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掌 塵埃落定
一直都有這樣的一種說法，數量這個概念在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後就沒想象中那麼重要了，對此方元是認可的。
但「沒想象中那麼重要」卻不等於不重要！質與量，這永遠都是「進化、變強」這一主題永恆不變的兩大要素，只是除了極少數人之外，通常都是只走一條「質」的路子，「量」只是適當跟進而已。
有說法稱，修士們追求的終極目標——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也就是所謂的【全知全能】本質上是個偽命題，這象徵著修士的道路永無盡頭，可以一直走下去，但無論是什麼道路，越到後面就越難走是肯定乃至於絕對的——
所以，當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難以繼續前行，乃至於因為迷失了方向、看不到前路誤以為已經抵達終點等問題而乾脆就無法繼續前行的修士們會沉澱下來，像是這個世界的混沌宇宙掌控者們便是了。
再拿紀寧舉個例子，他當初剛成終極帝君的時候，一時間難以看到終極劍道更進一步的方向，便選擇了橫向發展，同樣能夠增加自己的戰鬥力，開拓自己的視野，將數不盡的其他天地大道化作了自己劍道的一部分——諸如時空劍道、因果劍道、五行劍道等等，都是如此。
沉澱的久了，除非是自身所行走的體系太過特殊，或者自己太不爭氣，否則的話基本上都能夠將自己的短板補齊，乃至於進一步的將掌握的一切進一步深化——太初無疑便是如此了。
藉助時空回溯的便利，方元、紀寧他們可以非常輕鬆的查看曾經那一片大陸上發生過的一切，各種人物經歷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作為太初曾經身份的那位第三宇宙巡守者、陰陽尊者更是重中之重！
而就方元的了解來看，曾經的陰陽尊者雖然強大，但短板還是很明顯的，那就是針對群戰不太擅長，雖然這個不擅長只是相對於那些真正精通此方面的存在來講的，但這的確是客觀事實，或者也可以說這幾乎是上個紀元那一時代所有終極至尊的共同特點。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終極目標都是懟死那個黑衣帝皇吧？沒誰打算過舉世皆敵什麼的，目的都非常的單純，就是要懟死控制了自己、讓自己失去自由的那個而已，有些人因為追逐的方向自然而然的獲得了強悍的群傷本領，但卻基本沒人會刻意去追逐。
這也是方元此時選擇群毆的一部分原因，不是最重要，但也的確挺重要的。
可太初此時展現出的這般手段……明顯代表著他已經彌補了這方面的短板，甚至於將打群架變成了自己擅長的方面！
要形容的話，方元覺得可以這樣說，這丫專門練了副職業，現在精通機械傀儡暴兵流！
「殺！」沒什麼好說的，方元這邊八合一，一方陣勢的運轉軌跡若隱若現，無盡璀璨的流光同樣爆發而開，與太初的無窮機械傀儡爆發開的璀璨光芒交相輝映。
陣法！
雖然針對弱點進行克制的想法落空了，方元卻也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反正最重要的兩項算計已經成功了，其他的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無。
他自己畢竟也是老怪物一個，加上自身的諸多分身行走諸天萬界，經歷各種不同人生，自身的積累難道還能淺了？同樣的，太初被他看做了近似的存在，他自然也不會對其有絲毫小覷。
陣法，講究默契，可互相之間配合再怎麼默契，乃至於互相之間心意相通，也都難以避免互相之間各有想法、心思難以統一的情況存在，自然及不上一人成陣的玩法！
至於那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情況就不用說了，那多半是自己本事不夠還要強行玩高難度……
另一邊的紀寧，作為終極至尊劍道的執掌者，本尊第二元神加上一道法身哪怕聯合起來，鬧出的動靜也不是特別大，至少對比其他兩方面是這樣沒錯，但誰要是敢因為這個就小覷了他的話，那九成九是要倒大霉的。
終極劍道，作為囊括了「劍道」這條殺伐之道所有方面的恐怖道路，大圓滿之後能夠發揮出的攻伐之力本來就是喪心病狂那種級別的，更別說紀寧還沉澱了如此漫長的歲月，橫向拓展之下彌補了自己的缺憾，行走諸天萬界學到了不知道多少各式各樣的手段，此時看似僅僅只是全力甩了一堆劍氣出來，光影效果幾乎和沒有差不多，但……
無論是太初的無數傀儡機械打出的光芒，還是方元這邊八身合一之下有陣法迸發而出的無窮偉力，統統都要給他這幾道看似極為簡單的劍氣讓道！擺明了是返璞歸准、達到大道至簡那般領域的招數，唯有在於太初身上開出的那一面太極圖化作的滅世大磨發生碰撞的時候才會感受到些許阻滯，而後在太極圖的領域當中行近一段之後才漸漸被消磨殆盡。
在這個過程中，太極圖的威能也主要都用來對付紀寧的劍光，對無數機械傀儡的輔助也就相對弱了一些，而方元這邊的進攻也就仙女的更加強勢了起來！
一個打一群？不懼群戰？這也是要有個限度的！
很明顯，方元和紀寧聯起手來，火力全開之下發揮出的戰力已經超出了太初能夠承受的極限，現在暫時看起來好像是沒什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初剛剛顯現而出的那小小頹勢就會不斷的擴大，直到敗局註定。
但在這個過程當中……
也多虧了戰場是在這混沌虛空當中吧，如果設置在正常的混沌宇宙當中的話，除非有掌控者攜整個宇宙的力量強行將眾人驅逐或斬殺——老實說，斬殺成功的可能性並不是特別大，因為方元並非靠著宇宙支持才有超越常規三巔戰力的那種，而是自成圓滿不求人的那種，如今的紀寧也差不多了——
而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一整個混沌宇宙估計能夠被眾人打成荒蕪，提前無盡歲月踏入衰亡的階段！可想而知這鬧的究竟是有多大，若非之前所在的地方就和那尚未孕育完成的混沌宇宙保持了一定距離的話，可怕至極的餘波崩掉小半個宇宙都不是不可能。
而這般的戰爭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一打就是幾個月之久！
應該說這個速度已經非常快了，畢竟像是太初這般存在，意志都是非常堅定地，道心穩固沒得說，即便是面對已經出現的結果也未必會放棄反抗，更別說這還沒出結果了，所以方元和紀寧只能一點點的擴大優勢，逐漸將優勢轉為勝勢，最終達到足以鎖定局面的地步，而太初的反抗與鄭吒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會停息……
理所當然的，先出結果的當然是方元和紀寧聯手十一打一的這邊，至於法身相爭的那邊？紀寧是很給力的，但太初也從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最重要的是那邊並未切斷同宇宙之間的聯繫，也就是說太初和紀寧的法身都是有著自家混沌宇宙的力量支持的，戰上幾個月而已，能算個什麼？
而十一打一這邊的大戰場當中情況就不一樣了，很不一樣的那種，雙方都被切斷了與各自宇宙之間的聯繫！
是的，沒錯，是雙方一樣，都被切斷了同自家宇宙的聯繫，無論是方元紀寧還是太初——這手段當然是方元拿來針對太初的，可他卻不能保證如果給自己留下後門的話不會被太初鑽空子！正如那句話所說的意義，騙人先騙己，想讓別人相信什麼事情最好是先讓自己相信。
眼下的情況也是一樣，方元表示連自己都沒能豁免，太初憑什麼？他只能憑自己的頭腦來進行推斷！可推斷什麼的……真當方元的手段是能隨便破解的？
「還不認輸么？」終於，在這個時候太初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體內法力元氣一類的能量雖然依舊不算缺乏，但那無窮無盡一般的機械傀儡在這時卻終於開始有了見底的徵兆！同時他的身上也開始有了一些傷勢。
也是知道這一刻，方元和紀寧才開始嘗試進行勸降——當然，與其說是勸降，倒不如說是變著法的嘗試削弱其戰鬥意志，雖然用處多半不大也就是了，但能起到哪怕一丁點作用也是好的。
萬一人家還有點別的什麼拚命手段呢？方元和紀寧是有幹掉太初的理由的，只是卻未必一定要急於一時。
「認輸？」太初不再平靜，面色開始變得猙獰，氣息也不太穩定，不過氣息是受到戰鬥影響導致的——
「好吧，算我想多了。」於是方元不等太初進一步表態，直接表示放棄這種行為。
但太初卻沒有因此及就閉上嘴，反而將面色平穩了下來，而後冷笑著開口：「你們不會以為將我斬殺在這裡之後就能夠拿到我那定界碑石吧？」
「行啦，你看我都不和你耍嘴皮子了，你也沒必要再來搞這些小手段吧？」方元一樂，表示沒想到自己隨便開口說句話居然勾起了太初的興趣，雖說太初打的主意多半也是一樣就是了。
「小手段？」太初依舊冷笑：「你們兩個都是由第二元神的，那麼你猜猜看我有沒有？之後與定界碑石……」
話語意猶未盡，明顯是在釣魚。
講道理，這要是換個人的話很可能會按照太初設計好的套路走進去，可還是那句話，方元他不一樣！
「當然是小手段……你不會以為我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對你下手吧？第二元神什麼的，你上套之前我還真擔心過你有，但現在我可以確定你沒有！至於定界碑石……你就算是沒帶在身上又能藏到那裡？左右不可能離了你身邊，就算現在真的不在你身上，我也可以幹掉你只會去將你的混沌宇宙接掌，到時候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藏得住么？」
沒錯，這就是方元的底氣所在了。
由於原著中沒提過，所以方元是真的不敢確定太初有沒有第二元神——方元表示他一度覺得這貨由第二元神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因為他是上一個紀元存活過來的，一絲真靈在定界碑石的護持下轉世西斯宇宙，基本相當於重新成長起來，像是第二元神這麼方便的東西，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怎麼可能錯過？
但事實情況卻真的是出乎方元的預料——方元在循著法身與本體之間的聯繫將太初置換過來的時候就順帶著感應過，用一種非常靠譜的手段確認了情況，無論原因是什麼，但這貨居然真的沒有第二元神！類似的手段也都不存在，就一個本尊一道法身，這可真叫一個勤儉節約，簡直捨己為人好同學對不對？
然後事情就好解決了。
本來方元已經做好打算了，這貨如果真有第二元神什麼的，那麼估計就要開另一套手段——現在很明顯，那些都用不上了。
最後的結果也正如她所說一樣，定界碑石這種東西太初肯定會放在最穩妥的地方，就算是真沒隨身帶著，難道還能放在自家宇宙外面？扯淡呢吧……
那麼，只要將太初幹掉，一切就萬事大吉，最不濟多一道程序，去將太初的西斯混沌宇宙掌控了就好。
「呵——」被方元揭破老底，太初也不再裝模作樣，冷笑一聲之後繼續自己的掙扎。
講道理，太初此時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
其實是有的，至少在他自己看來，如果這一刻剩下的五個混沌宇宙當中誕生出一個掌控者什麼的來到這裡，說不得能夠帶來一點變數——
只可惜，這希望其實不是渺茫，而是乾脆不存在，太初並不知道的事情是剩下的幾個混沌宇宙也都被方元做了手腳，雖然還沒有徹底掌控，但誕生掌控者什麼的……
又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過去，西斯混沌宇宙發生了巨變。
原本，西斯混沌宇宙當中的一門門永恆終極之道是遵循著一條至尊終極之道——也就是太初的至尊終極陰陽之道運轉的，一切循其主導，但這一刻，那至尊終極陰陽之道卻是驟然消失無蹤，整個混沌宇宙彷彿沒了靈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