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癡狂(3)
他現在內心就像一隻受了傷害的野獸,痛苦之餘就是憤怒。腦海裏再也無法灌輸進別的事情,更是失去了分析事物的能力。
他現下心心念念的就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若藍宛柔,他這一輩子最愛的一個女子,因為他另外的妃嬪有了自己的子嗣而傷心而不甘。自己無心地傷害她之後,她竟然懷恨在心,想要伺機報複自己!
而她報複的方式,就是在自己的補藥內加入了藏紅花,一種房事之後服用便可防止女子懷有身孕的藥物!她若藍宛柔竟然不想替自己生孩子,她不想!
皇甫錦心裏的憤怒再也無法、無人能夠壓抑。邁開強健的步伐,他凶神惡煞地向夕鳳殿走去。
由於沫兒的腳程比較慢,皇甫錦剛剛走進夕鳳殿的時候,才見宛柔坐在檀香木製成的木桌旁,手中端著類似雙兒口中說的補藥,準備服用。
皇甫錦健步如飛地走向前,大手用力一揮,宛柔手中端著的瓷碗硬生生地被擊飛出去。瓷碗連著藥汁,毫無保留地灑在地上。他這一憤怒的舉動讓宛柔有些不解,又有些害怕。
因為她清楚記得,當天皇甫錦憤怒到極致的時候,那眸子也是如墨般藍著,以及他周身泛出的火爆氣息,無一不在提醒著宛柔,麵前這個男子很生氣!
宛柔對於他突然如此粗暴的行為既是害怕又是反感,她眉頭緊皺,淡淡地問道:“皇上,您這樣做是為何?”
“為何?你做了什麽好事難道自個兒不清楚嗎?反而問朕為何?若藍宛柔,朕真是看不出你居然是個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皇甫錦伸出手以強勁的力量,捏著宛柔纖細柔嫩的下巴,深邃的碧藍色眼眸中就像是要噴出火焰,念想著要將她燒幹似的。
“皇上,您說的話,臣妾聽不懂!”宛柔實在覺得莫名其妙,難道這個男人喜好沒事找事?她可不記得還有何處開罪了他的地方,動不動就跑到她這兒來撒氣,當她若藍宛柔是什麽了?他嘴裏所說的愛自己,就是如此的愛法?
“你聽不懂?你還要繼續裝蒜麽?虧朕對你掏心掏肺,一眛的以為有天能夠打動你的心。朕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沒有看穿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皇甫錦怒不可遏的瞪著宛柔,額頭上的青筋隱隱作現。
“皇上難道不覺得此時此刻的你,十分可笑?臣妾不曉得何處開罪了皇上,隻是皇上道不清說不明就來遷怒於臣妾。皇上乃一國之君,傳出去不怕天下人恥笑?”宛柔對於他此番做法實在是倍覺失望,當情以不再,還有何需眷戀?宛柔恢複以往的冷傲清高,擺出一副冷漠地姿態,一臉不屑地看著正處盛怒時期的皇甫錦。
“說得對,朕的確可笑!朕可笑就可笑在於相信了你這個妒婦,冊封你為準皇後!”皇甫錦被其話語深深刺痛,卻依舊不肯作出讓步,勢必要爭個你對我錯。
咬著牙,皇甫錦挺直胸膛穩健地站立著,周身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威壓。這世界恐怕也隻有宛柔這樣性格剛烈特別的女子,才能承受得了吧。
“皇上您錯了,您的可笑不是可笑在冊封臣妾為準皇後,而是皇上太過於自以為是了。”皇甫錦輕抿嘴唇,不接話,隻是惱怒地聽著宛柔朱唇微張,那些刺痛他心扉的話語如數吐出。“皇上從來就沒有想過,臣妾是否稀罕這皇後之位。不過也無妨,因為臣妾今日便可告知皇上。臣妾從來,就不稀罕當這一國之母,不稀罕這金絲籠裏的一切!”
“若藍宛柔,你真是好狠心啊!朕對你如此之好,你居然一絲都感受不到?還要這樣背叛朕對你的信任與寵愛!”皇甫錦一口銀牙被其咬的咯咯直響,一臉受傷的望著宛柔的臉龐,期待著想要看出一絲異樣的表情。
可惜最終他看到的都是一副處變不驚,表情始終如一,表現得冷漠不在乎。皇甫錦的確自以為是了,他以為付出了真心,就一定能夠得到回報的,到頭來卻換來如此痛心的一次背叛。她不在乎這後位,不在乎留在他身邊,不在乎他的愛,不在乎有關他的一切一切,甚至不想替他延續香火!
“臣妾一早就和皇上說過,皇上如若不是隻愛臣妾一人,臣妾是不可能交出真心的,此誓言此生不換。何況皇上對臣妾的好,又有幾分是真心的?想必皇上自己心裏也清楚吧。皇上也許對臣妾好,所以才在盛怒的時候對臣妾施暴,才會讓其他妃嬪替皇上懷上寵兒。”宛柔想起他近日的改變,真是覺得傷心到了極致。
一個人的改變,難道僅僅幾日?那個曾經對著自己說一生都不會負自己的良人在何處?那個和自己並肩坐於青草地之上,歡愉地放著紙鳶的溫情天子在何處?那個為了救自己而不惜身陷險境,命懸一線也要一探自己內心的皇甫錦,到底去了何方?為何她都尋不回,尋不到了!
“若藍宛柔,你不過仗著朕寵你!一個女人入了宮,就該知好歹。如你此般的妒婦還妄想著要朕的專寵,你配嗎?”
宛柔聽其一言,不怒反笑道:“皇上,您真讓臣妾開懷呢!皇上剛才說過,臣妾不會去在意皇上的一切。既是如此,那臣妾為何還要去妒忌去耍些小人手段?皇上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宛柔冷冷地輕哼一聲,滿臉譏笑著看向皇甫錦那青白交加的俊臉。一字一句,卻是刺到了皇甫錦的心扉裏,同時也刺傷了宛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