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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美人難囚“39”

  竇和麗可不相信區區一個南闋公主敢在玖瀾的地界裏如此撒野!“哼哼,初元,你在陛下的身邊呆久了,應該看事越來越透徹才對,怎麽也說起了糊塗話?藍祈縈那個賤人若是敢殺我,就是故意挑起兩國戰亂,陛下一定會將她千刀萬剮。”


  看樣子,貴妃娘娘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初元不介意把話說明白,“除卻情誼不說,和貴妃娘娘背後的竇元帥相比,九公主背後是一個國,而司徒琦皇後一直都期望九公主做南闋女皇,是陛下心心念著九公主,才舍不得放人。娘娘應該要清楚一點,不是九公主纏著陛下不放,是陛下真的……真的愛上了九公主。”


  “愛?哈哈哈……陛下愛的女人多了,還不是一樣吃進肚子裏再吐出來,不就是個藍祈縈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初元見她笑得癲狂,搖頭歎息,“娘娘還是謹慎些好,九公主曾經殺了賢妃蕭悅心,那位主子也是陛下寵愛的,娘娘可見陛下對九公主有什麽嚴懲?!”


  竇和麗像是被猛擊了一拳,雙腿顫了幾下,重心一時不穩,趔趄著差點歪倒,她忙扶著桌子,不甘心地低沉咆哮,“就算她藍祈縈能成為女皇,我也要讓她永遠都不能翻身!”


  初元沒理會她的話,行禮告退。就他所知,還沒有誰能讓九公主不能翻身,除了――那位可怖的司徒琦皇後。


  竇和麗厲聲命令,“擺駕雍慈宮!”這後宮裏可還有一個看藍祈縈最不順眼的太後為她撐腰呢。


  可惜,她的肩輦剛剛走到了臨幽宮附近的竹林小徑上,身後跟著的七八個宮女太監便都落在了後麵。


  她狐疑轉頭,“你們磨磨蹭蹭做什麽?還不快走?”話剛說完,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宮女太監們麵色發紫地倒在了地上,而抬著肩輦的太監也歪了下去。


  她驚叫著呼救,肩輦卻還是摔在了地上,顛得她七葷八素,腸胃都糾結在一處。


  都說臨幽宮裏鬧鬼,這竹林裏該不會也有惡鬼索命吧,這可是大白天呀!


  “來人,護駕!來人!”


  “別喊了,這附近都是本宮的人,沒有誰會救你。”一個身著金黃鳳袍的女人威嚴飛身而下,宛若從天而降的威嚴王母般,平穩落在肩輦前,她與祈縈相仿的豔美麵容讓竇和麗大驚失色。


  “司徒琦?是你……你殺了我的宮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殺人了?”司徒琦微揚唇角,鳳眸卻冷煞冰寒,她悠閑踱著步子逼近過來,“竇和麗,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想和我女兒爭後位?”


  “你……你怎麽知道?”竇和麗緊張地握住肩輦的扶手。


  “我司徒琦身為南闋皇後,自己的寶貝女兒住在冷宮也不管不問嗎?你剛才的話,本宮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別說是撿祈縈玩剩下的後位,在本宮眼裏,你給祈縈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本宮的縈兒不隻是要做南闋女皇,還會把玖瀾也吞入腹中,當然,也包括那個愚蠢且不自量力的阿斯蘭。”


  竇和麗驚懼地往後移,可能移到哪去呢?肩輦座椅也就這麽個巴掌大的小空間。“司徒琦,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裏可是玖瀾王朝,不是南闋!”


  “本宮欺你了嗎?是你忘恩負義地挑釁在先,本宮才教訓你。不過,本宮教訓人的手段經常容易失控,南闋可是有不少人就是這樣斷命的,若是本宮誤殺了你,隻能算你命不濟了。”


  司徒琦話音落,猛然揮出一掌,竇和麗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便一命嗚呼。


  “祈縈還是太心善,才養虎為患。”司徒琦無奈歎了口氣,“本宮這個寶貝女兒何時才能長大呢?來人,把這裏給本宮處理幹淨!”


  竹林的樹冠上又落下幾個身著玖瀾宮女服的女子,動作麻利地開始處理屍體。


  司徒琦儀態萬千地扶了扶頭上的發髻,確定妝容發髻完好,才開口,“一切依計行事。”


  “是!”


  她離開之後,另有一個竇和麗從竹林深處走出來,坐上肩輦,緩緩離開竹林。“回宮,準備伴駕事宜。”


  祈縈正在承乾宮陪耶珈夙用膳,滿桌子飯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她不想掃興,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提及竇和麗到臨幽宮的事。她見初元傳旨回來,也沒有多問,更沒有談論任何朝堂上的事情。


  耶珈夙卻欲言又止,“祈縈……今兒在朝堂上……”


  “我知道,你剛傳口諭讓竇和麗伴駕嘛,初元和我提了提。”


  “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說……”


  不巧,紋竹進來,“公主,司徒皇後剛剛傳懿旨要您去使者寢宮,說今兒既然麗貴妃陪王伴駕,您就不適合再與玖瀾眾妃坐在一處,為避免尷尬,還是要您與她在一起。另外,皇後還有些私底下的話要對您說,讓您馬上過去。”


  祈縈起身這便要去,耶珈夙忙拉住她,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阻止,“祈縈,吃飽了再去。”


  “我已經吃飽了,你也該更換衣裝,別忘了還有蹴鞠賽呢。我在你身邊,也幫不上忙,麗貴妃是將帥之門出身,定然很擅長玩這種對決遊戲,說不定她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祈縈……”她以為藍望潮和司徒琦是她的父皇母後見一見無可厚非,可她並不知道和談的內容――藍望潮和司徒琦是要將她帶走的。


  他忍不住起身追上去從身後抱住她,初元忙帶著一群伺候的宮人退下去。


  他隱忍即將傾口而出的話,貪戀地埋首她氣息甜膩的頸窩,“祈縈,再做回玖瀾皇後好不好?你知道的,這個後位是給你留的。”


  她按下他環在腰間的手,轉過身,捧住他的臉仔細瞧了瞧,幽深的琥珀色瞳仁晶瑩透亮,眸光瀲灩溫柔,她瞧不出什麽端倪。“夙,你怎麽了?怎麽忽然說這種傻話?”


  “你不想名正言順地留在我身邊嗎?”


  “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麽名正言順嗎?孩子我都給你生了,早已不在乎這些,再說,我不喜歡再給你管那些女人,一看到她們我就會難過。我更喜歡這樣陪在你身邊,自由自在,想什麽時候見你,就可以溜過來見你,不必遵守什麽初一十五之類的侍寢規矩。”


  “我們之間一直都沒有規矩,算我求你好不好?”


  “夙,你怎麽能用求這個字?我承擔不起這個‘求’字,我怕一旦坐上後位,我會大開殺戒,把你那群妃嬪全都殺了。”


  “你不是這樣的女人,以前不是好好的嗎?”


  她舒服地鑽進他懷裏撒嬌,“以前我還不夠愛你,所以可以做得很好。可現在我隻想一個人獨占你,我不要看你對別人笑,我也不要再嗅你身上屬於別人的脂粉香,我會用一些你喜歡的小心思討好你,你不理我時,我會氣你,讓你注意我,讓你天天想著我,戀著我,寵我,愛我……說到底,我是個壞女人,是個妖精。而皇後,卻是要母儀天下,為所有女人做典範,做表率,皇後不能去光明正大的粘著你,要和你相敬如賓,還要對所有的妃嬪說,姐妹們,你們要盡心伺候陛下。而且――我這個南闋九公主在後位上,也隻會叫人指指戳戳,說我是細作,內鬼。”


  “可……你要我怎麽辦?我會失去留住你的權利!”


  “你不會失去我的,這輩子我賴定你了,讓你甩都甩不掉。還有啊,你忘了我們在佛祖麵前發過誓的嗎?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死死不相離。”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轉身離開。


  他無奈苦笑,眼淚卻莫名其妙地簌簌滾落,“我已經開口求你,為什麽你就是不能答應呢?你是南闋的九公主,我連聖旨都沒有辦法對你下。”他轉過身,麵對一桌飯菜卻再也吃不下,“藍祈縈,你這個傻女人!”他怒咒著,掀了一桌子飯菜。


  嘩啦刺耳地碎裂聲讓他旋即冷靜下來,也讓初元擔心地闖進來。


  “初元,去看看派出去的暗人回來沒有。”這麽久了,靖宸和婉瓊也該抱回來了才對。


  “奴才馬上就去。”


  蹴鞠大賽在皇宮西北處的蹴鞠賽場舉行,伴著隆重莊嚴的禮樂,文武百官與南闋和達斡爾族的使臣都入座。


  正中是金黃龍紋觀亭,背靠著兩人高的龍騰九天屏風,豔紅的地毯上擺著三把龍椅,而每一把龍椅兩側,又分置了兩把精雕細琢的高背椅,自然是給伴駕之人坐的。


  隨即,藍望潮,耶珈夙,阿斯蘭依次在龍椅上入座,眾臣高呼行禮之後,蕭雅爾,竇和麗,司徒琦,祈縈,也隨即登場。


  竇和麗剛坐在耶珈夙的右側,司徒琦對她挑眉一笑,“麗貴妃今兒真是豔美,本宮的祈縈公主都被你比下去了。”


  當然,除司徒琦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麗貴妃已經換了個人,就連坐在玖瀾眾臣首座的竇震也沒有看出什麽差別。


  “司徒皇後過獎。”竇和麗客氣地對她頷首一笑。


  祈縈被司徒琦遠遠地落下了一大截,她沒有穿公主禮服,而是綰著飛天高髻,穿了一身妖嬈豔美地寶藍金絲舞衣,裙擺和蝶-袖上隨意搭著的錦帶冗長曳地,一舉一動輕盈飄渺,恍若九天玄女般。


  眾人的視線都凝注在她身上,司徒琦入座之後催促,“縈兒,你還磨磨蹭蹭做什麽?還不快過來坐?”


  祈縈每一腳都像是踩在針板上,舉步維艱。耶珈夙一雙眼睛盯住她,像是她什麽都沒有穿似地,她緊張的抓住袍袖盡量不去看他,卻又忍不住。


  他一隻手搭在龍椅扶手上,也在盯著她。他不知道她這身打扮是怎麽弄到的,是南闋的舞衣,玖瀾人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材質,腰間的肌膚都遮擋不住,沒準兒這主意是司徒琦想出來的,也隻有那個女人能逼迫祈縈做她不想做的事。見她步履還是有點不正常,他不禁又擔心她的腳腕上的傷。


  祈縈像是被他的眼神蠱惑了似地,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正走在阿斯蘭麵前,她更沒有注意到的是,腳下也被阿斯蘭伸腳絆了一下,這一踉蹌讓她忍不住驚呼。


  阿斯蘭就近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接在懷中,“九公主走路千萬小心呐,這裏人多,摔倒了不好看。”


  祈縈掙紮著推開他,正被藍望潮接在懷中,“父皇?”她注意到耶珈夙就站在一旁,似乎也是要過來抱她的。


  氣氛有些詭異,藍望潮對耶珈夙一笑,“都不必緊張,祈縈不過是腳傷不便。”


  祈縈雖然感覺到詭異,卻猜不透這背後有什麽端倪,耶珈夙似乎有點謹小慎微了,阿斯蘭卻有點囂張過頭,而父皇母後則異於往常地對她關心起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滿心狐疑,理不出頭緒。


  阿斯蘭的囂張讓耶珈夙在蹴鞠場上出手格外凶狠,阿斯蘭想勝,卻撈不到那顆球,耶珈夙的速度更是比阿斯蘭快了七八倍,達斡爾族精挑細選的那些勇士就像是不堪一擊的沙袋,被他撞得人仰馬翻。


  祈縈覺得這場戲有點血腥,她收回視線之前,耶珈夙踢斷了一個人的脖子,她甚至能聽到骨頭爆碎的聲音,而阿斯蘭踩碎了一個玖瀾人的肋骨――這哪裏是蹴鞠,而是屠殺。


  席上的眾臣都看得“聚精會神”,藍望潮拉住司徒琦的手,如新婚夫妻似地聊得如膠似漆,也不知說了什麽,司徒琦忍不住輕笑,嫵媚倚在藍望潮的肩上。


  “老天……”祈縈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還是有些窒息,隻想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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