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桃園內推心置腹,談笑中英雄凡俗。
桃園內推心置腹,談笑中英雄凡俗。
「去桃園見你?你是第一人,我也只是去過幾次而已。」那彥真娜見黃語看她的眼神頗為奇怪,也感覺有些奇怪,說完又補充道:「桃園在另一個空間,不是空間拐角,類似於水中氣泡,語哥哥進去之後也許會有一點不適應。」
「哦。」黃語應道。
三人來到一扇大門前,清聖女上前叩門,大門隨即打開,一位年輕女子笑著出現在三人面前。
「張姑姑好,黃大師來了。」清聖女說道,深情頗為恭敬。
「這丫頭,第一次對姑姑說這麼多字,倒是沾了黃大師的光了。大師請。」來人笑眯眯地打趣了清聖女一句,話語頗為古怪,看起來在瑤池派地位不低,卻對黃語的態度出奇地恭順,竟是彎腰恭請。
「謝過張姑姑。」黃語還禮,進了門。黃語沒想到這女子對他如此恭敬,聽兩位聖女對她的稱呼,她應該是與王母地位相當,最起碼也是同一輩分的人,這份態度就讓人有所思了。
進門所見是白茫茫一片,入眼竟無一物存在,走過三步,那一個剎那,黃語感覺身體猛地一緊,某種神秘力量似乎抱緊了他,而後自己的身體似乎往外一脹,抵消了那股力量,雖然這過程很快,但他多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適,這細微變化沒有逃過在場三人的眼睛。
「從這裡開始就是另一空間里,若不是姑姑在裡面接應,沒有人能找到入口。」那彥真娜解釋了一句。
「門上有極特殊的裝置,只有我們幾個才能叩響,張姑姑才能聽到。」清聖女補充道。
「能如此快適應不同的空間之力,黃大師果然非常人。」張姑姑捧了一句。
「張姑姑謬讚了。」黃語趕緊回答。
在張姑姑的引導之下,三人似乎是轉過一個彎,黃語感覺是感覺自己轉了一個面向,或者眼前空間轉了一下,當時眼前一亮,粉紅瞬間鋪滿了視野,那是一朵朵桃花,定睛再看時,桃花之中還有幾顆粉紅的大桃,眼前卻只有一棵桃樹,有三米多高,整體粉紅,細看卻有七色,樹冠奇大,猶如大傘,桃樹下,一個身著粉白色長裙,長身玉立的佳人微微抬著頭,注視著桃樹。
「師父,黃大師來了。」那彥真娜雀躍著到了那女子身邊,脆生生地說道,竟有一種撒嬌意味。
「大師,請坐。」女子開口,正是之前黃語在船上聽到的聲音,隨著女子聲音,黃語面前出現了一張軟凳,而本在他身邊的清聖女和張姑姑都選擇站在了女子側後方。眼前之人正是王母,年歲不知,但外貌看來頗為年輕,以之判斷大約雙十年華,且顏值絲毫不讓兩位聖女,只是面上眼中比二人多了一些從容和老練,再有就是無所不適的氣質。
「小子惶恐,當不得王母如此稱呼。王母救命之恩,小子粉身難報,大恩不言謝……」黃語並未坐下,恭立一旁回答道。
「舉手之勞,再說你我有緣,共處一派,救援本是應當應分之事,無需放在心上。且大師之稱你也完全當得,且不說你之前帶隊取得生存戰大勝,創了以一勝二的先河,只贏下的那幾個第一就足夠了,更何況我派本就無甚高低之分,只是修為高的管多點事而已,再加上你的煉器手段,大師之稱完全當得。」王母說道,很是真誠。
「應當的。」
「大師無需過謙,請坐。」王母再次說道,黃語只得坐下,王母也隨著坐下。一張圓桌憑空出現,張姑姑不知從何處端來一壺清茶,幾個精緻茶碗,擺放在圓桌之上。
「請。」王母親自斟茶,遞給黃語一杯。
「好茶。」縱使拘謹,一口茶吃下去,也不由得贊了一聲。
「今日請大師前來,一是為了給予獎勵,大比那幾個第一和生存戰的大勝,為我們瑤池派在上面的戰場上贏得了許多利益。我們定下了一些獎勵,看大師有什麼意見。」王母將一張紙拿出,放在圓桌上,推到了黃語面前。
那是張清單,其中煉器材料居多,煉丹之類的也不少,丹藥種類繁多,從低階到高階應有盡有,足夠他培養數百修士到靈虛,靈石獎勵也很多,總之豐厚程度出乎黃語意料。
「可有不滿,盡可提。」王母展示出了大方的一面。
「有些多了。」煉器材料中寶級材料就足夠黃語不停不歇打造一月,要知道黃語的打造速度是極驚人的。
「我們在上面戰場所得更多,許多弟子因你而全了性命,也因你門派有了不少優先挑選權,這些獎勵是你應得的。」王母說道。
「多謝了。」
「第二件事是向你介紹一下當今形勢,包括上面戰場的一些。」王母說道。
黃語一愣,不少人都向自己講解過這類形勢,各自都有目的,王母作為瑤池派的掌權者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做,於是忍不住問道:「卻是為何?」
「我知道你一定奇怪,也知道軍隊中人肯定找過你,介紹過上面戰場的形勢,他們有他們的目的,我是想讓你預先做好抗起瑤池派的準備。」王母說道。
黃語聞言噌一下站了起來,連連推脫,他自己不過雙十年華,還是個孩子,心中頑劣雖被壓制著,但本身只是個少年人,心性少不了跳脫,而且絲毫沒有但起責任的準備,讓他抗起如此一個大派,絕對不在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不是讓你現在如何,算是將你當作一個可能的接班人而已,最有可能的是清兒和娜娜兩人接手;你也不用為瑤池派幾乎都是女子這個問題發愁,我們也招收男弟子。」王母見黃語情緒激動,微微笑道,讓他放鬆很多。
「不知王母為何覺得我可以?」黃語悻悻問道。
「我等修者,一入築基便要歷劫,劫難分三種,對應三才,人劫,地劫和天劫,其中人劫不斷,雖是最弱,卻是最險,地劫自地仙階段才會出現,天劫也是對應天仙,你的修為尚不足以引來地劫,都是人劫,但我觀察你過往,竟然發覺你的行事方式有效避開了不少人劫,我自然見過太多處事比你溫和,比你圓滑之人,可那些人多數死在了人劫之下。」
「嗯?這……」黃語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優點,但明白了修者三劫。
「這段時間,我思慮了很久,與張麗探討多次,她也為你卜算過數次,之前救你就是因她卜算而來的,但就算我不出手,你也會安然無恙。你之未來,少不了危險,但極為光明,可惠及身旁,瑤池派有你實是幸事。」王母說完,目光聚焦黃語雙眸,想看出些什麼。
「王母如此說,不怕小子……」
「卜算只能看到一種較為明顯的未來,但未來有多少種,無人可以確定,或許你今日懈怠便可能走上另一未來,你須銘記。」
「屬下也曾看過類似書籍,對卜算之類的也有一定理解,卜算可測一時之事,人生在世,行該行之事比做正確之事更為重要。」黃語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理解,打消了王母的憂慮。
「高見,你不像是個少年人啊。」張麗嘆道,贊完沉思起來。
又聊片刻,王母言歸正傳,開始仔細介紹起各種形勢來。
「上面戰場之下,形勢穩定,大勢力以三派為首,自立門派甚多,一半依附三派,一半自主。三派之中另外兩派立派時間尚不足萬年,弟子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本派卻是有嚴格的挑選標準。至理門一群人以書生自居,宣揚自己掌握至理,不從者皆為異類,行事柔和,實則陰險,其門主張偉君表面淡泊,實則霸道,本是直事,非要尋一道理,曲中求直,智者不取;通天派,一群心比天高又不踏實下來的傢伙,掌門粗中有細,準確說是假粗真細,算計得太過,也非智者;其餘門派都有存世之緣,有些極有潛力的,但還未將力量壯大至三派級別,這些勢力中,沒有一個直接針對我們的,他們不敢,也沒有理由。」王母說道,霸氣外露。
「瑤池派成立距今已有十數萬載,本王母是第八任王母,本派從未斷過傳承,歷來有訓:循道而行。八位王母各有其道,本王母道為水木,有順有韌,有朋有力,不拘泥形式,本派弟子自律自愛,團結有序,所以瑤池派能屹立不倒,但說到壯大本派,卻是因你和娜娜二人。」王母接著說道,情緒歸於平淡如述說家常。
「一日,我不得不飛升或戰死,瑤池派何去何從,之前令我時常憂心。第九任王母任重道遠,九之為數,佛言極,道曰新,無論如何,皆會迎來一番新天地。卜算中,其時大動,清兒此時也僅有水之陰,即冰之道,孤陰不生,唯恐她難挑重擔。」王母語氣轉為憂慮。
「所幸你二人加入本派,娜娜與清兒互補,即便此時我離去,瑤池派也會穩定發展,更何況還有大師你,寶器已成批供應,我派高層幾乎人手一件,玄器幾乎遍及本派中層,大乘修士不出,本派已不弱於其他兩派之和。」王母語氣興奮了起來,一個大乘修士,早已完全掌握自身,然而情緒卻還是會不經意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