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銀髮旦梅
長叔謀手中兩個長只兩尺,上闊下尖,盾綠像刃鋒般銳利、金光閃閃的怪盾牌急速旋轉,那大漢即是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滔,他長劍連刺,叮叮噹噹一陣響,卻不曾建功,心中大急,倏地一掌擊出,快若奔雷,只是去得快,回來的也快,那盾面布滿尖刺,雖未能刺破他貫滿真氣的掌肌,卻使他不敢運足全力,此消彼長下,硬被對方傳來的勁氣撞得他往地上滾去,狼狽之極。
禍不單行,而此時,叮的一聲,長叔謀雙盾合攏,方澤滔的長劍硬生生被夾斷,而雙盾繼續壓了下來,眼瞧著方澤滔就要命喪於此,他身下有死忠擁躉忽然撲了上來,以肉身強行擋下長叔謀的一擊。
剩餘十二個黑衣騎士喝道:「保護莊主!」
「大夥一起上!」
長叔謀冷笑一聲,巨盾再次迎上,花翎子有些不舍的看著黃衣女子,這才操著雙刃加入戰團。
噗嗤噗嗤幾聲響,五六個黑衣騎士死屍倒地,方澤滔卻連一絲一毫的心痛都欠奉,他雙目當中只有一個身影,紅衣女子心有戚戚,只是手下卻並未停下,雙刃分左右貫穿了方澤滔的肩頭,噗通一聲他跪倒在地,有下屬大吼道:「莊主,快逃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方澤滔不管不顧,猶如瘋魔一般一拳轟出,迫開花翎子,邁步就向黃衣女子奔去,耳後忽然響起一道破空之聲,他餘光掃去,原來長叔謀的金盾,他若是此時閃躲,自己定然無事,但黃衣女子首當其衝,恐怕小命難保。
真氣鼓盪,他張開雙臂,擋在黃衣女子身前,長叔謀鄙夷的嗤笑一聲,金盾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嘭。
身子倒飛出去,長叔謀哇的吐出一口血,驚駭道:「你,你是誰?」
方澤滔身旁忽然出現一個一身勁裝的黑衣人,方才他赤手空拳,和長叔謀的金盾硬碰硬,居然逼迫的後者倒飛出去,這功力之高,簡直駭人聽聞。
黑衣人一掌將方澤滔打落高台,長叔謀和花翎子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分左右攻來,飛鷹曲傲有三大神功,其中一門為狂浪七轉,每一招都能吸取對方少許功力,轉而增強自己的氣勢,奇詭非常,兩人甫一出手,就用上這門神功,然而令人驚駭的是,此人的功力竟如同一堵堅牆,反倒無法吸取,隱約似乎還有倒吸的趨勢。
長袖一揮,花翎子的雙刃脫手而出,直奔長叔謀的金盾而去,耳聽得叮噹,咔嚓兩聲,那金盾立時四分五裂,黑衣人得勢不饒人,雙掌齊出,氣勢大漲,直奔兩人的面門而去。
恰在此時,由遠而近,忽然飛來一把長劍,高台腳下的木板也突然炸裂開來,一個滿頭銀絲白髮,身穿金色寬袍的女子躍然而出,她先是向黑衣人劈手打出十多根牛毛針,隨即螓首猛搖,銀髮揚起,竟化成一束鞭子般抽打在黑衣人的背上,時間角度,拿捏得無懈可擊。
勝敗在此一舉!
長叔謀和花翎子拼了老命,強提真氣,全力轟出一拳,他二人原本不搭調,可此時雙拳卻封住了黑衣人所有後路,顯然用了一套不俗的合擊武功,額,合擊還需要特殊的武功么?
當然要,你須得知曉,並非兩個人同時出招圍攻就是合擊,而且每個人的進攻節奏是不一樣的,貿然出手,只會打亂之前所有的努力,只有互相補位,一攻一守,才能發揮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否則就是一乘一,甚至一除一,額,好像有哪裡不對。
黑衣人面色微變,生死之際,他忽然覺得天地萬物再次變得緩慢,腦海飛速運轉,尋求變局,驀然,他身子微微前傾,藉由白髮女子一鞭之力,任由長叔謀和花翎子的拳頭打在他的胸前,打出去的雙掌成弧度向外擴展,隨即變掌為爪,猛然間抓著兩人的後頸,雙手一較勁,也不顧胸前被兩人打中,硬生生將二者舉起,而此時,那把擲出的長劍到了。
噗嗤,貫胸而過。
長叔謀如同脫了水的鹹魚栽倒在地,他瞧著胸口的長劍,有些難以置信,花翎子悲憤交加,揚腿踢去,只是卻被那黑衣人當成了武器,抓著後頸掄向白髮女子,人發相觸,花翎子與那白髮女子同時劇震,後者被黑衣人的氣勁撞得嬌軀顫抖,花翎子更是不堪,她此時體內受白髮女子的衝擊,若綿綿無盡般,一浪接著一浪的沖刷著體內的經脈,劇痛之下,她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庚哥呼兒趕到近前,怒喝道:「放下她!吃我一,額,大師兄,你不介意我從你身上拔劍吧?」長叔謀氣的吐血,庚哥呼兒走上前去,想使力又怕弄疼了大師兄,只得一點一點的往外抽,如同鈍刀割肉,剛剛抽了一半,長叔謀吃痛叫了一聲,庚哥呼兒嚇了一跳,手腕向下一推,又將長劍插了回去。
長叔謀慘叫一聲,臉色發青:「魂淡,你瘋了?」庚哥呼兒有些委屈,怎麼弄都不對了?
黑衣人有些無語,瑪德,來賣萌的么,他轉身與銀髮女打了個照面,立時心生寒意。此女輪廓頗美,可是臉色卻蒼白得沒有半絲人氣,雙目閃動著詭異陰狠的厲芒,活像從地府溜出來向人索命的艷鬼,嗯,看過貞子吧各位,換成白髮,即和此女一模一樣。
腳下輕點,他一拳轟出,銀髮女甩動長發,如撕裂雲波一般,破空襲來,拳發相交,銀髮女渾身劇震,借勢欲要遠遁,黑衣人嘴角輕挑,老子很久沒抓過女生頭髮了,他左手抓過長發,微微使勁,那銀髮女倒卷而回,氣得雙目凶光畢露,騰身而起,金色綉裙底下一對纖足車輪般連環疾踢,勁氣交擊之聲不絕如縷。
黑衣人冷笑一聲,左掌連拍三下,掌風凌厲,壓迫的銀髮女無力出招,而此時,忽然背後一涼,庚哥呼兒一劍刺來,黑衣人有些煩躁,腳步微轉,真氣鼓盪,一拳轟出,當的一聲,長劍與胸前的肋骨一起斷裂,庚哥呼兒以比來時還要快一倍的速度倒飛出去。
單手一攝,抓起銀髮女,黑衣人冷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陰癸派陰後座下四魅之一的\'銀髮魔女\'旦梅,真是失敬失敬啊!」
即便此時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旦梅依舊面無表情,寒聲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曉陰后教主的厲害,勿要自誤前途!」
黑衣人哈哈大笑,他抓著旦梅走到長叔謀面前,瞧著有些顫抖的老長,輕聲道:「你瞧,這是鐵勒飛鷹,傳說生平僅敗於三大宗師之一,武尊畢玄的曲傲兩位高徒。」他說著話,忽然抬起左腳,咔嚓一聲,竟生生將長叔謀的腦袋踩爆了!
一旁的庚哥呼兒悲憤的叫道:「大師兄!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師父一定會。。。。」噗,又是一聲響,他的腦袋也如同西瓜一般被生生踩爆,紅白之物灑滿了高台。
旦梅驚怒交加,心中卻生出幾分後悔,這次的計劃真的對么,陰癸派招惹的對象,真的還像原來一樣可控么?可憐的婠婠。
黑衣人隨手將旦梅扔在地上,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他攝過幾滴鮮血,慢慢在手心凝聚幾點玄冰,劈手打入旦梅胸前大穴,瞧著銀髮女被生死符折磨的彎成了蝦米,這才為她止癢,額,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污呢?還是說生死符本來就是很污的武功?
黑衣人笑道:「你也不必掩飾,我只問一句,是誰給你通風報信?出賣我的行蹤?」
旦梅瞧著黑衣人,雙目當中閃過濃濃的驚懼,方才生死符發作,她只覺得死亡才是一件快樂的事,微微蹙眉,她依舊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個計劃只是為了陰癸派吞併獨霸山莊,這才有曲傲的三個徒弟搶了這個女孩,逼得方澤滔放棄竟陵的地勢,不得不野戰,僅此而已。」哇,說到野戰,居然一點不臉紅,真不愧是污妖女啊。
黑衣人眉頭輕揚:「為了一個方澤滔,需要出動你這等戰力么?」
旦梅眼神閃爍:「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聖門中人行事才不講究什麼一對一,世界是很殘酷的,不看過程,只管後果。」
黑衣人冷笑一聲,這時,方澤滔當先一騎,領著七八百獨霸山莊的幫眾將高台圍了個水泄不通,而那些曲傲的手下,眼瞧著三個首領,死的死,暈的暈,早已作鳥獸散。
方澤滔怒喝道:「拉弓,搭箭!尊駕快放了婠婠,速速離去,否則,此處就是尊駕的埋骨之地。」
七八百幫眾同時喝道:「滾!」
黑衣人怒極反笑,不知死活的狗東西,要不是留你還有用,早特么一掌活劈了你,他懶得理會方澤滔,只是瞧著旦梅說道:「回去告訴陰后,就說日後必有回報,滾吧!」
他隨即抓起婠婠和花翎子,一邊一個夾在咯吱窩裡,腳下輕點,縱身離去,方澤滔在馬上怒喝道:「放箭,放箭!」
簌簌簌箭矢連飛,只是卻已經遲了,那黑衣人速度之快,一流高手尚且不能捕捉行跡,更何況這些普通人。
方澤滔大怒:「追,決不能丟了婠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