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隨時能把人看透
李倩沒有說話,盛以沫繼續,“當初把這個女人弄回來的時候我就想把她弄死的,誰知道梓逸哥哥居然不允許,我就想不明白了,要不是因為盛夏,你和梓逸哥哥至於逃到國外這麽多年不能回來?我又怎麽會被關在監獄這麽多年,我們吃了那麽多苦,現在人已經到了我們手中,為什麽不先讓她吃點苦還要給她找醫生?”
李倩問,“你沒看到盛夏全身都是血麽?不找醫生你難道想看著她死?”
“那種女人,死就死了……”
話沒說完,接觸到李倩涼涼的眼神,盛以沫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李倩笑了一下,“盛以沫,我還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你長進了點,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腦子?想讓盛夏死?”
盛以沫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接話。
她還以為自己這些年已經變得足夠頑強,沒想到這才剛接觸到李倩的眼神,就被嚇到了。
她還以為他們都還跟年少時一樣,是可以一起同仇敵愾的人,要不然為什麽會把她提前半年弄出來,現在又接她過來一起住?
她雖然不明白這兩人這些年經曆了什麽,但從陳梓逸身邊那些人的反應上也能看出一點,陳梓逸現在,有大能耐了。
她還聽到那些人叫他家主呢。
多威風啊,光是聽聽就讓人覺得十分了不起。
現在,聽到李倩這麽問,她才恍然明白,是啊,殺人怎麽可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看著盛以沫慘白的臉色,李倩收回神色,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褶皺的大紅色長裙,淡淡說道,“你最好安分一點,梓逸把盛夏弄到這裏有大用處,你要是自作聰明壞了他的事情,到時候……可能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盛以沫渾身一顫,臉色僵硬的看著李倩,“李倩姐姐,你跟我開玩笑的對吧,梓逸哥哥怎麽可能這麽對我。”
李倩掃了一眼盛以沫,隻覺得愚蠢至極,“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正在這個時候,那名男子已經帶著一名醫生趕來,急匆匆的朝屋子走去。
男子在路過李倩的時候,還不忘對著李倩微微點頭,李倩也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房門被關上,看不到裏邊的情景。
李倩收回視線,不在看盛以沫一眼,轉身離去。
盛以沫急了。
連忙叫了兩聲“李倩姐姐,等等我。”
剛準備追上去,已經有人上前把她攔住,“盛小姐,我家少夫人不喜歡被人跟著,你先在這裏坐一下,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去住處的。”
“李倩姐姐……”盛以沫不甘心,又喊了幾句,李倩更是頭也不回。
“李倩姐姐,我,我害怕,你等等我好不好?”
李倩身子已經出了大門,充耳不聞。
盛以沫氣得跺腳,心裏對李倩也多了一分埋怨。
神氣什麽?
不就是未婚妻嘛,這還沒結婚呢,就這麽對她。
而且,她也不是陳梓逸的傭人不是嗎?
憑什麽在她麵前這麽高高在上。
盛以沫追不到李倩,隻能獨自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坐了好一陣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就站了起來,不遠處一個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瞪了那人一眼,“我就隨便在這別墅裏走走,難道也不可以?”
男子點頭,“可以,不過我必須跟著你。”
聽到可以,盛以沫雖然心裏有氣但也不糾結了。
從那個地方出來已經好幾天了,第一天她住的是酒店,之後去抓了盛夏之後就被一路帶到這裏。
這段時間,她沒怎麽見過陳梓逸,也不被允許可以在這裏活動。
她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別墅呢。
也不知道這裏是哪。
盛以沫上了樓,到處看了一下。
隻覺得這裏比之前的盛家別墅好了不止十倍。
很大,很奢華,用富麗堂皇形容也不為過。
她的表情,也從最開始的驚訝變得震驚。
心中,很嫉妒。
陳梓逸不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小乞丐麽?
怎麽就有了這麽大的房子?
看樣子,他難道是哪個大人物遺落在外的孩子,現在被找到帶回去,所以搖身一變成為暴發戶了?
“這個別墅,是梓逸哥哥的?”
男人恩了一聲。
盛以沫又問,“我聽你們叫梓逸哥哥少主,為什麽呀?”
男人麵無表情,“少主就是少主,沒有為什麽。”
“那……你們少主除了這棟別墅之外,還有其他產業嗎?”
男子覺得眼前的女人很煩。
又不確定她的身份,不好得罪。
想了想,斟酌著回答,“不止,很多。”
盛以沫嘴角扯了扯,想著後半輩子真的是不用愁了。
陳梓逸既然一回國就把她弄出來,說明心裏還是有她的,隻要她以後好好伺候,他一定會讓自己衣食無憂。
可……
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李倩那張驕傲的臉,盛以沫心中又開始不痛苦了。
“你們為什麽對李倩那麽尊重?”
“少主和李小姐已經訂婚,李小姐以後就是我們的少夫人,當然應該尊重。”
盛以沫臉突然就沉了一分。
心想,陳梓逸真的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當年盛家的產業比李家大很多,李倩卻一直覺得自己高不可攀。
她們兩個人當中,還是她先跟了梓逸哥哥的。
她還記得,當年李倩之所以跟陳梓逸發生關係,也完全是因為梓逸哥哥手中有脅迫她的籌碼而已。李倩一直嫌棄陳梓逸。
她當時可是樣樣都不輸給李倩的人,梓逸哥哥應該也沒道理要了李倩不要她。
所以,憑什麽?
現在陳梓逸的身份不同了,該嫁給陳梓逸的人也是自己不是李倩。
盛以沫越看,越覺得必須要把李倩趕出去才行。
就算趕不出去,李倩也隻能是那個見不得光的。
真正的少夫人,必須是她盛以沫。
醫生仔細檢查,治療了好幾個小時之後,盛夏的孩子算是暫時保住了。
聽到孩子沒事兒的瞬間,盛夏就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緊繃的心情終於得到一絲緩和,心中的擔憂也徹底抹去,她知道,陳梓逸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不會傷害她。
陳梓逸剛剛出了房門,就看到乖巧等著的盛以沫。
看到他出來,盛以沫急忙抱著手中的杯子給陳梓逸遞了過去,含羞帶怯。
“梓逸哥哥,你累了吧,快喝點水,剛剛冷,正好合適。”
陳梓逸看著眼前的女人,除了這個名字之外,容貌他基本不記得了。
記憶中擁有這個名字的,是一個長得很甜美的小姑娘,當時剛剛破戒,他還睡過她幾次,青澀的味道,確實是不錯的。
而眼前的人……
因為常年不見光,加上需要做改造,握著杯子的手已經粗糙無比,帶著厚重的老繭。
頭發也毛毛糙糙的,看上去十分粗糙而且營養不良。
再看那張臉,哪裏還有半點甜美的樣子?
一張臉變得蠟黃,不化妝的樣子更是顯得她比同齡人老了十幾歲,看著……尤為倒胃口。
陳梓逸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接杯子,而是朝沙發走去坐下,整個人都透著一種俊美而邪氣的冷酷感。
那一瞬,盛以沫聽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直跳。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
以前隻覺得這個人長得好看,陪他睡也沒什麽滿足了自己也滿足了他。
現在才發現,這個人何止是好看?
經過一番洗禮,他身上帶著一股同齡人沒有的沉穩,讓人覺得十分著迷。
“盛以沫是吧?”
盛以沫急忙點頭,眼中露出一抹驚喜,“梓逸哥哥還記得我。”
這麽熟絡的語氣,讓陳梓逸微微眯了眯眼,“我沒有妹妹。”
盛以沫小臉一白,然後又笑了出來,他沒有妹妹的意思是……她是他女人?
這麽想著,盛以沫突然就大了膽子,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一步步朝陳梓逸走去。
陳梓逸也不說話,冷眼看著。
就在盛以沫粗糙的手即將摸到他胸口上時,他反手,直接把盛以沫丟了出去。
盛以沫哪裏是陳梓逸的對手,直接飛出三米遠,一屁股砸在茶幾上,桌子上的東西因為她的落下被掃落大半。
盛以沫疼的眼淚直冒,不解的看著陳梓逸。
陳梓逸接過身旁男人遞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雙手交疊背在腦後,直接靠在沙發上。
“你想做什麽?”
盛以沫疼的臉色發白,她看著陳梓逸,又看看陳梓逸身邊的幾個人。
想說點什麽,又不太好意思開口。
心中,更多的是驚訝和害怕。
陳梓逸居然這麽恐怖。
曾經同床共枕過無數次的人,她好像一點也不了解。
脊背很疼,很害怕。
可是該死的,這樣的陳梓逸,更加讓她著迷和瘋狂。
想了想,盛以沫大著膽子說道,“我還以為幾年不見,梓逸哥哥會很想我。”
陳梓逸眯眼,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想她。
盛以沫咬牙,決定豁出去了,“梓逸哥哥難道忘了我嗎,我,我是你第一個女人,你也是我第一個男人。”
陳梓逸眼睛眯起,在她的提醒下,終於記起了這麽個事情。
他目光死死盯著盛以沫,像毒蛇一般。
像是隨時能把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