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

  借著做席還未撤去的大火爐灶,夏沅開始準備明日出行的口糧,因為要製作罐頭的緣故,智能管家要被留在家裏幫忙,遊曆期間隻能自己做吃的,深山老林裏危機四伏,也不可能按頓吃飯,幹糧餅幹什麽的,她又不愛吃,便準備做點鹵味熟食帶著,反正有空間,也不怕壞。


  見夏鶴寧從後院出來,便拿出一張紙,“爸爸,我要做鹵味,你去肉聯廠給我買些鴨脖子、鴨舌頭、雞鴨爪子回來,”


  “怎麽突然想起來做鹵味了?”


  “大哥帶回來的鴨脖子挺好吃的,我要做一些帶路上吃,”


  “愛吃就去多買點,自己做多累啊,你明個就出發了,今個該好好歇歇才是,不然路上會累的,”


  “那個好吃是好吃,但還缺點味,我要給改良改良,”


  “饞貓兒,就你嘴巴叼,”夏鶴寧寵溺地刮刮她的小鼻子,“成,爸爸給你買,還要點啥,算了,我自己看著買吧,”


  叫上夏灃去幫忙搬東西,“饞嘴貓,你一人嘴饞,倒使喚起我們大家為你忙活,”夏灃習慣性地跟她逗貧道。


  夏沅小腰一掐,“有本事你別吃,”


  “……”


  好吧,沒本事。


  兩人走後,夏沅便叫上顧元琛幫著準備熬製鹵水,她大愛漢口的鴨脖,又生著一張皇帝舌,再加上廚藝還不賴,喜歡搗鼓吃食,遂那些所謂秘方,也經不住她這小嘴一過,好在她心眼雖不大好,但還算正,沒有占取他人成果的意思,不然店都不用開,光賣秘方就發財了。


  顧元琛給她係上一個花式小圍裙後,又照著她的指示配好香料和薑蒜辣椒等,然後架鍋下油炒,農莊裏專門開辟出了一個山頭種香料,白豆蔻、香茅草、八角、山奈、香葉、胡椒、高良薑、甘草、肉豆蔻、丁香、蓽撥、草果、肉桂、香果、草豆蔻、雲木香、千裏香、青紅花椒、胡椒等近百種香料,常用的辣椒更是種了十畝地,都是優化過的品種,那味道衝的很,非常入味。


  夏沅做菜,一般是動嘴多過動手,像這種架鍋炒料的活都是顧元琛來做,她就跟一旁指揮,將配好的香料同豆瓣醬翻炒出香味後,加入高湯,然後是老抽、生抽、蠔油、鹽、糖等佐料,“老抽和糖再多一些,”老抽上色,生抽提鮮,“加點碳進去,將火燒到最大,”


  待大鐵鍋裏的鹵湯滾了後,一股濃濃的鹵香味便溢了出來,整個小院都飄著鹵水香,“好香啊,”


  勾著一幫男男女女都圍了過來,“妹兒,你這是又做啥好吃的呢?”馬瑞一臉垂涎地問。


  “豬啊,沒見過自己跑,還沒聞過自己的肉麽?這一看就是鹵水,做鹵菜用的,這辣椒味可真正,光聞著就讓人口水直流,真饞人,”袁眉擠過來說道,身為辣妹子,辣椒是最愛啊。


  李菲兒和劉懷陽等人附和,“你們要不要這麽饞啊,咱們這碗可才放下呢?”柳詩詩沒有湊這熱鬧,她跟唐婉穩坐在小院裏的石桌前喝茶,那怡然自得的樣,還真有種大家小姐喝午後茶的悠閑自在,見這邊吵吵嚷嚷的,便軟柔柔慢悠悠地說道。


  夏沅也嫌吵,小手一指,“二哥,你帶著他們去將我前個釣的龍蝦和螺螄收拾出來,晚點我要用,”


  這使喚人的架勢是一點都不客氣,林渠笑著跟她逗悶道,“沅兒,我們可是你家客人,你好意思使喚客人幹活啊,”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要想吃我做的東西,就得按我的規矩來,我的規矩就是,我的地盤我做主,都給我去幹活去,”


  一幹人:……


  “我的地盤我做主,老二,咱妹子這規矩,夠霸氣的,”林渠率先反應過來,嗬嗬笑著說。


  “這壞丫頭,打小就霸道,誰都橫不過她,”夏淙一臉無奈,“讓兄弟們見笑了,”


  “這麽漂亮的小廚娘給咱們做吃的,榮幸都來不及,”林渠笑眯眯地說。


  是挺驕橫的,不過,誰叫人家有這本錢呢?


  爺奶寵著,爹媽……好吧,沒媽,但是有個爹慣著,有一群哥哥縱著,還有個高人外公在後頭撐腰,底氣足,橫點也是應該的。


  話說,那個解毒丸的效果還真神奇,白尾莽山烙鐵頭蛇,毒液具有腐蝕性,被咬之後,若不及時將毒液清除,輕則刮肉斷骨,重則喪命。


  旁人隻當解毒粉救了他的命,但身為病患,他卻知道,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老三給他內服的解毒丸,雖然當然他神誌有些不清醒,但丸藥入嘴進腹的感覺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不會混忘的,如一股暖泉將肺腑中的毒血緩緩逼出,就像是衝水馬桶將贓物排除,這個比喻有點惡心哈,但當時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當然解毒粉也不是隻起到幌子的作用,灑上後,被咬到的地方,先是一陣劇痛,然後慢慢的十分清涼,這才幾天功夫,傷口的地方就長了新肉,開始發癢,這是長好的節奏。


  他們那個圈子裏秘密有,但多少會透些風出來,發小跟高人學藝的事不算秘密,原也沒引起家族長輩太大重視,但是從顧家送出來的藥酒和蜂蜜,那效果真是……誰用誰知道,循著那個線索查到的是藥酒是夏家炮製的,但炮製藥酒的草藥是高人給的,那高人是夏家養女的外公,還是顧元琛的師父,夏家兩代五人都是那高人的外門弟子,曾有人試探過夏家當家人夏嵩朝的功底,精英特種兵王在他手下能撐十招,這是怎樣的戰鬥力。


  老爺子動用了好些關係,才將他分到跟夏淙一個宿舍,這夏淙瞧著是個心粗的,但相處下來才知道,他是個心裏有成算的,相處一年多了,除了知道他的武力不俗外,有個極為疼寵的妹妹外,還真沒套出啥有用的消息,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至少確定一件事,這夏家,底牌深,隻能交好,不能得罪。


  揮揮手,“都別愣著了,幹活去,幹活去,”


  他一吆喝完,馬瑞、趙千成、劉懷洋三人便溜溜地去找小馬紮子準備幹活,他們都是嚐過夏沅手藝的,那美味,讓人難忘!

  不就是收拾龍蝦和螺螄,小意思。


  “你身上還有傷,”柳詩詩走過來拉住林渠,略帶嬌嗔地說,“為了這點子口腹之欲,你連命都不要了,這麽辣的菜,我可不許你吃,”


  “行啊,我不幹,你是我女朋友,那一會你多幹點,”


  柳詩詩眼裏不愉一閃而過,“我……這些我都沒弄過,萬一傷到手怎麽辦?李導的戲就要開機了,我這雙手要是留了疤痕,怎麽跟李導交代啊,”


  這音量不算小,反正大家都能聽到,這話卻是帶著點炫耀,“沅兒妹妹,姐姐可不白吃你做的飯,待姐姐新戲開機後,帶你去劇組玩好不好,還可以讓當紅藝人明星給你簽名,”


  重音落在藝人明星上,她雖然不當紅,但也算是小名氣的。


  這個年代,大家對明星還是很好奇,很崇拜的。


  “沒興趣,”夏沅用勺子舀了一點鹵湯出來,用食指沾了點放在嘴裏嚐嚐,咂咂唇,“還不錯,碳拿出一些,轉小火先慢熬一個小時,”又習慣性地用食指蘸了點讓顧元琛嚐,“你嚐嚐,”


  顧元琛非常自然地扭過頭來,含住她的食指,就這麽含住吮了會,這時間,有點長,這畫麵,非常旖旎……看到這副畫麵的男孩們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下意識看向夏淙,這小子臉色不大好,好在怪,任誰看見別的男人當眾勾搭自家愛妹,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奇怪的是,這個妹控老三居然沒失控去撓花顧元琛的臉。


  話說,那小手手可真白啊,被顧猛男那張黑臉一襯,嘖嘖,真是又白又嫩,跟奶糕子似的,大家又下意識地看向柳詩詩,嘖嘖,這美人啊,就怕比。


  要說柳詩詩也是人如其名,如柳扶風,綽約多姿,淡雅如詩,氣韻清麗,能出演校園青春劇裏集美貌文采於一體的班花一角,那也不是一般美人,絕對是校花級的美人,再者,這個年代的娛樂圈風氣還很正,沒有後世那種潛規則上位等烏七八糟的事,女星藝人都挺受人愛戴的,能有個女明星當女友,那是倍有麵子的事,雖然她也隻是機緣巧合被導演看重,出演了一部青春校園劇,一部青春偶像劇,還都是配角,但也是有些小名氣,因此,這段日子以來,大家都對她很照顧,覺得能跟明星近距離接觸,是件挺值得炫耀的事。


  現在,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美麗等級卻降了下來,一下子變的親民起來。


  難怪,除了李菲兒,這幾個妞兒都不往夏沅跟前湊,美的怕被比下去,一般美的怕淪為背景牆。


  “沅兒,你在做什麽呢?這麽香,”


  “熬鹵子,一會做鹵菜,趙睿,你怎麽回來了,沒跟你爸回城啊,”


  “他是部隊有事,不得不回,我是要在這邊過暑假的,爺奶都在農莊避暑,我一個人回城幹嘛去,我在你家過暑假,你歡不歡迎我,”


  “歡迎啊,”


  夏沅對這對能給二伯父添堵的父子那是打心眼裏喜歡,她對自己的事沒有身為女人的敏銳直覺,卻有著一雙善於發現奸|情的眼睛,憑著她非人類的智商,一下子就撲捉到了趙天亮對二伯母的情誼,隻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兩人是不可能再續前緣的了,不過,讓她感到好奇的事,趙睿明明知道二伯母是他老子的初戀情人,至今還難以忘懷,卻一點嫌隙都沒有,反倒跟二伯母處的極好,不帶半點惡意和提防,這讓他親娘情何以堪啊。


  夏沅覺得自己要是有個敢對她情敵表示友好的兒子,她肯定是要掐死他的,但事不關己,不妨礙她跟二貨趙睿一起玩。


  “真香,沅兒你還會做吃的?真厲害!”


  “嗯,我可厲害了,”


  眾人默,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啊!


  “二哥,你跟趙睿把這做席時剩的下腳料給我洗了,一會一起鹵了,”


  “顧……元琛哥哥,你把這些蔥薑大蒜辣椒給我切了……”


  一番揮斥方遒,一幹男生都被分配了工作,女生,眼色活的自己知道幹什麽,比如李菲兒、楊柳、袁眉、林艾都去剪螺螄了,唐婉害怕螺螄,就擠過去跟著處理龍蝦,去掉兩個大鉗子後,龍蝦處理起來還算容易,然後,柳詩詩就尷尬了,被夏沅那麽一擠兌,真是幹也不是,不幹也不是。


  心裏委屈的要命,有些惱上了夏沅,覺得她太不給自己麵子了,美女對美女,可不像英雄惜英雄,那是打心眼裏想爭個高低的,本來夏沅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片子不該讓她這般在意的,不是同年齡的人,構不成威脅啊,但是林渠卻將原本她以為會給她的白玉原石給了夏沅,又沒有將珍珠轉送給她的意思,再加上原本對她獻殷勤的男生,都去討好夏沅了,心裏就有些不爽,心態也沒法放平,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在這個時候跟夏沅計較,隻會讓別人覺得她小肚雞腸,心裏做了一番掙紮,到底還是擠到了唐婉跟前,幫忙處理龍蝦,螺螄她是不敢的,太髒了。


  但處理龍蝦時,也是狀況百出,‘啊’‘呀’地叫個不停,手忙腳亂地處理了兩個龍蝦,一抬頭就見夏沅坐在石桌前喝茶,桌上是一壺新泡的茶,隔著茶霧嫋嫋,她舉杯喝茶的摸樣,就好像那畫裏走出來的古代仕女,一飲一啄,端的是仙姿玉色,幽韻撩人,連身為女人的她都看呆了,那坐在她對過的林渠呢?


  她轉頭看過去,他倒是神色正常,不見半點癡色,心裏略略有些放心。


  “他們都被你挨個地被你分了工,你這當主人的倒跑過來躲懶了,是何道理,”


  “誰說我偷懶來著,我正在工作,”


  “這個我能保證,她的工作就是監督我們幹活,”夏淙一臉認真地說。


  “我x……”


  沒這麽慣著妹妹使喚兄弟的。


  “呀”的一聲,柳詩詩手裏的蝦子又落入盆中,蝦尾狂掃,濺起的水花迷了馬瑞的眼,他終於忍不住地說道,“大小姐,你還是一邊歇息吧,別跟這添亂了,”


  柳詩詩心裏委屈至極,“對不起,我真沒做過這個,打小到大,我連廚房都沒進過,”


  眼睛一眨,那淚就跟珍珠似的,順著臉頰滴滴落下,美人落淚,還是十分惹人憐愛的,馬瑞端不住了,大聲喊道,“老大,嫂子哭了,你趕緊來勸勸吧,”


  柳詩詩便幽幽地看了過來,先看向夏沅,一副我都說了我沒做過,你卻偏逼著我做的楚楚可憐相。


  夏沅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主動跟人道歉的主,前世今生除了夏家人,她就沒給別人道過謙,低過頭,管你是誰,這會兒依舊眼神不帶斜視的喝茶,優哉遊哉。


  柳詩詩沒有得到夏沅遞給她的梯子,心裏氣的不行,隻能哀怨地看向林渠,“詩詩,不會就好好學,沒人天生就會做家務的,你以後總歸要洗手為我作羹湯的,總不能讓我天天吃外賣吧,我可吃不習慣,”


  一句話,將柳詩詩的怨氣和怒氣撫平,洗手作羹湯,這是妻子幹的事,這是林渠變相地給她保證和撐腰麽?一時嬌羞不已,“討厭,亂說什麽呢?誰要給你洗手作羹湯,”


  略帶得意地看向夏沅,卻見她神色淡淡的,一副根本沒聽懂這話的意思。


  心說,小丫頭,叫你狂,有你們夏家後悔的時候。


  在她看來,夏家是有錢,也有點勢,但地方官跟京官根本沒有可比性,更何況那農莊也不是他們一家的,說是二老板,誰知道是不是人家請的高級經理人管理者,一個市領導離休幹部,能有多少錢?恐怕連農莊裏的一套別墅都買不起吧,反正她不信這農莊是夏家一家的,她倒一點沒懷疑那錢是夏爺爺貪汙得來的,開玩笑,單那三個百畝的溫室大棚,聽說光材料費就要三千萬,還不算裏麵種植的熱帶水果、中藥、花卉等,大致估了下農莊的投入,這規模沒個幾億根本弄不成,除非挖到寶藏,否則放在幾年前,誰能一下子拿出這筆錢?

  所以在她心裏,夏淙和夏沅他們頂多是個地方官三代,夏沅連二代都夠不上,她爹隻是個商人,他們都該巴著林渠討好他的。


  待她日後當了林太太,有夏家求著自己的一天,屆時什麽仇都報了,之後,樂滋滋地收拾起龍蝦來。


  夏沅自然是感覺到來自柳詩詩身上的惡意,但她也沒放在心上就是,女人與她,從來都是惡意多過善意,這不,又來了兩個,她看向從後院走出來的陳淑香姐兩,就算是整理過儀容了,仍見狼狽之態,她修為高過夏鶴寧,三人的談話內容自然是瞞不過她的,夏阮阮不是老爸的女兒,她比他們都更早知道,她跟華老頭學過麵相,旁的她都是半瓶水咣當,但麵相十二宮看的還算準,老爸的夫妻宮位晦暗,說明夫妻關係不睦,很有可能離異,兒女宮位黯淡,說明無親生子女緣,隻是她也知道男人被帶綠帽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便沒有曝出來,反正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感應到血緣之力,遂她對夏阮阮連表麵功夫都不願做。


  至於為什麽她在夏家人身上感應到了血脈之力,這倒要尋個機會問問美娘了。


  夏鶴寧回來時,陳淑香姐兩已經帶著夏阮阮走了,得知這個消息時,夏鶴寧隻是淡淡地‘哦’了聲,便幫夏沅做起鹵味來,因為鴨脖子的肉講究絲絲入味,而且嚼的時候還是要有點勁道才好,但是煮的時間短的話(比如鴨脖子和鹵水一起煮製),味道就進不去,而如果在鹵水裏煮太久又容易爛,木啥啃頭,所以鹵水做好後,要放冷,然後將洗好的鴨脖扔進去浸泡2到3個小時,讓鹵水能夠先行入味後再大火煮上25分鍾左右就OK了,這時候的鹵好的脖子肉不僅味道全進去了,而且還非常有嚼頭,口味淡的,這樣便可以吃了。


  若是口味重的話,還要進行炒製,將鴨脖子撈出,鹵水倒出至剩小半鍋時,開大火煮沸,加入豆瓣醬炒出香味,再加入辣椒粉,花椒粉,然後將鴨脖子倒入,不停地翻炒,直到鹵汁基本見不到,轉小火,加味精雞精翻炒均勻,出鍋!

  因為工序繁雜,晚飯是吃不到了,不過香辣小龍蝦,和醬爆螺螄都是下飯的菜,還有中午專門讓廚子留出來的三桌席麵,叫來柳家人,坐了四桌,正正式式地又給二伯母過了個生,她穿著queen的旗袍,笑的一臉溫婉,緩緩走來的剪影成了夏嵩山心中永生難忘的畫麵。


  “阿娘,”


  “墩墩,你回來了,”


  “回來了,”


  夏澤出關了,穩穩地已經進入了練氣七層,因為趕著給母親過生,一身氣勢未來及斂去,走進來的瞬間,練氣七層的威壓壓的大家都喘不過氣來,若不是顧元琛和夏沅反應快,給抗了下來,恐怕在座的人非被壓的七孔流血不可,不過那身光華卻晃瞎了大家的眼睛,上位者的氣度不是虛構的,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那一刻,李清寒和林渠震撼不已,學武之人,有著比普通人更敏感的直覺,這個夏家,藏龍臥虎,都不簡單啊!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過飯後,夏澤突然說道,“阿娘,兒如今長大了,有能力護住您了,先前我說的話還算數,你不用想著為誰委曲求全,那不是為我和哥好,而是對我們的不信任,阿娘,你要學著相信兒子,學會放手,你可以自私一些,遵從自己的心意選對自己最好的生活和對自己最好的人,不要擔心別的,一切都有兒子,你不用急於回答,可以慢慢考慮,今日這段話,什麽時候都有效,”


  “阿娘答應你,會好好考慮的,隻為我自己,不為旁人,”二伯母哭著說。


  一瞬間夏嵩山的臉慘白無色,一顆心墜入無盡的深淵。


  夏家二老也隻能哀歎。


  顧元琛生怕夏沅搗亂,見情況不對,拉著她外麵消食,李清寒和林渠等人,也不是傻子,陸陸續續地都溜了出來,然後,趙爺爺借口說累了,想回農莊休息,夏鶴寧就讓夏淙和夏灃一道送三人回去,趙睿先一步跑去找夏沅了,柳家人也陸陸續續地各種理由或告辭,或被柳家二老支回家,剩下一家人關門密談,顧元琛不讓夏沅聽,遂她也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麽,直到一個小時後,夏鶴寧叫她回家做鹵味,然後對她說,“沅兒,這次遊曆帶上你二哥和小哥好不好,”


  “好,”顧元琛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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