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
在京都北邊屬於織羅集團的豪華大宅里,一場香艷無比的Party正在進行。
妖嬈嫵媚的舞女身著盡量少的布料,卻斜挎一條明顯多餘,絮絮落落的披巾,將豐滿性感的肉-體半遮半掩了,圍著鋼管緩緩轉動,跳著稱不上舞姿,效果卻更勝舞姿的步子,間或一個傾翻,向貓一樣,繞著鋼管妖妖嬈地離開了地面。
泳池從水底打光,泡著半濕身或乾脆全濕的男男女女,互相勾-引,肢體挨蹭,將夜的糜爛散發極致。
柔軟巨大的沙發里,客人由美艷的女郎陪著,杯盞交錯,吞雲吐霧,水煙鍋子里顏色詭異的液體咕嘟咕嘟地翻滾。人臉上的神色,像光怪陸離的妖魔。
「香夫人」這裡,總是有「東西」招待。
織羅原香從泳池邊的花園小徑穿過來,需要小心地繞過那些橫陳在泳池邊或客廳地毯上的肢體,才能避免踩中其中一兩個。
她的鬢髮高挽,穿著優雅的傳統服飾,掩著鼻子穿過那些噴雲吐霧的「龍王」們,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神色。
真想把這些人從她的宅子里扔出去,以後永遠都不要看見!
但是她不能。這宅子今晚已經借給了別人。就算她知道在樓上的某一間或者幾間華麗卧房中,可能還發生著比這裡更不可言說的骯髒事,她也不得不暫時忍下。
巨大沙發的正中間,窩著眉目深邃俊逸,神情卻萎頓糜爛的斯圖亞特人。兩邊的美艷外國女郎,比基尼幾乎兜不住身體,一左一右,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為他點燃最上等的雪茄。
那些招待客人的「玩意兒」,天啟高層的人,是絕對不會碰的。
他看見香夫人那一臉好像吃了屎的嫌惡表情,顯然讓他覺得很高興,一雙深邃碧綠/輕微浮腫的眼睛,亮如夜色中的螢火,帶著嘲諷和玩味,直勾勾地看著這女人站在他面前。
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豐滿的胸,還有美麗妖嬈/滿面怒色更添艷色的一張臉,如果不是顧忌這女人拔出頭上尖利的和風發簪刺穿他的頸動脈,他真不介意像玩弄身邊這兩個兔女郎一樣,把她也摟進懷裡。
算了,畢竟奧德斯「城堡」里的哪位爺,現在還沒有對這女人喪失興趣,據說上個月她巴巴兒地去了一趟那個鐵桶樣嚴密的大宅,還「侍了個寢」?
不過,隨著那個隆國軍人加入「天啟」,Father徹底棄掉這個玩物,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哪個老人他了解,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傷了自己看重的左膀右臂——只要那個隆國人有這個本事,讓老人青眼相看。
織羅原香站在斯圖亞特人薛西斯面前,一雙杏眼帶著難以掩飾的輕蔑:「讓你的\'客人\'們趕緊穿上衣服/帶上東西,滾出我的宅子!舞會該結束了!」
「這大概不由你說了算。」對方輕浮地一笑:「再說了,我這也是幫你維護一下你的大客戶。」
織羅原香微微冷笑,並不接話,那張臉,還有那雙眼晴里毫不掩飾的情-色-欲-望,都讓她覺得想吐。
但她卻不敢拿出隨身的手槍,直接在這斯圖亞特人胸口或腦袋上開個洞!
「天啟」之中,是絕對禁止內鬥的,否則,下場只怕會比你鬥倒的那個人更慘十倍。
——只除了一個人。
「四騎士」之中,代表死亡的那位。
他是神手中的利劍,代表神行使懲戒與死亡的權利!當初格魯姆還在的時候,這個第一代的「死亡騎士」,就代替「Father」,手起刀落,除掉那些存有異心,敢於背叛的人。
若非如此,可能格魯姆不會在「天啟」的混亂中,第一個死去!他的敵人與他的威名一樣可怕而繁多。
現在,她還不能確定,「教父」真就打算將這個位置交給「那個人」,但是,死亡之主位已經空懸多年,而要說挾死亡的雷霆,握殺戮的權柄,又有誰,會比他更合適?
到那時,她不必再忍這個噁心的斯圖亞特人太久!
薛西斯看著織羅原香臉上的冷漠和興奮交織,似乎根本不必去猜測她在想什麼,卻充滿惡意地笑了笑:「別做夢了!」
「什麼?」香夫人厭惡地看他。
「舊情人要來,已經讓你忘記你自己是誰了吧?連你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都已經看不住了!」
香夫人美麗的臉上,有一瞬間錯愕茫然,斯圖亞特人根本沒給她更多裝無辜和裝無知的時間,忽地推開身上的兩個美人,像扔開兩塊石頭一樣毫不留戀。
「過來吧。」他起身向樓上走,在客廳的角落,謹慎的保鏢像兩個黑鐵人一樣,立即跟上去,在主子和香夫人的身後保持一點安全距離。
薛西斯看似喝了很多酒又縱慾過度,其實,他的腳步清醒而有力,直向著走廊盡頭的主卧室走過去。
織羅原香路過那些或關閉或扮演的客房,聽見裡面傳來曖昧,或者乾脆糜爛的聲響,她一陣陣犯噁心,又不能不跟上去。
踏進她的卧室,薛西斯先在卧室里的大沙發上坐下,微微一偏頭,立即有他的「技術人員」拿著一台極其纖薄的電子設備過來,香夫人卧房裡的高清銀幕打開,影像投射在上面。
是慕白和田歡歡所在的宅子。偷拍的角度非常切近,也很刁鑽,但是非常清晰。
「你監視我的宅院!」香夫人勃然大怒。
薛西斯根本沒有回應她的意思,而是冷笑著一擺手:「給她聽聽!」
聲音猛然調大,香夫人聽到清清楚楚的一句:「我可以去求趙燮,讓他把你救出去帶走!我有可靠的消息,他已經在來和和島的路上了。」
香夫人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你的天才研究員都要跑了。」薛西斯的唇角帶著惡意的笑:「研究中的下一代\'藥方\',你打算怎麼交差?」
香夫人冷眼看著這個男人飽含譏諷的笑意,不打算對他說任何話!
而更讓她意外和憤怒的是,慕白竟然背著她,已經在為那個姑娘打算!打算背叛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