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真的可以嗎？
川祥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了半天，聽得水墨軒是兩眼放光，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托腮幻想起了他曾經不知道夢過多少次的場景。
川祥終於說完，頓時感覺口乾舌燥，偷瞄著太子爺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笑容，不禁偷笑，看來他這次總算是說了些讓爺愛聽的話。
手不著痕迹的伸到了茶壺上面，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見水墨軒還沉浸在自己的歡喜中不能自拔，瞬間提起茶壺就打算往旁邊的一個空杯子里倒去。
突然，一隻手狠狠地拍在了他的手上，驚得他差點將茶壺給扔了，還好及時反應過來，穩穩的將其給托住了。
轉眸一看，水墨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慵懶的問道：「在幹什麼？」
川祥嘿嘿傻笑了兩聲，立刻討好的說道：「當然是給太子爺您倒茶喝啊！看您想事情想得那麼認真，當然很辛苦的了！」
「本殿的杯子在這裡。」水墨軒指著自己前面的杯子說道。
川祥的眼珠子又賊溜溜的轉著，正想著該如何接下去，腦袋猛地被拍了兩下，見水墨軒臉上的笑容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愁緒。
「我的爺，您這是怎麼了？眨眼間的功夫，就變得這麼哀愁了？」
「以後你再亂出餿主意給爺，爺聽一次打你一次！」
水墨軒微不可見的輕嘆一聲，他又何嘗不想按照川祥說的那般去做。只是，他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不願去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殿下，奴才知道您在擔心什麼。只是有些話奴才不得不講。您一直深愛著忘憂姑娘，堅持不立妃不也是因為她嗎？現在她隨您來到了水國，您難道想一直以朋友的關係這樣相處下去嗎？」
「奴才看得出來，忘憂姑娘對於殿下並非毫無感情，只要殿下用心相待，終有一日定能將她感動，或許會得到她的心也未嘗不可。」
川祥見水墨軒的眸光複雜，似是有所動容，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忘憂姑娘已經改了名字，換了樣貌，就是希望能夠徹底跟過去說再見。您還是有機會的啊！」
水墨軒眉心微擰，川祥所說，他也並非沒有想過。只是他真的可以嗎？
「殿下，皇上這次逼您立太子妃，您不願意。可是您躲著不回皇宮終究不是良久之策，您躲得過初一，又躲得過十五嗎？既然太子妃一定要立，何不就立您深愛的人？」
「可是她會答應嗎？」水墨軒輕輕呢喃，隨即苦笑：「她不會答應的。」
是啊，依她的性子，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又怎麼會答應？
川祥無奈輕嘆，太子殿下用情至深，一切以她的感受當先，可若他不去嘗試一次，又怎會知道兩人之間真的無可能？
「太子爺，您可以努力說服無憂姑娘暫且答應下來，至於以後將會朝著何處發展，那便是以後的事情了。你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一個機會嗎？」
水墨軒面色略一沉凝，目光變得悠遠，是啊，他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機會，可以永遠照顧她的機會而已……
翌日，晴空萬里。
邊城的街頭，來往的人群川流不息，小販們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
水墨軒和沐知毓兩人走在街上，不時引來路人的駐足觀望。
儘管水墨軒脫下了身上的那身華服，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卻還是令生活在這個小城鎮上的人們感覺稀有。
墨色的衣袍是他的專屬，如墨如畫，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沐知毓服下了易容散，改變了原有的樣貌。這張臉，不是她自己選擇的。按照記憶中的配方，無論她如何配製，都只是這一種相貌。也許是她所記的不全吧。
沐知毓不是很滿意。有的時候，長得太美，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困惑，以前的她，便深刻的體現到了這一點。
而如今的這張臉，美的有些超過了她的底線。美艷妖嬈，總讓人感覺是紅顏禍水。以前的臉也美的傾國傾城，但卻是一種清秀的美。
可是她沒有辦法。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她的真實身份，她必須易容。可是人皮面具不適合長期戴在臉上，最好的方法就是服用易容散。
路人的驚嘆，不僅是因為如畫中仙的水墨軒，更是對於沐知毓的美。他們見過美人，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美到讓人看了第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沐知毓微微蹙眉，現在她的這張臉，恐怕是和蘇妲己無異了吧。
雖然一次又一次的勸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可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水墨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若不是在刻意控制，他真的很想將那些色迷迷的眼睛給剜下來。
「忘憂，前面有一家綢布莊，我們去看看，挑選一塊面紗。」
沐知毓立刻會意，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過去。
戴上面紗之後，果然好了很多。
「忘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水墨軒帶著沐知毓來到了距離邊城一公里以外的地方，這裡是幾百年前，水國的始祖逐漸的防禦工事。在沐知毓看來，除了規模比較小之外，和中國的萬里長城無甚區別。
一級一級的登上台階，所看的區域也更加的廣闊。
走了一會，水墨軒擔憂的問道：「你的身子吃的消嗎？」
沐知毓笑道：「其實適當的鍛煉對身體有好處。而且，我也並非每日都虛弱的如病入膏肓。」
水墨軒知道她每日所表現出來的笑容，其實是對她心底悲痛的掩飾。看著她的微笑，更加讓他堅定了他的決定。他要讓她徹底的忘記過去，真正的快樂起來。
水墨軒蹲下身子，在她的怔愣間，背起她就繼續往高處走去。
沐知毓微微蹙眉，忙道：「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來。」
「我了解你。就算是累，你也不會說出來。」
水墨軒笑言，攬緊她的腿，一步一步朝著更高處攀登。沐知毓微愣，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