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法相齒輪和時空，三派掌門會虛空。
法相齒輪和時空，三派掌門會虛空。
「時間齒輪是一個概念化的東西，我的傳承記憶內誰也沒有見過時間的真面目，只能在某種程度上驅使時間，就像是改變一個機器一樣，撬動某一點會產生不同的影響。與空間的設想一樣，時間亦分內外，內在的時間影響自身，外在的則覆蓋所有，大哥就是撬動了自己的時間齒輪，那應該是時間流動加速，自己這邊時間流動加速，好比自己這邊過去了三秒，而外界只過去了一秒，等於自己這邊對出兩秒時間，所以會覺得對方動作變慢，自己變快。」小八解釋道。
「是時間撥動了我們，還是只是從我們身邊流過？」黃語沉吟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改變很多。
「這個問題我的族人也思考過，他們為此分成了兩派，一是齒輪派，一是河流派，這兩派的觀點來解釋大哥的情況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我比較傾向於齒輪派，所以說大哥這邊的時間變成了三秒，而外界的還是一秒。用河流派的推論，那就是外界過去三秒，而大哥這邊只是過去了一秒，效果都是一樣，所以不去糾結也無大礙。」小八說道，有偷懶的嫌疑。
「也就是說你更願意為娜娜解惑，不願意為你這個大哥破悶了？」黃語沉聲說道。
「那怎麼可能？齒輪派將時間分成了內外兩份，河流派則沒有這麼做。大哥你想，撥快了自己的時間，自然會贏得反應時機，所以用齒輪派的猜想解釋就是之前我說的。河流派認為時間是條河，萬物皆在其中，都隨著河流流動，萬物之中分有強弱，強到一定程度便可以抵禦河流的衝擊，能讓自己身邊的河水流動變慢，但那不是時間多了，而是自己扛住了時間的衝擊，所以外界過去了三秒，你自己這裡才感覺過去一秒，實際上時間河流的速度並未變化，只是強大到能更有效的利用時間而已。」小八感激笑著說道。
「其實很簡單，一個是說自己爭取了更多時間，一個是拉長了時間長度。對吧？」黃語沉吟片刻說道。
「就是這個意思，大哥總結得到位。」小八諂媚極了。
「你們族人沒有實驗出來嗎？還用開創兩個流派？」那彥真娜插了一句。
「龍族壽命太長了，這種加速都是要作用在個人身上的，無法作用於外物，而且撬動時間齒輪消耗極大，所以沒有辦法尋到有效辦法去驗證。」小八說道，黃語和那彥真娜都是極聰明的，立時就明白了其中原因，只是黃語並未感覺消耗大。
「那麼時間有拐角嗎？」黃語問道。
「沒有，時間恢復的速度比空間可快多了。」小八如是回答，也就是說有大能可以扭曲外界的時間。
「好吧，我明白了，感覺時間並不如空間啊。」黃語低頭悶悶地說道。
「怎麼會？我族的觀點是兩者相互依存，不分上下，但外界還有一派認為時間要高過空間。」亦是說時間至少與空間地位相同。
「我的法相很奇怪，你的傳承里，有解釋嗎？」黃語對這個問題也很上心。
「有，您的法相溝通的是某一道力留下的力量。生靈法相溝通的都是遺留在時空中的力量，這些力量有些是無主的，有些是有主的，無主的稱為死法相，有主卻不在同一時空的稱為活法相，有主且還在同一時空的稱為傀法相，這種法相不完全屬於修士，而且很弱，是墊底的存在，還有可能被原主人給收走，最後一種是道法相，大哥你的法相就是道法相，是屬於某一道力的遺留力量形成的法相，一般能得道之人皆可化身為道，他們留下的力量很充裕也很有靈性，甚至成道之人還保有意識，那就更有靈性了，可以獨立戰鬥。」小八一口氣說了很多，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黃語，很是認真。
「那能看出我的法相屬於哪個道嗎？」黃語臉上有吃驚神色，不過眨眼間便消失了。
「看不出來，除非是擁有特殊道力的存在。」
「哦，那我明白了。」
「大哥你是不是掌握著某種道力？」小八極好奇。
「勢之道，你大嫂掌握著類似掠奪的道力，為什麼她的法相是一條琉龍？」黃語淡淡地說道。
「大哥大嫂，以後小弟就跟您二位混了！」小八突然大聲說道，嚇了那彥真娜一跳。
「本來就是，回答問題。」黃語撇了小八一眼說道。
「是這樣，法相的形態有太多因素決定了，比如說在覺醒法相的地方，時間，修士的血脈、某種親和力等因素，不過道法相有一個最主要的因素，道的意識，如果道異常青睞某人，那基本上沒有其他選擇。而除了道，我龍族留下的力量也是極其強大的。」
「有什麼副作用嗎？」那彥真娜問道，她比較關心這個。
「這個就太不確定了，道的意志比較飄渺。」
「也就是說我不能依賴法相？主動權不在我手裡。」黃語對於這類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並無好感。
「大哥，我們修來的靈力也不屬於我們。」小八不以為意。
一番交流下來，小八為兩人解開了諸多疑惑，卻也讓黃語二人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瑤池派當日下午啟程返回，瑤池派巨大的飛船在高空極速飛行。黃語在屬於自己的房間內打坐，猛然間感覺心跳陡增，瞬間額頭後背滿是汗水，剎那間雙目圓瞪，奇特的感覺讓他立即衝出房間，來到了飛船甲板之上。就在黃語登上甲板，這龐大的飛船如陷入泥沼的小船一般，速度由極快變到了極慢，片刻之間停了下來。
「兩個不要臉的老傢伙！」空中的和尚注視著這裡，本是平靜祥和的面目上覆上了磅礴怒意，不過轉眼間就平息了，口中說道：「看來還不到我出手的時候。莫道他人道不深，都知九天多星辰。臭道士的話也有理。」
恐怖，大恐怖！在飛船完全靜止的那一刻，黃語心中充滿了恐怖，生死之間的大恐怖，那是無盡的黑暗，在那如水般的黑暗中，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沉淪，靜謐無比，不可逆轉，完全黑暗，不見去路的沉淪，想要掙扎卻又無處發力，也無處著力，時間上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等黃語再次睜開雙眼時，渾身都濕透了，他還清楚的記得在那無盡的沉淪之中，最後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朵鮮艷的桃花，而後自己就突然醒了過來。
空中不知何處，一陣哐哐大聲傳來，震得虛空連連搖晃，眨眼間聲音停頓，有人說話，亦是煌煌大聲，虛空震顫。
「閩屠夫，張偉君，你們二人到如今聯手對付一個小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女聲說道，醇厚不失柔和。
「姓西的，還真敢啊。」一個粗豪的聲音說道，勇猛混合著精明。
「不怕你這棵樹再次崩碎嗎？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而已。」這聲音很斯文，卻透著高傲和不屑。
「倒真配得起你的名字，偽君子一個，你們倆不也是為了個金丹修士嗎？我這蟠桃樹再崩一次又如何，必會拖你們中一個走，另一個運氣好的，也要修養千年，你們敢嗎？」醇厚溫和的聲音變得鋒利霸道了起來。
「哼哼……來日方長！」聲音恨恨，之後便歸於寂靜。
「怎麼回事？」飛船上這才亂起來。
「師父來了，你沒事吧？」只有兩位聖女和鄭和月才聽得出那女聲是誰，而對話幾次提到的金丹修士無疑就是黃語，因為那彥真娜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前來問黃語。
「呵呵，沒事。回去之後定要拜謝王母救命之恩。」黃語笑著回答道，但心中氣鬱郁難平，向著空中抱拳喊道：「兩位掌門親至，只為小子而來，如此大恩，當有厚報。」
回應他的是一聲晴天炸雷和一片極速飄過的火雲，兩人已是大乘期修士，也都摸到了一絲天意，意動即是天動。不過對這樣的回應，黃語不以為意，他有信心在之後趕上二人，到時候便是一雪今日恥辱之時。
三位無上大能在虛空之中，不知隔了多遠交手，片刻便雲消雨霽，但其中兇險身為局中人，黃語體味最深，生死之間的種種深深印在了記憶里。瑤池派飛船啟動，此後一路，再無波瀾。
回到瑤池派，稍作休整，黃語見了父母報過平安，打發小八離去，便匆匆來見那彥真娜，欲要面見王母，當面道謝。王母深居簡出，尋常不露面，黃語這些年來從未見過，但如此大恩，須當面道謝，方能表達一二，見與不見權在王母，但他必須有這個姿態。那彥真娜自然立即前去回稟，片刻之後，告知黃語，王母請他桃園一敘。
「除了我二人，師父不見外人久矣，想不到會見你。」清聖女本就與那彥真娜在一起，二人幾乎形影不離，此時有些奇怪地說道。
「幸得王母垂憐，救命之恩，粉身難報，當面道謝當是應有之義，所幸王母願意見我。」黃語回答得一板一眼，卻是直抒胸臆。
「你終究不會像與娜娜一樣與我說話。」清聖女說得平淡，但頗有幽怨，聽得黃語心中一冷，再看那彥真娜，見她面上毫無不悅，心中納悶，不知這清聖女哪裡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