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狂追騙子滿街跑
二狗子又以為能夠像上次那樣從張鈺眼皮底下跑掉。
但是，夜路走多了，終究會碰到鬼。二狗子這次失算了。
今天清早，二狗子提著錢袋子偷摸著從“喜來樂”小賓館逃離。他到街邊搭上一輛出租車，打算換一個地方暫且隱藏起來。
“小隱隱於村，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
這小子也真是敢想，竟然意圖隱藏到“中南海”附近。
不料，他從坐上出租車那刻起就被人跟蹤了，而且跟蹤他的有好幾波人。也活該他倒黴，出租車還沒駛離朝陽區突然拋瞄。
“不好意思，你換輛車吧，車壞了。”司機歉疚說。
二狗子無奈，隻好從兜裏掏出10塊錢丟給他。
當他下車站到路邊，準備再搭一輛出租車時，忽然一輛摩托車飛奔到他麵前。其後座一個小夥子立即跳下車來要逮住他。
“好啊，你這個騙子，竟敢逃跑呀。”小夥子罵著，幾步上前竄到他麵前，“給老子老實點，雙手抱頭，蹲下。”
“哎呀，媽呀？要老命了。”二狗子驚慌失措，瞪他一眼，立即拔腿逃竄。莫看他五短身材，卻宛如山中獵狗，奔跑飛快。
小夥子沒想到二狗子還敢來這一出，若是換做他人早就被他嚇尿了，“M的，跟老子玩上了，看我不把你逮著了弄死你。”
“還愣著做什麽，上車。”騎摩托車的小夥子向他喊句。
小夥子立即轉身跳上摩托車，再指揮同夥狂追二狗子。
二狗子東跑西顛，一會穿過馬路，一會跑進胡同，宛如驚弓之鳥，四處亂竄，在奔跑中還撞倒不少東西和行人。
“攔住他，他是個大騙子。”追趕他的人越來越多，後來一些行人也加入追趕他的隊伍。他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二狗子心想這次凶多吉少，後悔這把玩太大了。
他心裏非常清楚，若是被這夥人追上，即使不被他們打死，也會被扭送公安局送進監獄。詐騙上百萬可是要把牢底坐穿，或者送去新疆搬磚，那他這輩子也就徹底廢了。
“老子可不能這麽玩完了，必須與他們周旋到底。”
二狗子玩命般在胡同裏逃竄，想著憑腳力扛過摩托車。
由於北京的胡同四通八達，有的胡同連摩托車也進不去。
除了幾波受命追趕他的人，那些行人追過一會沒再追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使是北京人也不過度多管閑事。
但這夥人也不是吃素的，有個貌似領頭的人半路上頓住腳。看會二狗子逃走的方向，指揮同夥對二狗子實行包抄，狂追堵截。
幾經輾轉，一夥人逐漸對二狗子進行包圓，把他包了餃子。
二狗子走投無路，意圖找到突破口。正當他謀劃時，領頭人上前兩步，揚手對他臉上狠扇兩記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MD，有本事你再跑啊。北京方圓500公裏，你能跑到哪裏去？哎，累死老子了。”領頭人身高一米七八，山東口音。
二狗子宛如泄氣的皮球，連忙告饒，“大哥，我們前世無冤，今世無仇，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條件隨你們開。”
“開你M個B，走，跟我們去見徐總。”
為頭人怒吼，揚手又欲打他耳光。
二狗子本能伸手一擋，說：“哪個徐總？我根本不認識。”
“TMD，還給我裝。”剛才從摩托車下來的小夥子過來，一手奪過他提著的錢袋子，隨後立馬過來幾個人扭住他往前走。
二狗子無奈，隻好任由他們把他扭出胡同，再把他推上一輛開過來的黑色桑塔納轎車。不一會，轎車再行啟動，向前駛去。
桑塔納後頭緊跟著數十輛摩托車，爾後有兩輛摩托車掠過轎車，再飛駛在前頭領路。鳥瞰街市，車隊宛如載著大人物車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死就死吧。”二狗子坐在轎車後座，仿佛視死如歸。他被左右兩個人壓著肩膀，動彈不得。
十分鍾後，桑塔納轎車把他載到山莊一棟閣樓前停下。
二人把二狗子推出轎車，再一起把他扭進小閣樓裏。
徐總端坐閣樓上堂，在他旁邊站著珠光寶氣的邱愛萍。此時杏眼圓睜，見一夥人把二狗子扭進堂屋，像是要活剝了他似的。
“徐總，謝謝你。就是他，我要把他的皮剝了。”邱愛萍喜怒交加，上前就狠扇二狗子兩個耳光，“王八蛋，你把我害慘了。”
不料，二狗子咧嘴嗤笑，“我已經提醒你，是你太蠢了。”
“M的，你還說？錢呢？把錢吐出來。”邱愛萍大發雷霆，還欲動手揍二狗子，但徐總的一聲咳嗽使她住手。
徐總不怒而威，容不得邱愛萍撒野，即使她是女人。
其實，徐總內心深處對二狗子極為讚賞，沒想到他年紀輕輕有如此高的智慧和膽識，換做他是這個年齡時還是隻菜鳥。
“小夥子，有點本事呀，剛來北京半個月就把整個京城弄得一地雞毛。你是吃豹子膽了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了？”徐總說著話，示意手下把二狗子鬆開，“說吧，這事怎麽弄？”
二狗子心想這次確實死定了，便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還原以為是穀樹飛那夥地痞流氓糾集同夥來暗害他。
在這次“炸雞”行騙中，穀樹飛那夥人賺了十多萬。
在底層社會，對於“黑吃黑”屢見不鮮。即使二狗子將要收場時還另外多給了他們三萬塊錢，但也保不齊他們會獨吞他。
現在看到邱愛萍頤指氣使，心裏完全明了，知道是惹上大流氓了。這種人如果要弄死他，即是輕而易舉、彈指一揮間的事。
“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子栽了，二十年後一樣是條好漢。既然我栽到你們手上，也算上天公平，讓我不再害人。”
“哼哼，死可是沒那麽容易的。對於騙子，我們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解恨。”徐總決定跟二狗子慢慢玩，說：“明初時期洪武大帝對貪汙受賄者有一係列的酷刑，譬如剝人皮、洗刷人肉、抽腸、閹割。你是個大騙子，比貪官汙吏更可恨，請問你選擇哪樣？”
二狗子心神一顫，打著應對的主意。徐總確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這老混蛋完全可能做出剝人皮或抽腸閹割的惡事。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把錢吐出來；第二，送你進監獄。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你不想年紀輕輕就進班房吧？”
“MD，老禿驢。”二狗子暗罵一聲，反映過來，料定徐總不會輕易放過他。對於眼下這個情景，他除了硬扛也隻有硬扛。
二狗子心想，這就像匪徒綁架人質敲詐家屬一樣，一旦敲得錢財，必定會對人質下死手，因為隻有死人不會說話。
二狗子做好絕不吐露錢財秘密的打算，可是他能保得住嗎？
“徐總，他袋子裏啥都沒有，就幾件破衣服。”
一個手下把二狗子袋子裏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徐總眉頭一皺，猜想二狗子是否已經把錢轉移。
“給我收，今天不把錢吐出來，先打他個半死，再扔到壩河喂魚。”徐總命令手下對二狗子收身，神情怒不可遏。
可是，一夥手下把二狗子全身搜個遍也未能搜出他們所要的東西。徐總再命他們把二狗子的衣服脫個精光，隻剩下一條褲衩。
作為女人，邱愛萍此時竟然有些於心不忍，但對二狗子聳起的褲衩驚顫。她是個開發廊出身的，料想二狗子下身有貨。
一個手下把從二狗子身上解下的腰帶裏掏出四五張存折和一塊白玉及十幾張百元鈔票。他把這些東西上前遞給徐總。徐總端詳白玉一眼，再翻看存折賬目，邱愛萍也順勢低頭查看。
“密碼呢？把密碼說出來。”徐總把白玉扔到一旁的茶幾上，再揚著存折責問二狗子，“把錢從銀行取出來，你就平安無事了。”
“哼哼，會有這麽簡單嗎？錢就是我的命。”
二狗子守住最後一道防線，誓死也不透露密碼，他很清楚一旦他們把錢從銀行取出來，那他就真的死翹翹了。
“給我打，不說出密碼，把他的皮剝了。”徐總赫然起身，手指二狗子怒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騙子，這比偷我的搶我的人還可恨。老子年近古稀，不想再見血，是你活膩歪了。”
一夥手下聽從徐總吩咐，把二狗子打得皮開肉綻。但二狗子死忍疼痛，就是不透露半個數字。
“去，拿把小刀來，把他眼珠子挖了。”
徐總氣得咆哮，命令旁邊一個手下。
這個手下躬下身，轉身進去旁邊閣樓。
不一會，手下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回來，蹲在二狗子麵前，抬手就欲對他的眼睛下刀子。二狗子徹底崩潰，迫不得已服軟。
“好，我說，但是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你小子還有條件？說，什麽條件？”
“請給我留10萬塊錢，我要把錢再還給那個借我錢的女人。她是在北京南站拉客住她家旅店的張鈺，我第一個騙了她。”
“嗯？算你小子還沒完全昧了良心。”徐總心中產生一絲震撼，示意手下停手，“把他提起來，老實交代，把情況說清楚。”
二狗子沒了選擇，把騙張鈺的經過向徐總和盤突出。
徐總恨鐵不成鋼，抬手打他腦袋一下，並怒罵他一句。
“混蛋，還枉費了你是湖南人，湖南出你這樣的人渣嗎？簡直把你們湖南人的臉都丟盡了。若不是我看你還殘留一絲良心，今天你小子就死定了。我們當中誰都不會放過你。”
“是，對不起，我錯了。”
“嘿，不爭氣的東西。”
“求您了，我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