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雞爺出手
蔣軍令一指隨意至極的點來,但卻令得贏軒瞬間如墜冰窖,一股死亡的?32??影籠罩在心頭,根本無力反抗。
艷陽高照之下,空中竟然飄起了片片雪花,令得贏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到刺骨的寒意。
蔣軍令此刻的神情帶著一絲輕鬆,帶著一絲解脫,眼眸闔上,似乎在體會此刻的意境,蒙上了污垢的道心,隨著贏軒的滅亡,會變得晶瑩剔透,比以往更強。
贏軒心底一陣怒吼,縱使對方是化爻境強者,也絕不能坐以待斃,這不是贏軒的風格。
抗爭!
一定要抗爭!
漫天飄飛的雪花,如同一柄柄剜骨的寒刀,將贏軒淹沒,雪花盤旋至極,贏軒不僅僅整個人似欲被凍住,身上更是留下了片片傷痕。
對面的蔣軍令已然閉上了雙眼,絲毫不將贏軒放在眼裡,化爻境強者的實力,展露無疑,隨意的一指,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便能夠輕鬆將贏軒秒殺。
「啊!」
贏軒狂吼一聲,背後一襲黑髮無風自動,在空中張牙舞爪的飛舞,那鎮壓在體內深處的三味真火火靈,此時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
身體開始變得通紅,一片滾燙,散發著炙熱的高溫,全身汗如雨下,瞬間浸透了衣衫,連身周的虛空,都開始呈現出扭曲之狀。
此前贏軒用三味真火煉體之時,便是利用螭吻精血和螭吻寶術,將火靈鎮壓體內淬鍊己身,後來和馬飛鳴對戰之時,迫不得已取出了剩下的那縷三味真火。
而後體內的火靈被勾動,最終將火靈納入丹田煉化,才得以控制,此時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刺激,那徹骨的寒意,彷彿是對火靈的挑釁,此刻忍不住爆發。
靠近贏軒身周的雪花,彷彿遇到熊熊的烈火,瞬間便是融化蒸發,再次化作了水靈氣,消散在天地間。
贏軒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熔爐,一座噴發的火山,讓人難以靠近,更別說是由水靈氣凝聚而成的雪花了。
感受到了身周氣息的變化,蔣軍令緩緩睜開了雙眸,眼中帶著一絲訝異之色,似乎在驚怪贏軒竟然能當得住自己這一擊。
看到贏軒身上散發的炙熱,連虛空都不禁有些扭曲,蔣軍令的雙眸又是一眯。
「看來此子身上的秘密不少,此火靈不凡。」
心裡默念,蔣軍令手上的動作也是不慢,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嗤笑,彷彿是在嘲笑贏軒的不自量力,竟然還敢負隅頑抗。
「疾!」
蔣軍令手中指決一掐,嘴中輕吐,只見漫天的風霜,猶如颳起了暴風雪般,朝著贏軒呼嘯而至。
雪花鋪天蓋地而來,瞬間便是將贏軒淹沒,在外界看來,贏軒被堆積成了一個高大的雪人,身形已然被拘禁。
「火靈是嗎?如果這是你的底牌,這是你的驕傲的話,那便由我來終結,狠狠將其碾碎!」
不屑一顧的蔣軍令,只覺得自己彷彿受到了挑釁,既然使用火靈,來壓制自己的冰封,既然如此,那就狠狠碾碎你的依仗。
看到驟然而至的冰霜,將自己淹沒,贏軒彷彿又回到了螭吻傳承之地,被蔣軍令的冰封拘禁。
但此刻卻是截然不同,那時的自己,身幻為魚,螭吻的生命形態更是極致進化,輕鬆便是將蔣軍令的冰封破解。
但如今,一個演化境修士,一個化爻境強者,橫跨了一個大境界,無異於以卵擊石。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起來,四肢彷彿被凍住了一般,難以動彈,身上的溫度,也漸漸的被冰凍。
若是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被冰封變成冰雕不可。
蔣軍令望著那一動不動的巨大雪人,就像是一個蠶蛹般,將贏軒裹住,而後漸漸收縮。
相信,過不了一會,贏軒便會成為一座冰雕,而後自己只要輕輕吹一口氣,便能聽到咔擦一聲,整座人形冰雕嘩啦啦的碎了一地,身體支離破碎。
這一幕,是蔣軍令最為喜聞樂見的,殺人,也要殺得有藝術!
「當時身幻為魚,以水為生,更是化身螭吻,還不覺得這冰封之術有多麼恐怖,如今恢復人身,此術一臨近,便已凍住血脈,實在恐怖!」
贏軒驚駭,體內的火靈自己不去壓制,便已自動的爆發,但還是難以抵禦蔣軍令的冰封之術。
特別是看蔣軍令那一副雲淡風輕,遊刃有餘的模樣,贏軒心中更是一片拔涼,得罪了此等強者,焉有命在。
說到底,三味真火雖然奇異,但也只不過是如同尾指般的一小縷,其散發的火靈被自己吸入,連自己一個演化境的修士,都能勉強將其壓制,更別說對上化爻境的強者了。
更是擅長冰封的強者,一認真起來,簡直連塞牙縫都不夠。
贏軒的眉毛已經開始結霜,身上的血液流淌漸漸遲緩,已經有了冰化的跡象,四肢僵硬,幾欲動彈不得,嘴唇更是凍得發青,僵硬的身軀,似乎連顫抖都困難。
「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化作冰雕不可!」
贏軒心中十分焦急,丹田中的靈力飛快的運轉,想要驅使火靈抵禦,但卻徒勞無功,火靈的量畢竟太過弱小。
水澤靈液想要將那冰霜同化,但是令得贏軒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自己丹田中的兌卦和坎卦,對應的水澤之靈,彷彿也要被凝結成冰。
「侵入丹田!」
這是贏軒從未想過的,第一次遇見,竟然有一種寶術霸道如斯,侵入修士的丹田,連靈力都冰封凍住,實在難以想象。
想盡了辦法,贏軒一一嘗試,狻猊寶術,螭吻寶術,想要破開眼前的困境,但卻徒勞無功,演化境和化爻境之間,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鴻溝,根本難以跨越。
「雞爺!不!凰爺,偉大的凰爺!」、
贏軒矗立當場,身軀被凍得一動不動,身上爬滿了冰霜,寒意已然凍住了血液,正向經脈,骨骼入侵,再過不了多久,絕對化作冰雕無疑。
此刻心神沉浸入洞天世界,一陣吶喊,眼前能夠破開此局的,唯有雞爺了。
雖然沒有看過雞爺出手,但是一隻能夠被鎮壓在登天塔下的老妖怪,更是能夠和老螭吻扯皮,雞爺的實力絕對不凡。
若是能夠請得動雞爺出手,絕對能夠化險為夷。
「嚷嚷什麼呢?」
雞爺翹起了二郎腿,身形漂浮在三味真火當中,一臉的享受之色,彷彿在泡溫泉一般,嘴裡還不時發出呻吟,看得贏軒一陣惡寒。
「外面有個青年修士,號稱能夠冰封世間一切火,連三味真火火靈都不是其對手,我覺得這是對偉大凰爺的侮辱!」
贏軒也不知如何開口,張嘴就是一個馬屁拍過去,更是來了個激將法。
料想中雞爺的憤怒叫囂沒有出現,只是臉帶鄙夷之色的望了望贏軒,似乎是在嘲笑他,這麼蹩腳的話都說得出口。
「凰爺可是偉大的鳳凰,這種下三濫的小角色,凰爺還不屑出手。」
雞爺雖然身在洞天世界,但卻對外界的世界瞭若指掌,故而對贏軒撇了撇嘴,一副高傲的神色。
「我靠!」
贏軒在心中暗自咒罵,還不屑出手,再不出手,自己就要玩完了。
「嘿,我好不容易將你從登天塔帶出來,你可不能不厚道,袖手旁觀啊!」
感受到此刻身體的狀態,已然距離化作冰雕不遠,贏軒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生機已然快被凍住,離死不遠。
「嘿你小子,凰爺幫你還幫得少了!」
雞爺一聽,瞬間就瞪著一雙雞眼,對贏軒怒目而視!
「是我將你從登天塔帶出來的!」
贏軒硬著頭皮說道,隨即看到雞爺的目光,又有些勢弱的低下了頭。
「凰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贏軒雙目泛著可憐之色,打起了感情牌,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帶著哀怨之色。
「罷了罷了,太久沒出手了,今日,就讓凰爺我重現天日!」
雞爺大搖大擺的飄飛而出,抬起了高傲的頭顱,一雙雞眼斜睨上天,頭頂的雞冠,如同烈日般閃耀,一雙雞翅攏在胸前,一副高手風範。
只是身上那碩果僅存的幾根雞毛,破壞了整體美感,怎麼看怎麼像一隻雜毛野雞,但贏軒可不敢說出口啊,如今全服身家性命,全都依賴雞爺了。
蔣軍令正沉浸在自己快意恩仇的世界當中,望著眼前的雪人慢慢縮小,漸漸露出了贏軒的人形,被凍成了一座冰雕,只覺得胸膛一口悶氣,得到了舒緩。
「從此過後,世間再無此人。」
蔣軍令嘴中喃喃自語,隨即一臉的雲淡風輕,像是揮趕蒼蠅般,揮了揮袖口,一陣狂風皺起,朝著贏軒肆虐而去。
蔣軍令更是輕輕閉上了雙眼,一臉的陶醉之色,側耳傾聽,那碎裂成一塊塊的嘩啦之聲,是多麼的美妙。
轟!
然而令得蔣軍令震驚的是,意想中的支離破碎沒有出現,而是爆發出了一陣轟鳴之聲,猶如火山口噴發一般。
贏軒的身上湧現了一股滔天的熱浪,極為炙熱,仿若一輪太陽在眼前照耀一般,光芒萬丈,瞬息之間,便是將身上的冰雕完全融化。
恢復了行動的贏軒,不由活動了下身體,只覺得那徹骨的寒意,瞬間煙消雲散,身上更是一陣陣熱浪滾滾襲來,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蔣軍令雙眸微微眯起,寒光乍現,心中卻是有些震驚,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令得蔣軍令都有些心悸,這可是非同小可。
「此子究竟還藏著什麼秘密?」
蔣軍令望著贏軒,只見其身前紅光一閃,出現了一隻雜毛野雞,身上光禿禿的,只有幾根雞毛凌亂的拉攏著,看起來甚是滑稽。
「原來是一隻妖獸,此子不是陣道峰的嗎,難道和獸道峰也有瓜葛?」
看到雞爺出現,蔣軍令皺了皺眉頭,此子怎麼手段層出不窮,不過就算兼修獸道又如何,以為駕馭一隻妖獸,便能和我抗衡?實在可笑。
雞爺斜睨著蔣軍令,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一雙雞翅插在腰間,雞爪不斷抖動拍地,帶著一絲節奏感,弔兒郎當的模樣,就和街頭的混混沒有什麼區別。
看到雞爺的神色,蔣軍令一臉的不喜,怎麼有如此令人討厭的妖獸,長得如此醜陋也就算了,神情還如此欠揍。
如果贏軒得知蔣軍令心中的想法,說不定會化干戈為玉帛,引為知音,蔣軍令說得太對了。
「你以為,這樣能和我抗衡?」
蔣軍令曬然一笑,搖了搖頭,看到雞爺之後,心中反而大定,瞧這幅模樣,剛剛那股令他有些心悸的火靈爆發,絕對不可能出自眼前這隻妖獸。
看起來稀鬆平常,一隻野雞也能成為妖獸?實在是可笑,說出去都沒人信。能成為妖獸的,要不是有血脈遺傳,就是強悍的猛獸,至於野雞?從未聽過!
「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蔣軍令看到雞爺的表情,一臉的不喜,雞爺又何嘗不是如此,蔣軍令臉上那絲不折不扣的輕蔑,那不禁的曬然一笑,狠狠刺激了雞爺的自尊。
此時不由一臉怒意的等著蔣軍令,雙目似欲噴出火來!
「哦?」
聽到雞爺開口,蔣軍令神色瞬間有些凝重,還從未聽過妖獸能夠開口說話的,除非是結卦境的妖獸,才能口吐人言。
莫非?
蔣軍令想起了一個可能,莫非眼前的野雞是一隻結卦境的妖獸?感受到雞爺身上的氣息,蔣軍令瞬間又推翻了這個可能,結卦境?開什麼玩笑!
結卦境的妖獸,贏軒也要駕馭得了才行!就算是有,又怎麼會被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蔣軍令臉上不由有些好奇和玩味,竟然一隻弱小的妖獸,能夠口吐人言,帶回去研究,說不定還有一番收穫。
「啊呀呀!氣死凰爺了!」
看到蔣軍令臉上那一絲見獵心喜,把自己當做了小白鼠,雞爺氣急的撲騰著翅膀,堂堂的鳳凰,何時曾被人如此輕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