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的代價
別讓昨天的自己亂了未來。
莫依韻一直相信這句話。對於她而言，任何情緒都無法掌控她的生活，有效期至多為一天。當莫依韻踏出酒店的時候那輛黑色敞篷跑車就像幽靈一般停在了她的麵前。
“慕總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在這裏待了一晚上。”
慕瑾挑眉，“我從昨天起就一直跟著你，一晚上的時間算起來不算什麽。好了，請莫小姐上車，今天我奉陪。”
莫依韻被慕瑾弄得莫名其妙的，“慕總究竟想幹什麽？”
慕瑾笑容放大，“沒看出來嗎？我在追你。”
“追我？”莫依韻冷笑，“你追我？慕總大可不必這麽委屈自己。”
莫依韻不給慕瑾說話的機會上了等候多時的出租車，慕瑾笑了，極有耐心地跟在出租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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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他一直跟在後麵要不要停車？”
莫依韻眼皮都沒抬，“甩掉他，給你一百。”
“小姐，你男朋友看上去不錯.……”
莫依韻正色，眯著眼打量司機，“你給我閉嘴，我給你兩百。”
在金錢的利誘下，司機猛踩油門在變燈之前衝過十字路口，用一個紅燈將慕瑾遠遠甩在後麵。慕瑾哭笑不得，看了看放在副駕駛上的袋子，送一套換洗衣服有這麽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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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韻直奔商場換掉身上的衣服才去琅沐，到公關部之前必會經過茶水間，所以莫依韻不可避免地聽到裏麵幾個女人的聊天內容。
“你們有沒有看到昨天找總經理的那個女人？”
“是不是上次打傷莫總監的那個女人？”
“就是她，據說她昨天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哭著呢。”
“顧總那麽愛莫總監，這是為莫總監出氣呢！”
有一個女員工轉頭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的莫依韻，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離上班時間還有三分鍾，我可以原諒你們在非上班時間聊我和顧總的私事，但僅此一次。”
“對不起總監，我們馬上去工作。”茶水間的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依韻閉上眼，對，他愛她，這就夠了，不是嗎？
“莫總，慕氏集團總經理慕總來了，想要見您。您一個小時內都沒有預約，您看要見嗎？”
莫依韻回神，“好，請他去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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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總有事嗎？我記得之前的所有策劃案你全部都簽字確認了，如果你有什麽疑問可以去助理那裏詢問。”
慕瑾就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樣，將辦公室門的關上在莫依韻對麵坐好。
“我怎麽說也是莫小姐的客人，這逐客令下得是不是太早了？”慕瑾說著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到了莫依韻麵前，“我說過，今天我奉陪。莫小姐來上班，我當然也要奉陪。”
慕瑾整整與莫依韻談了一個小時，莫依韻驚訝於慕瑾出口成章的能力，慕瑾驚訝於莫依韻嚴謹獨特的思維。雖然和慕瑾交談還算愉快，但莫依韻也無法接受一整天都要麵對他。
慕瑾抱著平板電腦在沙發上，抓住每個空檔與莫依韻討論，一起吃飯一起出入公司。
“顧總今天沒來公司，相比來說我還是很佩服莫小姐還能這麽冷靜的工作。”
莫依韻不搭理慕瑾，目不斜視專心走路。站到公司門口時莫依韻禮貌性微笑，說：“慕總，很感謝你今天的沒事找事，再見。”
莫依韻毫不客氣地說完就要走，但慕瑾卻笑著拽住了莫依韻的手腕，“莫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共進晚餐。”
“我介意。”莫依韻甩開慕瑾的手，眼神驟冷，她不喜歡外人碰她。
“阿韻！快跟我走！”林曉的車突然出現在視線中，跳下車，無視慕瑾的存在，拉起莫依韻就走了。
慕瑾的臉由青變黑，看著林曉那輛眨眼的紅色跑車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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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韻我跟你說，寒哥不知道抽什麽風在別墅樓頂吹了一夜冷風，今天又曬了一白天，要不是我之前偷偷配了一把鑰匙能進別墅恐怕沒人知道他虛脫暈倒。”
莫依韻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目視前方。
“.……寒哥暈倒的時候頭磕到了桌角上，特別嚴重！縫了好幾針！他現在還沒醒呢！我到的時候誰知道他都昏迷多久了！血流了一地，我是個醫生都被嚇到了！”
莫依韻垂眸，手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林曉一路都在她耳邊說著當時的場景，莫依韻心亂，根本分不清林曉說的版本中有多少是實情有多少是刻意誇張，她隻有一個想法，她想立刻見到顧宸寒，那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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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次林曉沒有在惡作劇。顧宸寒就那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額角的傷口被紗布覆蓋，就像那次車禍後那般虛弱，虛弱到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然後消失不見。
林曉和莫依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莫依韻手裏捧著林曉買來的牛奶。
“你真的在意嗎？”林曉問。
“我不應該在意嗎？”
林曉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理智比冷漠還要可怕？”
“我做不到你想象中正常女人麵對這種事時的反應。”
“我知道。昨天晚上寒哥給我打過電話，他就說了四個字。”林曉看著莫依韻，“她沒回來。”
莫依韻沒有說話，林曉撇撇嘴接著說：“其實我到別墅看到你的車的時候我有一瞬間的喜悅，我以為你回去了。我相信寒哥看見的時候情緒一定比我激動幾百倍，我也相信他是衝進別墅然後推開每一道房門隻為找到你。那種希望過後的絕望有多打擊人你應該能體會。我想他之所以選擇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站在陽台上的原因是為了在你回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我猜不到他會和你說什麽，但我能猜到他不會說對不起，而是乞求你不要離開他。所以，我說了這麽多，你可以原諒他嗎？雖然這件事不完全是他的錯。”
“那你會想到本來今天晚上我就會回別墅，告訴他隻要他不厭棄我，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嗎？”
莫依韻終於抬起頭，和林曉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