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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風水之奈何橋黃泉路 (下)

  在通靈的狀態下看到正常人,一般來說除了象小潔那樣的特殊情況,就是這個人修鍊的層次極高,人過處,法力自然而然的無形中改變了周圍,靈氣充盈靈界,是有了果位的。但那個常立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有錢少爺,不可能本人還存活於世的時候,在靈界留有痕迹,況且,先前在街心花園看見他的時候,雖然常立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冷之氣,但那只是性格上的外在表現,其實也沒什麼不對。


  習慣性的皺起眉頭,陳楓腦子裡快速的將有關的典籍過了一遍,仍然沒有什麼相關的資料,「好奇怪,竟然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問問他本人具體的情況,算了,還是我自己來。」


  衛飛在旁邊扭扭身子,「知道了,能幫你我們一定幫,不要這樣拉著我,別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啊,別人看不見你。」


  「走。」一拉衛飛,陳楓對著他身邊也說了句,「你也來。」轉身又回到劉曉紅家的客廳里。


  衛飛奇怪的看著陳楓從廳堂正中供著的觀音像前拿過一支蠟燭點上,然後又在香爐里捏了點香灰,隨手一灑,燭光猛的暴漲,竟然發出紫色的光來,常立的身影也隨後肉眼可見,朦朧的立在紫色的光芒中。


  見衛飛一臉詫異,陳楓滿意的點點頭,他其實和衛飛一樣,處在自我張揚的年輕時代,只不過長期的靜坐磨練使他看起來更加沉穩些。


  「不懂是吧?」陳楓略顯自得的說,「這也是靈力階段的古佛清燈通靈大法,佛家燃燈門的秘法……」


  「媽的,什麼時候你也亮一下旗門的秘法……」衛飛不服的說。


  「旗門的秘法就是天下之秘皆在旗門。」


  燭光搖動,常立紫色的影子也跟著晃起來,飄飄的如煙似霧,但奇怪的是看上去並不詭異,在紫色的光芒映照下,還有種祥和之意,只是常立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好象隨時都會散去。


  衛飛擔心的問道:「他這樣會不會……」


  陳楓自信的一笑,「只要在蠟燭不滅,我們就能和他正常的溝通,用不著你耗費精神通靈。」


  衛飛的臉色是又蒼白了些,通靈非常的耗費精神,這種精神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精神,而是超越了醫學概念上的東西。疑惑的看看時隱時現的「常立」,「這……怎麼正常溝通?」


  陳楓拉了把椅子舒服的坐下,「常公子,說說吧怎麼回事?」


  衛飛這時分不清是腦子裡愛是耳朵里響起一個聲音,又彷彿這聲音是忽然從心裡冒出一樣,「兩位初進新開鋪,我便有所察覺,果然是身懷異能,實在是深感欣慰。」


  「怎麼轉性了?」說著衛飛也坐了下來。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常立的影子也慢慢清晰,燭光里表情已可辨認。而劉曉紅和她的女兒都還在沉睡中,當然其中陳楓也暗暗動了手腳。


  常立嘆息,「兩位有所不知,你們看到的常立並非真的常立。唉,我也不知道如何說起。」


  幾次通靈后,衛飛對靈法之界已經有所感悟,一方面陳楓所學實在太雜,另一方面通靈后的靈性也在不斷慢慢激發,有很多事都會在靈機一動下自然領悟。這種靈性積累到了一定階段,就會轉化成動念而知因果的慧力,至此離頓悟之日已不遠。


  「那個你不是你,這叫什麼?魂魄分離嗎?」衛飛問陳楓。陳楓搖搖頭,皺眉不語。


  常立的聲音又再響起,「先生所說魂魄分離,大約就是指精神分裂吧?我略有所知,精神分裂或者又可叫做人格分裂,那是在強大精神壓力下產生的心理幻想而至。兩位對我家世應該有所了解,常家在此地雖然尚不敢稱霸,但還有些地位。我自衣食無憂,前程更無需慮,一切均順帆而行,心理亦無反常之處。」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並無狂傲的感覺,很是吻合他儒雅的外表,果然與賓士車上下來的那個常立判若兩人。


  衛飛對他的感覺一時還無法改變過來,「這麼說,你還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常立微笑,「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看著另外一個自己很怪異,但這多日過去,我一直在想何為精神魂魄,生命的奧秘何止奇妙……」


  陳楓忽然問他,「一開始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半年前。」常立的舉止仍然自如瀟洒,「有天父親對我提及想把常富集團交任於我,其實我更樂於讀書取樂,父親雖然年已六旬,但這個決定也很突然,情理中我無法推脫,那天與父親喝了些酒,不覺睡去,醒來后忽然發現不知為何竟然身在這新開鋪巷中。」


  常立邊想邊說,「我祖居於此,醒來后沒有多想,回了常富,當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我竟然看見了另外一個我。初時我還以為自己宿醉未醒,可理智告訴我有些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比如自始至終都好象沒人能看見我一樣。震驚過後,我開始冷靜下來,只是事情明顯在我的認知範圍之外。


  另外一個我,性情孤傲冷絕,獨斷專行,我擔心父親辛苦一生創下的基業會毀在他手裡。但我無法與人溝通,而且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被一種莫名的因力所吸,來到這裡,竟再也無法邁出巷子,這院子前總有條無法度過的河流,我日夜徘徊,今天終於得見兩位異人,望可解我困境。」


  「胖子,這是怎麼回事?」衛飛問。


  陳楓在想著一個問題。魂魄離身要麼是有物感召,法術里有很多這樣利用符法咒術的招魂、移魂術,在就是邪靈入體,強行占軀。無論哪種方法都有明顯的外在徵兆,被移魂的會昏迷不醒,有邪靈附體的,則是完全的換了一個人,魔陰之氣纏身。


  常立的情況有點類似邪靈上身,但先前在街心花園與他照面時,陳楓卻沒看出哪裡不對,附體之人陰氣極重,絕無可能如此正常,而且按理說邪靈既能上身,那被上身之人必定魂魄受壓制,哪裡還能像常立這樣四處遊盪。


  但若說是什麼感召,從而來到這條新開鋪的巷子,但為何卻又進不去出不來的,在這條巷子里無法脫離,顯然也不在情理之中。見陳楓眉頭越皺越緊,衛飛試探著說,「是不是常家老宅里的風水布局裡,剋制陰靈魂魄不能入內?」


  陳楓搖搖頭,「陽宅風水裡一般是有家神所護,但常立是他常家中人,對後輩子孫只會有庇護,而且門前這條水溝看樣子是新挖的,問題是在這裡了。」


  「不錯。」常立介面說,「這條水溝我遠望無異,但若一旦近前,就會化成一條河流,有時看去毫無邊際,有時卻彷彿尺寸之間,可無論怎麼樣,都無法度過,陰氣森森的。」


  衛飛忽然想起剛才看見的景象,「不對啊,剛才我明明看見河上忽然多了架石橋,正要過去的時候,被你拉住了,難道你看不見嗎?」


  「看見了,但我在這裡被阻了半年之久,忽然看見有人如我一樣出現在這片莫名的空間里,本能的就想拉住一敘,這巷子里雖有人出入經過,可離我卻是兩個時間,這種感覺也許你無法理解。」


  「誰說我不知道?」衛飛忍不住反駁,「我不是進去了嗎?要不然你怎麼能拉住我。」


  「什麼?石橋?」陳楓騰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燭火被帶的搖晃起來,常立的影子也跟著飄飄欲散。


  衛飛嚇了一跳,「不是被這小子拉住,就沒拉得計,怎麼了?」


  「這是奈何橋黃泉路,真的有人能擺出這種陣法來。」陳楓沉聲說,「幸好你沒走過去,否則就再也難以回頭。」


  「有這麼嚴重?」衛飛問,「奈何橋黃泉路是什麼?怎麼聽起來像是到了陰間似的。」


  陳楓鄭重的說:「你看到那條河便是黃泉路,單擺這個陣,是為了困住陰靈,使之無法得以超度重生,搭上石橋就是完整的黃泉路奈何橋陣法,是種非常陰毒厲害的法術,奈何橋黃泉路本就是陰間的入口,要知道擺下這個陣法的人也會折壽的,真不知道你怎樣竟然得罪了這樣的高手。」


  常立聽的張大了嘴,「我?似乎不大可能。」作為常大富唯一的子嗣,他的確便如籠中的鳥兒一樣,從小就被百般呵護,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幾乎是在常家勢力範圍之內封閉式的成長,這樣殷厚的條件,就算會招人嫉妒,也不至於結下這等仇恨。


  「不是你,就是沖你家人去的。」陳楓說,「只是不知道他先擺下這黃泉路阻你入內,為何現在又搭上奈何橋引你呢?」


  衛飛心中一動,「大概是他需要段時間來在裡面做些布置,現在布置好了,就等他進去了。」


  這句話剛出口,衛飛和陳楓突然間同時站起身來,兩個人都是一臉極度震驚的樣子。他們一直都被常立的敘述吸引,苦思常立此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不覺忘記了,形成那黃泉路奈何橋陣法的關鍵,就是那條挖了半木多寬的水溝,而水溝后就是常立家的祖宅……


  剛剛他們還從那可能就是從前,常立父母卧室的床下的一個通道里,逃離出九龍九鳳十八盤的墓葬。現在陳楓終於可以抓住先前,那總是盤旋在腦海的一點念頭了,常家的祖宅前被人設下了奈何橋黃泉路的大陣,而在常家的堂屋卧室的床下,還有著一條與龍鳳十八盤墓葬群相連的通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針對常家進行的布局。


  唯一一點讓陳楓還想不通的是,目前常立變成這樣非魂非魄的靈體,雖然暫時還不知是什麼術法,但總是在奈何橋黃泉路之中的,那為什麼還有再布一個龍鳳十八盤的局呢,常立祖宅正屋下的那個通道,要說和整個布局無關,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陳楓和衛飛的驟然反映,倒是先嚇了常立一跳,「兩位先生怎麼了?」


  陳楓心中又混亂起來,隱隱的還是覺得沒有抓住整件事中的重點,只好暫時接過剛才衛飛的話題,「看來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報復……」忽然又搖搖頭,「可是仍然不知道你魂魄既出,為何肉身無恙,這又是什麼術法呢?」


  常立焦急起來,「難道是父親做了什麼?這也不會啊,父親雖然不能說是樂善好施,但也是一生謹慎清白,怎麼會惹下如此仇恨,懇求兩位一定要援手相助。」


  衛飛伸手欲拍拍他肩膀,看看他飄飄的,又收回手,「別急,這會你不想他幫忙都不行了,找不出原因他根本就睡不著覺。」


  陳楓笑了笑,繼續思索。衛飛卻不耐煩的一拉他,「在這想有什麼用,乾脆咱們再進那院子里看看。」他內心裡始終對爬出床下的通道前,看到的那個密室感到好奇。半天過去了,在十八盤墓葬中的惶恐漸漸退去,探獵之心便又佔了上風。


  「也對,那就再進去看看。」陳楓想了想,隱隱的竟然不知為何,也升起一股衝動來,站起來就走。


  「那我呢,我進不去啊!」常立急忙大叫。


  陳楓想了想,「我們帶你進去應該沒問題,我再給你加持點……」邊說邊從桌子上觀音像前的香爐里,抓了把香灰,又再灑在常立身上。吹了蠟燭,常立的影子仍然可見,只是散發著清色的光芒,看起來非常詭異,等走出房間,在月色下又變的如透明般。


  衛飛嘖嘖有聲,圍著他轉了一圈,「哎,胖子你說,剛才在屋裡對著那個觀音的像,他怎麼沒反映啊,不是說鬼都怕的嗎?」


  「鬼?」陳楓哈哈大笑,「他還沒死呢,隨便擺個神位就有靈力了啊?那需要開光了的,或者至少有個幾十年香火的。」


  說著打開劉曉紅家的院門,兩個人一道魂魄,齊齊楞在當場。


  只見對面一條長河橫貫,似死水無聲,但卻可清晰的看見血紅色的水波緩緩流動,周圍的宅院全都消失不見,整個空間都是灰濛濛的,四下里一片寂靜。


  衛飛小聲的說,「黃泉路!你也看見了,胖子?」


  陳楓臉色驟變,失聲叫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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