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躲不掉的人

  衛司然騎著自行車，帶著剛買的新鮮水果，向李婆婆家開去，自從知道了李婆婆的事情后，衛司然有空都會去李婆婆家，送點吃的乾糧或者水果，慢慢的也李婆婆慢慢的熟絡了起來。


  「小秦，你來了。」


  李婆婆杵著拐杖站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衛司然，露出只剩幾顆的牙齒。


  「總是麻煩你。」


  「沒。」衛司然停好自行車，提著水果：「這是當季的一些水果，味道可甜了。」


  「是嗎？」劉婆婆看著水果，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細縫。


  「嗯，我試吃了一下，真的很甜。」


  衛司然扶著劉婆婆走進房中，房子是一般的土房，經過時間的沖刷已經變得斑駁不堪，屋頂也破了幾個大洞，可是這些都已經被衛司然找泥土或木材補上了。


  扶著劉婆婆坐下，熟練的找到房間的放在柜子上的小刀，取出橙子，慢慢的切開，把上面的細絲都弄乾凈了才扳成幾瓣遞到劉婆婆的手中。


  「真甜啊！以後誰要是能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的。」劉婆婆一邊吃一邊望著衛司然笑。


  聽到這話，衛司然的笑容突然僵硬，在完全沒有引起劉婆婆的注意下又恢復了正常。


  「小秦啊，你告訴婆婆，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衛司然回答道。


  「真的嗎？」劉婆婆一臉不相信，卻看得出來這個答案讓她很高興，不相信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沒有女朋友。


  「嗯，真的。」


  衛司然點頭，眼神有些迷離，剝橙子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疑和緩慢。


  「這樣吧，等英子回來，你們認識認識，英子是個可憐的孩子，除了我就沒有別的親人了，現在她又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我真是不放心，而你又是個好孩子，我真的希望你和英子能在一起，把英子交託給你，這樣我才放心。」


  「劉婆婆，英子那麼好，我配不上她。」衛司然苦笑，他這種人不配擁有任何人的愛，他在就沒有資格了。


  「誰說的？我看你們簡直太相配了。」劉婆婆起身看著衛司然：「還是你覺得英子不好？」


  「不是，她很好，雖然我沒有見過，可是我猜得到她應該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劉婆婆慰心一笑：「那就見一見吧，反正英子也要回來了？」


  「她要回來了？」


  「是。」劉婆婆笑得特別的燦爛：「昨天才寄到的信，說要回來看我，這幾天可能就要到了吧！到時候我讓你們見一面，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劉婆婆信心十足，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這麼好的小夥子，如果小英能和秦然一起，一定能一輩子都永遠幸福的，英子再也不用一個人漂泊了。


  苗英回來是三天後的事了，劉婆婆特地的做了許多的菜，等待著衛司然的到來。


  這一次衛司然什麼都沒有帶，騎著車來到劉婆婆家。


  劉婆婆很遠看到他，就已經迫不及待來一步步像他走去迎接他。


  「小秦啊，劉婆婆告訴你，我家英子回來了？」


  「是嗎？」衛司然保持著微笑，下車，慢慢推著車和劉婆婆一起往回走。


  「是啊，我告訴她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顧我，英子為了謝謝你，特地弄了一桌的好菜，等著你呢？」


  走進房中，桌上已經擺好了剛剛做好的熱菜，看起來很精緻，可口，菜香味溢滿房間，讓人止不住的想要流口水。


  苗英端著一碗湯，從廚房走了出來，梳著一條大辮子，黑亮黑亮的，濃濃的眉毛下嵌著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看起來蠻漂亮的，渾身散發著一種清新質樸的氣息。


  「婆婆。」苗英放下湯，站在餐桌邊，叫著劉婆婆，眼神卻看著衛司然，露出嬌羞的表情，臉也微微泛紅，輕輕低頭。


  「英子，這就是秦然，一直在照顧我的小夥子。」劉婆婆將衛司然一把拉到了苗英的面前。


  「秦大哥，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婆婆，謝謝。」苗英微紅的臉更加紅了，不敢直視衛司然的眼睛，咬著唇角，看著別處。


  「不用謝，都是我願意做的。」


  衛司然看來苗英就像一個小妹妹一樣，很可愛，很善良在想到苗英的身世，也多了一份憐惜的感情。


  劉婆婆在一側觀察著，注意到苗英的表情，心裡一下樂開了花：「來，來，先吃飯，才都要涼了。」


  拉著衛司然坐下，在把苗英拉到衛司然的身邊，：「來，來，小秦，這些可是英子特地為你做的，一定要多吃點。」


  「好。」衛司然看了一眼苗英，拿起筷子，夾起菜，吃了一口，味道真的很好，衛司然突然覺得這種味道和一起媽媽為他做的很像。


  「怎麼樣？秦大哥，好吃嗎？」苗英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嗯，很好吃。」


  「真的嗎？」聽到這樣的答案，苗英笑得如同鮮花一般，異常耀眼。


  晚飯之後，衛司然幫著苗英一起收拾餐具，劉婆婆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昏暗的燈光下，這個場面卻異常的溫馨。


  夜已經深了，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衛司然和苗英肩並肩的走在小路上。


  「送到這裡就好了，你快回去吧。」衛司然停下腳步。


  「可是……」苗英好想繼續和衛司然走下去。


  「已經很晚了，你是女孩子太晚了不安全。」


  聽到這話，苗英覺得衛司然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在關心自己。


  「好，那我回去了，秦大哥也小心一點。」苗英乖巧的點頭。


  「嗯。」


  苗英戀戀不捨的轉身，不時回頭向衛司然看去：「秦大哥，再見。」


  衛司然看著苗英離開后，才一個人繼續走著，就這麼一直平靜下去吧。


  苗英回到家，劉婆婆迫不及待的上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大哥讓我先回來，怕我回來會不安全。」


  「英子，你覺得小秦人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啊？」


  苗英沒有回答，只是嬌羞的笑著：「不過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他的，有種很眼熟的感覺。」


  苗英第一次見衛司然就有這種感覺，可是她想了很久就是沒有想到，到底她是什麼時候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