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交鋒
歐雅市商業區的燈光幾乎是徹夜不滅，城市以這種方式驅散夜晚的黑暗，用五彩的光芒填充人們的心趕走日益加深的冷漠。
可是，在這個快速運轉的時代，誰會駐足欣賞燈火闌珊的夜景？誰又在茫茫夜色中等待照亮生命的那個人？
此時，琅沐大廈頂層，顧宸寒站在落地窗邊，目光落在遠方。他的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他知道不管現在莫依韻身在何方都不願意看到自己頹廢墮落的樣子。
她的倔強，他也有。
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卻無法再用偽裝壓抑。
“我……好想你.……”喉嚨發出哽咽低沉的聲音，悲傷絕望在深處翻滾著.……
三個月的尋找，換來的就是一次次的失望，她，始終杳無音訊。
就像是一場華麗的夢，被爆炸聲打破後，一切都消失了。
門被慢慢推開，林曉看著窗邊那個孤寂的背影第一次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語氣什麽樣的言語開口叫他。他醒後，顧宸寒沒有責怪過他，在他麵前也和往常一樣，會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讓他去找住處，會威脅著他要他來公司幫忙。
“寒哥，回去吧。”
顧宸寒側過身，衝著林曉笑了笑，“我今晚熬通宵，文件有很多地方還要斟酌一下。”
林曉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散了一桌子的紙，抿了抿唇，“我幫你吧，你先休息會兒。要不明天上鏡頭的時候頂個黑眼圈記者會覺得你私生活混亂的。”
顧宸寒也不客氣，坐到沙發上，翹起腿，“明天和慕風華第一次交手，很關鍵。”
林曉聳聳肩，“這麽久了第一次露麵，慕老頭把他護得很太好了。”
“慕瑾呢？”
“他過幾天要去S市了，豪門這種地方隻講血緣關係不講情分的。不過，他也挺厲害的，能在慕老頭的眼皮底下拿了慕氏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就算被驅逐出境，在慕氏也有很高的地位啊！”
顧宸寒點點頭，閉上眼向後靠去。
“慕老頭就那麽相信慕風華的能力派他一人去嗎？而且，他就那麽確定那家建築公司會選他嗎？萬一失手，慕風華可是很難堪的。”
顧宸寒勾唇，“他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也知道，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林曉抬眼看了看顧宸寒，“別裝了，你那樣子分明就是想好怎麽算計別人了。來，跟兄弟分享分享！”
“我隻不過想送慕風華一個小禮物而已。”
林曉笑笑：“那小弟就等著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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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別墅。
“依韻，明天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能給我挑一套衣服嗎？”慕風華拉著莫依韻站在衣帽間中，他的指尖劃過架子上每一套為他量身定做的西裝。
莫依韻看著他的眼睛，眼角是翹起的，可是卻看不出高興來。
“我不了解你，隨便穿吧。”
莫依韻冷淡至極的態度慕風華這麽長時間也習慣了，他從架子上取下一套，站在鏡子前比了比，似乎很滿意：“就這套吧，配上白襯衫，應該很不錯。依韻，你設計服裝堪比大家。”
“慕少還是別這麽相信我了，別被其他人笑話。”莫依韻說。
慕風華不以為然，“我除了相信你外誰都不信。”
“那很好啊，我先恭祝慕少成功。”
慕風華突然笑了，看著鏡子中莫依韻的臉說：“明天和顧宸寒競爭，我很高興依韻會相信我能成功。”
見莫依韻別過頭，慕風華接著說：“我尤其要穿上這身衣服好好炫耀一番。”
莫依韻冷嗤一聲，摔門離開。門關上後，她緩緩閉上眼。
希望他們不要讓她失望.……也希望，她預料的都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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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會場休息廳。
顧宸寒為了避免記者的圍堵早早就到了，他站在窗邊，向下看著。
一輛豪華轎車進入視線中，停在會場門口。車門打開，慕風華下車，保持著微笑，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慕風華走進會場，向來應該是被記者困住了，過了二十分鍾才來到休息室。
“初次見麵，請多指教。”慕風華伸出右手看著顧宸寒。
顧宸寒勾唇，回應：“慕總客氣了。”
也許是距離太近了，顧宸寒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神色一凜。
“顧少怎麽了？”
顧宸寒笑笑，“昨晚沒睡好，頭突然有點疼。”
慕風華點點頭，和顧宸寒坐下，兩人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顧宸寒一邊站起身一邊扣上西裝的扣子，從容地走了出去。
慕風華看著顧宸寒的背影，目光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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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考察和比對，我們公司全體股東同意以十二億的價格和.……慕氏集團達成收購協議。”
公司代表宣布結果後，慕風華站起身，帶頭鼓掌，慕氏集團團隊立刻附和。
顧宸寒看著慕風華，用口型說了一句“恭喜”，然後也加入鼓掌祝賀行列。
慕風華朝顧宸寒點頭示意，上台發言。
顧宸寒麵帶微笑，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流露出來。林曉探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記得，可一定不要不趕盡殺絕啊。”
顧宸寒挑眉，“必須的。”
這一次收購發布會是電視台直播的，因為涉及慕氏和琅沐這兩大集團，聲勢更大，很多電視台都進行了轉播。
慕風華的父親在董事長辦公室認真看著電視上慕風華的一舉一動，從表情上看不出喜怒。而當他看見顧宸寒的笑容時，眉頭微蹙。
此時，剛起床的蘇想迷迷糊糊打開電視，聽到似乎是某個人在講話頓時沒了興趣準備關掉。可當他看見慕風華時，殘存的睡意頓時散去，眼睛突然瞪大，跑到電視前仔細看了起來。
畫麵切換，切換回新聞直播間。
蘇想揉了揉眼睛，似是還沒回過神來：“我的天啊.……”
他急忙拿出手機，按下了林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