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怪病原因
第二天一早,我便和二叔出了門。
走的時候,我特意去鏡子前看了看,肩膀上的那六道手指印非但沒有減輕變淡,反而更加嚴重了。
二叔說,這也就是我從小修行,有一定的底子,不懼邪祟,如果換了普通人,怕是今天就已經臥床不起了。
雖然如此,這玩意也得盡早解決,不然說出去丟人,砸我們陳家的招牌!
我有點無語,本來還以為二叔是緊張我,心疼我,沒想到,原來是怕砸自己招牌。
唉,人心不古,連自家叔叔都靠不住啊……
這次的東家姓郭,叫郭建國,在縣裏開了幾家木材家具廠,山上又包了大片的地,家境殷實,小孤山那邊幾乎一半的山林都是他家的。
他女兒今年才十七歲,名叫郭琳,自從一個月之前夢到六指和尚,整個人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就等著修廟做了功德,挽回性命了。
到了郭家後,我把昨天夜裏清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當然沒提我受傷的事,然後二叔提出來,想要見一見他的女兒郭琳。
郭建國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了,隻不過,他告訴我們見到他女兒之後,最好別靠近。
因為現在他女兒精神有點不正常,已經有了一些攻擊人的跡象。
他帶著我們來到了後院,然後告訴我們,現在他女兒自己住在這裏,有兩個保姆不離身的看護,但近日以來,他女兒的情況愈發嚴重,所以那兩個保姆也不敢太過接近了,每次送飯都是遠遠放下,然後趕緊離開。
隔著窗戶,我終於見到了他的女兒郭琳。
這是一個麵容頗為清秀的小女孩,個子不高,五官精致,隻是連日的怪病折磨,讓她的臉頰已經有些塌陷,整個人都顯得很憔悴,獨自躺在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在熟睡。
郭建國歎了口氣,說:“這孩子,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就一直在昏睡,飯都沒吃,怎麽也叫不醒。陳師傅,你說她這到底是中了哪門子邪,按理說,那佛門和尚都是慈悲為懷,怎麽害起人來了?”
二叔搖了搖頭,說:“這件事還有些蹊蹺,昨天清廟,發現那裏陰靈妖魅太多,你最好把房門打開,讓我看看你女兒到底什麽情況。”
郭建國猶豫了下:“陳師傅,不是我不讓你看,這孩子現在神智有點問題,恐怕見了人之後,她控製不住自己,誤傷二位……”
“哈哈哈,我還第一次聽說,能有人傷了我們,你不用怕,盡管開門吧,就算誤傷,也跟你無關。”
二叔信心滿滿地說道。
郭建國這才讓人拿來鑰匙,打開了房門。
二叔滿不在乎地當先走了進去,我也隨之進入,來到郭琳的身前,仔細觀察。
這個女孩子現在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倒是看不出什麽問題,但她皮膚青白,尤其手臂和臉上的血管,在皮膚下看得十分清楚,如同樹木枝丫分叉,那皮膚極薄,仿佛輕輕碰一下就要破碎。
二叔上前,抓起了她的手腕,想要給她搭脈。
但不知為什麽,二叔的手剛放上去,就如同被針紮了一樣,快速把手縮了回來。
“咦……”
二叔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女孩,衝我示意了一下。
“你去試試。”
我心說二叔你是真夠意思,剛才吹牛不是吹的山響,怎麽有問題了,就讓我上啊?
於是我也試著抓起了郭琳的手,但剛一碰到,果然有針紮的感覺,刺痛肌膚。
我也把手縮了回來,抬頭看著二叔,衝他搖了搖頭。
二叔皺了皺眉,從包裏取出一張黃符,扔在半空,然後迅速雙手掐訣,再一指那張黃符。
嘭的一聲,黃符自動燃燒起來,而且在半空懸停,竟然沒有落地。
在黃符的火光照耀下,我分明看到,郭琳的身上透出了一絲絲的黑氣,在她身體外麵環繞盤旋。
“好強的妖煞之氣。”
二叔收了法,恰好黃符燃盡,飄然落地。
郭建國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仿佛滿臉都寫著驚訝兩個字。
“陳師傅,我女兒這是……被什麽妖怪附體了嗎?”
“嗬嗬,現在我差不多可以確定,你女兒夢到的那個六指和尚,說不定就是什麽妖魅變化,假托佛家,前來害人。”
“這……難道是我郭家祖上造了什麽孽?”
“這個就不好說了,現在你最好把你女兒中邪的情況,再詳細跟我們說一遍,才能幫你判斷。否則好端端的,她怎麽會招惹這麽厲害的邪物?恕我直言,她現在三魂七魄已經散了大半,不知道溜達到哪去了,如果再過幾天,怕是必死無疑。”
見我二叔說的這麽堅決,郭建國再也不敢隱瞞,於是便將一個月前的情況,詳細對我們講了出來。
原來,先前他並沒有對二叔說的太詳細,實際上,他女兒在夢到六指和尚之前,還遇到過另一件事。
那是一個月前的周末,他女兒郭琳剛好學校放假,全家一起去小孤山的別墅去住了兩天。
小孤山上有一個高爾夫球場,是他家自己建的,那天他和郭琳一起打了會高爾夫球,後來接了個比較重要的電話,就把郭琳一個扔在球場,他跑到旁邊談工作去了。
結果,郭琳在球場等他的時候,湊巧遇到了一條黑蛇和一隻白刺蝟打架。
通常來說,蛇和刺蝟也算是天敵了,這兩者打架的場景也不多見,郭琳從小在山上跑,膽子大,於是就饒有興趣的在旁邊看了半天。
結果打來打去,那條蛇眼看就要輸了,將要葬身在刺蝟口中,郭琳看了不忍心,於是就上前幫忙,撿了塊石頭,把刺蝟給打跑了,救下了那條蛇。
之後,郭琳還把這件事講給了郭建國聽,郭建國還訓斥了她幾句,說人家蛇和刺蝟相鬥,那是大自然法則,誰輸誰贏都不應該幹涉。
但這件事,他們誰也沒往心裏去。
結果回來的第二天晚上,郭琳就做了那個夢,夢裏一個渾身是血的六指和尚找她索命。
自從做了這個夢,郭琳就開始發燒生病,幾天不省人事,後來找人看,說是衝了邪,又喝符水又燒紙,折騰了好幾次,總算是稍好了一點。
但是最近這段日子,她又開始顛三倒四,渾渾噩噩,經常自己在房間裏念叨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有人說,這孩子好像念的是佛經上的東西,然後又想起她做的怪夢,於是就猜測,是不是在小孤山上招惹了什麽不該招惹的,比如那個般若寺。
般若寺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荒棄,大家都知道那裏邪門,所以一直人跡罕至。
湊巧的是,般若寺距離郭建國的那個高爾夫球場,隻有不到一公裏的距離,很近。
聽了郭建國的話,我和二叔對視一眼,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按照經驗來說,郭琳在山上遇到蛇和刺蝟打架,她用石頭打了刺蝟,救了蛇,結果回家就病倒了。
而我和二叔剛才抓她的手,都意外的體驗到了被針刺的感覺。
這樣的話,應該是她打刺蝟導致的後果。
說不定那刺蝟當時受了傷,逃走之後就一命嗚呼了,那自然要來找她索命了。
從她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也是被邪祟附體所造成的。
但是,她明明打傷的是一隻刺蝟,怎麽會變成六個手指的和尚?
郭建國最後說,他就是因為這個六指和尚入夢的事情,特意去求教了一位高僧,人家告訴他,去修一座廟宇,做一份功德,就能轉危為安。
他想來想去,也隻有小孤山上的那座般若寺跟自己能扯上關係,於是才找了施工隊,修繕寺廟。
二叔告訴他,郭琳得怪病的原因找到了,應該就是被那隻刺蝟死後的陰靈附體。
這件事,確定是妖祟作怪。
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和修繕般若寺聯係在一起,但東家既然出了錢,那我們就照辦。
而且二叔告訴我,我背後的那六道黑手印,應該也是郭琳夢中的六指和尚幹的。
下一步,隻能盡快抓緊修繕般若寺,看看能否出現奇跡,救他女兒的命。
也救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