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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美人難囚“29”

  “母後,兒子不是偏袒,是說實話。”耶珈夙不再客氣,“母後沒有切實的證據就指責祈縈,這可不是國母所為!”


  見太後被幾句話弄得張口結舌,蕭遙忍無可忍地咆哮,“表哥,物證確鑿,你還圍護這個賤人?”


  蕭遙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閃,臉上已經被狠狠打了一掌,旋即後膝被狠踢了一下,他猝不及防,雙膝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耶珈夙一連串的招式行雲流水,瞬間已威嚴在蕭遙麵前站定,怒顏冷煞,殺氣騰騰。


  殿內其他宮人也都倉惶跪下,氣氛頓時變得壓抑死寂。


  “蕭遙,賤人也是你說的?祈縈乃是玖瀾皇後,論輩分你該叫她皇嫂,論等級你見到她也該三拜九叩。朕給你恩寵,給你高官厚祿,可不是讓你興風作浪的!”說完,他厲聲命令,“來人,安國公以下犯上,罪不可恕,拖下去杖責一百!”


  蕭雅爾慌了手腳,忙從椅子上起身擋在蕭遙麵前,“夙兒,你舅舅就這一根獨苗,杖責一百是要了遙兒的命呀!”


  “朕已經容忍到了極點,母後若再為他求情,隻會讓他氣焰高漲!”


  蕭遙卻也不示弱,“皇姑母不必擔心,這一百杖兒臣能挺得住!”他甩開上前來押他的護衛,經過祈縈麵前時一張俊臉頓時猙獰起來,“藍祈縈,你給我等著,這兩筆血債,我遲早會收回來!我會用你的血,祭父親和姐姐在天之靈!”


  祈縈淡漠靜立,不做聲。


  耶珈夙不讓她開口解釋是對的,蕭遙這樣憎恨她仇視她,不管她說什麽,都無濟於事。


  隨後,蕭雅爾也離開,並屏退左右追去了刑房。


  耶珈夙見祈縈臉色不太好,帶著她去後花園裏透氣。


  “剛才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一切很快會過去的。”


  很快會過去?祈縈有感覺,“夙,你要殺了蕭遙?”


  “有些事情,隻有死能解決。”若不盡快斬草除根,恐怕後患無窮,當初他命管家給蕭坤爾下毒時倒是漏掉了蕭遙這一環,蕭遙――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如果他也死掉,太後就完全有理由把一切都懷疑在你頭上,你不能再這樣做,殺人也不等於事情就完全解決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蕭家畢竟還有些勢力,如果你殺了蕭遙,可能也會引起天山派的複仇,聽說蕭遙在天山派頗受他師父天山老人的寵愛。”


  “你顧慮的對。”但是,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達斡爾族一再挑釁,兩個孩子尋找無果,如果蕭遙天天這麽鬧下去,也會越來越糟糕,萬一有一天他不在祈縈身邊,後果將不堪設想,除了盡快除掉蕭遙,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祈縈見他若有所思地凝著眉,琥珀色的瞳仁幽深清寒,無奈地歎了口氣,“夙,你沒有聽進我的話。若你要殺他,我幫你殺。”


  “你有好辦法?”


  “有。”


  他玩味瞅著她信誓旦旦的俏臉,不由得失笑,“哼哼,你悶在深宮裏對外麵的事一無所知,能有什麽好辦法?”


  “人分為兩類,一類是男人,一類是女人,男人的弱點是女人,女人的弱點是男人,蕭遙也是個男人……”


  他排斥這個話題,“別告訴我你要施美人計。”


  “是美人計。”


  “祈縈,你是孕婦,還是安心養胎吧!乖!”他受不了祈縈向其他男人投懷送抱,有個抹不去的司徒鳴熙,有個殺不得的綾延王已經讓他心裏堵得難受。


  乖?她乖的還不夠久嗎?他整天這樣把她捧在手心裏,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廢人。“夙,不是我去……”


  “不必再說,這件事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他在亭子下的石凳上坐下來,口氣絕然地不容辯駁。


  “夙,我不能總是做你的累贅。我是你的妻,理當幫你分擔。”


  “我想聽曲,給我彈一曲吧。”他叫紋竹取了琴過來。


  祈縈頹敗坐下來,隻能給他彈琴。她的琴技自不用多言,信手拈來一首節奏明快地曲子,琴音婉轉,蕩氣回腸。


  耶珈夙也沒有讓她再多彈,隻這一曲夠長的,他已經擔心她會手疼。“瞧,你不是累贅呀,這一曲讓我煩擾盡除,妙不可言!”


  祈縈被他寵溺地從身後擁住,無奈揚起唇角,承接他印在側頰的吻。“夙,你會把我寵壞的。”


  “你本來就是個壞妖精,我隻是寵一寵而已。”他吻她,輕輕緩緩,溫溫柔柔,肌膚相觸的快樂是其他任何事都代替不了的。


  當晚,耶珈夙因為要和竇震商議軍務,不能到鳳安宮來。


  祈縈讓紋竹打探了蕭遙被罰的狀況,因為有太後袒護著,執行杖責的人也不敢太用力,那一百杖也不過如二十杖。


  祈縈擔心,再不出手他就又會蠢蠢欲動地來找麻煩。耶珈夙已經忍到了不能忍的地步,她再不行動,他極有可能會先下手除掉蕭遙。她不要讓他再背負這麽多。


  如意夫人端著安胎湯進來內殿,見祈縈換夜行衣,不禁大驚,“公主,你武功還沒有完全練成,這是要去哪?”


  “這裏交給你,我要出宮去見一個人。”


  “你要見誰,我去就可以。”


  “你已經不可能再幫我,我也不再相信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讓紋竹跟蹤如意夫人的這些日子,發現她每隔三天就會去臨幽宮附近的竹林見一個黑衣人,而經過仔細查探,那個黑衣人竟然是達斡爾族人。這意圖不言自明,如意夫人一再不讓她與耶珈夙走的太近,目的就是……


  她不敢想象那個目的,也不敢想象自己的父皇母後竟然用她做誘餌來達到這個目的,她隻覺得透心的涼。


  她已經不知道,這個世上除了耶珈夙,她還能依靠誰?她要為他分憂解難,不再讓他如此操勞煩心。


  “公主,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準你踏出鳳安宮一步。”


  祈縈可不怕她,“有本事就先把我殺了,否則,你阻止不了我。”


  “你……”


  祈縈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從後窗飛身出去,身輕如燕,飛掠無聲,她的輕功相較於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半個時辰後,她到了錦安城郊外的一處小宅子。


  這是她讓竇震買的,地契的名字是連耶珈夙也想不到的一個人名――蘇琴兒。


  沒有了那個毒辣的琴,魔音女琴師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見祈縈進來,忙雙膝跪下,“民女參見九公主。”


  “免禮,蘇琴兒,你過得可好?”


  當時,祈縈剛剛產下靖宸和婉瓊,蘇琴兒被耶珈夙邀請入宮來獻藝,被祈縈洞悉殺機。耶珈夙得知祈縈被蘇琴兒的毒琴所害,龍顏大怒,讓竇震把毒琴埋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又下旨殺蘇琴兒。


  祈縈私下讓竇震放蘇琴兒一條活路,蘇琴兒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說出幕後主使――當日要殺她的是已經嫁給鳴熙的白芍。


  白芍在江湖上耳目眾多,祈縈見她坦白一切,便又買了宅子讓她隱居在此,以防她被滅口。


  此時,蘇琴兒一身普通玖瀾國小家碧玉的裝扮,她站起身,上前來扶祈縈坐下,“民女過的很好,公主有孕在身,有什麽吩咐叫人來傳話就好,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我身邊沒有什麽抵用的人。說來可笑,我這個九公主也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她從懷中取出一袋銀兩放在桌子上。“這些給你做家用,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九公主請說,民女這條命是九公主給的,定萬死不辭。”


  祈縈另外拿出兩錠金子,“買些漂亮的衣服首飾,貼上一張漂亮的易容麵具,混進蕭府殺了蕭遙。他的死一定是一場情殺――一場有跡可循,又叫人追查不到你的情殺,明白嗎?”


  “公主放心,這件事,民女一定辦好。”


  “你身上的鴆毒完全消除了嗎?”


  “還沒有,但是,服用了公主給的解藥之後,發作的時候少了。都怪我自己,以前用毒琴自以為是無上之功,卻害人害己,日後――恐怕……不得善終。”


  祈縈一笑,又給她一個小玉瓶,“這裏麵是十顆丹藥,是我特意給你調配的,每三天一顆,相信一個月後,毒就完全解了,你放寬心好好調養身體,別總想這些消極的,你會長命百歲幸福美滿的。”


  蘇琴兒拿過藥瓶,心裏更是虧欠,這已經是祈縈給她的第三瓶藥了,一嗅便知都是名貴藥材做成的,她就算死一百次也償還不清這個恩德。“公主,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恐怕不能留在錦安城了。太後對蕭遙寵愛,恐怕會嚴加追查。”


  “所以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祈縈連後路也已經想好,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上麵是“舅父舅母親啟”。


  “公主讓我去司徒府?”


  “你放心,我早就殺了白芍和駱東軒,而且……鳴熙身邊也該有個女人相伴,我知道你在江湖上闖蕩時,也曾與鳴熙交過手,他俊雅不凡,性情也好,能配得上你。而你雖然容貌不如我,氣質裏卻有一股我沒有的沉穩冷豔之氣,鳴熙定會喜歡。如果你告訴他和我的一切,他也會善待你,跟在他身邊,對他體貼溫柔些,日久定會有情。”


  蘇琴兒頓時麵紅耳赤,“這……公主……”她的確是曾經和司徒鳴熙交過手,司徒鳴熙乃是人中翹楚,又豈是她能與之匹配的?“恐怕司徒少主會憎惡我曾經的行為。”


  “臉紅便是喜歡鳴熙了,嗬嗬……我就知道,江湖上沒有哪個女人能不對司徒少主傾心。鳴熙是豁達之人,他對女人尤其寬容,你道明和我的關係,他怎麽會憎惡你呢?信上我都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他會善待你的。”祈縈雖然話語間玩笑,心裏卻淒涼,“這輩子,我和他是不可能了,讓他忘了我,才能幸福。讓你去司徒府還有另一件事。舅舅和舅母年紀大了,時常出去走訪一些老朋友,而表姐對祈昊皇兄癡戀對府中的事情總是不聞不問的,你要幫我保護好靖宸,婉瓊和我的侄兒藍聚。”


  “公主連民女的未來都打算好了,民女定當盡心照顧兩個小皇子和小公主,也定會對司徒少主盡心盡力。”蘇琴兒跪下來,眼淚也淌出來,“公主,恐怕日後要見一麵也難了,就讓民女多為你磕幾個頭吧!”


  “地上涼,快起來吧,再說,你若成為鳴熙的妻子,便是我的表嫂,理當我敬你為長,哪有你給我磕頭的道理?”祈縈扶她起來,也站起身,“我出來的夠久了,該回宮了,你多多保重。”


  “公主也保重。”


  祈縈順利返回鳳安宮,如意夫人冷沉著臉坐在內殿裏等她,“公主可算回來了,初元公公剛才傳話,陛下先去了麗貴妃那邊,這會兒又在德妃那邊喝茶,稍後就過來。”


  “你下去吧,讓紋竹過來伺候。”祈縈不想與她講話。


  “公主為耶珈夙做的還不夠多嗎?竟然……”


  “你竟然跟蹤我?”祈縈本要對她怒,卻又搖頭自嘲苦笑,她到底做了些什麽傻事?為了這樣的母後返回南闋複仇,差點弄得連命都沒了,母後又對她做了什麽呢?除了利用她達到目的,除了施舍似地給她一點稀薄的疼愛,就隻會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把夜行衣脫下來塞進衣櫃裏,麻利地換上寢衣,“如意夫人,不要拿我對你的尊敬無度揮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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