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築基真戰力
雨師姐聞聲轉眼,方見原易,便面無表情的,二話不說,空著的一手忽地平伸而起,接著一根手指一曲,隨後輕輕一彈,一滴豆大漆黑雨滴發出,但聞「咻」的一道聲響,雨滴閃爍著驚人的寒芒,以迅雷不及之速,向著原易凜然激.射而去。
原易見狀,大駭,雖然不明雨師姐此舉緣由,但值此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也不暇細思,更顧不得說話,只能匆匆之間,心念閃電般一個轉動,激發起左手中的白玉如意,一道白茫茫凝實光幕當即遮蓋其體。
恰在此刻,漆黑雨滴****而至,旋即與白色光幕接觸,緊接著,一陣「嗞嗞嗞」聲音響起,在漆黑雨滴的不斷侵蝕下,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光幕便被削薄了些許,但所幸雨滴威能不強,因而沒有擊穿其體外光幕。
見狀,原易雖然暗鬆了一口氣,但依舊一副謹慎防禦狀態,其體內法力不僅持續灌注到左手如意,而且右手心中更是五彩芒光一閃,準備催動起那塊五行法牌來。
就在這時,那雨師姐見得攻擊無大效,當下數根纖纖指頭連連屈伸,一滴滴漆黑雨滴隨著彈射而出,劃過一道道形狀不一的弧線,如同下了一場漆黑靈雨一般,挾著仿若遮天蓋日之猛烈勢頭,向著原易方向洶洶然襲擊而來。
原易見得此等恐怖景象,心下再次驚駭起來,面上更添了憂懼之色。
不過此刻的他,同樣無暇向雨師姐開口分說,連忙神情凝注,注意力集中而起,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黑雨群擊穿防禦,就此莫名隕落。
與此同時,其體內法力沿著條條經脈,如同滾滾流淌的江水一般,被快速地輸送而出,隨後紛紛向著兩手心流去,緊接著,齊齊注進手中的兩面防禦法器之中。
一面加強白玉如意的光幕防禦,一面同時催動起五行法牌來,旋即其體外,白色光幕籠罩之下,忽地多了一套五色寶甲。
這時候,那波漆黑雨滴終於到來,原易視線瞬間被遮掩,同時「噼噼啪啪」響聲中,雨滴紛紛落在白色光幕之上,緊接著,便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滋滋滋」腐蝕聲響。
在此等漆黑雨滴連綿攻擊之下,儘管原易持續不斷地灌注法力,加厚體外形成的白色光幕,增強白玉如意的防禦之力,但還是不到三個呼吸的工夫,白色光幕防禦被攻破,白玉如意旋即「咔嚓」一聲,就此碎裂成幾個小塊。
原易見狀,還來不及心痛寶物的損毀,剩下的漆黑雨滴就繼續挾著洶然氣勢,向著五行法牌所形成的五色寶甲防禦而去,於是他連忙凝神注法繼續防禦起來。
不過幸好,剩下的雨滴不多,合起來的威能不強,因而憑藉寶甲的威能,原易擋下了如此一擊。
但下一刻,在原易沒有注意間,雨姓女子再次掐訣施為,又一波漆黑雨滴集襲而來,而且這波雨滴數量更多,因此形成的進攻勢頭更猛。
於是,不到片刻的工夫,但聞「咔嚓」再驚響,五色寶甲便被腐蝕掉,五行法牌裂成數塊碎片。
緊接著,剩餘雨滴毫不停留,繼續向著原易而去,但此刻的他只能靠體外的薄薄靈光來抵擋了。
原易見狀,心中生惶然,面上起懼意,同時以為接下來,就要因為莫名的緣故,如此隕落在雨姓少女之手。
就在這時,那些漆黑雨滴卻忽地停止侵蝕,隨即其上忽地齊齊白芒一閃,接著各自之間多出了一根白線,白線上光芒亮了一下,就將各滴雨滴有序的串了起來,形成了一條黑點白線狀,如同項鏈或佛珠般的鏈條物事。
黑白鏈條方一成型,即向著原易一繞,將其手腳束縛住,徹底禁錮他之後,其上白芒再度閃起,接著隨著雨姓少女的掐訣,原易忽感身軀輕飄飄的,被黑白鏈條裹挾著,往雨師姐立處急速飄去。
不一會,原易便被帶到一面蒲團上,隨後黑白鏈條頻頻形變游移閃動間,他不由自主地被操控著端坐而下。
這時,雨師姐繼續面無表情的,托著那枚無名獸卵,走到其對面的一面蒲團上,同樣盤起雙腿,坐了下來。
隨即,她空著一手驀然一掐法訣,束縛原易的黑白鏈條白芒一閃,忽地消散而開,旋即還原為一滴滴的漆黑雨滴,隨著少女的數道法訣,紛紛往其身處迴流,片刻后,紛紛沒入其掌心之中,隨後其內白芒一個閃動,漆黑雨滴便隱沒不見。
見狀,原易微微一怔,不明所以起來,遂看向雨姓少女。
此刻,雨師姐方才轉眼看向原易,微微一笑,說道:「不好意思了,師弟。剛剛築基成功,看到師弟,驀然一時興起,就忍不住試驗一番築基法術。我這一番突然的舉動,沒有因此嚇著師弟吧?」
聞言,原易閃電般思量起來,片刻后,不由得苦笑道:
「師弟,不,現在我應該自稱師侄才對!師侄我先前確實被嚇得不輕,還因為師姑方才的襲擊舉動,妄自揣測起師姑對我的不良念頭呢。不過現在好得多了,想通了,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師姑築基之後,還真是神通廣大,境界高深,實力強橫啊!先前不過隨便的三招,就摧毀了我的兩寶防禦,更將我生擒活捉了。我自出道以來,這等狼狽的事情,還從來沒有過呢。所以師姑這一次教訓,可說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了!」
雨師姐聞言,微微一笑,如此說道:
「呵呵!師弟還是依舊稱呼我師姐為好,而且師弟說話不用那般謹慎的,若我對你有丁點的惡意壞心,你現在還能安然地坐在這裡嗎?至於說先前的鬥法數招勝利,也不是我實力高深的緣故,而實在是你現在的境界,相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低微了,低微得簡直不堪一擊。
而且,你也太小看築基者的實力了。築基者相比於凝氣者而言,法力發生了液化的質變,因而催動法術、法器等時,它們的威能當然會加成不少。
至於說,你損毀的那區區兩件上品法器,我一會賠給你就是了。」
原易聽得此番話,見得其神態自然,似乎其語非虛的樣子,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接著聽得後面賠寶之言,更是面色大喜,遂說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另外,多謝師姐賜寶!」
雨師姐見其狀,聽其言,搖了搖頭,不過也沒再說什麼,隨後想了一想,說道:「不過,說到那些法器的使用,其實以師弟如今的凝氣境界,上品以上的法器雖然威能較大,但實際上卻並不是師弟的最佳選擇!」
原易聽得此話,不由得面色一動,連忙虛心請教道:「那是為何?以師姐看來,什麼法器才最適合我使用?」
雨師姐說道:
「以你如今的凝氣十層境界,平時催動那等上品法器時,威能雖比中品法器的要大,看似將上品法器威能激發了,但實際上卻是不然。
你要知道,唯有築基者的液態真元,才能徹底激發上品、極品法器威能的,凝氣者的氣態法力即便其量再多,但畢竟沒有發生什麼質的變化,用於催動幾乎可說是築基專用的上品、極品法器,當然不能完全將其威能激發了。
至於說,什麼樣的法器最適合師弟。依我看來,就是中階法器,但卻是極品中的中階法器!」
原易聽說,眉頭一皺,疑惑道:「極品中的中階法器?」
雨師姐見狀,答道:
「不錯。所謂極品中階法器,便是在法器等級上,其禁制數為十八層,沒有超出中階的範疇,那樣以凝氣氣態法力可發揮完全威能,但那種法器的真正威能,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不受自身等階的限制,比一些上品法器都不會差上分毫!」
聽得雨師姐這番話語,想到自身的三元刃法器,原易不由得面色恍然,接著瞭然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尋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不由一動,定眼看向雨師姐,同時說道:「師姐,若是我手持皆是極品中階法器的話,那麼就可與築基修士抗衡了不成?」
雨師姐聽得這話,也沒有追究其問話的緣由,只是搖了搖頭,答言道:
「那樣的情況,只是有那可能而已。你要知道,築基者與凝氣者的區別,一是在法力的質變之上,二則是神識之力的強弱。這兩項內容是凝氣者不容易超越的,因而也就造成了兩者的巨大實力差別。
修士法力影響著修士的法器、法術等的威能發揮,而神識之力則影響著施法祭器等的反應速度。
即便你手持的都是相當於上品法器的極品中階法器,但一旦與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鬥法,恐怕都會因為神識的強弱不同,造成神經反應的巨大差別,法器祭動速度因而比不上對方,最後更是導致戰鬥的慘敗,乃至於己身的隕落。
不過,師弟也不用慌張,對於凝氣者來說,築基修士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而要想做到這一點,你首先得提高自己的反應速度。
反應速度的提升不僅與神識的強弱有關,還與修士的自身警惕性,以及體內法力的靈動性,也就是法力在體內的流通速度密切相關,這兩樣卻是可以通過平時的練習慢慢提高的。
我看師弟先前的動作,面臨襲擊時反應頗快,想來你的警惕性還算強,而且法力靈動性也不錯,若你能夠繼續提升的話,到你反應速度跟得上築基修士時,想來憑著那等極品中階寶物,不說在築基者面前逃得性命,更可能因此凝氣戰築基。」
原易點了點頭,聽得雨師姐這些話,他才知道,他之前將那些築基者實力想得太簡單了。
驀然間,他想起心下如此念頭的因由,不一會,就瞭然,卻是源於龍門幻境的數次經歷。
在那裡,他接觸到的那些築基者,實力雖然很是強橫,但還沒到他不能完全抵抗的地步。
然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考慮到,那是自身受龍門「主角模式」的影響,因而一定程度上削弱那些修士的實力,讓他得以在其中能夠與築基修士抗衡,而不是自己真正實力的緣故。
因而,他不僅久久沒有醒悟過來,反而以曾經的數戰築基戰績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而且更是以之為標準,妄自揣度築基的戰力。
倘若沒有今天雨師姐這番深厚教訓與警醒話語,他貿貿然與那築基中期的金姓中年對上的話,恐怕即便是他那打算用來斬敵的群攻符籙,都不能成為其真正的護身依仗。
那個時候,恐怕他還沒有將那些符籙激發,就會被對方法器梟首而亡了,那時可就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了!
轉眼間,想到這裡,他由不得心頭一凜,體表冷汗不自主地流出。
很快的,一滴滴汗水自頭上滴落地面,發出「滴滴答答」的微響。
「咦,師弟怎麼流此大汗?」雨師姐這時見狀,不由得面色一奇。
原易聽得此言,連忙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鄭重拱手一禮,面帶正色,說道:
「多謝師姐!多謝師姐這番教訓與警語,讓我得以認清自身的真正實力高低。否則的話,我將來就可能因為那些錯誤的觀念,鬥法時輕敵,犯下致命的過錯,因而使自身無故隕落了!」
雨師姐聞言,明白過來,不由恍然,點了點頭。
緊接著,原易看向雨師姐手中物,劍眉微微一挑,如此說道:「師姐之恩情,師弟無物以厚贈,這枚無名奇寶,就送給師姐吧!」
雨師姐聽得此話,微微一愣神之後,不由得微微一笑,片刻,她輕搖螓首,說道:「師弟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貪圖此物的,而且我也不敢貪圖!」
聽得這番有緣故的話語,原易眉頭微微地皺起,定定的看著雨師姐,驚問其故。
雨師姐卻不急著解釋,而是看向手中獸卵,問道:「師弟知道,這是什麼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