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
我們組織的規模還挺大的,涵蓋了很多個國家。
這也就導致了其實我們之間並不是完全地相互認識,就算是幹部,甚至我都算是認識地比較多了(畢竟我從小就在組織混),我認識的也是有限的。
我倒是沒有那麽強的交際欲望,反正上頭讓我去和誰打交道我就去一下,讓我幹啥就幹啥。
我很聽話的,這也是我的保命秘訣。
至於幹不幹得成、幹到什麽程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像是安室透這類的,隻要不出意外,混到幹部的程度也就是這兩年內的時間吧。
這些人員和我們這些研究人員還是隔得比較遠的,這次之後我覺得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和對方碰麵了。
我把得到的資料整合了之後,就去見我真正的未來同事——宮野誌保了。
雖然對方現在才十三歲,但是已經很有想法了。
我覺得她在藥物研究這塊繼承她父母的才能,是真正的天才,BOSS一定挺高興的。
我也很高興,等她長大後把這塊移交給她,我就可以去搞我自己喜歡的研究了!
宮野誌保是從小就被組織帶到美國好好培養的,這點上和我有點類似。
我之前就聽說過她了,不過貝爾摩德隱約透露出來的態度似乎並不怎麽喜歡她。我覺得這可能是有涉及到上一輩紛爭——和死去的宮野夫婦相關。
宮野誌保也是個混血兒,一頭茶色帶著點卷的短發,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她的話和表情都不多,這弄得我都有些緊張,我們交流起來像是例行公事。
而在交接完成之後,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時,對方遲疑著出聲了。
“聽說你之前去過日本。”
我有些詫異地扭頭,看到對方繃著一張小臉盯著我。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對方真正想問的。
“啊……的確去過。”原本準備站起來走人的我慢吞吞地坐下,“我去日本的那幾天是宮野明美接待我的。”
至於對方怎麽知道我去過日本……反正宮野明美一直也有和這個妹妹在聯係,估計是對方說的吧。
宮野誌保沉默了幾秒之後,問道:“她看起來如何?”
“挺好的,雖然有組織的監視但是她還是過著正常人的生活的。”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對方又沉默了。
我和對方兩個一大一小麵麵相覷了大概十幾秒鍾之後,我覺得這個談話應該是結束了,就站了起來:“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嗯。”對方應了一聲,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又出聲道,“之後那邊和我對接的都是你嗎?”
“算是吧。”我伸手按在門把手上,“我的主修不是藥物研究,但是這部分一直都還是我在弄。直到你能真正全部接手你父母遺留的項目之前,我會一直在旁邊輔助你的。”
***
宮野誌保的話不多。我覺得對方也不是內向,大概就是天生比較冷淡。
她的性格倒是挺符合大家對於科研人員的刻板印象的。
不過在大概三個月之後、我們徹底熟悉起來了,我才知道,我對於她的印象才是真正的刻板印象。
這個小女孩分明野得很!小小年紀居然就去騎哈雷摩托當飆車族玩!而且對於時尚頗有興趣,還會買名牌包包!
我覺得這孩子已經被美國的消費主義和享樂主義給腐蝕同化了!
“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才是過於死板了吧?我記得你六歲就來美國了吧?怎麽比我還獨來獨往的?”
“嗯……因為我不太喜歡人際交往。”
反正我的監護人是貝爾摩德,我認識這位千麵魔女就約等於認識一千個人了,足夠滿足我的交際訓練需求了。
“啊……也是,因為你的超憶症會有些麻煩。”宮野誌保一臉明了地點了點頭。
畢竟要和對方長時間共事,不被發現這點也是挺難的,我也沒有特意隱瞞起來的意思。
而且宮野誌保是科研人員,對於超憶症的理解足夠深,她對於這點就像是對於普通的慢性病患者一樣,我還是挺喜歡她的態度的。
當然,對於她貼心地改良了我的睡眠輔助的藥物這點,我更喜歡。
“除了睡眠的藥物之外,夏希你一直吃著的糖我也幫你改進一下吧。你現在單純地依靠糖分補充腦力其實效率很低吧。”
“哎?那就多謝你了,誌保。”
“不用客氣,反正這算是練手。”茶發女孩說著朝著我露出一個帶著點狡黠的笑容來,“隻要你不介意當我的小白鼠。”
“你就不能說我是第一個受益者嗎?小小年紀很毒舌哎,你。”我吐槽道。
我和宮野誌保的相處還算好,畢竟我以前相處時間最長的人一個是貝爾摩德,一個是琴酒老大。
我對於和有個性的人相處這件事可謂是得心應手了!
而且我們的知識儲備相近,有很多共同話題、聊天和日常工作配合都接得上,熟起來本來也就隻是時間問題。
宮野誌保的脾氣也不壞。
我們的日常稱呼也都是名字。
畢竟……一來,宮野誌保雖然未來肯定是幹部,但在還沒正式接手項目開展研究體現自己的真正價值之前,不會有酒名。
二來,在學校裏被喊可可酒,很奇怪,會被當做是昵稱。而這個昵稱一點都不酷,反而像是家裏八十七歲的老奶奶給你取的例如“月亮派”一類的愛稱。
順便我要嚴厲聲明,我這麽說絕對沒有將貝爾摩德類比八十七歲老奶奶的意思。
“不過誌保你馬上就要準備大學麵試了吧……時間也快了。”我想起對方之後的行程,表情也變得開心起來,“等你畢業了就能正式接管這個項目,我就去搞我的發明。放心吧,等我的小發明出來,誌保你將成為我的第一個受益者!”
宮野誌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喃喃道:“我現在覺得我才是真正的小白鼠了……”
宮野誌保說得誇張了,我的小發明雖然現在看起來不是很有用、也都隻是方案還沒有做出實物來,但是我堅信我的奇思妙想會在關鍵時刻派上大用場的!
和宮野誌保正式對接上之後,我就沒有別的外派任務而是專注於這邊了。
BOSS也很大方地給我在這邊弄了一個專門的小研究室。
不過這邊大部分是我的東西。
因為宮野誌保想要去日本,而BOSS也批準了——反正日本那邊根據地還挺深的,也有不少組織活動的人,那邊開展藥物研究也挺方便。
當然,宮野誌保是想要和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姐姐呆在一起而已。
“其實讓你姐姐過來也沒事嘛。”我咕噥著。
“組織也覺得在日本開展這個研究更方便吧?能規避很多審查。”宮野誌保笑了笑,說出的語氣就帶上了一點嘲諷了,“而且組織也不會讓她過來的。”
這點我倒是不好反駁。
宮野誌保和我不一樣,她的父母是半路出家類型加入組織的,而且死因似乎有點內情,組織控製宮野明美也有拿對方作為人質牽製的意思。
不過宮野明美除了會被監視,還是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並且資金什麽的都不缺……所以我覺得宮野誌保也不至於因此記恨組織吧。
雖然對方比我小很多,但是我們處得挺好。
在差不多一年多之後、宮野誌保大學畢業的時候,對方正式地接手了項目,也得到了“雪莉(Sherry)”這個稱號。
說實話,我有點羨慕,因為雪莉酒是烈性葡萄酒,怎麽看都覺得比可可酒這種稱號要酷多了。
隻不過……這也代表著,宮野誌保要去日本了。
唉,雖然早知道會有離別,但是感覺稍微有點寂寞。
“看樣子你和雪莉相處得很不錯。”貝爾摩德來看我的時候,這麽評價道。
“因為難得是能說得上話的性格也挺好的朋友嘛。”我咕噥道。
“組織裏可不存在什麽朋友。”貝爾摩德微笑著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淺綴一口,“說起來……你知道雪莉的母親在組織裏的稱號嗎?”
“嗯?”我好奇地望過去,對方舉著酒杯,透過玻璃看向我,紅唇輕啟:“墜入地獄的天使(Hell Angel)。”
……哎?不是酒名?
為什麽這個代號聽起來那麽純潔的感覺……而且為什麽又是天使?是貝爾摩德取的嗎?我覺得我真的該暗中隱晦提醒一下對方的天使情結問題了……
“既然你已經把事情移交過去了,那之後這個項目你就當做從來沒有碰過吧。”貝爾摩德走過來,抬手親昵地揉了揉我的腦袋,語氣溫柔,然後彎下腰來親了我的額頭一下,“晚安,我的可可酒。”
我目送對方放下酒杯然後開門離開,坐在原地不動好幾秒之後,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沙發上。
“所以……要裝作忘掉這件事麽?”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子裏還是曾經在被銷毀了又複原的資料上看到的那個【Silver Bullet】(銀色子彈)的一小部分。
唉,雖然在這個組織十幾年了,我依舊不知道這個組織到底想幹什麽。
感覺除了賺錢犯罪之外,總有點別的目的……不過我還是不要深究的為好。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宮野誌保發郵件:【到日本了嗎?幫我向你姐姐問好。】
在打完字之後,看著這一行字,我沉默了半晌後,又逐字刪掉,放下了手機。
算了,反正貝爾摩德也不會害我……我就聽他的吧。
我以為這之後和宮野姐妹的聯係就要斷了,但是僅僅是一個月之後,就又聽到了新的消息。
“哎?雪莉的姐姐的男朋友?”我立馬警覺,問道,“是不是叫做諸星大?”
“哎?可可酒你居然也知道嗎?啊……也是,你和雪莉都是研究員,你們有私底下聊天吧。果然女人都是會聊這些八卦……”明明是自己在和我八卦的伏特加此時拿著對女性的刻板印象開始說話了。
“不,並不是。”我半睜眼看著他,覺得和此人沒辦法溝通,扭頭認真地看向站在一旁一股子不想和我們為伍一般拉開距離的琴酒老大,“琴酒老大!我覺得要小心這個叫做諸星大的男人!”
我此話一出,扭頭不看我們的琴酒老大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我,微微蹙眉:“之前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我立馬跑到琴酒老大跟前,把我當時在日本第一次見那位諸星大的經曆給一說,然後單手握拳,信誓旦旦道:“這是一個碰瓷還騙女人的家夥!我覺得他很可能是別有用心的臥底特意接近雪莉的姐姐的!啊……您還記得當時我在機場就遇到了FBI的人嗎?我覺得這肯定是FBI派來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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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雪莉股上線!(不是)
現在的琴酒:這小智障在說什麽鬼話
後來的琴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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