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末日坍塌
我一聽,心說日了,這妞兒是想當國家主席啊,野心可不小……轉念一想,都特么的這個份上了,還想這那些沒用的幹什麼?蘇婉要是能把這個爛攤子支撐起來,那也是好事。趕緊收拾思路,對蘇婉說道:「九哥,想建立政府可不是咱們這十來個人、七八條槍就能建立起來的,咱們得招兵買馬,還要儲備技術人員,管理人才以及行政人才。」
蘇婉就白了我一眼,說你這不是廢話么!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用挨家挨戶錢搜索的辦法不行,一來危險,二來效率低下,可能還不等我們找到那些倖存者呢,他們就已經被粽子們發現,或者饑寒交迫而死了……」
蕭MM扭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我趕緊捏著下巴把她的腦袋轉回了正常角度,說你還是專心開車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那根本不行,就算那些倖存者能夠人手一部收音機,可是他們能接收到我們電台信號的幾率也太小了。而且還有個距離問題,就算有人能聽到我們的廣播,可是如果這個人在四川或者雲南,那麼他還是沒辦法投奔我們。
蕭MM沮喪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說這個問題其實大粽子已經給我們想過辦法了,就是讓那些人自己來找咱們,這樣咱們不但省力,效率也高的多。
蕭MM就說老花你說了這麼多都是廢話,那些人要是知道咱們現在有食品有武器,已經可以和殭屍們對著幹了,還不早就過來了啊?問題是咱們怎麼通知他們啊?
我笑了,說道:「我看咱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喊話,用那種大型的擴音機喊話,那東西能把聲音傳出去好遠,而那些聽不到聲音的人,距離咱們已經很遠了,就算他們知道我們有能力庇護他們,他們可能也沒有能力趕過來。
蘇婉點了點頭,說老花的主意不錯,明天咱們就派人去附近的學校去走一趟,像那種大功率的擴音器,只有學校才有。
我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可未必……」伸手從旁邊拿過來一隻話筒,啟動電源,對著話筒說道:「去學校的事情可以明天辦,不過先用這個東西頂一頂,也能把近一點的倖存者集合起來!」我的聲音不但回蕩在指揮車的車廂里,車子外面也響徹起同樣的聲音,而且聲音大的多。
「啊……我怎麼忘記了這是警用指揮車,當然備有喊話器了!」蘇婉滿面春風的把話筒接了過去,就大聲給福樂多基地做起來廣告:「父老兄弟姐妹們,我是蘇婉,大家可以叫我九哥,我們現在的基地是XX街福樂多購物中心,我和我的同伴們有足夠的武器彈藥,福樂多裡面也擁有足夠的食物。現在整個大連市區到處都是殭屍粽子,希望大家在日光充足的時候趕到我們的基地,我們一起共度難關……」車子跑了一路,蘇婉就喊了一路,最後嗓子都有點啞了。我趕緊接過話筒來,替她接著喊,一直喊道我們的車子回到了福樂多的大門口。
福樂多的大門已經打開了,蘇婉跳下指揮車,吩咐胖子用車載機關炮把北側牆外的那根水泥杆子轟碎,免得留下隱患。然後讓車師傅開著一輛裝甲車進了福樂多,用裝甲車的前擋板把門口那一溜收銀台撞開,騰出了一塊空地。我一邊繼續喊話,一邊看看太陽西斜的已經很嚴重了,趕緊指揮大家把車子開進福樂多。
車子剛剛開進去一半,三樓上負責警戒的槍聲就響了。我扭頭一看,只見遠處樓房的陰影里已經陸續的出現了零星的粽子。不過還好,那些粽子與我們之間,還有一條陽光帶阻隔,他們暫時還過不來。
看看那些躲在陰影里的粽子距離我們起碼有幾百米,我拿著話筒沖樓上喊道:「別浪費子彈……一會兒咱們用狙擊步槍打。」
樓上的槍聲就停了下來,我們這些人趕緊把車子都開進了福樂多,大大小小的車子把收銀台區擠得滿滿的。蘇婉又向樓上派了六個人,叫他們拿著武器去加強警戒。我們這些剩下的人就開始卸車子上的軍火。
裝車卸車都不輕鬆,好在大家的心情都好到了極點,這個時候越累就說明我們的生命越有保障,因此一個個的幹勁兒十足,連蕭MM都滿頭香汗的跟著起鬨。
我們先把地面上的雜物堆到一邊,然後就地給這批軍火分類。黃海賀是理財能手,立刻就被認命為統計員,他拿著一隻鉛筆和一個賬本,專心的記錄著我們的收穫,越記越興奮,就差裂開大嘴傻笑了。
有些東西比較危險,不能隨便擺放,比如說手雷和炸藥包和照明彈、催淚瓦斯彈什麼的,被我們立刻分別送往各個倉庫里。
我誠心惡搞,搬著幾大包炸藥就來到了關押保安的那間倉庫里。進去一看,那保安明顯用力掙扎過,只可惜我們捆綁的十分結實,他雖然很賣力,也不過就是倒在原地打了幾個圈而已。
我把他扶坐好,也不搭理他,就動手把炸藥包擺在他的面前,給他看了一眼,然後就把炸藥包綁到了他的前胸上。那保安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半天,見我開始連接炸藥包上的導線,才明白我要炸死他,頓時崩潰了,忍了好久的尿再也憋不住了,一瀉千里,莫之能御,褲襠里們頓時濕了一大塊。
我看了一眼那一大灘尿液,心想你不尿褲子才怪呢。從抓住他到現在,除了牛奶什麼也沒給他吃,一天一夜的熬下來,能憋住尿已經是奇迹了。
蘇婉在旁邊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說:「老花你就損吧,太無恥了。」我也不搭理她,回頭對那保安說道:「夥計,其實你這個人不錯,我們本不想殺你的。不過你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十分滴惡劣,咱們必須要反擊了。你也知道咱們沒有什麼重武器,所以只能採取『遙控人體炸彈』的土辦法了。一會兒我們從樓上把你放下去,等粽子們把你團團圍住撕咬的時候,我們在樓里啟動開關,最保守的估計,咱們也能幹掉十幾個粽子——不過你可能會慘點,臨死前說不定會被粽子們咬成篩子……」
那保安一聽臉都綠了,「嗚嗚嗚嗚」的想說話,我也不搭理他,繼續嚇唬道:「雖然你的性命是保不住了,不過你也算是為了全人類的解放事業做出了最偉大的貢獻,等將來咱們把粽子都殺光了,恢復了文明社會,我們一定給你立一塊大大的墓碑,上面就寫『新時期的董存瑞永垂不朽』,絕對不會讓你白死的。」
那保安聽了之後,眼淚都出來了,我看看嚇唬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收場,把他嘴裡的破布拿了出來,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我估計經我這麼一嚇唬,結合當前的實際情況,這兄弟肯定會主動投誠了。
沒想到他木然的看來我半天,說道:「我不叫董存瑞,我叫時新嚴,你要是把我的名字都刻錯了,那我不是白死了么?」他說的是那樣的認真,彷彿真像是要從容就義的樣子,一臉的燕趙北國、慷慨悲歌之色。
原來他叫時新嚴,我心想這個名字真不錯,姓也好,名字起的也好,真它嗎的夠死心眼兒的了。不過聽了他說的那些話之後,我又不免有點慚愧。我想到當年的董存瑞可能真的是自願去捨身炸的暗堡,寧可粉身碎骨,也要消滅敵人;也許掛在朝鮮的黃繼光跟本就不在乎會有多少子彈穿膛而過,只有那樣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大概死在烈火中的邱少雲也不可能像某些走狗說的那樣已經被打死或者正手足痙攣,他是寧可自己被活活燒死,也不願意連累身邊的戰友,甚至導致整個行動的失敗……
如果中國人還有脊樑的話,那我面前的這個時新嚴,算不算其中的一塊脊骨?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婉已經拔出了警用匕首,挑斷了時新嚴身上的繩子,把炸藥包也放到了一邊,對我說道:「來,老花,咱們把他扶出去。」
被捆了一天一夜的時新嚴手腳酸麻,幾乎站立不穩。我和蘇婉一邊一個,把他架出了倉庫,來到了護欄邊。蘇婉用手指著樓下樓上正在忙碌的人們,說道:「你看到了吧,我們已經收容了二十六個人,我們還要收容更多的人加入我們。整個大連市有常住人口六百多萬,可是你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活著么?即使是最樂觀的估計,倖存者也不會超過六千人,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銳減!」蘇婉把時新嚴的腦袋扒拉過來,與她對視,然後問道:「你是想繼續忠於你那可笑的職責,看著所有的大連人都滅亡,還是願意和我們一起,把福樂多所儲藏的物品分發給那些需要它們的人?」
時新嚴這個死心眼兒終於想通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九哥,我加入你們。」蘇婉就點了點頭,讓他下樓去換件衣服、吃點東西,然後到黃海賀那裡領把槍,臨走的時候又對他說道:「你是職業保安,警戒任務比較熟悉,以後夜間的安全工作你要留意一點。」時新嚴點頭應允,搖搖晃晃的下樓找胖子去了。
我們倆個站在扶欄邊相顧無言,過來一會兒,蘇婉才笑道:「怎麼感覺咱們像是梁山好漢是的,一個一個的拉人入伙。」
我藐視她:「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梁山好漢呢,根本就是索馬利亞海盜,沒遇到政府軍的時候,總是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呵呵~~」蘇婉笑了幾聲,腮邊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說道:「好了,別管是土匪還是海盜,至少咱們現在已經是割據武裝了。」
我揶揄道:「恩,你現在是福樂多老大,過幾天我和胖子出去給你搶幾個有點姿色的民女回來,給你當壓寨夫人……」蘇婉回手推了我一把,笑罵:「說的好聽,還給我槍民女~~我要女的幹嘛~~」然後就警惕的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想假公濟私,自己中飽私囊?」
我們笑了一會兒,我說道:「咱們還是去看看張老爺子去吧,蕭MM不是說張老爺子已經聯繫上了那個墨西哥人瓦爾樂?庫班么,說不定會有什麼好消息呢。」
於是我們就一路來到了張老爺子面前,見老傢伙正在一張紙上寫什麼東西呢。他看到我們,立刻放下了鉛筆,說道:「你們兩個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們去呢。娜娜都和你們說了吧?我已經聯繫上瓦爾樂?庫班了,原來他是墨西哥國家考古隊的成員。他對我說他們去年十一月份到達了瑪雅文明的發源地,進行一次考古工作,沒想到元旦之前的那天,他們突然發現瑪雅太陽金字塔倒塌掉了。
坍塌的塔基下面居然出現了一個幽深的大黑洞,正當瓦爾樂?庫班和他的那些同伴們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看到有無數幽靈一樣的東西從大洞里飛了出來。那些鬼幽靈見人就咬,被鬼幽靈咬中的人立刻全身癱瘓,並且毫無痛苦的死去。很快就把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咬死了大半。
瓦爾樂和他的幾位朋友逃到了一個密封的墓穴里,緊急封堵了出口,才算躲過了那些鬼幽靈的襲擊。可是過了沒多久,墓室里的空氣就變得稀薄了,不得已,他們就開鑿了一個通氣孔。哪知道新鮮的空氣進入了墓室之後,很快就有一名同伴發了瘋,不顧一切的撕咬其他人。
瓦爾樂?庫班他們開始還不想動手,直到那個瘋子把他們其中的一名同伴咬死了,大家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起開槍射殺了那個瘋子。然後那些被瘋子咬傷的人開始陸續的發瘋,瓦爾樂?庫班和他三個沒有受傷的同伴逃離了那個墓穴。
結果出來一看,已經是夜晚了,一個一個的怪物正從那個大洞里往外爬。因為天黑,瓦爾樂他們也看不清楚到底爬上來的是什麼東西,不過那些怪物個體差異很大,有的高達數米,嗷嗷咆哮;而有的只有不足一米,也是吱吱怪叫。
瓦爾樂和他的同伴們嚇的趕緊溜走,不料卻被那些怪物發現了,就有一批怪物向他們追了過來。瓦爾樂和他的同伴們就玩命的在熱帶叢林裡面飛跑。天黑路滑,草木叢生,蚊蠅無數,到處積水,當時的狼狽情況簡直都沒辦法敘述。
很快,就有一排密集的羽箭向他們射了過來,一名同伴當場被射死了。瓦爾樂他們就一邊逃跑一邊用手槍還擊,那些圍捕他們的獵手可能是忌憚他們的火力比較猛烈,也沒有過分的逼近,不過依然遠遠的跟隨著。
那些獵手好像夜視能力非常好,瓦爾樂?庫班他們以路跑的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後面的那些追蹤者卻一點生息也沒有,彷彿是一群鬼怪。
到後來瓦爾樂的剩餘兩名同伴也陸續被射死了,只剩下他自己還在苦苦逃命,就在他身疲力竭的時候,一隻羽箭射中了他的後背。好在瓦爾樂隨身背著一個不鏽鋼的酒壺,那隻利箭雖然恐怖的射穿了酒壺,不過卻只是在他的後背上刺了一個小口。瓦爾樂當時也沒在意,繼續狂奔,誰知道跑出去沒多遠,就一頭栽倒在的上,緊接著整個人就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山洞裡,周圍都是一些當地的土著部落,仔細一問,才知道他們的村子受到了怪獸的襲擊,很多人發了瘋,這些僥倖逃脫出來的人,在密林之中見到了昏迷不醒的瓦爾樂,就把他救了回來。同時當地的土人也把那隻射中了瓦爾樂的羽箭拿出來給他看,說是那隻羽箭上餵了某些藥物,可以輕易的使人致命。瓦爾樂之所以沒有被當場射殺,可能是因為利箭的箭鏃被那隻不鏽鋼酒壺裡面裝載的烈酒浸泡過,所以改變了藥物的屬性,才沒有要了瓦爾樂的命。不過瓦爾樂依然付出了昏迷了三天三夜的代價。瓦爾樂詢問了一番之後,那些土著人確認這支羽箭不是當地人所有,它是由一種很古怪的骨頭製作的箭桿。而那種細細的兩尺多長的骨頭,卻沒人認得是什麼動物的骨頭。
瓦爾樂從土著人手裡借來了無線電話,打了好多電話都沒人接,好不容易才在他的一個朋友嘴裡得到了病毒全世界大爆發的事情。而且他的那位朋友也證實,病毒雖然差不多是同時爆發的,可是路徑卻大體上是由墨西哥爆發,然後南美北美,然後是亞洲和歐洲,最後出現在非洲。很多人都推測這次病毒大爆發,源發點應該就是美洲中部也就是墨西哥所在的地區。
瓦爾樂還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可是那隻無線電話卻沒有電了。瓦爾樂想把自己的遭遇講出去,也做不到了。深山老林的原始人洞穴里,根本沒有電力補充設備。」
張老頭一口氣說完,總結道:「這就是瓦爾樂?庫班的故事。」
我大搖其頭,質問道:「不對!瓦爾樂的故事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