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真相
當賴海峰對前景失去信心而陷入消沉，賴振威自己被自己嚇得直冒冷汗的時候，賴振豪卻仰頭哈哈一笑，笑得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收起笑意的賴振豪鋒利的眼神在兩人臉上緩緩掃過，然後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你們錯了！這才是真正的虛張聲勢啊！」
賴海峰一愣，隨即又驚又喜的問道：
「父親，莫非九叔看錯了？可是……」
賴振豪搖了搖頭道：
「不，老九應該沒錯。」
賴海峰與賴振威狐疑的交換了一個顏色，賴振威搶先開口問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
「老九應該沒錯，許行空當時可能真的攻破了教堂的防禦體系，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攻破教堂防禦體系的手法應該很難複製，甚至在對方有所準備的時候，應該很難獲得什麼實質性的優勢。」
賴海峰皺眉想了想，狐疑的問道：
「您怎麼知道？是九叔的判斷么？」
賴振豪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的推測，如果許行空真的掌握了改變世界格局的秘密，你覺得他會怎麼做？難道首先來香江耀武揚威一番？這太不合理了。如果玉山雨齋真的圖謀香江的地盤，手裡又捏著這麼重要的籌碼，想必應該先跟上面討價還價才對吧？」
賴海峰和賴振威恍然大悟，仔細一想，果然許行空的行為處處透著怪異，而賴振豪的猜測正好完美的解釋了所有不合情理的地方，看來，這才是許行空放出的最大煙幕，其目的自然是想要讓賴家自亂陣腳了，再結合賴海峰之前的推論，許行空的真正目的也漸漸的浮出了水面。
「好傢夥，真是狡猾啊！」
賴振威也不由得贊了一句，賴海峰也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想要佔許行空的便宜，賴海峰臉上就有些發燒，他趕緊晃了晃腦袋開口問道：
「父親，許行空這次雖然多是虛張聲勢，但是也足以看出玉山雨齋對香江，對我們賴家的態度正在發生變化，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賴振豪點了點頭道：
「不錯，你能看到這點很好，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許行空與林曉楓年紀輕輕，如今掌握權柄，肯定會有所作為，從今天他的做法看，玉山雨齋將來的發展策略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肯定不再延續以往的與鄰為善的策略，或許是遠交近攻，或許是蠶食擴張，不管玉山雨齋的策略如何變化，對我們的影響首當其衝。」
賴海峰心有戚戚的點頭道：
「以我看有所作為必然是要走擴張的道路，鵬城夾在羊城和香江之間，要麼南下要麼北上，平心而論，南下的選擇於公於私都更有吸引力。」
「不錯，但是在那之前，他們首先要將鵬城牢牢的握在手心，所以，他們現在的根本目的還是攪渾周圍的水，然後趁機整頓內部。」
賴海峰崇敬的看了父親一眼，這個結論父親早已經得出，而且也跟賴海峰說過，但是許行空在教堂門前的一番做作和傳話，竟然又擾亂了賴海峰的判斷，而父親卻沒有被許行空放出的迷霧所迷惑，仍然牢牢的把握住了問題的關鍵，自己果然還是差了點啊！
「那我們以不變應萬變？」
賴振豪冷冷的一笑道：
「不，既然他們想要爭取時間整頓內部，那我們不妨給他們找點事，也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儘快運作南邊的事情，另外，許行空今天的所作所為，肯定也會引起香江同道的忌憚，我們不妨在這方面也做些工作。」
賴海峰恍然道：
「找點事？父親是說.……關於那個實驗？」
「對，適當的放出一些消息，就說許行空掌握了一些提高人體資質，加快修行速度的線索，如今正打算進行關鍵性的實驗，想必這個消息一定能引起某些人的關注，到時候他們自顧不暇，我們也好放心運作。」
賴海峰聞言陰陰的笑了笑介面道：
「我還聽說這個線索跟妖族有關係，可能英家和鹿家都參與其中。」
賴振豪讚賞的瞥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兩人會心的一笑。
……
許行空不動聲色的向林曉楓靠近了一些，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了，許行空感覺到林曉楓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放鬆了，她並沒有挪開，也沒有對許行空的小動作表達不滿，許行空心裡暗爽不已，琢磨著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擁著林曉楓窩在沙發里的夢想。
林曉楓瞥了笑得十分詭異的許行空一眼，嘴角掠過一絲笑意，隨即抿了抿嘴道：
「知道我今天回來幹什麼嗎？」
許行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掃了一眼旁邊微觀的幾女，厚著臉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回道：
「消息傳得真快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說我和無香在香江做了點啥？」
林曉楓點了點頭道：
「沒錯，教堂廣場上是怎麼回事？這好像不在我們的計劃中吧？」
鹿無香眨了眨眼，心裡不禁開始有些懷疑，莫非許行空那些聽著有些牽強的理由都是忽悠自己的？
小路抿嘴笑而不語，林曉彤則端著盤子不斷的往嘴裡塞著櫻桃，明亮的眼睛在許行空臉上轉來轉去。
許行空咧了咧嘴道：
「說實話，也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原本我就是打算跟無香去參觀一下的，誰知道一不小心就侵入了教堂的防禦體系，嘿嘿.……」
「一不小心？」
林曉楓當然不相信許行空的鬼話，她清冷的雙眸盯著許行空，讓許行空心裡毛毛的。
「好吧，其實我之前有過一些設想，所以就小小的實驗了一下。」
鹿無香眼珠轉了轉了，忍不住翹起嘴角偷偷的笑了起來，原來讓教堂那些傢伙幾乎被嚇瘋的事件，只不過是許行空手賤想要試試而已，如此看來，許行空一本正經跟自己說的那些理由，果然都是臨時編出來的。
許行空迅速的瞪了鹿無香一眼，鹿無香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有恃無恐的往林曉彤身邊靠了靠，許行空翻了個白眼不理她了。
林曉楓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那麼，實驗的結果呢？有人對此十分在意。」
許行空撇了撇嘴道：
「上面那些人？」
「嗯，當然，師父也很在意，不過我覺得你的手法可能很難複製？」
許行空讚賞的一笑道：
「不愧是我.……的小楓，嘿嘿，你說的沒錯，那是五行元靈波紋術的運用，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們毫無準備，所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他們已經有所準備，並且知道這個手法，應該沒什麼大用。」
林曉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能支持一次完整的突襲么？」
「不大可能，最多就是讓防禦體系混亂一兩秒，如果對方一開始就沒有將防禦體系開到最大功率，造成的混亂就更有限了，你也知道，靈犀狀態很難傳遞強大的能量。」
「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了。」
許行空點了點頭，林曉楓頓了一下繼續道：
「你今天弄這麼一出已經攪動了香江那一池水，也許，產生的影響和變化會比我們預想的要大。」
許行空皺了皺眉頭道：
「這沒什麼不好的，原本我還不想插手香江的事情，今天去了一趟，發現香江那些門派家族根本就是想要左右逢源，不給他們一點壓力他們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實在不行，我們可以考慮接管香江。」
林曉楓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
「沒必要，先讓他們自己亂一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會有人主動找我們的，到時候扶植一個代理人就是了。」
許行空想了想之後擺手道：
「那行，你拿主意就是了。我說小楓，你不覺得我這次的做法十分巧妙么？簡直是神來之筆呀，這一把火燒起來，整個香江都沸騰了，呵呵……」
林曉楓撇了撇嘴道：
「可是你忘了時機問題，我們目前也沒做好準備呢，如果香江的事情發酵的太快，你就不怕有人趁我們騰不出手的時候摘桃子？」
許行空一怔，隨即做威武狀道：
「額，誰？！誰敢！？」
林曉楓無奈的白了許行空一眼道：
「敢的人多得是，再說了，我對香江沒什麼興趣，好了，這事先這樣，我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許行空聞言立刻換上討好的笑臉道：
「什麼事？」
林曉楓正色道：
「記得城市歸元陣么？」
「記得啊，怎麼了？」
「歸元陣每年需要進行一次檢查和調整，以往這都是師父和長老做們的，今天師父將這事交給我們了，所以就得麻煩你去做這件事了。」
許行空眨了眨眼道：
「做到是沒問題，只是我以前沒做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呀，萬一……咦？這事不會是有人故意拿捏我們的吧？」
林曉楓點頭道：
「很顯然是的，而且這個時候咱們的對手肯定不會閑著，更不會讓我們閑著，接下來我猜咱們會很忙的。」
許行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還真是麻煩。」
林曉楓微微一笑，柔聲道：
「這些麻煩一直都存在，只是以前輪不到我們考慮，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大可以不理會這些麻煩，安安心心的過我們的日子。」
許行空一怔，隨即掃了眾人一眼笑著搖頭道：
「以前我確實會這麼想，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小路大有深意的看了林曉楓一眼，乖巧的插嘴道：
「怎麼不一樣？」
除了林曉楓之外，林曉彤和鹿無香的嘴角都翹了起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向許行空，不過，許行空的回答卻大大的出乎她們的預料之外。
「因為我不想渾渾噩噩的過這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