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解毒
“你們幹什麽。”迎麵進來的女人,手中的東西都扔了,一把推開沐穎風,因為沒有絲毫的防備,又身體透支過多,險些摔倒。
雲抹看著甚是氣憤,衝女子怒道,“你這人怎麽都不分青紅皂白阿,我們好心救他,還反倒成惡人了。”
女子隻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俯身察看昏睡的男子。見無傷口提著的心才送下來了。臉色似乎也恢複了正常。見那女子都不理會自己,雲抹更是起不打一處來,怒紅了臉,要是可以都要擼起袖子大幹一場了。話還未處,被沐穎風止住。
“可是……”雲抹最見不得就是沐穎風被人欺負,其實也沒人能欺負的了他,隻是他太過和氣謙讓,以前自己也是個,不敢說話,見人就低頭臉紅的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變成了個凶狠的老虎,一心隻為護著他。心裏不歡,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別扭。
“他的屍毒隻是在表麵,不算太深,方才已經祛除了。不過大腦的意識可能無法恢複,也就相當於所以的記憶和生存能力都會被清零,就和新生的孩童一樣。”沐穎風溫聲道,無聲離去。天空萬裏無雲,一切安靜的隻剩下風吹草木的聲音,仿佛撫摸著每一顆疲憊不安的心。
沐穎風緩緩閉上雙眼,遠著看,一襲白衣,不染俗塵。雲抹輕慢小心的走去,還是不免踩的地上的枯葉哢嚓作響,抬頭緊張的瞅著沐穎風,見他不作聲,才又慢慢移去,站在旁邊,清秀的臉龐歡愉的笑著,又不敢發生。
“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去吧!”沐穎風猛然道。
雲抹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不覺小心問道:“不去軟南了嗎?”
“恩。”沐穎風想了想又道,“不回去了。”
戶巴坐在屋簷的木台階下,一片枯黃的雜草中,那一白一綠的壁人,可真是羨煞了他的眼。
女子輕撫男子安靜祥和的睡臉,這段時間每次看他,即使睡覺都仿佛在噩夢中的猙獰。她甚至想過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解脫,可握在手中的刀子卻怎麽也下不去手。她日日盼著,乞求著他回來,卻不想變成了這番模樣。
拉著男子粗糙的手扶著自己的麵頰:“阿宏,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就像你當初不顧家人反對,也不願拋棄我。”溫熱的淚水也順勢打濕在那粗糙而寬厚的手上。
聽到木板啪啪聲響,戶巴轉過頭看著下來的女子,女子向他微微頷首。他本是要說什麽,到嘴裏又咽下去了。
沐穎風聽到聲響,雲抹看著走來的人,一步向前將沐穎風護在身後,語氣也生硬的很,“你有想幹嘛!”
那女子卻跪在了地上,“剛才是阿籽冒犯了,還請公子和姑娘見諒。”
“你先起來說話。”沐穎風道,雲抹卻被嚇了一跳,她可是做好了全麵武裝的準備,這結果可不在自己的預期內。
阿籽滲滿淚水的眼眸,懇求的看著沐穎風:“我本是徹底失望的,可是既然公子治好了阿宏,冒昧請求公子能再幫幫我們。”
“可我們又能做什麽,你們這裏這麽抵抗外鄉人。”這不是拉我們下說嘛!心裏嘀咕道,雲抹知道沐穎風是從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的,既然他說要回去,而且現在身體每況愈下,當然希望能早點回去了。
“我隻想請公子證明阿宏的病情已經恢複,雖說殺人償命,但那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也算是受害者。現在楊家三番五次治阿宏於險境,要不是我發現恐怕……”剩下的話半天也說不出來,隻有嗚咽的抽泣聲。
“我會盡力的。”沐穎風扶起女子,“阿宏現在雖說無大礙,但身體還要調養。你先好好照顧他。”
見這邊這般熱鬧,戶巴也過來了。
“戶巴兄,要麻煩你跑一趟幫我準備著筆和紙。”沐穎風道。
“要紙和筆幹什麽。”戶巴摸著著頭腦,不過想著人家這頭腦,可不是自己這榆木能猜得出來的。
“雲抹,你和戶巴一起回去,今天我怕是要留在這了。”
雲抹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我要留在這陪你。”
“不怕被咬的發腫變形。”沐穎風難得有心情打趣道。
“那就發腫變形好了,反正我要留在這。”雲抹還沒反應,一心要留在這,隻是順著沐穎風等我話道,眼巴巴的看著。
“那我盡量快些回來,順便給你們帶吃的。”在戶巴的眼裏這簡直就是打情罵俏,他可不想擋在中間,隻想快閃人。
今天是中秋節,遠遠便能看到空中放起的孔明燈,承載著所有的祝福和思量飛往浩瀚的夜空。
雲抹轉悠著,又不敢走遠怕被發現。戶巴到現在都沒回來,桌上的東西還是女子中午帶來的,此時都硬梆梆的冰冰冷冷。雲抹餓的慌,還是掰了些饅頭吃。看著一直蹲在地上,不僅對阿宏胡亂圖畫的東西感興趣,還用木炭照著在破布上繪製,思考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此時天也黑透了。也未進半點口糧,見他想的這般認真,也不好打擾。
“阿宏是前些日子開始到處亂圖亂畫的,他以前一直很暴躁,經常經常亂撞亂咬的弄傷自己。我見她難得安靜,便帶了些木炭來給他。”阿籽從屋裏出來,因怕被發現,連媒燈都不敢點,還好月光夠亮,照著屋子還算亮堂。又不免驚羨,“姑娘可真是好福氣阿!”
雲抹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接受著這樣的驚羨,帶著點點的歡喜和心虛,肚子卻很不應景的咕咕叫喚。雲抹有些尷尬的捂著肚子。
“我去看看戶巴怎麽還沒回來,順便找些野果。”女子道。
“不用去。”沐穎風忽然道,不知是不是太久沒開口,聲音甚是暗啞,雲抹趕忙倒了杯水。遞給走來的他,麵色甚是疲憊。
“一會都會來的。”
當然這些雲抹可不在意,關心問道,“你要不要吃點。”
“我還不餓。”雲抹忽然想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這麽靜的空間他應該也聽到了。麵色不禁羞紅 。
屋外閃爍著許多的火把,並且一步一步,緊緊逼近,不多時以圍堵了木屋。
“我們是被發現了。”阿籽不免擔心 。
沐穎風道是沒有絲毫的擔心之意,並還悠然的邁出了木屋。
“公子。” 雲抹阻止道,但以為時過晚。
為首的老人,撐著木棍,體態龍鍾,隻是鼓著腮幫,甚是氣憤,“你們是外鄉人,我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離開這裏的機會。”
“村長,既然都在這裏了,那麽阿宏與我孫兒的恩怨也就一並算清吧!”站出的老婦憤蟎道,那眼神簡直是要將人活剝了。雲抹看了一眼就滲的慌。
阿宏在床上左右擺動,不知是在作噩夢了,一驚醒就哇的大哭。阿籽將他護在懷裏安撫,他一直抱著她的手直到進入夢想,聽著外麵的動靜,阿籽急的慌,可被阿宏抱著的手硬是怎麽也抽不出來。
“失去孫兒自是難過,不過世事無常。阿宏他隻是個受人鉗製的傀儡,並不是處於有心,你若執意要了他的性命,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冤魂。況且你的孫兒本就染了寒毒,命不久矣。”沐穎風緩緩道出。
“你,你怎麽知道。”他記得並沒有將孫兒染寒毒的事與任何人說過,他這個外鄉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一心將所有的憤蟎都發泄在阿宏身上,並暗地的刺殺他。”和雲抹站在草叢中時,他就發現了有人,才故意讓戶巴離開,畢竟這些事,還是不要牽扯太多的人為好。
“你……你。”老婦人本是反駁的,在看到沐穎風溫和的眼神,卻反而被震的說不出話,就像一個溺水的漩渦一樣。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人,紮著兩個朝天辮,露著小虎牙,對著她甜甜的笑,“奶奶。”
“公子可知軟南沐家。”村長看著沐穎風,眼眸竟蒙著水霧般,褶著皺紋的麵龐摻著震撼與歡喜。
而聽到軟南兩個字,所有的躁動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月光普照著這個白衣男子,所有的人都看著著他,用以敬仰的眼神,又像是隔著亙古時光的回首。
“軟南,沐家。”沐穎風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卻隻是淡淡的微笑,而那笑容卻是無比苦澀。
“你大抵是不記得我了,不過你父親道是喜歡和我釀的藥酒。”老者回首往事,臉上竟掛著甜蜜的笑容。其實他並沒有見過沐穎風,隻是在方才的攝魂術中才確定的。
“你是吳太醫!”沐穎風記得父親是有個至交的,隻是很多事似乎都忘記了。
“當年我奉命帶人去西域找尋,稀有藥材。回來的時候,眼前的就隻是一片血海了。”那是的場景,即使現在回想都覺觸目驚心,那甚至是連他妻兒的屍首都找不到,“然後就和剩下的十幾個幸存活下的人,在這裏建立了村莊,等望著回來的人。再後來各地的人來的越來越多的來到這裏,也就有了現在的村子了。”
“現在想來,過去的事也都過去了。”沐穎風道,外麵的人都散回去了,阿籽在門口的停的躊躇,“解決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阿宏是被練屍毒傀儡了,您應該也知道的。”
“魔教。”老者震驚道,他確實猜到此時的非同小可,卻不想是和魔教扯上關係,若是這樣事情必定就麻煩了。
“大概是吧!”沐穎風道,“現在事態不久就該有一場興浪了,你們盡量采取一些保護措施。至於阿宏,您應該早就有處理辦法了吧!”其實在來的路上,沐穎風就猜到,雖是在關著阿宏其實是在保護他,門鎖也是故意開著的,就是為了方便阿籽可以照顧他,不免看出用心良苦。
“失孫之痛固然難受,但也隻是一時,時間過了,便會想開。不過走出來還是需要人來引導的。”老者道對著窗外道,“阿婆失了兒子,兒媳也離開了,現在孜然一人。阿籽,我能幫你們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聽到傳來的聲音,阿籽猛的一震,心裏更是難受的不是滋味,這麽簡單的事,她怎麽就看不懂,還說了那麽多傷人心的話。
天空中的月亮很圓很圓,雲抹等著沐穎風,手支著沉重的腦袋,一下一下的險些撞到桌子,幸的有支即使出現的手,墊在下麵,才免了皮肉之痛。
“都解決了。”雲抹睡眼惺忪的抬頭看著麵前的人。
“恩。”
“那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話語有些激動,睡意也全然消失了。
“恩。”沐穎風收拾著被褥打地鋪,“回去的路程還遠,還的靠你,所以要好好的養精蓄銳。今天我打地鋪,不許和我強。”說著已經躺下身,閉上了雙眼。
雲抹看著進入夢鄉的人,不覺掛著歡喜的笑容,“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