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歸去，評價，空間

  【亡靈之災起源已確認毀滅】


  【隱藏任務完成】


  簡單的兩句話在耳邊迴響起，四人的動作紛紛一僵，停下了腳步來，不再繼續遠離，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已經結束了。」白知低聲呢喃道。


  他通過破碎的天花板看向頭頂星空：「接下來，只需要安靜的等到天亮就結束了吧。」


  這一夜度過的恍若一場噩夢，似乎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重新回到現實之中，繼續著自己那平淡無奇的盲人生活，但它卻如此真實，真實的……有些殘酷。


  「看開點吧，這就是輪迴世界。」王胖子叼著煙，卻沒有點燃，此刻他也沒有繼續逗比的心情了，只是靠著牆壁，坐在滿是血腥的地面上，緩緩的說著：「殘酷，血腥，暴力，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殺戮的閱兵式，弱者當死，善者當亡，想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前提是要足夠強。」


  「弒神紀元，無限書庫……」白知忽的問道：「我與資訊統合之主對話過，它說……輪迴並非是強制的，可以主動脫離，你明明很厭惡輪迴任務，但又為了什麼而繼續堅持？」


  王胖子愣了一下，隨後他抬起手摸了摸後腦勺：「嘛……誰知道呢？也許我本身就愛作死也說不定。」


  「嗯，你的確很愛作死。」


  「喂！只是逗比一下別當真啊！」王胖子吐槽了一句。


  「我很很好奇，為什麼王胖子你不肯離開這個地方。」張善水也跟著問道：「我從你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值得稱道的德行，你應該並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但至少是珍惜生命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離開？」


  「我是一個沒節操沒原則沒三觀的人還真是抱歉了哈！」王胖子臉皮抽了抽，很快收斂了表情：「我多少也經歷過了兩次的任務，多少也是老鳥，知道的東西比你們多出不少，包括這輪迴世界許多新人無法得知的東西，畢竟以前我所在的小隊可是衝擊過『地獄級』任務的小隊。」


  「所謂的世界，都是無數的東西構成，存在因果律之說，當我們踏入輪迴空間的一瞬間，就已經脫離了原本所在世界的因果，將自己看作一根絲線的話，我們便是從原本世界的那副畫卷上被抽出的絲線，它可以完美的契合到任何一個世界里。」


  「換而言之，我們的存在本身已經在自己的世界里逐漸被淡忘了，明白么？」王胖子攤了攤手：「當你回到自己的家鄉中，所有人都會跟往常一樣的認識你，和你打招呼，可一旦你離開、消失，甚至死亡在輪迴任務里，他們依舊會如往常一樣，不會提起你，似乎你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一樣。」


  張善水苦笑道：「這倒是省心了，即便死了，也不用擔心父母親人難以介懷么。」


  「事實就是如此，而一旦我們主動放棄輪迴者的資格，立刻會重新歸零，回到原本的模樣，記憶、外形一絲不差，一切都會回到原點。」王胖子搖頭：「所以我才不肯放棄這個資格，雖說原本的生活也不差，可畢竟已經在輪迴世界里度過這麼長久的時間，有些記憶……是不能忘的！」


  王胖子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緬懷，一絲傷感。


  記憶是靈魂人格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它是足以與生命對等的寶貴財富，王胖子不肯放棄自我的記憶，也是一種難得可貴的堅持。


  「人類終究只是記憶的集合體，若是沒有記憶，即便外貌再怎麼接近，也都不是一個人了。」對於王胖子的心情，白知也感同身受。


  伊芙靜靜的聆聽著幾人的對話，她默默的握住雙手靠在胸前，低聲的禱告著什麼。


  安靜的空間里，時間流淌的飛快。


  遠方，有一縷陽光劃破夜空的寂靜，漫長的黑夜終於迎來破曉的曙光。


  即便看不見，白知也彷彿感受到了灑在臉頰上的溫熱陽光。


  「天亮了……」


  【主線任務完成】


  【回歸倒計時開始】


  【10……9……3……2……1……即刻回歸】


  四人默默的仰起頭，看著破曉的曙光，不知在想著什麼，忽然間，四人同時齊齊的消失不見，彷彿畫面上被擦去的水墨。


  蘿絲靠在牆壁上，低下頭來，她看向了自己的身側，微微皺起眉頭，她隱約中記得自己身旁似乎有著什麼人，但實際上卻空無一人，稍微略感怪異，可她沒有深究，站起身來，走向了通道深處，接下來還有許多事需要完成，已經破曉的現在，是消滅喪屍的最佳時機。


  ……


  【輪迴任務已結束，評價生成中】


  【主線任務完成度100%，支線任務完成度47%，隱藏任務完成度80%】


  【主線任務貢獻度60%，支線任務貢獻度50%，隱藏任務貢獻度60%】


  【無限書庫綜合評價：B+級】


  【根據輪迴任務，你一共獲得四千九百點因果點數】


  【B級評價獎勵：一千因果點數獎勵】


  【評價完成】


  「歡迎回到無限書庫，我是書庫管理者，諮詢統合之主。」一個略顯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輪迴者白知，恭喜你順利通過了第一次的輪迴任務。」


  「順利……嗎？」白知苦澀道。


  「你當前為『東方』的輪迴者，作為新晉輪迴者，你擁有脫離和滯留的權利，是否脫離當前隊伍，成為單人輪迴者？」肅穆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略帶溫和的詢問道。


  「還能脫離？」白知楞了一下，不著急回答，而是問道：「脫離前後有什麼分別？」


  「擁有輪迴小隊的輪迴者能夠獲得一定的便利，但相對經歷的輪迴任務難度也會偏高，脫離了輪迴小隊的輪迴者執行的多為單人任務，難度不高，但相對便利不足。單人輪迴者可以自主創建輪迴小隊，不受原本小隊束縛。」


  「那當前單人輪迴者的數量和總輪迴者數量比例是多少？」


  「1:1000。」


  「好吧，我不退出。」白知當機立斷。


  「您的身份已經確認成為『東方』輪迴小隊成員，通信權利發放，輪迴空間許可權開放，基本信息錄入，您當前為小隊第四位成員。」


  白知感到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他伸出手摸去，那像是一個刺青的印記，若他能看見的話，那是一個明確的古篆文字——『東』。


  【當前身體受傷嚴重，開始自動修復】


  不待白知反應過來，一道溫熱的光芒之柱便投射了下來，無形的力量讓他懸浮在了空中，他一開始還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不再驚慌。


  因為在光芒的籠罩之下，全身好似泡在溫泉之中一樣的舒適，胸口斷裂的骨骼自從進入這裡之後就不在疼痛，血液也沒有繼續流逝，傷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修補，猶如時光回溯，甚至連衣服上染上的血漬，破裂的缺口都一同修復至原本模樣。


  流逝的血液補回，斷裂的骨骼完好，精神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就連衣服都整潔如新……


  不多時，白知重新雙腳落地，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後背，連一絲傷痕都沒有，宛若嶄新，這讓他驚嘆了好一會兒。


  突然間，他的動作停頓住了。


  眼睛……


  「諮詢統合之主，我的眼睛，能修復是嗎？」白知有些忐忑的問道。


  「可以修復，你的眼睛為後天性的視覺神經壓迫，視網膜破損，想要修復需要三十點因果點數。」書庫管理者不急不緩的答道：「除了修復之外，亦可以進行兌換，更換眼球，經過檢閱，無限書庫之中擁有超過三千萬種以上的適合眼球進行更換。」


  「呃……」白知剛想說自己並不需要那麼複雜的東西，但話沒說出口他自己就止住了。


  真的不需要麼？


  眼睛本來就是破碎的，反正都要更換，不如換個好一些的眼睛，輪迴世界的危險性自己應該比起誰都要清楚，光明已經在唾手可得的地方，那麼也不必著急這一時半刻的時間，也許王胖子他們幾個人能給出一些有參考價值的建議。


  忍耐……忍耐……


  白知默默告知自己要忍住，又不怕它飛走了，遲早都能進行兌換。


  這時，又一條信息在耳邊響起。


  【東方輪迴小隊隊長王盤龍邀請您前往輪迴小隊駐地，是否接受？】


  正想著怎麼去找他們，邀請就過來了。


  白知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接受。」


  ps：每天一個段子：每當有人誇我好看的時候，我都會很謙虛的回答：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