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秘密，搬家
而且，這孩子還長得特快。定做的小衣服剛拿來就已經不能穿，他只能重新定。
每次叫她的名字，雖然糰子沒睜眼但還是會咯咯地笑。有時候笑聲稍大一些，都會讓譚九齡膽戰心驚好半天。為了自己能安心一些，他乾脆在竹屋的地下偷偷挖了一個地窖。
出入口就是伙房的大水缸底下，地窖挖得很深，土層厚實。別說糰子的笑聲，就算她敞開嗓子大喊也沒人能在地面上聽得見。
更何況也沒什麼來竹屋，只是做個預防罷了。譚九齡為了這個撿到的「女兒」簡直操碎了心，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俊逸瀟洒的少俠居然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女兒」。
他曾經懷疑是不是自己不正常，但每次這個想法都會在糰子可愛的笑容里消失得一乾二淨。
譚九齡甚至開始期待糰子睜眼看看自己，他也想看看她的眼睛，究竟是什麼顏色的呢？會不會也和她一樣可愛得動人心魄？有了糰子之後，他的生活漸漸豐富起來，雖然手忙腳亂的時候居多。
特別是有除靈任務的時候，每到這個關口譚九齡都很愁上很久。但每次都會找到妥善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快去快回」。
但在靈山派的附近總還是不安全，雖然別人不喜歡來他這兒，師父和邱萱萱卻總是隔個十天半月的會走上一趟。譚九齡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用行走江湖歷練自己的借口尋一處好一些的州城置下房產。
得到師門允許之後，他就四處尋找能夠長期居住的東方。最後在熱鬧的西京洛陽，譚九齡終於找到一處合適的宅院安置下來。
做完這些之後，才兩個月的糰子就已經有人家半歲多的孩子那麼大了。有時候糰子還會閉著眼睛坐起來，然後一跟頭栽到地上，譚九齡手忙腳亂的將她抱起來。
然後就幸福的傻笑：「你這小傢伙，怎麼就不能安分點，磕磕碰碰的不疼啊？」
糰子身上的淤青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自己恢復如初，但她始終不肯睜眼睛。譚九齡私自斷定，糰子可能是一個有「缺陷」的亡靈。
但還是很好帶啊！
而且讓他感到欣慰的是，糰子喜歡吸熏香，就像是吃飯一樣。他原本只是想買來給她製造一個能夠熟睡，不會時不時就自己坐起來翻跟頭，誰知道點上熏香之後，這小傢伙居然閉著眼睛就走過去了。
此時她才三個月啊！就會走路了，還是閉著眼睛的那種。糰子一邊嗅著熏香的味道，將細細的那些如絲如縷的煙霧全部收進鼻息。
譚九齡像是發現了寶一樣，給糰子買了一堆熏香回家裡放著，當成一日三餐給她「食用」。
此時的譚九齡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有不正常的趨勢，哪有人養個詭異的亡靈還養的這麼歡的？更何況他還是除靈大派，居英派的首徒……
閑暇之餘，譚九齡又陸陸續續接到師門的任務令。那些沉寂的亡靈，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譚九齡變得更忙。
他很擔心雖然能自己走路，但卻一隻沒有睜開眼睛的糰子。怕她不小心走出宅子，怕她餓的時候找不到熏香在哪裡，怕她一個人在家裡孤單。
譚九齡變得焦躁起來，甚至鬱結成心中難解的結。他用比以往更快的時間來完成任務，然後儘快趕回家，連居英派的裡面也懶得去一趟。
就這樣過了兩年，原本應該是兩歲的糰子卻長成四歲多五歲孩子的個頭。
有一天，譚九齡受好友岳毅之邀到谷陽鎮查案回去時，愕然發現糰子睜眼了！就在他推門而入的瞬間，發現家裡整整齊齊的，糰子正飄在房中央。
見他開門，就眨巴著水噹噹的眸子飛撲過來。結果，當然是直接穿過譚九齡的身體。
糰子反應過來，又退回來，然後捧著譚九齡的臉，在他的額頭上「吧唧」就是一口。「娘親，你回來了，糰子好想你！」糰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差點讓譚九齡內傷吐血。
這小丫頭莫非和許多小動物一樣，對自己睜眼看見的第一個活物喊娘親？還是因為自己總是在她身邊，這傢伙有了感應，就認他當娘？
不管是哪種，譚九齡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教這個小娃娃。
於是，他在桌子上點了一片熏香，再坐到一邊看糰子妹美美的享受著熏香的味道。等她吃完后，譚九齡才一本正經的拿來筆墨紙硯，他寫了兩個詞：「娘親和爹爹。」
「糰子，我不是娘親，我是爹爹。」譚九齡敲桌子。
結果，糰子飄過去對著他的臉又是「吧唧」一口，隨後軟軟糯糯的喊了一聲：「娘親！」
譚九齡教了很多遍，可糰子每次都不喊爹爹，只是喊娘親。最後，糰子乾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只剩下一臉無奈的譚九齡在風中顫抖。
他明明是個男的，糰子怎麼死活不肯喊他「爹爹」？
這小丫頭鬼精靈得很，三個月會走，五個月會跑，而且也能聽懂他說的話。怎麼現在教他喊個爹爹就那麼難？不用說，肯定是故意的。
譚九齡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將糰子抱到屬於她的小床上，給她掖好被腳才慢慢去做飯。
後來有一天，譚九齡病了。他渾身發燙，整個人都酸軟無力，躺在床上連翻個身都困難。糰子發現他不對勁，一個勁的在床邊問娘親怎麼了。
譚九齡迷迷糊糊的，他沒什麼說話的力氣。只是動了動嘴皮子，什麼都沒說出來。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糰子趴在自己的身邊睡著了。她的小手還搭在他額頭的濕巾帕上，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碗還剩一勺子這樣的葯汁。
床邊還有一盆冰水，水漬濺了一地。
譚九齡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感動又溫暖。他忍不住伸手將糯米糰子緊緊抱住，蹭了蹭她的小臉，低喃道：「糰子！」
後來，譚九齡才知道他高熱的那天糰子變成魂體去了城中，費盡心力才找到醫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