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傷勢盡去
一夜無話,隻有雷雨不止。
畢竟是在荒郊野嶺,張舜並沒有睡熟。
天剛亮他就睜開了眼睛,走到洞口,對著朝陽伸了個懶腰。
一整夜的雨,到這時才停下,露珠映射著朝霞,反射著瑩瑩金光。
初一看,竟還有些刺眼,張舜不由伸手遮了遮眼睛。
許是聽到動靜,蘇婉和姚嘯文也先後醒轉,紛紛起了床。
“再有兩日,就到霞闌中圍區域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務必小心著點。”
運氣好,他們才一直沒遭遇什麽妖獸,可中圍區域的妖獸密度就不同了。
而且,越是往內,妖獸的實力也就越強。
姚嘯文好意提醒,張舜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而後,三人吃了些幹糧,再次上路。
雨後的山,彌漫著濃烈的濕氣,植被稍薄一些的地方,也顯得頗為泥濘。
以三人的修為,當然不會因為這些而放慢步調。
但走著走著,印在泥濘之中的腳印,卻變得清晰了。
“看來,有人剛過去不久!”
“換路吧。”沉吟一下,張舜提議道。
剛大戰一場,他的真氣並沒完全恢複,所以他希望盡可能減少麻煩。
“也成!”姚嘯文略一沉吟,點頭同意。
之前的“百花繚亂”大陣,是他為此行準備的殺手鐧之一。
但因為芮家一票人的出現,不得不提前使用。
所以,這張底牌已經廢掉了,他不禁和張舜起了一樣的心思。
對此,蘇婉並沒反對,悶著頭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走得極為謹慎,盡量避免任何可能遇到的衝突。
又是三日下來,他們成功躲過了妖獸,也完美的避免了和其他人接觸。
趁著閑暇,張舜也不可能閑著。
養魂壺是他通過十八魂關第三關後得到的獎勵品。
芮家老頭的靈魂一直被他鎖在其中。
隻要歇息,他都會對芮家老頭的靈魂進行煉化。
借助養魂壺的功能,盡最大可能去抹消靈魂內殘存的怨念,以及生前的記憶。
但顯然,這並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
不過,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張舜顯然沒更多時間繼續耗下去了。
所以,這一日入夜後,他就和姚嘯文打了個招呼,準備吞噬那條靈魂。
畢竟是第一次,他多少有些緊張。
但畏首畏尾不是他的風格,在清空靈台之後,他終於開始了。
雖然和老魔頭一樣修煉了《噬魂經》,但他並沒有和老魔頭一樣直接張嘴開啃。
他選了另外一種方式。
說白了,靈魂也是能量的聚合體,在本質上和靈氣並沒有太大不同。
因為養魂壺,他有了將靈魂層層抽剝的條件。
所以,吞噬的過程,並不如老魔頭來得瘮人,就像是正常修煉一樣。
老頭靈魂的魂力化開,繚繞著滲入了他的靈海。
在他有意識地牽引之下,芮家老頭的本源魂力被特意抽出。
然後化作一條條堅韌的絲線,猶如縫紉機一樣縫合著靈海的裂縫。
這個過程,並不迅速,但張舜卻半點也不敢大意。
但好在,在他細致的引導下,進展還算順利。
而這一坐,便直坐到了翌日晌午。
頭頂日頭高懸,他頂著一頭細密的汗珠,猛然打開眼瞼。
在他睜眼的同時,一股悍然威壓猛然爆開。
震得整個山澗的樹木,也都紛紛彎下了腰肢,簌簌發抖。
兩道血紅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下一刻,汗珠盡數蒸發,連始終蒼白的臉色,也迅速恢複了血色。
一條元嬰境界的修士靈魂,被他吞了個幹淨。
幸好之前還用了一顆滋魂丹,所以他才能借由這條靈魂的本源魂力完全修複靈海之中的傷勢,不然的話,隻怕還得去獵兩條回來。
一度虛匱的魂力,也因為得到魂力的補充,完美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隱隱的,他甚至還感覺如今自己的魂力,比受傷前還來得充沛一些。
“到底還是搶人家的,來得比較快!”
在這之前,他也沒想到效果會如此顯著。
而這也讓他對《噬魂經》的排斥,再次溶解了一部分。
看他滿血複活,姚嘯文撇嘴酸道:“好家夥,這都練的什麽邪功?”
“會不會說話?”張舜白眼一翻,沒好氣道。
再次感受到那種力量充盈的感覺,他也不自禁地咧嘴笑出了聲。
活動活動筋骨,順便把《九戮劍》演練了一遍。
之前祭招的時候,還有的頭疼感,也在這時徹底消失了。
直到這一刻,他完全確定,自己的傷是真的痊愈了。
“我希望,你們不要把我功法的事,透露出去。”
心滿意足地停下手,張舜轉頭,嚴肅地和姚嘯文道。
事實上,他一直不太想在兩人麵前吞噬這條靈魂。
畢竟,一旦讓外人把他和那老魔頭聯係起來,麻煩就大了。
但此情此景,他沒可能避開姚嘯文二人的眼睛。
而對於地階靈花強烈好奇,又讓他不可能半途而廢。
想爭奪靈花,他需要恢複到最強狀態。
時間緊迫,他隻能如此選擇。
當然,這個險,是在他對姚嘯文和蘇婉,有著最基本的信任的基礎上才去冒的。
“這個你放心,我可不是大嘴巴!”
姚嘯文嗬嗬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卻隱隱往蘇婉掃去。
“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這幾天,蘇婉一直都沉默著,這句是時隔多日,她首次開腔。
“多謝!”張舜抱了抱拳,認真道。
蘇婉卻沒再搭理他,一甩頭,又悶住了腦袋。
“你看來是還得努把力了!”姚嘯文立馬笑道。
“什麽意思?”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她算個好姑娘。你嘛,當然也不能算差。湊一對兒,看上去勉強也算像那麽回事兒。”
“去你丫的,胡說八道什麽呢!”
張舜白眼一翻,抬手就給了這貨一巴掌。
這仇還沒有捋順呢,哪有談別的什麽感情的可能?
更何況,在他心內,已住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我就那麽一說,你看你,怎麽還急了?”
姚嘯文趕緊跳到一邊,但臉上的戲謔完全沒有收斂。
路途枯燥,偶爾總得想法兒找點樂子,不然豈不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