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放開她
…………
“放開她。”
低沉的男聲驟然插.入,手腕上的力道陡然一鬆,月然正在劇烈的掙紮,卻不想原本鉗製著她的力道陡然一鬆,她整個人因為慣性往後一仰,踉蹌著差點摔倒。
謝梓安眼疾手快地一把托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就穩住了她的身體。
他一手還按著路明非的手,一隻手卻是摟著月然。
這樣的姿勢,顯得很是曖昧,當然映入路明非的眼中,就顯得更是刺眼了幾分——
沒有一個男人,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還能無動於衷的,哪怕這個男人對這個老婆沒有一點感情,潛意識裏也會認為這個女人是屬於自己的。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謝梓安!
路明非所有的憤怒都寫在了那張邪魅的俊容上,因為怒氣,太陽穴一跳一跳,麵部表情也有些扭曲。
“謝梓安,不想死,馬上給我放手!”
月然猛地反映過來,麵色有異地從謝梓安的懷裏跳了出來,站遠了幾步,和他保持著距離。
她當然不是真的怕路明非會生氣,她隻是不想鬧出任何不好的影響來,畢竟現在站在這裏的人身份都太特殊,路明非那火爆的性子,要是真的和謝梓安動手了,又是和自己有關係的話,到時候她在路家的日子就會更難過。
手腕上的嬌軟身軀迫不及待離開,謝梓安僵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微一動。
他推開了路明非,看似平穩的力道,卻硬是讓路明非高大的身軀晃了晃。
謝梓安則是將自己雙手插.入西褲口袋,姿態優雅,“你想動手?那你最好先給明天會登上你受傷報道的幾家雜誌社打個電話。”
“謝梓安,你……”
“……非。”
路明非受了挑釁,剛要撲上來,身後忽然又傳來一道嬌軟的女聲。
月然站在最遠處,一抬頭,視線的角度卻是正好對上了站在餐廳門口藍月涯的身上。
這一瞬間,她隻覺得諷刺。
雖然她對於藍月涯的了解並不算是很透徹,可是一個敢追著她去機場,再她臨走之前狠狠送她一個耳光,並且詛咒她一輩子都不配擁有幸福的女人,現在卻是用這樣一種嬌軟欲滴的口吻叫著這個名義上還是她“丈夫”的男人……
她真是搞不懂,路明非到底還有什麽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這段婚姻是不公平,於他,但是難道於她而言,就公平了?
他不過是送出了一個路太太的名分,照樣可以在外麵花天酒地,不會有人覺得他的行為有多過分,那是因為他是路家的少爺。仿佛名譽和權勢就已經賦予了他可以任意妄為的資格。
那麽,她呢?
…………
“你怎麽出來了?”月然見路明非很快就轉過身去,一貫都是輕佻的俊容,此刻卻是一臉緊張的樣子,連同那譏誚的語氣都變得柔軟了不少,“不是讓你別出來麽?進去等我。”
“你出來很久了。”
藍月涯抿著紅唇,那飄忽不定的視線卻總是停在謝梓安的身上。
“非,他是誰?”她問這話的時候,語速平穩,絲毫聽不出任何破綻,而她也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打量謝梓安。
5年了,歲月絲毫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老天總是這樣的眷顧他,比起5年前,他如今多擁有的也不過是歲月打磨在他身上的那種從容優雅的氣質。
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他永遠都是這般迷人又耀眼,隨隨便便一站,都會成為一道最獨特的風景線。
藍月涯看著謝梓安的視線漸漸有些失神起來,最後失魂落魄地停在了那兩道鋒利又濃密的眉上——
她記得自己以前最喜歡按他的眉腳……
“無關緊要的人。”
路明非伸手攬住了藍月涯的腰,他一直都看著月然的反應,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女人,從頭到尾的視線都停在謝梓安的身上。
月然感受到路明非充滿敵意的視線,她心裏很清楚,他現在完全是在向自己示.威。
無聊、幼稚!
她忽然就覺得很無趣。
她到底是為什麽要站在這裏,像是看猴戲一樣,浪費自己的時間?其實他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又有什麽淵源,和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牽扯不是麽?
她隻想做一個局外人而已,他們要鬧得腥風血雨,她也要躲得遠遠的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她轉身就準備走人,卻不想才一抬腳,手腕再度被人拽住。
她抬起頭來,謝梓安那張顛倒眾生的俊容就在自己的眼前,性感的薄唇上勾著一抹淺顯的笑意,卻並不達眼底。明明自己要叫他一聲大哥,他卻這樣曖昧地抓著自己的手腕,不肯鬆。
月然下意識掙紮,謝梓安抓的更緊。
“謝……”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那麽就不要再妨礙我們用餐。”月然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拇指按在了自己的虎口處,她擰起秀眉,看向他。
謝梓安似笑非笑的神情依舊是那樣高深莫測,月然卻是看的一清二楚,他那雙看似平靜的眸子深處,分明蘊著一抹譏誚。
她聽到他用一種極其寡淡的語氣對路明非說,“好狗不擋道,聽過吧?讓開。”
月然聞言,眼角頓時一抽,原本還在掙紮的動作也跟著頓住。
她下意識抬起頭來,視線一落在路明非的臉上,就見他那張狂的俊容都已經染上了暴戾,他並不是個會隱忍脾氣的人,所有的努力都寫在臉上,眉宇間此刻蘊著可以席卷一切的狂躁。
月然抿了抿唇,絲毫不怕,心裏還有些不太厚道的暗爽。
她雖然也知道謝梓安絕對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不過有時候他雲淡風輕說出口的話,用來對付路家的人,卻又有一種奇特的效果——
是真讓她覺得,大快人心。
“謝梓安,你什麽東西,指桑罵槐?”路明非冷著臉上前一步,看著他抓著月然的手,這畫麵讓他覺得更是刺眼,語氣也更陰沉了幾分,“你想從我麵前過去,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還有我警告你,雖然有些東西我從來都不會稀罕,但是你最好給我記住了,隻要是貼上了我路明非標簽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你謝梓安——”
“路氏,或者是她。”路明非的手指對上了月然的鼻尖,冷笑,“這個女人,她還是我的老婆,我不管你在打什麽主意,馬上給我放手,不然的話,我必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藍月涯原本親昵挽著路明非的手微微一僵。
她還沒有來得及去分析剛剛路明非的話之中,所謂的“路氏”到底是和謝梓安有什麽關係,她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最後那四個字之上——
“我的老婆”。
…………
心髒像是猛地被人給拽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路明非竟然在她的麵前,承認冷月然是他的老婆,而且還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麵,那一字一句,完全是一種嫉妒膨脹的感覺——
而這個男人,又是謝梓安……
藍月涯在心中冷笑一聲,世界還真是小,老天,這是真的在玩她吧?
冷月然,這個女人倒是好本事,她現在是在讓這兩個男人在為她爭風吃醋?
藍月涯精致的臉龐上漸漸浮現嫉恨。
是,她對這個冷月然存有的感覺,永遠都是嫉恨!
5年前,她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豪門少奶奶位置,5年後,她依舊是霸占著這個位置,現在又勾上了一個謝梓安?
這個下賤的女人,憑什麽?
“嗬,你老婆?”藍月涯陰陽怪氣地嗆口了一聲。
路明非劍眉一蹙,剛想說什麽,藍月涯就已經推開了他的手腕。
他一直都比較縱容藍月涯在自己麵前任性妄為,因為覺得自己這5年來,沒有能夠給她名分,而對她存著一份虧欠。
所以,不管藍月涯有什麽要求,他都會滿足她,也曾承諾了她,就算是在冷月然的麵前,隻要是有他路明非在,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藍月涯越發有恃無恐。
她下了台階站在月然麵前,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此刻因為一雙恨天高,就顯得更是高傲,微微仰著下巴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一隻傲然的孔雀。
藍月涯嬌豔欲滴的紅唇微抿,然後嘴角一勾,冷嘲熱諷,“路少奶奶,真是抱歉,我剛剛並沒有認出來你竟然是明非的老婆,也難怪,5年前你和明非一結婚,路家就馬上把你送到了英國。這些年,你的老公,可都是我照顧著的呢,你是不是應該和我說聲謝謝?”
月然可真是目瞪口呆了。
藍月涯,她倒是很有勇氣,大概是真的仗著一個路明非,所以站在她的麵前,都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對自己冷嘲熱諷吧?
5年前,她挨了她的一個耳光,還被她詛咒。
當時,她急著要登機,也自認為對於一個準備嫁人的女人,新郎卻忽然被人橫刀奪愛,的確是有些歉疚,所以,她任打任罵。
可是5年了,她已經是路家的少奶奶了,不管這個名分是不是她想要的,道德觀難道也允許她藍月涯繼續這樣和路明非明目張膽地在一起秀恩愛麽?
秀恩愛還不夠,竟然還敢在自己頭上動土。
是不是,真的以為她冷月然就是一個軟柿子,任由人捏扁揉圓?
“謝謝?”月然壓下心頭的情緒,幹笑了一聲,她不卑不亢地仰著脖子,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藍月涯,“你在我麵前,和我說你照顧了我的老公5年,現在你讓我來和你說一聲謝謝,你覺得你擔得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