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說書先生
畢竟是出去,酒樓裏人也多,唐清懿倒是不在意那些傳聞,反而還打扮了一番,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裙,麵上寥寥幾筆,盡顯容色。
季思生已經許久沒見過她打扮起來的樣子,如今見她這般,倒是覺得費了些心思。
這裝扮叫人看著,隻覺得有幾分高不可攀。
季思生微微看的有些愣了神,片刻才回過神來,隻讚歎道:“大小姐很好看。”
唐清懿微微一笑,淡色口脂襯得人更有氣色。
酒樓裏人多得擁擠,若說往日裏,可是還沒有這般人多的時候,許是因為有了這說書先生的緣故,所以這人瞧著可是比往日裏要多得多了。
季思生在唐清懿身邊好好護佑著,護著她進了酒樓內。
他們在二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那裏出於二樓台子的中間,剛好可以瞧見那說書先生坐在底下,手裏搖著扇子。
那是一個中年人,長的到叫人覺得是個為人正直的,因為看著就是一張正派臉,但描述起來那些細枝末節,說的可著實叫人覺得……
“那軍機府的大小姐啊,若不是因為懷了孩子,哪裏會跟梁尚書成婚,可憐了那軍機府的二小姐,明明和梁尚書相愛,卻是偏偏隻能委身於妾室的位子,要不怎麽說那唐同唐大人太過寵愛自己的大女兒呢?”
“不僅如此,那位二小姐都懷了梁尚書的孩子,那大小姐仗著自己是正室,竟然還要她罰跪,實在是……”他搖了搖頭,似乎都說不下去了一般。
底下人已經不少都在那裏憤然開口,“這也就是唐大人如此寵愛自己的女兒,若是換了我,這樣的女兒,我還不如一開始就掐死她!”
那人說的好像是唐清懿惹了眾怒一般,說的可是未免太過誇張了。
且這說書人,既然說的是故事,就免不了有瞎編亂造的可能,而1這些人,還真的當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一個個都附和的厲害。
季思生袖下的手握緊了拳頭,似乎快要忍不住了。
他看向唐清懿,本來還擔心,怕她心裏會難受,沒想到她竟然還聽的津津有味的,一時竟是說不出自己心裏該是個什麽滋味,竟是半點兒沒的影響。
如今這是傍晚時分,人卻是依舊的多,原本該是嘈雜的,但是因為要聽故事,所以偶爾會有人插嘴大罵她以外,都是極為安靜的。
唐清懿聽著那說書先生的故事,隻覺得頗為困倦,十分想睡,已經是忍不住用手肘撐在桌上,用手掌拖著自己的臉,眼皮半合。
季思生隻怕她會著涼,將自己外衣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隻是小小的眯了一會兒,隻是醒來卻是被周遭突然起來的吵鬧聲給吵醒的。
發現身上還有季思生的衣裳,她一動就止不住的往後滑去,她身後一把將衣裳揣進了懷裏,才瞧見季思生已經不在位子上了。
他去哪兒了?
她這廂一起身抬頭,就見季思生已經和樓下的人打了起來。
無論是二樓,還是樓梯上,都有人在堵著。
若是要下去的話,可不是要費好一番功夫。
她看了一眼二樓往下垂下的紅綢,又大約目測了一下高度。
這個身子是有些功夫的,可能算不得多麽深厚,但下去總該是沒有太大難度的,不至於手上的力氣不夠。
這般想著,唐清懿也是不在多等,而是將紅綢在自己手上多纏了幾圈,就順著二樓的欄杆往下墜去。
如今這底下一片亂糟糟,唐清懿這一下去,飛天一般的身姿,不知道飛進了幾個人的心裏。
倒是平安落地。
她一落地,就朝著季思生跑去,見他手裏還拿著不知道是誰的劍,大聲喊道:“別打了。”
季思生方才就瞧見她從二樓下來,他知道她的本事,倒也沒有太擔心,如今聽到她的喊聲,才退身到了她的身邊。
唐清懿是如何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知道自己一醒來,季思生就同別人打了起來,更甚者,還有人在那裏喝彩加油,像是當成吃飯時的看點似的。
她問道:“怎麽回事?”
季思生麵上浮現一抹紅色,不知道是怒的,還是羞得。
他猶豫片刻,才說道:“他言多汙穢,又對你多廂侮辱……”
季思生這麽說,唐清懿也明白了,大抵是方才她睡著時,那說書之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難聽的話,所以季思生才會同他交惡。
那說書人躲在桌子底下不出聲,方才跟季思生打在一起的是這酒樓裏的人,是酒樓裏的侍衛。
他到底是沒有太過認真,不然的話,這些侍衛哪裏夠他打的。
如今打鬥停了下來,才見有人過來,看著是個約三十歲的男子,過來瞧見唐清懿,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位小姐,這位公子是你的人吧?這要殺我們酒樓裏的說書先生,這是個什麽意思?”
“你們的說書先生,難道不該是講說故事嗎?為何卻是對軍機處的處長多加侮辱?”季思生怒聲道。
“說書先生,說的自然是故事,難道那就不是故事嗎?”
“那他口中所說的軍機府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及梁尚書又是怎麽回事?”季思生繼續冷聲質問。
那男子皺了皺眉,似乎是對季思生這般質問很是不滿,但還是說道:“不過是隨便用的名字,你若是非要追究的話,豈不是得把這城內大大小小的酒樓客棧的說書之人都得追究了?”
“這位公子不知道是那軍機府大小姐的什麽人,竟然這麽幫著人家,莫不是和人家之間有什麽?”說書之人從桌子底下出來了,見到酒樓的老板來了,心中也是什麽都不怕了,敢出來對季思生越發挑釁了。
唐清懿聽的皺眉,到底那說書先生說的人是自己,她隻微微挑眉,道:“那倒是不知道你和那軍機府的大小姐有什麽仇恨,才能這般對人家出言侮辱?”
“我能跟她有什麽仇恨,若非說仇恨,怕也是她害死自己親爹的事兒了。”說書先生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