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春暖花開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山花爛漫。
越其侯府中跟山花一樣爛漫的人卻唯有二夫人潘珍兒一人,因為昨日宮裏剛來消息說夏素丹有喜,今日她就難受的想吐,這母女倆竟然連懷孕都隻差一天之隔!
越其候夏夲喜極而泣,金口一開就抬了潘珍兒平妻,差點沒把大夫人王燕給氣死!
“好哇!狗咬狗一嘴毛。”這是夏小滿邊看書邊發出的評論。
“可是小姐,萬一二夫人找我們麻煩呢?”秀春的傷已經痊愈,所幸也沒留下什麽疤痕,不然夏小滿真的會再殺進宮裏一次!
“那就讓大夫多開些補品給她長長胎。”
“為什麽啊?”秀春不解。
“小孩子家家兒的不要多問。”
“三姐姐!”夏穀雨帶著一束杜鵑花進來,“你看這花好看嗎?”
“好看。”
“是嗎?那我拿去送給大姐姐!”小丫頭拿著花樂顛顛的走了。
送給那個病怏怏的夏素青?夏小滿一個鯉魚打挺下了軟榻,也趕著去了夏素青的院子。待她到時,夏穀雨已經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三姐姐……怎麽辦?”小丫頭嚇得瑟瑟發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滾落下來。
夏小滿立刻將她護在了懷中,如果她沒看錯,那個重度哮喘的夏素青,已經沒救了!
“沒事!沒事的!”夏小滿不停拍著夏穀雨的背,她剛才應該早些反應過來的,花粉這東西,弄得不好就會要了夏素青的命,結果還真就出事了!
“青兒!!!”大夫人王燕一進門,就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青兒你怎麽了?!你醒醒啊!娘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娘啊!”
“夫人,孫大夫來了!”院裏的丫鬟帶著一名大夫小跑著趕來,又急急地退了出去。
可這全皇城醫術最高明的孫大夫看了,也隻是搖頭:“夫人請節哀!就算不是這花,大小姐恐怕也拖不了多少時日了!”
“花?”王燕的眼神向夏穀雨手上的杜鵑望去,“你這賤丫頭,為什麽要來害我的青兒!”她伸手去抓夏穀雨的衣領,卻因為夏小滿搶先一拽而抓了個空。
“好啊!肯定是你這賤蹄子指使她幹的!我要你給我的青兒償命!”大夫人王燕不依不饒,愣是要將罪責往她身上推。
夏小滿聽完便惱怒起來:“償命?那你要不要也給我娘償個命?”
“你……”王燕驚得眼睛瞪得銅鈴大,一下就說漏了嘴:“你……你知道了?”
“喲,難不成姐姐還以為這事能一直瞞下去?”潘珍兒這會兒蓮步款款的進門來,她高傲的將那個還看不出分毫的肚子一挺,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王燕頓時六神無主,撲倒在夏素青床邊抽泣起來,若不是當年那個“恩茹”受寵,她也不會因妒生恨,趁夏夲未下朝時在背地裏耍了手段。
“姐姐當年可真是心狠手辣啊,恩茹妹妹臨盆在即又那麽嬌弱,你還斷了人家吃食,你說這能不難產嗎?”潘珍兒絲毫不給王燕喘息的機會,隻要這女人被休棄,她就是真正的侯府夫人了!
夏小滿冷嗤一聲,道:“二姨娘,你不是也冷眼旁觀了嗎?”
潘珍兒臉上一陣青白,後院中的女人常年勾心鬥角,不去害人就不錯了,誰還會去幫人家!況且“恩茹”的死其實她也脫不了幹係……
這時,夏夲、四夫人蔣元紅、五夫人譚晚青都到了屋內。譚晚青一看到夏穀雨手上的杜鵑,嚇得花容失色,她剛要開口,就被夏小滿打斷了:“父親,大姐姐病歿了。”
“病?分明是你們兩個小賤蹄子害死她的!”王燕心有不甘,見夏夲進來,便又將事情說了回去。
“母親你這麽說未免也太牽強了,我們與大姐姐素無冤仇,為何要害死她?”
王燕一聽,又大哭起來:“你要報仇可以衝我來,為什麽要害我的青兒!”
“母親這是承認當年害死了我娘了?”夏小滿斂眉,這女人是在作死麽?
“我、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王燕見夏夲不說話,便哭道:“老爺啊!你可要為青兒做主啊!”
夏夲沉著臉,看樣子並不想為夏素青做主,也是,一個成天病怏怏毫無利用價值的女兒,他又怎會放在心上。就好像半年前那個癡癡傻傻,衣衫襤褸的夏小滿,要不是她穿越過來,秀春那傻丫頭被府裏的人欺負得連月例都領不到!
“老爺!老爺!求你為青兒做主啊!她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從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如今她就這麽去了,你讓她如何甘心啊!”
“夠了!讓青兒得些清靜吧!”夏夲讓王燕閉了嘴,又道:“小雨雖年幼不懂事,可這次也是闖了大禍,這些天就好好呆在房中閉門思過!至於小滿,也一樣閉門思過!”
還好隻是閉門思過!夏小滿鬆了口氣,朝譚晚青打了個眼色後,便與她帶著夏穀雨出了院子,小丫頭嚇壞了,一直哆嗦個不停,“小雨,回去可得聽話些,不許偷跑出來玩。”
“嗯……”她聲音顫抖,看來是免不了要做惡夢了。
第二天,夏小滿擔心夏穀雨,便差了秀春去看那小丫頭。不到半個時辰,秀春便帶著消息回來了,“小姐,奴婢回來時看到大夫人在園子裏發呆,看起來有些怪異……”
“怎麽個怪異法?”
秀春想了想道:“奴婢也說不好,總之那神情,跟小姐以前有些像。”
難道是變得癡傻了?夏小滿蹙眉,跟她以前很像?難不成是……?“秀春,你去打聽打聽王燕近幾日的吃食。”
“是,小姐!”
“若是打聽不出來就使些銀子。”
“是,小姐!”秀春揣著銀子噔噔地跑了。
夏小滿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一覺她睡得極沉,什麽夢都沒有做。
一個黑影閃進她的小屋,他將黑色麵具放在她枕邊後,伸手在她身上“檢查”起來,“原來是在腰上。”他神色肅穆,修長的手指拂過她腰間的淡紅色胎記,然,那白皙光潔的身體,還是讓他心頭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