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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轉變者

  「『鬼』!?」葉喻震驚道。「什麼意思?」


  「就是已經被『惡靈』吞噬心智的魔鬼。」梁雲霄抬眼直視葉喻,臉部表情在昏暗的手電筒光線中顯得晦澀難明。「殺害陳濤的兇手,應該就是外面那三人中的一個。」


  「什麼!」葉喻睜大了雙眼。「到底……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周浩。」梁雲霄沒有賣關子,直接報出了答案。


  「為什麼這樣說?你有證據嗎?」葉喻眉頭一皺,同時腦海里立即開始回憶周浩先前的一舉一動。


  「血腥味。」梁雲霄伸手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身上沾著血腥味,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察覺到了,就在他從二樓出現並經過我身邊的那個時候。」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那個時候一樓都是血腥味,不一定是他身上的啊。」葉喻質疑道。


  「哈哈哈~如果連我都會聞錯的話,那你找來獵狗也一樣白搭。」梁雲霄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仰頭笑道。「放心吧,我對我的鼻子很有信心。再說血腥味這種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如果不是徹徹底底地全身清洗,只是換件衣服的話,還是會留有氣味。周浩那個時候應該還沒來得及洗澡,所以就留了點味道,如果你靠近他仔細辨別,應該也能發現。」


  「不過僅憑這點的話,還不足以確定他就是殺害周濤的兇手……」葉喻托著下巴思忖著,依然保持著理性。「你有沒有更直接點的證據?」


  「的確,光憑這點還不夠,但周浩之前的一句話卻是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還記得當初周浩看到陳濤屍體時說了什麼嗎?」梁雲霄手指交叉,輕輕靠向椅背。


  「他說這一定是那個兇手乾的,還說陳濤這樣吊著很可憐,要去陽台把他放下來……等等,陽台!?」


  葉喻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那個時候的他怎麼會知道吊著陳濤的那根電纜是系在陽台上的呢!我們並沒有告訴過他,而且從他的那個角度也看不到電纜的那一頭啊!」


  「沒錯,既然周浩在查看屍體之前就已經知道電纜是吊在陽台上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了……」梁雲霄看著葉喻,沒有說下去。


  「屍體就是周浩他自己扔下來的,他就是殺害陳濤的兇手!」葉喻道出了答案。


  「你可總算反應過來了。」梁雲霄點了點頭。


  「難怪我總感覺周浩的行為怪怪的……在陽台上也一直催促我們下來,原來就是怕我們發現什麼不利於他的證據啊。」葉喻恍然大悟,不過隨後又想到了一個新的疑問。


  「可是……如果周浩就是那個幕後兇手的話,那在廚房外襲擊許嚴偉的又是誰!?那個時候我們和周浩在一起,他不可能有分身術同時跑去外面做那件事啊!」


  「這就有三種可能了。」梁雲霄抬起深邃的雙眸,開始分析起來。


  「第一種,周浩有幫手隱藏在這幢別墅中,幫他完成襲擊許嚴偉的計劃,同時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但這樣一來就表明周浩就是整個謀殺計劃的參與者,是他夥同幫手寄出預告信並一一殺死他的同僚。」梁雲霄伸出一根手指,闡述著第一種可能性。


  「不過這種假設卻有非常多的矛盾。首先,他應該並不知道電閘隔間里有機關,不然那時看到錢允能屍體倒了出來,他也不會毫不顧忌地急沖沖地跑上前,當時要不是我攔住他恐怕他早就中招了,這點非常奇怪;其次就是動機,隊里的人接連出事,他這個作為隊長的勢必難辭其咎,而且正是江心李雨辰的接連出事才搞得隊里人心惶惶,外界也傳得沸沸揚揚,連記者都引來了,這對他的工程影響不可謂不大,甚至可能砸了他的飯碗,他沒理由去特意策劃系列謀殺。綜上所述,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


  「聽你那麼一分析,倒的確有些道理。」葉喻點點頭,「那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就是雖然周浩殺了陳濤,但其他幾件謀殺他並不知曉,也沒有參與。」梁雲霄亮出了第二根手指,對葉喻解釋道。「也就是說周浩與那個幕後兇手是各自為政,獨立實行自己個人計劃。」


  「你的意思是,周浩殺陳濤的行為是出自他個人的目的,他和之前一系列謀殺計劃沒關係?」


  「我認為是的。其實你之前也看出來了,周浩和陳濤關係並不好,要說下手的動機也是有的,他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恐嚇信事件藉機殺害陳濤,並謊稱是那個不知名的『幕後兇手』所為,給自己撇清關係,掩蓋殺人的事實。」


  「可是你之前自己也說了,隊里接連出事對於他這個隊長來說,並不是好事,既然如此他為何又要特意殺害陳濤呢?再說了,周浩與陳濤即使再不合,也沒必要非走到殺人這種地步不可啊。」葉喻依然心存疑慮。


  「如果不是有什麼非殺不可的理由的話,那就只剩一種解釋了……」梁雲霄看向葉喻,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這便是第三種可能——外面那個渾身血腥味的『周浩』,也許根本不是他本人。」


  「你是說……他被人調包了!?」葉喻搖搖頭,有些不敢相信。「可我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別人假扮的。」


  「呵呵,對某些高手來說,臉和聲音都是可以偽裝的。由於我們現在無法知道那個幕後兇手的底細,所以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梁雲霄說得振振有詞。


  葉喻剛想說這種可能性太小,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曾經被易容后的吳學冰給坑過,頓時也就不發聲了。


  「如果是那個幕後兇手襲擊了真周浩,將其弄暈或殺害並藏起來,同時通過容術代替他混入我們當中,從理論上也說得過去。」梁雲霄繼續解釋道。「況且之前除了許嚴偉和游勇以外,所有人均是一個人獨處,兇手想要對某人下手也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


  梁雲霄的推測合情合理,但葉喻心裡還是隱隱覺得整件事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現在的線索無比紊亂,實在理不出什麼頭緒。


  葉喻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不管哪種可能,目前在外面坐著的周浩就是殺害陳濤的兇手這點,應該是沒錯的。但如此一來,現在許嚴偉和游勇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想到外面還有兩個無辜者在兇手身邊一無所知,葉喻不由緊張起來。


  「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多考慮下你自己吧。」梁雲霄冷淡地開了口,似乎對外面兩人的安危並不怎麼關心。「從現在形勢看很明顯謀殺是針對施工隊的人進行的,雖然你我只是臨時被捲入這場風波,並不屬於施工隊,但誰知道我們會不會也因為他們而遭受池魚之殃,所以外面那三個人我們最好一個都不要靠近。」


  「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坐視不管吧?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再出人命!」葉喻雖然不喜歡管閑事,也理解梁雲霄的想法,但要真遇上人命相關的事,卻做不到像梁雲霄那樣的冷漠。「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說不定我們在,兇手就不會貿然出手。」


  說完葉喻便急急轉身,準備離開餐廳回到大堂。


  「你就那麼想死嗎?」


  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只一瞬間,一股奇異的壓迫感伴隨著話語向葉喻傾瀉而來,葉喻不由愣了一下,停下腳步,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著身後那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梁雲霄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貫的那種隨意與無所謂,與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峻凌厲的氣場,陰沉的表情在昏黃的手電筒光下顯得有些陰森,與先前淡然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什……什麼……「葉喻被這股壓迫感逼的有些難受,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我問你,你就那麼想死嗎?」梁雲霄說著站了起來,慢慢踱向葉喻。


  「不……我……」,看著梁雲霄越走越近,葉喻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腳像被灌了鉛似的,無法挪動分毫。


  「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把你單獨帶出來的原因嗎?」梁雲霄站在葉喻面前,探出頭把臉貼了過去,漆黑的眼珠在微微凹陷的眼窩中沒有轉動,也沒有任何反光,就這麼直直地盯著葉喻,兩隻眼睛如無底深淵一般,在昏暗的環境中恍如鬼魅,看得葉喻脊背發涼,汗毛直豎。


  「梁大師,你……怎麼了?」葉喻努力控制著自己情緒,想要理清目前的狀況,然而持續的疲憊與飢餓已經讓葉喻的大腦開始不太好使,現在的他感覺有些發懵。


  「我花了那麼多心思想要救你,而你卻自己想去尋死,呵呵,很好……」梁雲霄冷笑著直起身子,言語中沒有任何溫度。


  「既然你那麼想死,就讓我親手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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