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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瑞雪兆豐年

  巢村,位於十萬大山之間,四面皆是崇山峻岭,山峰高聳入雲。


  清晨,紅日當空,宛如流金鋪落,沐浴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帶走了寒冷。


  「族長,這個小傢伙,盯著你看呢。」旁邊一群人笑眯眯的看著族長手上抱著的小孩。


  「哈哈,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哈哈……」抱著小孩的壯碩老者開懷大笑,隨即伸手撥弄著嬰兒的小臉,「小可愛啊,來叫爺爺!」說著,著老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這小孩似乎完全不領情,之眯了一條縫瞅瞅,又閉上眼睛,繼續呼呼大睡。


  ……


  小胖子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冬天。


  鵝毛般的大雪肆意飄灑,萬里冰封,整個世界宛如穿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小胖子啊,外面好好看啊!」一個虎頭大眼的小男孩興奮的對在自己媽媽懷裡的小孩說。


  「嗯…咿呀…」女人懷中的小孩似乎很贊同,不停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石頭,下雪好看嗎?」面容慈祥的婦女也在欣賞著雪景。


  「嗯!好漂亮的!」石頭的小臉通紅,「母親,我出門去和哥哥姐姐們打雪仗啦!」石頭笑著跑出去。


  屋外一片歡聲笑語和孩子們的追逐大鬧聲傳來。


  不一會兒,一個機體強健如虎豹的中年男子走來,穿著獸皮厚襖,古銅色的臉龐,黑髮披散,炯炯有神的眼眸掃過每一個孩子,朗聲說道「大雪封山,萬物沉寂,此時寒氣最盛,此時應當早起多練功,強筋壯骨,活血練筋,須知一日之計在於晨,有一身銅筋鐵骨才有在這十萬大山中活命的本錢!」


  一群孩子,從五六歲到十幾歲不等,共有數十人,在雪地上迅速集合成一隊。「明白!」孩子們中氣十足,大聲回應道。


  「還不快鍛煉身體!」中年男子喝道,「男孩把身上的獸皮衣脫下來,這點冷風算什麼,以後的生活要比這嚴酷的多!」說罷,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鍛煉起來。


  大山之中多有史前巨獸,洪荒遺種出沒,時有響徹天穹的巨吼傳出,引發一陣又一陣個雪崩。亦有遮天蔽日之巨翼自山峰上俯衝而下,遮蔽了身下的大片樹林。其中更令人害怕的還是各種毒蟲,防不勝防,連同不畏嚴寒的異種毒蛇,觸之必死。


  「咿呀咿呀!」一聲清脆的叫聲自門口傳來,原來是婦女懷中的小孩奶聲奶氣的叫道。


  「咿呀咿呀……」小傢伙口中發聲,幼嫩的小手在女人懷中不停的拍打,似乎在模仿大孩子們的動作,可惜他太過幼小,動作歪歪扭扭,到是看起在像媽媽撒嬌討奶喝。婦女不解其意,趕忙端起在石碗中中的熱獸奶,送到小傢伙嘴邊,小傢伙卻也是不拒絕,咕嚕咕嚕地和玩大半碗獸奶,呵呵直笑。


  吃飽喝足之後,小傢伙要從女人懷中下來獨自走路。奈何太過幼小,還未能掌握平衡,走起來步履蹣跚,搖搖晃晃,女人趕忙在身後托住,看的大孩子們大笑不止。


  小傢伙看到其他人大笑,自然也是樂呵呵的笑起來,加之嘴角間殘留的奶漬,煞是可愛。連一臉嚴肅的中年人也忍不住呵呵了幾聲。


  小傢伙長的白白凈凈,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還是和剛出生時一樣靈動。尤其是那修長的睫毛,加之可愛的小鼻子,簡直就像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咿咿呀呀個不停,似乎讓整個冬天都融化了一般,讓人的心中充滿了溫暖。


  不一會兒隔壁演武場的漢子們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那是一些身材高大魁梧,在冬天裡只著底褲的壯碩漢子,胸肌高高隆起,腹肌輪廓分明。是守衛整個村子的最主要的力量,此刻全部在鍛煉體魄。有人手揮巨斧,威風凜凜,也有人持著鋒利堅硬的長劍,寒光襲人。


  更遠處是一群二十上下的青年,此刻均手持弓箭,在老人們的指導下練著射箭。目光尖銳,似乎遠處的靶子就是危險的獵物,箭出弓則必要擊中獵物。


  大山裡的古巢村,生存環境極為惡劣,為了生存,食物少不了洪荒猛獸,狩獵必不可少,還要提防毒蛇毒蟲,很多男子喪生在大山之中。而生存下去的唯一秘訣就是擁有一個強大的體魄,有一個小心翼翼的習慣,避免危險的巨獸毒蟲。所以巢村人人習武,人人善武,同時又是膽大心細。


  像今天這樣的晨練是不分寒暑的,一年四季的三百六十五個日子,不論老人小孩,堅持鍛煉體魄,是整個村子的必修課。


  「好了,收功!」半個時辰過去,負責監督與指導這些小孩子的漢子喝道。卻是吵醒了正在睡覺的小傢伙,免不了又咿咿呀呀一同,惹的正在揉腿揉腳的大孩子們一陣好笑。


  朝來不知疲倦的雪,只管落,只管落;把人人都落得開心而快樂。儘管孩子們和大人頭頂上皆是雪花,但大家仍然蹦著,跳著,滿不在乎外面的寒冷。


  今天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因為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有了這場雪,在附近的山上捕捉獵物時可以更好的追蹤小型動物,避免與猛獸相遇,減少流血與犧牲。


  而且,雪有利於農作物的生長發育。雪是具有很好保溫效果的物質,可以在寒冬保護植物不被凍傷,來年開春雪水融化可以為植被提供良好的供水。


  大自然的力量絕對不是巧合,因雪的導熱本領很差,土壤表面蓋上一層雪被,可以減少土壤熱量的外傳,阻擋雪面上寒氣的侵入,所以,受雪保護的莊稼可安全過冬。積雪還能為農作物儲蓄水分。


  而且保證了來年會有一個好的收成,有了足夠的食物,上山打獵的次數也會減少,不用與兇猛的巨獸搏鬥時巢村人最幸福的時光。


  山間流傳臘雪可護菜麥,殺蟲蝗,如果用來浸五穀,則耐旱不長蟲,還可封壇腌菜。根據世代流傳的醫術,臘雪還可清熱解毒,塗揉於患處舒筋活血,可治燙傷、防凍瘡,


  所以這裡的人們最喜愛下雪的日子,所謂瑞雪兆豐年大抵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晨練過後自然是早飯,今天早上全村聚在一起和雜糧粥。初學喊爸爸的小孩子,會出門鍛煉身體的大孩子,嘴巴上長了許多白鬍胡的老頭子,提到粥,誰不口上就立時生一種甜甜的膩膩的感覺呢。


  把小米,飯豆,棗,栗,麥芽糖,地花生合併攏來糊糊塗塗煮成一鍋,讓它在鍋中哈氣似的沸騰著,單看它那嘆氣樣兒,聞聞那種香味,就夠咽三口以上的唾沫了,何況是,大碗大碗的裝著,大口大口地往裡塞灌呢!


  住族長家的石頭,現在喜得快要發瘋了。一個人出出進進灶房,看到那一大鍋正在冒氣的粥,陶碗都已預備得整齊擺到灶邊好久了,但他娘總說是時候還早。


  他娘正拿起一把骨鏟在粥里攪和。鍋里的粥也象是益發濃稠了。


  「娘,娘,要到什麼時候才……」石頭焦急地問道,「小胖子早就餓了!」


  「要到人來齊了!」石頭聽了這種鬆勁的話,眼睛可急紅了。鍋子中,有聲無力的嘆氣正還在繼續。


  「那我餓了!」石頭要哭的樣子。


  「餓了,也得到大家全來時才准吃。」


  旁邊的其他孩子均是哈哈大笑,但眼睛卻是不斷向鍋中瞅著。


  ……


  就這樣,小傢伙在巢村一天天開始長大,也是一天比一天俊俏,轉眼間小傢伙已經可以走路說話了,身材也不像小時候吃奶時那樣肥胖。


  但是「小胖子」的外號卻是一直被大家掛在口上,小傢伙卻也樂的接受。每次聽到「小胖子」,總要奶聲奶氣的答一聲「哎,我在這裡!」又引得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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