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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賣畫

  「朝陽!好你個臭小子,今日終於有空來見我們了?」房間里,最先看到夏朝陽的陳經綸「噔噔噔」幾步從房間那頭跑過來,衝到夏朝陽面前道:「不是說好了過完元宵節就來找我們玩的么?今日可都二月十五了,你小子,晚了一個月啊!」


  「我這不是沒辦法么!我爹看得緊啊!」夏朝陽看著陳經緯抓起桌上蜜餞盒裡的什麼東西,跟在哥哥陳經綸後面也跑了過來,心裡頓時有股不詳的預感,連忙求饒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今日可是元宵節過後我第一次上市集,不是我不想來找你們,而是真的來不了!所以,你們大人有大量,這話梅,就別讓我吃了成不?」


  「少廢話,你小子不講信用,就得受懲罰!」陳經緯說著用眼神示意哥哥固定住夏朝陽的雙手,之後便單手捏著夏朝陽的兩腮,把手裡的一把話梅全塞進了夏朝陽嘴裡。


  「!!!」夏朝陽天生就是個不耐酸的,話梅、李子之類的食物向來是敬謝不敏的,故而,陳經緯這一把話梅下去,夏朝陽瞬間酸得兩眼飆淚,「水……水.……」他一邊哼唧著,一邊直奔屋子正中間的圓桌,抓起小茶壺就往嘴裡灌。


  「喝慢點,別嗆著。」夏霜寒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兩個小夥伴玩鬧,關上身後的房門后不忘問陳家兄弟:「經綸、經緯,你們的爹爹呢?」


  「爹爹剛才出去了,說是一會兒就回來,霜寒姐姐稍微等會兒吧。」陳經綸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嫌棄實則樂不可支地抽出塊手帕遞給夏朝陽,好讓他擦擦眼淚。


  「嘖嘖嘖,前幾****爹說霜寒姐姐你受了傷我還不信,我想著你平時能把我們兩兄弟收拾得跪地求饒,誰還能傷得了你,現在看來,果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陳經緯等夏霜寒在圓桌邊落座后,打量著夏霜寒額角的傷痕道:「看看,你現在破了相,估計以後是嫁不出去咯!不過么,小爺我不嫌棄,等我長大了,我娶你好了。還不快謝謝小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陳二爺你竟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夏霜寒也不在意陳經緯的玩鬧,樂得陪他玩下去。「蒼天啊,小女子不要活了!」說完便抽出手帕掩面做嚶嚶哭泣狀。


  「.……」陳氏兄弟見夏霜寒這番作態,俱驚了個目瞪口呆:「霜寒姐姐您還是揍我們吧,您別哭了,您哭得實在是太難看了!」


  「哎,姐姐我本來還說今日就不收拾你們了,哪曉得你們是不打就皮癢的性子,居然還喜歡被收拾,嘖嘖!姐姐我這就成全你們吧!」夏霜寒說著站起身,卸下肩上的布包,和幾個小孩玩到一起去了,畢竟說是揍陳家兄弟,其實還是鬧著玩。


  正玩得開心,外出歸來的陳俊堂推開房門進了屋。


  「夏姑娘,你來了。」進門后的陳俊堂鎮定自若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被夏氏姐弟呵痒痒呵得爬不起來,一本正經道:「字畫的事情,咱們去隔壁談吧。」


  「好的,陳老闆。」夏霜寒說著站起身,沒事人一般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布包,跟著陳俊堂進了隔壁的屋子。


  「前些日子我聽聞夏姑娘在東市的火災里受了傷,原本還很是擔憂,今日見夏姑娘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進了屋,陳俊堂招呼著夏霜寒在桌邊落了座,待夥計上過茶后,這才道:「經綸、經緯原本也很是擔心夏姑娘,硬是鬧著要上門探望。但我一個鰥夫,為著夏姑娘的聲譽著想,總不好真帶著他們去,還望夏姑娘你能體諒。」


  「陳老闆哪裡話,霜寒在這裡謝過您和兩位少爺的惦念了。」夏霜寒說著向陳俊堂舉杯敬茶,謝過對方的關心后便不再客套了。她和陳俊堂相識兩年多,月月都要見面,委實用不著太客套。


  「不敢當,不敢當。」陳俊堂也端起茶杯,向夏霜寒回敬了一杯,之後便把話題轉回到字畫上。


  「夏姑娘,想不到幾日不見,你的技藝又更上層樓啊!」閱覽完夏霜寒帶來的三幅畫作,陳俊堂不吝讚美道:「這幾幅畫作陳某當真是捨不得出售了,只想帶回去珍藏在自家書房裡。」


  「陳老闆過獎了。」夏霜寒笑對著,很快就和陳俊堂談攏了價格,一手交錢一手交畫,拿到了掌柜送上樓來的銀票。


  「對了夏姑娘,關於年前的那件事,夏姑娘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陳俊堂所說的事情,是指有人在年前找上真趣閣,點名要夏霜寒為他們完成一幅指定內容的畫作。


  「指定內容作畫我本也不排斥,但據陳老闆所說,那客人卻是希望我能上門為其作一幅人像畫,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夏霜寒委婉地拒絕道:「陳老闆也知道我最是不愛與達官貴人打交道,出得起那麼高的價碼請我上門作畫的人,定然不可能出身一般人家,所以,霜寒實在是不願接下這樁生意。當然,如果日後有人出資點名要我畫山水亦或花鳥,只要願意擔負車馬費,我也絕不會推辭。」


  「好吧,夏姑娘既然不願意,那麼我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幫你回絕了就是。」


  「謝過陳老闆。」


  談完了生意,拐出屋去尋找弟弟的夏霜寒遍尋無果,最終得到了這麼個答案:「兩位小東家領著夏小公子上街去了,當然,有人陪著,絕不會出事。只是,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來。」


  「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在店裡隨便看看。」夏霜寒打發了那個向她回話的夥計,自己一個人在一樓逛起來。


  店裡的畫作,絕大部分夏霜寒在前世都已經見過了,儘管前世和陸紹雲成親后,她不再賣畫,但只要上街,來得最多的地方依舊是這真趣閣。想當初,陸紹雲還在這店裡為夏霜寒畫過的一幅畫吃了一回飛醋,而這幅讓他吃醋的畫,現在就掛在這真趣閣的一樓大堂里。


  畫是夏霜寒十六歲的時候畫的,從年份上來說也就是去年畫的。去年是真趣閣開業整六十年,為了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真趣閣特意舉辦了一場繪畫競賽。從初賽到決賽共計三場,最終奪得魁首的作畫者可以得到金額非常可觀的彩頭。沖著銀子,夏霜寒拉上柳子潤也去參加了比賽,並且最終和柳子潤兩人一起並列第一。而那幅掛在真趣閣里,讓陸紹雲醋意橫生的畫作便是她參加決賽時創作的作品。


  「我都和你說過好幾次了,我和子潤之間當真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頂多只是同窗之誼罷了。」


  「我不相信,你看看你倆畫的這兩幅畫,意境相似、技巧相同,掛在一起活像對聯的上下聯。你說你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那哪來的這般默契?」


  「那自然是因為自小一同跟著我爹學畫,命題作畫的時候解題思路相似,作品有所共通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這樣我心裡還是不舒服。」


  「那你想怎麼樣?」


  「.……」


  「你……你簡直不要臉,這種話都好意思說出口……」


  「娘子,咱們可是夫妻,你羞什麼?」


  「起開!我懶得理你!」


  「娘子.……娘子你別走啊,你等等為夫啊!娘子……娘子……」


  前世的對話依舊鮮明得如同昨日,抬頭望著掛在牆上的畫作,夏霜寒禁不住對前世產生了一絲遺憾與懷念。只不過,她不想再回去把那時的日子過一遍了,在自由、尊嚴和陸紹雲之間,夏霜寒最終還是選擇了前兩者,這是她前世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


  店裡的人在對畫懷人,店外的人卻在對人自傷。夏霜寒怎麼都不會想到,自打她出現在真趣閣門口開始,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全都落在了陸紹雲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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