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左耳進右耳出

  “本以為當真是梁家做了什麽對不住她的事兒,她才要與人家和離,沒想到竟然是有那種醜事!”


  不得不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如今這外頭傳出的就是當初唐清懿被人強|暴的事兒,所以那孩子也定然不是梁家的。


  先前市井當中就已經傳言過這些,但是那個時候不過是茶前飯後的當了個故事來聽,倒是也沒傳的太厲害,加之後頭唐清懿接任了處長之位,那時候還帶著人去梁家討要嫁妝,陣仗可是不小。


  當初隻怕是自己會招惹禍事,時間久了,便也就都忘記了。


  可是如今不一樣,這酒樓茶館裏聘請的說書先生也不知道是怎的了,竟是一個個的都在講著唐清懿的事兒,包括那孩子不是梁涵的種的事兒,宣揚可是廣的很,且講得繪聲繪色的。


  季思生上下打點府內,自是比唐清懿先一步聽到府內的丫頭議論著這些,打聽清楚後,也不知該如何告知唐清懿,隻命府內的下人都不許多說。


  隻是這人有耳朵,也不是一直都聽不到的,故而有一回回府時,就聽到了那些丫頭的議論。


  “也不知道是誰散步的謠言,咱們軍機府的名聲可是都毀了,不知道是哪個混蛋。”


  “我看估計就是那梁尚書,那件事兒隻有他那般清楚,那說書先生還說的一清二楚的,若說不是他,我可是不信的。”


  幾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你一言我一語的。


  唐清懿眼下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就聽一旁的季思生已經不悅出聲,“你們在說什麽呢,這個時候,該幹的活兒可是幹好了?”


  一見到是唐清懿和季思生在後頭,幾人的臉上頓時都染上了幾分驚懼之色。


  “大小姐,季管家,我們這就走。”


  因為以往慣了的稱呼,所以她們還都是稱呼她為大小姐,季思生在外頭沒人的時候,也是稱呼她為大小姐。


  唐清懿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麽事兒了,但是瞧著這些丫頭的臉色著實說不上好看,且就連季思生的臉色也是好看不到哪兒去,不由得也是好奇起來,問道:“怎麽了?”


  季思生猶豫片刻,還是微微搖頭,雲淡風輕道:“無事,趕緊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明日不是還要給人瞧病嗎?”


  這次瞧病的是一個花甲老人,他是手臂骨折了。


  老人家的手臂,容易摔斷,找唐清懿來醫治。


  雖說是說了一日隻醫治一位,但是這摔傷來的措不及防,總歸是不能讓人家忍著,疼一夜等明日來,老人家哪裏受的住?


  所以還是給老人看了病,先做了個手術,暫時穩定一番,等待明日再去。


  唐清懿也是聽季思生的話,回去就歇著了。


  隻是醒來後,想起白日裏在府內聽到的那些,加之季思生還不願意自己知曉,這心裏總歸好奇起來,得不到答案,這心裏過不去,不舒坦。


  所以她叫了自己屋子裏伺候著的丫頭。


  昭玉聽著了唐清懿的詢問,一張小臉變了變,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見她猶豫,猜測該是季思生早前吩咐過她了。


  “你盡管說就是,我也不會說是從你這裏聽來的,到時候隨便編一個由頭就是了,你不必緊張。”唐清懿是一定要知道的,所以這對上昭玉,她是不想說也得說了。


  且唐清懿都已經這般說了,就是自己說出來,那也沒什麽。


  昭玉躊躇片刻,還是妥協說了出來。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那些說書的是怎的了,竟是都串通好了似的,在外頭編造些關於大小姐的話,說您的孩子因為不是梁家的孩子,所以梁尚書才想要休了你,但是又畏懼咱們軍機府和軍機處的壓力,所以才同意了和您和離。”


  “還說……您當初是被五六個人強|暴,才生下了那個孩子,眼下都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種……”


  昭玉的聲音越說越小,畏懼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憤怒,“大小姐,那些人指不定就是梁家的人為了報複您將嫁妝拿了回來,所以才會散播那些謠言。”


  唐清懿見她雙手緊握成拳,當真是氣著了的模樣,不由得一笑,道:“或許吧。”


  隻是到底是不是梁涵,她也說不好,但是這些日子,梁涵可是還算安靜,就是這說書人,怕是早幾日就安排了,不然的話,怎麽能安排到酒樓茶館之類的地兒去?


  唐清懿已經知道了,幹脆揮了揮手,叫昭玉下去了,等她下去了之後,才起身去找季思生。


  季思生畢竟是家裏的管家,故而回來的大多時間都是在看軍機府的賬本和各個鋪子的賬本。


  “咱們軍機府有藥鋪?”唐清懿過去,瞧見他看的賬本裏有一本是藥鋪的賬本,問出一句。


  季思生見她來了,點了點頭,道:“咱們軍機府在東街和北街都有一家藥鋪,生意尚可。”


  唐清懿想到自己的醫院,加之那些藥,一直放在那邊也可,就是到底還是覺得有些遠了,若是放在東街和北街的藥鋪裏,這裏也可以發展一個專門賣她的那些藥的鋪子。


  “不知大小姐過來是有何事?”季思生眉頭微皺,隻覺得唐清懿這時候過來,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唐清懿也是開門見山,道:“如今時候也不算晚,我想你同我一起去一趟酒樓。”


  季思生麵色微變,不過很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情緒,收斂的半分叫人瞧不出來,“去酒樓做什麽?明日不是還得忙著,所以還是在屋子裏休息休息才是。”


  “我不累,再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是好奇,他們究竟能說出個什麽花來,想過去聽聽。”唐清懿就抱著一定要去的心思。


  縱然她說的半分不在意,季思生卻也還是不建議她過去,“那些汙言穢語,何必過去聽。”


  “汙言穢語,也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我還能當真不成?”唐清懿還是絲毫不在一起,不過語氣卻是鐵了心的要求。


  季思生見此,也知道自己是阻攔她不得,也隻好答應了,頗為無奈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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