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勝利的晚宴
棋盤之上，黑色的國王化作碎片，再也無法修復。
為什麼白知會在棋盤上同時擺上女皇和國王？
女皇代表潘多拉，那國王代表什麼呢？
確切而言，兩顆棋子合在一起，才是潘多拉，女皇代表她的力量，國王代表她的驕傲和尊嚴。
白知的目的並非是擊潰她的力量，更要從根本上折服她的內心，讓她認識到自己的慘痛失敗，將她的自負連同驕傲和尊嚴徹底擊碎，留下不可磨滅的恐懼感。
告訴她，永遠不要小覷任何一個弱者，因為它們隨時可能咬碎你的喉嚨。
當國王粉碎時，潘多拉已經不能成為威脅了，她的自尊和驕傲在此刻徹底被擊潰，這是比起殺了她更加痛苦的折磨……不是所有人都有韓信胯下之辱的忍耐，特別是在她上一刻還是掌握天下兵馬的至尊帝皇的情況下。
這也是白知的報復。
直到此刻，他的內心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默默的向著逝去的隊友送上悼念詞。
「收起你的自負吧，如果不這樣就活不下去的話，你遲早會溺死在你自己編織的美夢裡。」白知冰冷道。
潘多拉無神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悲戚，她像是要哭出來了。
銀狐促狹的視線落在白知的身上，彷彿是在說——看吧，你的毒舌快把她說哭了。
見到潘多拉這幅神情，白知嘴角微微一抽搐，他冷淡的轉移了話題：「我只是給你一個忠告罷了……」
「忠告？」潘多拉的視線恢復了些許焦距：「你不想殺我么？」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害死我隊友的人不是你，而是那個惡魔種，你放養隊伍成員，應該也並非是你所指示，我並沒有你想象里的那麼痛恨……只是對立陣營，不得不下狠手。」白知淡淡道。
「狠手啊……是啊，對立陣營，我敗的真徹底。」潘多拉眼神灰敗，彷彿燃燒殆盡的火柴梗。
「……你要自怨自艾請之後慢慢自我檢討，只是現在如果你還不走，可就來不及了，伊芙壓制不了太久師緣祈。」白知又道。
「壓制？」潘多拉抬起眼，越發發現自己看不明白他的想法。
「一千萬的頌唱作為聖光能量，能救贖，自然也能壓制，我命令她放緩了速度，一時半刻，星靈還衝不出來。」白知揮了揮袖子：「所以，趁早走吧。」他彷彿看破了潘多拉的心，悠哉道：「我不相信你作為神靈種會沒有一點逃脫的手段，即便你沒有，獄淵戰盟可一定把你當做寶貝，不可能道具都不留，至於負分的因果點數，自然有它們給你買單，別繼續裝可憐了，如果我想殺你，一早就動手了，何必廢話這麼多。」
潘多拉眼中的焦距重凝聚，她望著白知，渴望一個答案：「為什麼……我可不會保證不會報復！一個半神的仇恨可不是那麼容易斷絕的因果。」
白知沉思片刻，肅穆道：「……正如同你認可了我的智計一樣，我也認可了你的實力，只是你敗給了自己的自負，而不是我，所以這一場……我贏的不夠痛快！而且，贏了就跑是最無聊且無恥的做法，我給你洗刷恥辱的機會，也不需要你留情，想要復仇儘管來就是，我白知就在這裡，不會躲，不會避！正面接受一切挑戰。」
「所以，收起你的自負，錘鍊你的智慧，培養你的團隊，重鑄你的尊嚴，等你真正成為了一個值得尊敬的隊長之後，再來找我挑戰吧，這份榮譽我替你保留著，隨時恭候。」
光明正大，無懼挑戰。
白知的說辭，顯得他自己猶如騎士一般威風凜凜，可敬可仰。
聽得此言，潘多拉神色一怔，看著白知，彷彿尋找回了自己的人生意義一樣，漆黑的星眸之中放射出奪人心魄的璀璨光華，她目光一絲不苟的盯著白知，低語著：「對，贏了就跑是最無聊且無恥的行為……我會再來，這份恥辱我將會重新洗刷，我要如這次敗北一樣，擊潰你的全部驕傲！」
她起身，黑色裙擺染著灰塵，卻目光灼灼，煥然新生的心態帶來截然不同的精氣神，如果說前一刻的她依舊是不諳世事，自視甚高的貴族公主，那麼此刻的她則是歷久彌新，歲月洗鍊后的高貴女王！
她在這一刻，學會了接受失敗，吸收經驗……一個自視甚高的神靈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能正確的認識自我，並且能為了一個目標不斷完善自身……不再認為這個世界是以她為中心旋轉，開始認識且接納他人，這是成長途中必要的過程，只是她來的慢了一些。
或許她需要感謝白知，給了她迎頭痛擊。
當然，即便內心這麼想，她也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哪怕接受了失敗，能從容面對失敗，勝不驕，敗不餒，可她的內心依然驕傲，這顆高貴的心臟是絕對不可能向失敗低頭的，所以她永遠不會用『成熟』掩蓋自己的失敗，只會用勝利去謳歌自我的超越。
潘多拉取出一個金色的沙漏，反轉之，六星級的道具發揮了效用，她正在離開這個世界，並且就此斬斷了這個輪迴任務的任何關聯，並且脫離了原有隊伍，成為獨立存在的單人輪迴者。
身形化作光芒粒子隨風而散，她一直默默注視著白知，忽然道：「你……能睜開眼睛么？」
白知微微一頓，心想反正以後未必會再見，滿足了她的要求，睜開眼眸，灰白色的瞳孔沒有焦距。
雖然一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潘多拉依舊內心傳來了一種強烈的悸動感，她有些明白自己為何而輸了。
失明的盲人，高貴的神靈，生活在高貴和低賤、神權和弱勢極端的兩面，這才導致了前者的盲目自大，鑄就了後者的明鏡之心。
潘多拉無言著，眼眸里流露出一絲嘆息，心想，若是早些遇上他就好了，她脫口而出道：「很漂亮的眼睛……」但很快她發覺自己說的過於曖昧，之後慌忙著冷笑補充了一句：「如果下一次我贏了，我會將它們摘下來當做收藏品，在那之前，保管好它們！」
只是說完，她就後悔了。
而白知只是點了點頭，古今無波道：「我等著。」
來不及補救一下的潘多拉隨著傳送的結束而消失不見，天空金色粒子颯颯，隱入空中，一切重歸寂靜。
「小白，你真的不怕她會回來報復么？」遲遲未開口的千落目送她離開后，柔柔問道。
「不怕……她不會報復，也不敢報復，更報復不過……」白知自通道：「再來一次，她就更不是我的對手了。」
「我相信你，不過，為什麼說她不敢呢？」銀狐好奇道。
「因為，她輸的太徹底了……」白知沉重道：「的確，這次的失敗給予了她一次浴火重生的機會，但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雖然恢復，但內心必然心懷芥蒂，那道傷口已經留下了……一旦與我敵對，必定會牽動傷口的疼痛，喚醒這一刻的『恐懼感』。」
「僅此而已？」
「不，還有人情……師緣祈是我攔住的，她的命是我救下的，即便真的打算報復，她也不會下死手，但……我會。」白知硬著心腸道：「殺人，早就不是負擔了……我不殺她，更主要的原因是忌憚她的臨死反撲，目前的收尾已經足夠完美，我不想節外生枝，到時候損失的是我們，而並非星火。」
「唔，私無話可說呢，你做的很好，幾乎盡善盡美了。」千落走上前，好似對待小孩一樣，踮起腳摸了摸他的腦袋，微笑著。
「可惜……」
「可惜？」
「我又不得不犧牲了一人。」白知垂下眼眸：「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掌握著這盤棋的不是我，那也許有些人就不用死了。」他無力的笑著：「有時候做個衝鋒陷陣的人也挺好，看得越清楚，越無力改變。」
千落望著雖然大獲全勝，卻流露出不甘神色的白知，疼惜的抱住他的肩膀，她知道，這時候他需要一個容納的擁抱，而不是言語的寬慰。
「我真的，太弱了……」白知按著千落的手掌：「如果我足夠強的話，即便不靠智計，也能擊敗她。」
小白仰望天空，布局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立下誓言：「我已經……不能在駐足不前了，如果繼續下去，我會被你們甩的太遠的，我想要變強……」
「那就去做吧，私會陪著你的，直至……」她心中說著『直至天命到來為止』。
……
勝利之後的夜晚，是慶祝的一夜。
高昂的戰歌唱響，人民歡歌載舞。
長長的街道上難掩廢墟滄桑痕迹，整個守望之城都在潘多拉的禁咒之下，幾乎毀於一旦，但人類的重建能力是恐怖的，在鮮血小丑提供的機械科技的幫助下，整個城市僅僅只用了不足一月就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建築物的構建採用全新技藝，凌駕於該世界兩百年以上的建造科技驚呆了各種工程學家的視線。
並且在此期間，這座守望之城的居民徹底接納了解放者，守望者也與他們冰釋前嫌，守望之城更名為『盤龍城』，為了紀念在戰爭里逝去的偉大英雄王盤龍少將（笑）。
但人類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通過鮮血小丑，白知將事實通過謠言和文件的方式，散播在了城市之中，默認的事實得到了公認，所有人都認識到了即便死體的攻勢被擊潰，但人類的窘境卻依舊沒有得到太大改善，潛伏的虛擬神明，進化的生化死體……這是應該會是一場漫長的戰爭吧。
但人類都覺得自己終會贏下勝利，因為他們才是一切的締造者。
至少，在長久的戰爭來臨之前，姑且享受這一夜的狂歡載舞吧。
ps1：很久沒說過話了，現在聲明一下吧，這本書的成績很差，真的很差很差……差到一般作者早就棄坑不寫了，能堅持寫到八十多萬我也挺不容易的。
ps2：先前也提到過，在另一個地方開了一個新坑，那本書潛力更大一些，所以這本書不能繼續保持兩更了，實際而言，我快十天沒有碼這本書的字了，一來是卡文，下一卷不知從何寫起，二是精力消耗有點嚴重，最近找了銷售方面的工作做的不順心，打算辭職不幹了。
ps3：聲明一下——並不是太監宣言，純爺們說過的話是必然會履行的，只是解釋一下，從明天開始，我就沒有存稿了，只能保證每天一更了……這本書一萬收藏之前不可能上架，成績慘不忍睹不如不上架，所以幾乎是不會盈利的。我本人目前又處於雙開狀態，也不可能全身心投入這本書里，所以抱歉了諸位。
ps4：段子：「以後別再問我有沒有對象了，我們仙界和凡人談戀愛是觸犯天條的！」
「天蓬，憋說話了，迴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