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壁畫(二章合一)
贏軒衣衫已被冷汗浸濕,這岔路可真邪門,究竟這宮殿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屍橫遍野。
腳步踏出的剎那,來到了一座分殿,此刻分殿中有幾位修士正在盤膝打坐,似是在調息。
看見贏軒來此,臉上都不由露出警惕之色,此地魚龍混雜,修士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可謂常有之事。
看到眾人的神色,贏軒也是有些警惕,其中一些修士臉上,還泛著蒼白之意,似是驚嚇過度,未緩過來。
分殿中依然是空空如也,沒有留下絲毫的東西,縱然是有,估計也是被人捷足先登。
「想來這些修士,都是通過剛才那條岔路,來到此地,只是若迷失其中,後果……」贏軒難以想象。
分殿中又有著三條岔路,卻也不知通向何處,贏軒不禁大量,隨即又是驚疑一聲,這分殿的牆壁之上,竟然留有石刻。
贏軒挪移著腳步,沒有與此地修士發生衝突,來到石刻面前,細細觀之。
石壁上刻畫著一幅幅圖案,有著眾多女子,婀娜多姿,寶馬香車,似是在聚會一般。
瓊漿玉液,靈藥靈果琳琅滿目,女子都是身著宮裝,眾人圍在一團似是在打鬧一般,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贏軒將所有石壁刻畫盡收眼底,發現這其上記載的,都是一群女子的生活,可謂紙醉迷金,甚是奢靡。
看到一些女子身旁圈養的妖獸,可都是不凡,竟然將返祖的遺血,拿來當做寵物。
「石壁上的女子,難道就是岔路上的紅粉骷髏。」贏軒心中不禁沉思,正中大殿還有另外三條岔路,莫非都是此等光景,這宮殿究竟是何來歷,和銀闕禁地又有何聯繫。
沒有人知道銀闕禁地的來歷,北冥未有,銀闕已在,只有古老相傳,此地並非這一紀元所有,神秘異常。
更有甚者傳言,曾遙望過禁地中心,曾經有月霞噴發,光華繚繞,有一宮裝女子蓮步輕踏虛空,登天而上,抬頭望著天空的弦月,發出輕輕的嘆息,卻猶如黃鐘大呂,敲擊人心。
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心中對銀闕禁地忌憚不已,贏軒望著那三條岔路,不禁有些猶豫起來,隨即狠狠一咬牙,朝著一條岔路衝去。
留在分殿中的修士,看著贏軒毛躁地向岔路衝去,眼中都不由流露齣戲謔的神色,彷彿是在等著看笑話一般。
贏軒心中泛起淡淡的敬意,但既然已經到此,也沒有退縮的道理,腳步一踏,便邁入了岔路之中。
岔路中沒有贏軒想象的屍橫遍地,反而是一塊塊玲瓏剔透的琉璃玉磚,鋪成的一條精緻廊道。
廊道上泛著迷濛的月華,像是流水在其上流淌,波光粼粼,浮光躍金,甚是夢幻神秘。
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月華,從頭頂傾斜而下,為贏軒披上了一層薄紗,然而贏軒心中卻是一緊。
一陣陣寒意不斷侵入體內,受到刺激,體內的靈力自主運轉,不斷的抗衡,然而,靈力竟然被緩慢的化解,消融開來。
「這月華究竟是何等存在。」贏軒心中驚駭,竟然能磨滅身上的靈力,如同陽春白雪遇到炎日驕陽,被不斷融化。
而且雙腳踏在廊道之上,重若千鈞,地面上流淌的月華仿若活了過來,雙腳如同被灌了水銀般,每次抬起腳,都十分吃力。
贏軒終於能夠明白外面眾人為何停滯不前,在休養生息,甚至看到自己踏入,臉上都泛著戲謔的笑意。
不是他們不想通過,而是沒有辦法通過。
丹田中的靈力瘋狂運轉,演化二層的修為展露毫無保留,不斷抵禦著傾斜而下的月華。
猶如一尊雪人行走在火焰之中,被不斷消融,贏軒腳步不敢停,邁著沉重的步伐,堅定不移的前行。
腳底的重若千鈞,對於贏軒來講還不是很吃力,畢竟兼修肉身之道,經過多次煉體,肉身力量無人可及。
腳底流光訣運轉,五色光芒繚繞其上,其中泛著一絲淡金色的光芒,然而無濟於事。
當其中一絲微弱的紅色光芒閃現之時,贏軒驚奇的發現,腳步竟然變得有些輕盈,雖然無法發揮出流光訣的極速,但是行走卻不成問題。
「這雞爺還真有一套。」贏軒嘴裡喃喃自語,腳上動作卻是不慢,緩緩向前踏步而行,體內的靈力卻被不斷消融。
廊道只有短短的百米,贏軒踏出之時,身上消耗了一半的靈力,不由得不驚駭。
「自己可是演化元靈,不是常人可別,而且肉身緣故,行走時間縮短,都耗費如此多靈力,他人可想而知。」
贏軒一路走來,有了發現,這宮殿像是繞迷宮一樣,岔路極多,而且有著各種考驗,似是在不斷淘汰人選。
踏出廊道之後,贏軒感受到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來,眾人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特別是看到此時贏軒氣息悠長,留有餘力,難掩眼中的驚訝之色。
從廊道中走出的修士,莫不氣喘如牛,腳步虛浮,靈力被掏盡一空,這兩日有不少散修蹲守在此,專做截殺的勾當,可是收穫了不少。
此時有幾位修士,面龐帶著桀驁毒辣之色,可眼中卻明顯有些猶豫不定,不斷的在掃視著贏軒。
贏軒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瞬間瞭然,廊道不斷消融靈力,抬腳更是重若千鈞,縱使勉強通過,肯定也是虛弱無力。
能走到這裡的修士,手底下都有著兩把刷子,看到那幾位面色不善的修士,似是在打著某些鬼主意。
氣定神閑,贏軒不予理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時打量著這座分殿,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和此前一樣,都是空空如也,似乎被人洗劫一空。
有三位面色不善的修士,此刻對視幾眼,眼中都流露出決絕之意,寒芒泛起,此次宮殿機緣既然無望,不如拼一把,看能不能撈點東西。
更何況己方有著三人,此子孤家寡人,從廊道出來肯定心力憔悴,那老神在在的模樣,說不定是裝的。
三人極有默契,對視之中,紛紛暴起,手上靈兵取出,出手不留餘地,一片霞光綻放,繚繞在分殿之中,朝著贏軒洶湧而去。
其餘人等見到此景,莫不抱胸在旁,一臉看戲的表情,心中不禁為此人默哀。
贏軒雙眼微眯,爆發出一股精芒,冷哼一聲,如同一道驚雷敲擊在眾人心頭,腳底流光訣運轉,比起在廊道中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輕鬆躲避開了三人的夾擊,抬起右手似欲摘星抓月,在三人眼前不斷放大,擒天手施展而出,帶著兇悍的肉身之力,一把掃去。
「不自量力!」
贏軒不屑冷笑,砰的一聲,那位修為最低的演化一層修士,身體瞬間重重撞擊在石壁之上,如同一坨爛泥癱倒了下來,眼中帶著驚駭的神色,然而氣機已斷。
其餘兩人見到此景,紛紛對望,大喝一聲,朝著贏軒撲來,到了這種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贏軒右手食中二指並指如劍,在虛空中一劃而過,一道道劍氣瞬間在場中縱橫撕裂,如同撕裂布錦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另外兩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眾人望著眼前這尊殺神,紛紛後退一步,臉上難掩驚駭之色,莫不慶幸,此前沒有去招惹此人。
嘴角牽起一絲弧度,贏軒掃視了一圈,真正的妖孽,此刻定然早已深入宮殿,豈會待在此地守株待兔,虛耗光陰。
眾人不敢觸及贏軒的目光,似是一柄利劍在半空顯化,直擊人心,一股凌厲至極的氣勢不斷攀升,此子定然是大宗大族之輩,說不定是三家七宗之人,招惹不得。
贏軒抬眼望去,分殿中雖然空空如也,但是又有著不少的石壁,石壁上的內容此刻又是變了模樣。
沉浸在紙醉迷金生活中的女子,此刻都是一副如臨大敵之色,手執各式各樣的靈兵寶器,素白宮裝,衣袂飄飄,如同仙女下凡。
似是被外來的強敵,驚擾了原本平靜的生活,靈兵寶器揮舞之間,漫天的霞光繚繞,在半空中飛舞的女子,輕揮衣袖,灑下了一片月華。
不斷的有女子躺在血泊之中,喋血飲恨,望著昔日的同伴一一倒下,莫不悲痛欲絕,嚎啕大哭,但強敵依舊尚在,戰鬥還在持續,化悲憤為力量,手下毫無保留,都已經殺紅了眼。
血與淚並存,彷彿是末日的場景,一股悲涼的情緒從壁畫中傳來,令人望之不禁潸然淚下。
「這是戰鬥的場景,那岔路中的白骨,莫非就是大戰所留?」
贏軒心神沉思,這每一座分殿中的壁畫,像是在闡述著這座宮殿悠久的歷史,在不斷的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對於接下來的宮殿,贏軒心中升起了好奇之色。
「這或許有助於了解銀闕禁地的來歷。」
望著分殿的幾條岔路,帶著一絲迫不及待,無視周圍眾人,贏軒一腳踏進了其中一處。
眾人看著贏軒離去的背影,不由鬆了口氣,可想到岔路后的景象,眾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心悸。
走進岔路中,看到眼前的場景,贏軒不由愣了愣,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副末日的場景。
各式各樣的靈兵寶器懸浮空中,不斷的劈落而下,帶著道道驚天的霞光,像是下起了雨般。
單單那股凌厲的氣勢,便令得贏軒的皮膚一陣刺痛,似是感受到來人,漫天的靈兵寶器,瘋狂的朝著贏軒劈落而來。
心中驚駭的同時,贏軒卻是雙眼放光,這一堆靈兵寶器,若是能夠全部收走,自己可就發大了。
始一接觸,贏軒就頓覺失望,這竟然是一種顯化的幻象,並非真實,不由一陣沮喪。
靈兵寶器雖是幻象,但那威力卻不是假的,贏軒腳底流光訣運轉,瘋狂的躲避,身上更是劍意沖宵縱橫而起,肉身力量運轉,擒天手不斷拍打而去。
然而卻難以抵擋這密集的攻擊,好似天空驟然下起了暴雨,縱然你撐起傘,亦不能完全倖免,更何況這些靈兵寶器威力驚人,根本難以抵禦。
「我靠,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何帶著失落之色,在分殿中守株待兔,這叫人如何通過!」
贏軒狼狽至極,反擊的同時不斷躲閃,但卻總有一些躲避不及,身上已然掛了彩,帶著絲絲血痕。
隨著深入,靈兵寶器釋放的霞光,猶如山洪暴發般傾斜而下,贏軒心中暗自咒罵了一聲。
狻猊寶術施展而出,一頭狻猊虛影顯化在身前,不斷仰天咆哮,殺開了一條血路。
然而靈力消耗卻是極快,凶獸寶術本就逆天攻伐之術,面對如此密集的攻擊,所耗甚大。
「這些靈兵寶器,很是熟悉!」
贏軒暗自咒罵的同時,也在不斷觀察,赫然發現顯化出來的靈兵寶器,竟然和在壁畫上銘刻的極為相似,好似是那些女子所用兵刃。
心中突然想起了一物,贏軒將其取出,卻是一塊如同磨盤般大的石台,正是得自藏劍之地的磨劍石。
據雞爺所說,此石台不凡,此時別無他法,贏軒將其取出,頂在頭頂之上,不斷朝著劈落而下的兵刃輪砸而去。
「竟然有用!」
贏軒雙眼放光,石台輪砸之際,所過之處,靈兵寶器紛紛避退,不敢近其身,似是遇到了剋星一樣。
特別是一些劍類的靈兵寶器,更是瑟瑟發抖,好像遇到了天敵,連劈落而下的勇氣都沒。
贏軒放聲大笑,靈力也不用施展,純碎靠著肉身之力,青筋爆發,將石台輪砸得舞舞生風,不斷開路。
身上熱血沸騰,肉身力量發揮得淋漓盡致,只是石台甚是沉重,也不知道是何石料打造,據雞爺說是什麼隕精,也不知道是何物,揮舞起來甚是吃力,雙臂不禁泛酸。
待贏軒殺出了這陣密集的兵刃雨後,腳步一跨,再次來到了一座分殿,然而令得贏軒驚駭的是,橫亘在分殿前面的,竟然是一條血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