂的金融公司她會沒想法嗎?高利貸不更加掙錢麽?”


  聽沈沉這麽一分析傅洪還真就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他說道:“看來我還得去找這個塗誌春聊聊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沈沉麵帶微笑。


  塗誌春沒有想到警察會再次登門,當他看到沈沉的時候神情微微發生了些變化,沈沉之前並不認識他,可是他卻知道沈沉這個刑警大隊大隊長的存在。


  “傅隊,這位是?”他裝作不認識沈沉的樣子,傅洪把沈沉介紹了一下,塗誌春的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沈大啊,趕緊裏邊請,坐,快坐。”招呼二人坐下,他讓手下人出去,自己給二人泡茶。


  “沈大,傅隊,你們還是為了葉青竹的事情來的吧?可是該說的我都說了。”塗誌春一臉的坦誠。


  沈沉端起了茶杯:“這茶不錯嘛。”


  “朋友從閩南寄來的金駿眉,紅茶,聽說養胃。”塗誌春說道。


  沈沉抿了一口:“塗總還蠻會享受的。”


  塗誌春的臉微微一紅,沈沉這聲塗總讓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卻還是說道:“我哪是什麽總啊,我就是混口飯吃。”


  “我聽說葉青竹在你這兒投了一筆錢?”沈沉放下了茶杯,塗誌春的心裏一驚,他忙矢口否認:“沒有,她怎麽可能會在我這兒投錢呢?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做的這事兒。”


  “哦?那就是我弄錯了?可是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是一共投了好幾百萬呢。”


  “誰說的,我要是真拿了這些錢生兒子沒屁……”


  他還沒說完沈沉便打斷了他:“別急著發誓,而且在我們麵前發誓有用嗎?我們警方辦案是講證據的,我隻能告訴你,說這話的人分量不輕,而且與葉青竹的關係也很好,說是葉青竹親口說的。”


  塗誌春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要說什麽,一時間卻沒想好要怎麽說。


  沈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臉上,此刻沈沉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看來真和自己想的一樣,葉青竹應該是在他這兒投錢了的,隻是投了多少卻不知道。


  沈沉又補了一句:“她投了多少,三百萬還是五百萬?”


  塗誌春說道:“沒有,她,她沒有投錢在我這兒。”


  沈沉冷笑一聲:“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恐怕你說出來的話自己都不相信吧?”


  傅洪始終沒有說話,他隻是在一旁聽著,看著。


  不過他的心裏也很忐忑,他知道沈沉是在詐塗誌春,但這有用嗎?


  但現在看來塗誌春還真被沈沉給鎮住了。


  塗誌春此刻的神情有些複雜,臉色自然也就更加的難看了。


  他看著正瞪著他的沈沉,目光有些閃爍,他是讓沈沉給說中了要害,可是他卻不敢承認,隻能咬死自己就是沒有拿葉青竹的錢。


  “真的,我怎麽敢騙你們呢,不信你們去查嘛!”塗誌春的心裏還是有些發虛,但想想葉青竹已經死了,當時的投資協議警方應該不可能拿到,而他這邊早就已經把那筆錢給處理好了,至少在賬麵上應該看不出什麽問題。


  沈沉歎了口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那晚葉青竹真是自己離開的?她真是早就已經約好了人嗎?”


  “是的,這個問題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回答你們了吧?”


  塗誌春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臉色也好看了些。


  沈沉搖頭:“我們查過,那兩天葉青竹的通訊記錄裏並沒有人約過她,我想應該是你把她給支走的吧,塗誌春,你做得很聰明,玩這麽一手,是不是為了占有葉青竹在你這兒的那些投資就把她給殺了?”


  “啊!”塗誌春有些傻眼了,他沒想到沈沉會這麽說,殺人可是重罪,他塗誌春根本就背不起這樣的罪名。他忙說道:“警官,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麽可能殺人呢?沒錯,我塗誌春不是什麽好人,掙的錢也不是什麽正經來路,可是我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而且我這樣的人時時都被警察給盯著,膽小,又怎麽可能去殺人呢?還有,我和青竹的關係你們不是不知道,老話不是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不短,雖說大家都是出於那方麵的需要,但怎麽說也還是有些情分的吧,我又怎麽可能對她下得去手。”


  傅洪看了沈沉一眼,他覺得沈沉是不應該說這樣的話的,弄不好還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可偏偏沈沉就說了,其實沈沉也在心裏思考過這個問題,要是換一個人沈沉不會這麽說出來,可塗誌春這兒他卻沒有太多的顧忌,他甚至已經猜到現在最有顧忌的人應該是塗誌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塗誌春的心裏藏著事兒,而且塗誌春此刻這樣子擺明了是做賊心虛。


  沈沉點上一支煙,然後又遞給傅洪一支,卻沒有散給塗誌春,他這是在給塗誌春施加心理上的壓力。


  “塗誌春,知道我們一貫的政策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可不是一句空話,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現在你還能夠坐在這兒和我們談,假如你還是這樣不老實的話,我想我們可能會換個地方談了。”


  “我說沈大,我可沒有得罪你吧,為什麽你就那麽想要一竿子把我給打死呢,是,我塗誌春確實不是什麽好鳥,但我的手裏沒沾過血,甚至就算是放點高高也沒有逼得誰家破人亡。您又何苦把我往死裏逼呢?”


  傅洪也看出來了,塗誌春的心理防線似乎有些崩了。


  沈沉又是一聲冷笑:“我有逼你嗎?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自己的心裏清楚,說吧,那晚是誰約葉青竹的,你是怎麽把她的行蹤透露出去的?”


  塗誌春一下子啞然了,他的心裏也很是害怕,聽沈沉這個意思好像對於那晚的事情他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塗誌春咬了咬牙,然後說道:“我,我如果說了你們會抓我嗎?”


  “你隻管說,抓不抓你這個問題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如果葉青竹的死真和你有關係你自然也躲不過,不過如果你的認罪態度好的話,或許我們會向法官替你求情,又或者如果你沒多大的錯可能還能夠不追究你的責任。”


  “真,真的?”塗誌春此刻的心裏很亂,他不知道沈沉到底知道多少,更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他是道上混的不假,但他並不笨,警方辦案的流程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沈沉既然敢這麽和他說話,那說明警方至少手裏已經拿到了什麽線索,自己如果再這樣抗拒下去說不定就沒有什麽好果子吃了。


  “當然,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塗誌春,今天我親自過來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吧?”沈沉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這句話無形中又給了塗誌春莫大的壓力,沈沉可是刑警的頭,他親自來說明自己的問題應該很嚴重了,不過沈沉剛才的那番話似乎又給了他一絲希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沈大,我,我說。”


  傅洪手裏的香煙差一點就要掉到了地上,自己和黃猛不是沒來找過塗誌春,甚至還不隻一次,可是塗誌春根本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表麵上看著他好像挺配合的樣子,合著根本就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倒是沈沉,一坐下來便直入主題,三言兩語的就讓塗誌春嚇成這樣。


  都說薑是老的辣,可是自己這老薑還趕不上沈沉這個年輕人啊!

  “說吧。”沈沉又拿起了香煙,不過這次他遞給了塗誌春一支,塗誌春點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才緩緩地說道:“沈大,剛才我說謊了,其實葉青竹確實在我這兒放了一筆錢,說是幫她放出去,然後她給我抽水。”


  “她投在你這兒的是多少錢?”沈沉又問。


  塗誌春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一百五十萬。”


  “真的就一百五十萬?”


  塗誌春用力地點頭:“她其實也沒多少錢,這些錢還是她從那老頭子那兒給摳出來的,不能再多了的。這錢我們是簽得有協議的,就連利息也寫得明明白白。”說著塗誌春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找了半天,從櫃子裏翻出了一份協議,還真就是一百五十萬。


  沈沉看了一眼之後就把它遞給了傅洪,傅洪暗暗吸了口涼氣,又讓沈沉給算準了。


  沈沉說道:“可是剛才你可是咬死說沒有這回事,而且還不怕我們查賬,也就是說這筆錢你已經從賬麵上抹平了,對吧?”


  塗誌春低下了頭:“知道她死了之後我才對這筆錢對了心思的,沒錯,賬麵上已經看不到這筆錢了,隻是協議我還保留著,我也怕萬一哪天出事了說不清楚。”


  沈沉笑了:“沒想到你還真的很小心謹慎,能耐啊!”


  傅洪終於開口了:“也就是說,為了這一百五十萬你殺了葉青竹!”


  “沒有的事,傅隊,我真沒殺人,是的,我貪錢,可是再怎麽貪錢也犯不著為了一百五十萬殺人吧?就拿我的公司來說吧,雖然不是很掙錢,但一年百來萬還是能夠有的,再說了,剛才我也說我和她之間的那層關係,就算真是為了錢我也下不去手啊。”


  “那麽那晚她到底是去赴誰的約?她赴約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傅洪繼續問道。


  塗誌春抿了抿嘴:“其實那晚她並不是去赴約,而是聽到有人給我打電話說那老頭子似乎知道她在我這兒,要領著人來找她,她趕緊就離開了,我還說既然都準備要離婚了還怕什麽?她說這還不是沒離嗎?要是讓老頭子抓住,到時候就不可能再按之前答應的條件給她錢和房子了,於是她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不過我感覺到很奇怪,因為一直到後來都沒見有人來,估計那就是老頭子想要嚇唬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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