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又見金光(新年快樂,順便求個首訂)
不到十分鍾,錢國勝就返了回來,腋下夾著個長盒。
錢國勝掃了眼吳學道,知道吳學道心裏的小九九,不過他有絕對的信心打動對方。
把盒子打開,從中取出一卷古畫,緩緩鋪展在紅木大桌上:
“看看吧!你的本家,明代吳彬所畫,《高山流水》立軸。”
不用錢國勝說,畫一打開,吳學道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群峰插天,山勢巍峨。
中間獨峰上高樓聳立,峰後連天瀑布飛流直下,激起陣陣水霧。
獨峰下長林茂樹間有二三小樓隱藏。
幽穀之間,窄細水流彎折著湍急向前,最後在穀口匯聚,宣泄而出。
吳學道忍不住讚道:“皴染周至,氣勢磅礴,高山流水仿若人間仙境,真是難得的山水精品。”
如此好畫,他不禁凝神觀看,沉浸在了奇峰麗水與高樓層閣中。
眼神掃過獨峰後的煙雲水汽時,身子猛然一震。
那裏竟然有一塊金色寶光閃動,與整幅畫的青色寶光完全不同。
難道這兒隱藏有什麽東西?
由於家傳寶藏的關係,他對金色寶光很敏感。
上次的十六字,就是金色寶光。
而前幾日,月圓之夜,白珠遊走青銅鏡,又有十六個金字跑進腦海。
想到畫上的金色寶光,可能隱藏有寶藏線索。
吳學道心頭火熱不已。
錢國勝見了,嘿嘿一笑,想跟吳家人換什麽東西,沒有比古畫更好使的了。
當下說道:“怎麽樣,吳賢侄?這幅畫不錯吧?”
吳學道點點頭,懶得搭話,繼續在畫上掃描,想找找有沒有其他的金色寶光。
錢國勝眼中精光一閃,繼續問道:“換你的兩枚金錢,沒問題吧?”
吳學道心思不在這上邊,下意識的回道:“沒問題。”
說完一愣,趕緊捂住嘴巴。
錢國勝嘿嘿直笑,道:“吳賢侄,咱都是爺們,可得說話算話啊!畫給你了,金錢歸我了!”
吳學道是喜歡這幅畫,也想要研究一下金色寶光。
但能買的話,還是想買,並不想交換。
乾隆禦製祈福金錢,他真存了集齊的心思。
雖然話一出口,但還是想和錢國勝商量商量:
“錢叔,你這是給我下套,可著實不地道啊!我可不認,你說個價兒,這幅畫我買了。”
錢國勝搖搖頭,道:“這幅畫是難得的寶貝,意境深遠,造景奇險,看也看不夠。
要不是看上你手裏的金錢,我都打算將這幅畫留作傳家寶了,賣是不會賣的。”
這幅畫,畫工可能不是最精妙的,但造境製景別出心裁,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高山流水絕對值得細細品味。
吳學道商量了半天,還是沒有說服錢國勝。
在他遊移不定的時候,錢國勝的一番話打動了他。
錢國勝家裏已經有六枚乾隆禦製祈福金錢了,這是錢家兩輩人的心血努力。
加上這兩枚,集齊八個,離十二個也不遠了。
錢國勝希望吳學道成全。
吳學道聞聽自己集齊十二金錢無望,便果斷的沒再堅持,直接答應了下來。
錢國勝喜滋滋的捧著祈福金錢離開了。
紅木大桌邊,吳學道盯著《高山流水》立軸看了半天,上邊隻有一處金色寶光。
上次的《照夜白圖》以及暗藏的十六字,就是通過酒精浸染顯出真形。
他打算在這幅畫上也試試。
把軟布用白酒陰濕,然後小心翼翼的貼在寶光浮現處。
濕布拿開,吳學道一喜。
真有東西現形。
由於布不夠濕,畫上浸潤較少,隻能看到幾個線條。
吳學道繼續在濕布上倒少許白酒,而後慢慢陰濕畫紙。
十分鍾後,寶光區域隱藏的東西已經全部顯現出來。
一座宮殿漂浮在峰間雲霧中,若隱若現。
殿頂飛簷下的花紋由金色線條組成,仔細看,其中隱藏著四個金色符號,與字謎符號如出一轍。
接下來又發生了讓他驚喜的一幕。
盯著金色符號,寶珠忽然光華大放,金色符號翻滾著從畫上飄進腦海,而後靜靜立在另外十六字旁邊。
吳學道知道,隻要湊齊三十二個字,寶珠就會自行推演,破解出字謎來。
隻是去哪弄另外十二個字呢?
咦?
吳學道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雙亭縣之前,鏡心堂的朱老曾帶京都大學的孫敏中來山水居,用吳彬的《十八應真圖》換走了青花鳳棲梧桐大瓶。
這幅《高山流水》也是吳彬所作,那《十八應真圖》會不會也有金色符號隱藏呢?
那幅畫是五米多的手卷,留白極多,會不會剩下的十二個字全在其中?
吳學道趕緊給父親打了電話,想把《十八應真圖》要來。
誰知,電話竟然關機。
打了幾遍,一直關機。
吳學道直接關了山水居的門,在外掛了有事打自己電話的通知,急急忙忙的前往鏡心堂。
……
鏡心堂內,朱齊正在桌邊飲茶看書,見吳學道來了,笑著道:
“吳賢侄,找你爸吧?正裏邊賞畫呢!過來喝口茶,等會兒就出來了。”
吳學道盡管心中焦急,也不好直闖人家後堂,笑著道:
“朱叔,你怎麽不進去啊?”
朱齊哈哈一笑,道:“我去了,這生意誰看?最近買賣可不好,再不上點心,老頭子非得罵死我。”
吳學道說道:“朱叔就會開玩笑,都在一條街上,你們鏡心堂的生意誰不知道啊?
要我說,古玩街最火的就是你家了。”
朱齊搖搖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言,轉而說道:“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近代大師黃賓虹的作品《黃山湯口》,平時可難得一見啊!”
這幅畫,吳學道小時候去畫展看過。
印象深刻。
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看著像一團亂麻,沒什麽看頭。
不過,這畫倒挺值錢。
隻能說不對自己的口味,但對市場的口味。
當下婉拒道:“裏邊正賞畫呢,我去打擾不合適。”
而後又問:“朱叔,就這一副畫麽?我爸可是來了兩三個小時了,還沒看完?”
朱齊笑了一聲,道:“哪能就一幅啊?一共兩幅。
除開剛才提到的《黃山堂口》,還有一幅佚名《寫經圖》。
這幅畫是我爸早年所得,昨日整理家藏,翻了出來。
多年以後看到,仍然斷代不清。
請吳閎大哥來,主要是參研一二。”
吳學道了然。
吳家藏畫頗豐,父親更是精於鑒賞,要真論起來,就是朱振山老爺子也未必是對手,請父親鑒畫準不會有錯。
不過佚名《寫經圖》,他也很感興趣。
朱齊瞧出吳學道的心思,笑著道:“怎麽?想看看?走,我領你進去。”
吳學道點點頭,但還是問道:“沒事吧?”
朱齊:“能有什麽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精畫佳品,當共賞。”
這話倒沒錯。
吳學道的父親也經常邀請朱老和朱齊賞畫,雙方從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