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義重(1)
做完這一切,謝蒙的話已經說出許久,殿內鴉雀無聲,氣氛顯得很尷尬。皇甫錦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將軍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謝蒙清了清嗓子,微微躬身,裝作一片正色,直言不諱地道:“皇上身旁的鳳座,曆代以來都隻有皇後娘娘,皇帝的正妻才能坐於此處。錦妃娘娘固然身軀嬌貴,深受皇上寵愛,但也不是與皇上一同祭天地,三拜九叩拜過天地的正式夫妻。按照民間的說法,也不過就是個妾侍,怎配與皇上平起平坐?這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請皇上在殿下為錦妃娘娘另設一席,這樣才合適。”
宛柔聽其一言,感覺心裏的怒氣瞬間飆升,銀牙緊咬,以此抑製自己心裏的怒氣。奈何他說的話句句在理,自己也不好反駁。便唯有繼續保持著微笑,默默隱忍,以示自己的寬宏大量。
皇甫錦聽到謝蒙居然大膽到指責宛柔,並借此侮辱宛柔,正在拍桌子發怒想要治其的罪。卻在一瞬間靈光一閃,轉念之間收斂了身上散發的怒意,笑著迎合道:“愛卿說得對。”
宛柔和眾人都沒有想到,皇甫錦居然會作出讓步,真的讓她離開到殿下去獨自一人坐一席。這樣對宛柔來說,無非是承認她是個妾侍,是個極大的侮辱。
謝蒙更是得意的對著謝昭儀微微一笑,眼裏的得意似乎在述說著他們的勝利。莫楚白此時也糊塗了,皇甫錦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宛柔心裏閃過一絲失落,隨即立刻起身,準備向殿下走去。皇甫錦卻飛快地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地將其扯著坐了回來。不怒反笑,繼而淡淡地開口道:“是朕糊塗了,朕這腦袋就是這樣,一歡騰過了頭就容易忘事。若不是謝將軍好意提醒,朕還真是忘了讓錦妃坐於朕身旁的目的呢。”
此時謝蒙感覺好像有些不妥,正在開口說些什麽,卻被皇甫錦的話截住:“眾愛卿,朕今日正想借此良機,宣布一個十分重要的旨意。”
皇甫錦的話音剛落,就見身旁的付公公拿過一卷明黃色的聖旨,高聲宣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錦妃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寬宏大度,深得朕心。特此決定,冊封錦妃為雪絨國的皇後,從今日起接管後宮事務。明日起,將由六部著手準備冊封大典與帝後大婚的所有事宜,不得有誤,欽此。”
付公公宣旨完畢,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不驚愕。若藍宛柔當皇後是情理之中,猜都猜得到。卻沒有料到這居然來得如此之快!謝昭儀聽到這則聖旨,更是整個人瞬間猶如石化般愣在原地。滿臉的不相信,皇上居然封這個賤人為皇後?怎麽可能!
謝蒙此時的臉色由黑變青再由青變白,難看得很。他怎麽可能想到,自己存心的刁難之舉,居然替他人做了次嫁衣。
而莫楚白感到驚訝之餘,心裏更多的情緒則是坦然。他果然按照他的諾言,給她無盡的寵愛。其餘的大臣們緩過神來無一不舉杯恭喜這對璧人。若大人更是沒有為自己送女兒進宮而後悔!
六部尚書更是起身,緩緩地福身,說道:“臣等必定盡心盡力,為皇上皇後辦好此事。祝願皇上皇後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宛柔看著他的眼眸中微微泛著一層淚光,那濃濃地愛意散發在他的周身。宛柔與其一同舉杯共飲,以回敬眾臣的祝福。
宮宴在皇甫錦宣稱宛柔需要休息,早早就結束了。說是說結束了,但結果卻是眾人都到了夕鳳殿喝茶閑聊,好不樂意。
秋絲雨因為懷有身孕,需要大量的睡眠,與幾人聊著天,就在趴在夏簡然的大腿上,睡了過去。
夏簡然愛憐地撫摸著她的發絲,無奈地說道:“居然就這樣睡去了,看來她是累了。”
“有喜的女人是需要多些睡眠,若是宛柔懷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讓她一天睡足八個時辰。你還是先帶她回去休息吧!”皇甫錦看著情深如此的兩人,連忙催促道。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瞧一眼身旁的宛柔,眼裏帶著一片曖昧之情。
“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不打擾你們的春宵一刻。哈哈!”夏簡然也難得的開起倆人的玩笑,將腿上的秋絲雨輕輕地抱起,就像生怕弄碎一件稀世珍寶那般小心翼翼,繼而邁步向夕鳳殿外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裏,宛柔歎了一口氣,走到內室軟塌去躺著,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何剛剛宴席結束的時候,白走得如此匆忙?”
皇甫錦拿著百花丹用水服用,而後坐到宛柔身邊。他擁著她的肩膀,頭抵在她的肩上,輕皺眉頭淡淡地說道:“離炎告訴他,醉香閣出了些事情,華煙肚子裏的孩子貌似保不住了。”
“怎麽會這樣?”宛柔聽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如今事情如何還不知曉,白已經趕回去了。明日,我與你一同過去看看,可好?”皇甫錦知道她心裏擔心,當下就提議道。
“好,那今日就早些休息吧。”說罷宛柔就掙開他摟著自己的手,當著皇甫錦的麵褪去身上外披著的那件淺紫色敞口紗衣,徑自往床榻上走去。
皇甫錦看著麵前這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的迷人兒,身段窈窕多姿,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盡管這個人兒他已經看過許多次,卻還是怎麽也看不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