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聽見了

  她重新抬頭,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


  陳梓逸也正在看著她。


  原本熟悉的臉龐上,好似隨時都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這個笑,不及眼底,還很殘忍。


  被他看一眼,就好似入了冰窖,隱隱發涼。


  盛夏突然明白,此陳梓逸,非彼陳梓逸。


  他不止黑化了,段位也高了。


  他……不會衝動魯莽,不會意氣用事。


  他做一切事情,都會……按照他的心意,一點一點來。


  盛夏突然就有點擔心。


  傅景琛那個正直得過了頭的人啊,會不會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這人要是來陰的,傅景琛是不是也能招架得住?


  原本信誓旦旦,現在卻不免有些擔憂。


  盛夏轉移視線,不再看他,聲音淡淡,“我的心意,我自己很清楚,陳梓逸,你現在做這些有什麽意思呢?難道你以為,就你把我抓過來我就會愛上你,然後跟你如同花孔雀一樣跑到傅景琛麵前炫耀?”


  陳梓逸手一頓。


  冷冷的瞥了盛夏一眼。


  見到盛夏微微顫抖的睫毛,突然就笑了,“未來怎麽樣誰知道,來日方長不是麽,寶寶!”


  盛夏突然就打了個寒顫。


  之前傅景琛這麽叫她,她隻覺得溫柔旖旎。


  現在被陳梓逸這麽一叫,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盛夏麵色突變,一把推開故意靠近的陳梓逸,趴在床前劇烈嘔吐起來。


  陳梓逸麵色一寒,周身好似突然被裹上一層冰塊,麵如寒霜。


  他看著麵前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盛夏,垂在雙側的手死死捏成拳。


  好,很好。


  長這麽大,盛夏還是第一個這麽明晃晃的對他表達出恨意的人。


  當真是……很有本事的呢。


  盛夏知道這樣一定會惹怒現在的陳梓逸,畢竟他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模樣。


  現在的他,陰沉不定,也讓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可……她真的是控製不住,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其實胃裏也沒什麽,就是偏偏很難受,吐得她心肝脾胃腎都疼了。


  等直起身子的時候,果然看到陳梓逸正死死盯著她。


  一臉寒光。


  盛夏索性閉了眼,反正想讓他對這個人解釋一句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就算短時間內不可能從這裏出去,也注定得不到陳梓逸好好對待。


  那不如……


  以此為突破口,撕破臉皮吧。


  看著盛夏居然嫌惡的閉上雙眼,陳梓逸眼中的火山終於爆發。


  盛夏隻感覺衣領被人一把揪住,一股陌生的氣息朝她靠近,她一驚,瞬間睜開雙眼。


  陳梓逸已經欺身上前,整個人直接跨坐在盛夏身上。


  一隻手扯掉盛夏胸口處的衣領,另外一隻手,已經脫掉自己的上衣。


  盛夏覺得大腦有片刻死機。


  隨即,惱羞成怒,用力推開陳梓逸,“你,你幹什麽?”


  陳梓逸咬牙切齒,“我想幹什麽,你幾年前不是就很清楚!”


  盛夏瞳孔猛地一縮,外衣已經被陳梓逸扯掉,露出裏邊的白色T恤。


  “陳梓逸,你下去。”


  陳梓逸充耳不聞,用非常快的速度捏住盛夏的兩隻手腕,之後用一隻手死死捏住。


  另外一隻手,已經朝盛夏的衣領處伸去。


  也不打算脫了,直接撕掉就行。


  盛夏突然就紅了眼,看著陳梓逸突然垂下來的頭,眼眶通紅。


  用自己全身的力氣避開臉蛋,薄涼的唇瓣,落在盛夏的側臉。


  陳梓逸眼中的陰狠又多了一重、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麽討厭我,看到我就想吐,那麽,等我上了你之後,你會怎樣,自殺嗎?盛夏,之前我還打算留你一命呢,現在……我不想了,就算你今天死在這床上,我也要得到你。”


  “陳梓逸,你還是不是人,我肚子裏還有孩子。”


  “反正我看那個孩子比看你更不順眼,要是他因此死了,也省得我親自動手。”


  盛夏全身一僵。


  她覺得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她突然就不再反抗,眼眶突然就紅了,一大滴眼淚順著臉龐落下,落到陳梓逸口中。


  又鹹又澀。


  陳梓逸動作一頓,並未停下。


  許是懷孕的緣故,盛夏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讓他極為迷戀。


  他不想就這麽放過盛夏。


  為了懲罰她剛才的行為也好。


  為了懲罰她當年的拋棄也好。


  又或者,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裏那點好勝心。


  總之,不管怎樣,今天,盛夏必須成為他的女人。


  盛夏突然就閉上了眼睛。


  她是個愛惜生命的人。


  曾經還因為一則新聞和溫菀討論過類似的問題。


  說的是,要是有一天身處險境,對方要強==了她,他們會如何?


  當時盛夏說了一句,“殺了他,然後自殺。”


  溫菀卻不是這樣的回答,她說,“那東西再珍貴也就是一層膜而已,沒有就沒有了,保命要緊。”


  盛夏對此不以為然。


  後來結了婚,她也偶爾會想起那天的談話,當時覺得自殺不切實際,也覺得她和傅景琛那麽相愛,就算遇到這種事情,應該也不至於過不下去,傅景琛大抵希望她活著。


  可是現在……


  當這種事情真實的發生在她眼前,她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她什麽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要是用一副殘破的身子去麵對傅景琛,那還不如死了。


  而且……她的孩子!

  想到孩子,盛夏迷茫的眼中突然出現一絲光澤。


  是了……


  他們還有孩子,要是不努力就此放棄,她不配成為一個孩子的媽。


  盛夏掃了一眼身前的陳梓逸,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此刻,正親吻著她的脖子。


  盛夏強忍著心中的惡心,一把抄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對著陳梓逸後腦勺砸了過去。


  陳梓逸並未完全沉浸其中。


  感覺到盛夏的動靜之後,他猛地睜開雙眼。


  在花瓶落下的刹那,身子極快的朝一側滾去。


  花瓶砸在他的脊背上,頓時一陣疼痛。


  花瓶也脫離盛夏的手,直接滾下床,摔成碎片。


  陳梓逸眼中帶著凶狠的光芒,也不去處理自己脊背上的傷,一個翻身,就要席卷重來。


  就在這時,盛夏眉心一擰,隻覺得肚子一陣疼痛。


  陳梓逸也發現了她的異常。


  順著她的目光朝盛夏的肚子看去。


  不知何時,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


  刺痛了盛夏的雙眼。


  肚子裏的孩子似是察覺到了不安,艱難的在盛夏肚子裏動著。


  盛夏眼睛一變,一個翻身跳下床。


  奈何肚子實在太疼,剛剛接觸到地麵,整個人就朝前麵砸去。


  慌忙之中,盛夏隻能調轉了方向,猛地朝後倒去,這才堪堪護住了肚子。


  疼痛,越來越明顯。


  盛夏甚至能感覺到孩子正在她肚子裏一點點流逝。


  她臉色慘白,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重新起身,艱難的朝門外走去。


  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去找醫生,去找醫生,她要保住這個孩子,她不能讓孩子出事。


  陳梓逸一愣,從滿床的血液中驚醒,疾步上前。


  就在盛夏剛剛打開房門的瞬間,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盛夏想掙紮,奈何整個人已經沒了力氣,疼痛險些把她的大腦淹沒。


  心裏也僅存一絲理智,不能在亂來了,不能胡亂動了,不能任性了,否則,寶寶真的要出事了。


  被人阻攔去找醫生的路,盛夏雙眼猩紅,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陳梓逸,你放開我,我求求你,不要攔著我、”


  陳梓逸的新娘,突然就被撞了一下。


  他眯眼,目光落在盛夏滿臉淚水的臉上,不吭聲。


  屋外守著的眾人隻在盛夏拉開門的瞬間驚了一下,如今已經恢複正常。


  隻有兩個人的神色依舊錯愕。


  她們,是很久不見的李倩,還有剛剛出獄的盛以沫。


  陳梓逸抱著盛夏片刻,目光涼涼的掃了一眼屋外的幾人,淡漠的對著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男子說道,“迅速把醫生帶來。”


  那人離開之後,又吩咐另外一人去準備幾套幹淨的孕婦裝。


  盛夏雖然著急,也在聽到他說醫生那一瞬安靜下來。


  多少年了。


  已經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在誰麵前這麽失態過。


  從來沒有任何事情,讓她這麽心慌緊張害怕過。


  被人綁架沒有,被人陷害沒有。


  之前那許多次遇到危險,她尚且都保存了一絲理智。


  這還是第一次慌張到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梓逸哥哥,你……要給這個女人找醫生?”


  說話的是盛以沫,她似乎很怕陳梓逸,正在斟詞酌句。


  一旁的李倩坐在沙發上,什麽都沒說。


  不過那張緊緊抿著的唇也露出不少情緒。


  聽到盛以沫的話,李倩的目光也落在陳梓逸身上,像是在聽他會怎麽說。


  陳梓梓隻掃了她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抱著盛夏直接進了房間。


  屋外,還能聽到盛以沫不可置信的聲音,“李倩姐姐,你聽到沒,梓逸哥哥說要給她找醫生。”


  李倩收回目光,眉宇間的錯愕已經隱去。


  聽到盛以沫的話,淡淡的回了句,“聽見了。”


  盛以沫不可置信,“既然聽到了,你怎麽不勸勸梓逸哥哥?你可是他未婚妻,他這麽抱著別的女人,你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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