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去會會楚誌雲這個老東西
彥顏冷笑一聲，“來得還真及時啊！”
說著，她站起身，整理儀表，“我去會會楚誌雲這老東西。”
鳳冥淵右邊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這一句“老東西”喊到了他心裏。
“知道如何應付嗎？”
彥顏握著腰間玉帶，“我猜楚誌雲這老東西今天主要還是為楚妃而來，如果他要求解除楚妃禁足，不能答應吧？”
“自然不能。但他要一罐蜜，你不妨給他一塊糖。”
彥顏思索片刻，眼神一亮，對鳳冥淵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皇上，高明！”
鳳冥淵提醒道：“注意帝王威儀。”
彥顏點頭，信心滿滿地去了。
禦政殿
彥顏到時，楚誌雲正與其他老臣在議論著什麽。
楚誌雲坐著，而其他老臣都站在他麵前，好像他才是這禦政殿的主子！
彥顏眸色冷清，心嘲道：這老東西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福高喊一聲：“皇上駕到！”
其他老臣接著轉身麵朝皇上，跪下。
而楚誌雲慢騰騰地起身，似乎是不情願地跪下，與其他人一起喊：“老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彥顏沒叫起，陰沉著臉問：“眾愛卿，何事覲見？”
其他老臣聽著皇上這慍怒的聲音，脊背一涼，一時不敢開口了。
楚誌雲挺直了腰杆，說：“老臣聽聞前日夜裏宮裏鬧刺客，傷了皇上！自那夜起，皇上便久不上朝！臣等不放心，故而求見皇上。”
彥顏挑眉，質問道：“朕不過兩日未上朝，大將軍，你言過其實了吧？！”
楚誌雲趕緊俯首，“皇上恕罪，老臣隻是憂心您的龍體，沒有別的意思。”
彥顏冷哼，張口就要皇上恕罪，這父女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現在你們看到了，朕很好，退下吧。”
楚誌雲悄悄給身旁的言官遞個眼神，這言官擦一把汗，戰戰兢兢開口道：“稟皇上，老臣還…還有本奏。”
彥顏看過大周官員名冊，裏麵記載官員的姓名、履曆、畫像等等。
她命令道：“抬起頭來。”
這言官慢吞吞抬起頭，垂著雙眼不敢看皇上。
彥顏端看這人麵容，哦，是劉昌，西太後陣營的人。
“何事？”
劉昌趕緊把頭埋在雙膝前，“啟稟皇上，前夜天降異象，後女刺客現身，重傷了皇上！縱使這刺客九死，亦不能贖她的罪過啊皇上！您怎可納她入後宮啊？”
彥顏喝道：“放肆！”
劉昌哭腔喊道：“皇上！老臣冒死諫言，還望皇上體察啊！”
“朕且問你，‘顏嬪是女刺客，重傷朕龍體’這樣的謠言，從哪聽來的？”
“這……”劉昌擦擦汗，眼神求救楚誌雲。
彥顏冷眼睥睨著劉昌，一招手，進來兩名蒙麵甲士。
“劉昌誣陷嬪妃，其罪當誅，念其乃兩朝老臣，杖則三十，罰俸半年！”
眾人開始為劉昌求情，又是年邁，又是半生辛勞……
彥顏一怒之下掀翻了禦案，“都退下！”
待眾人心驚膽戰地退出禦政殿，彥顏招呼鳳羽飛到跟前，壓低聲音問：“怎麽樣，我學得像嗎？”
鳳羽飛抱拳，“娘娘，您發起火來，可以假亂真。”
彥顏滿意點頭，“皇上說過，劉昌是西太後黨羽，如今不惜觸怒龍顏來為楚氏出頭，定然是有什麽把柄捏在楚誌雲手裏！”
“你且去查查，看看他與楚誌雲到底有什麽勾當，有任何蛛絲馬跡立刻報給皇上。”
“娘娘聖明，屬下這就去安排。”
彥顏端坐好，“去吧，我在這等著楚誌雲那老東西回來。”
果然，不到一盞茶功夫，楚誌雲去而複返。
一進門就笑意盈盈，來到近前撲通跪下，“皇上，老臣又來煩擾聖駕了！”
彥顏連眼皮都沒抬，涼薄地道一句：“平西大將軍何故去而複返？”
“皇上恕罪，老臣聽聞昨夜楚妃又給皇上添麻煩了，都是老臣教女無方，老臣替楚妃向賠個不是，老臣……”
彥顏煩躁地拉著臉，打斷他，“你想說什麽？”
“皇上，老臣賤內臥床多日，甚是思念楚妃，可否準許老臣將楚妃接回府中小住幾日，以解賤內思女之情啊？”
聽到這話，彥顏又在心裏狠狠表揚一番鳳冥淵的先見之明。
“朕既然罰了楚妃禁足，君無戲言！但念在老夫人思女心切，朕便給楚妃一道旨意，待到楚妃禁足期滿，準她回將軍府探望老夫人。”
楚誌雲不情願地叩謝皇上，帶著一臉的不悅轉身離開。
彥顏看著他囂張的背影，冷笑，老東西，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回到紫宸宮，彥顏向鳳冥淵匯報了禦政殿的事情，鳳冥淵看了她眼神多了一抹讚賞。
彥顏給鳳冥淵搬來丹青宣紙，“皇上，我沒見過赤甲帶，麻煩你畫出來，讓我也長長見識。”
鳳冥淵側眸看著她，“你何時能有點規矩？”
“嗯？”彥顏一雙眼睛程亮，忽閃一下，回想自己剛才的話。
“皇上，難道我要自稱臣妾嗎？”彥顏說著搖搖頭，“不行不行，說習慣了會張嘴即來，容易露餡的。”
鳳冥淵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便不再挑她禮儀的毛病。
彥顏把宣紙給鳳冥淵鋪好，兩手托著毛筆呈到他麵前，“皇上，請吧。”
鳳冥淵看著她恭敬的模樣，很受用，這女人好像是頭一回對自己這般恭敬順從。
“你如何知曉朕會作畫？”
彥顏指著鳳冥淵身後的一副水墨畫，“這畫上留了皇上的字，還蓋了皇上的印章。”
鳳冥淵接過筆，開始揮墨。
彥顏坐在他對麵，雙手托著下頜，欣賞他作畫的樣子，忍不住誇讚道：“皇上真乃丹青妙手！”
鳳冥淵卻道一句：“朕見過你的字，是真的醜，人前莫要提筆。”
彥顏當即翻個白眼。
鳳冥淵接著道：“朕作完這畫，便開始訓練你的帝王威儀。”
忽然，鳳冥淵停筆，將未幹的畫對折。
彥顏問：“怎麽了？”
接著，聽到淑貴妃的聲音越來越近，“顏嬪妹妹果然在這裏呢！”
彥顏趕緊端坐好，寬袖拂過幾案，悄悄將那幅未完的畫收進醫療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