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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誅獸里昂

  夜晚九點二十分,里昂古羅馬劇場。


  由於並未批准使用短距離傳送陣,所以,教察院一行人在里昂的旅程,比想象中的要複雜了一點。


  剛剛下了飛機,因為目標的預定地處於富耶維山,使得必須親自步行前往,這代表著,他們遭遇到了大多數發達經濟國家的通病,堵車、遭遇搶劫、紅燈區姑娘的妖嬈問候,若非李昊不容玷污的潔癖症發作,接連趕跑了一堆搗亂的人士,恐怕遠要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推遲許多。


  長軸有近兩百米,里昂古劇場始建於公元前20年,放到現在無外乎被當做旅遊勝地、露天音樂會表演。


  物盡其用,這沒什麼不好,但在誅獸小隊看來就太麻煩了。因為好不湊巧,長途跋涉的趕到了預定地,只發現古樸氣息濃厚的廣場上正在舉行一場歌舞共起的仲夏夜演奏會。


  誅獸行動在有教廷開始被掩蓋世間,沒有無關人員的打擾是一大原因。


  所以幾人立於看台最上方,大眼瞪小眼,目標一致的望向此刻正撓頭苦悶的神父榮軒。


  「突髮狀況!」得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既然負責人都這麼講了,那麼就老實的聽完演奏會就好,別再抱怨了。


  不過,李昊那略微強迫症的性格,對台下一位拉小提琴的老頭隱忍很久了。明明對音樂一竅不通,偏偏裝模作樣的抱著小提琴在裡面濫竽充數,整個音樂的旋律都被他一個人給拉歪了,湊巧聽個音樂會都能碰見拉出噪音的人,李昊懊惱聲不斷,真是掃興。


  順便要提一下,鄭哲自羅馬趕回來了,沒碰到誅獸動員大會,但好歹也搭上了末班車。此刻很安靜的磕眼聆聽這場露天音樂盛宴,與李昊的情況不同,自小在教宗身邊修行的他,常常對於萬物有著獨具一格的認識,音樂、噪音、鳥鳴、流水,在他看來,都不過是自然界的一種聲音罷了,所以,幹嘛要去苛求好聽不好聽的,聲音還有善惡、高下之分嗎?


  「神父,你就這麼肯定目標今晚會出現?」音樂會進行到半程,望著台下紛至沓來的人流,鄭哲睜開眼睛問出了今晚一直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但榮軒微笑的很讓人費解:「怎麼了,不相信我的判斷嗎?」


  「怎麼相信?看情況,音樂會開到半夜也說不定。」李昊沒耐心的小聲嘟囔著,既害怕被聽到又渴望把自己的道理傳達到別人耳朵里。


  「年輕人,太急躁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想要的答案很快就會浮現眼前。」負責人作出了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


  須臾,廣場上停駐的人流接近空曠,到了後來,演奏師們也逐一收拾行李分批離開,只剩下那名拉的像噪音一樣的老頭始終不為所動的抱著小提琴。


  悅動的音符由枯燥的手中輕輕拉出,伴隨時間的流逝,噪音有演變為音樂的跡象,三分又十七秒后,琴弓徒然轉向,演奏師緩緩的放下樂器,一曲完整的《第二十二小提琴協奏曲》圓滿落幕。


  「看來,後勤部已經驅散無關人員了。」神父莫名其妙的說完這句話。


  突然,榮軒微笑著向前踏出兩步,毫不吝嗇的為台下的演奏師鼓掌。餘下的人員大為不解,神父在發什麼瘋?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神父那略顯沙啞但卻極為清晰的嗓音響徹劇場。


  「朋友!你是自己自盡呢?還是由我們來動手?」


  開口讓一名享受承歡膝下的老人自盡,未免過於離譜,但鄭哲立馬認識到,原來獸人一直隱藏於眾多的演奏師中間,因為氣味被人類掩蓋,還有相距甚遠和混淆的演奏聲,除非是同類,否則單憑人類的感官是無法解析到該獸人的生物電場的。


  該死啊,擁有變形為人類特徵這一點,實在是獸人莫大的一種優勢啊。


  才發出一陣感慨,台下身著黑色禮服的獸人早已預料的轉過身,那十指修長尖細,足足是普通人的1.5倍,模樣和戰術電腦里的資料如出一轍,看起來面色陰霾,沒有客氣的高聲回應道:「連教廷的一幫狗腿子都能品味老子的大作,普通人也得一視同仁,老子還想拉給別人聽,幹嘛要死?」


  李昊頓時大怒:「呸!拉的跟屎一樣!我籍上帝之名,清除你這混餚視聽的敗類!」


  「哈哈!黃口小兒,老子在維也納獨奏的時候,你還在你老母肚子里撒尿呢!」


  「巧言令色!盤恆於地獄邊緣的迷途羔羊啊,今天我就送你去見上帝,看他老人家是否願意搭救你!」


  任務目的里本來就和獸人無法善終,所以談判再多也是逞口舌之快。榮軒後退一步,面無表情的發號施令,簡潔的只有兩字:「動手!」


  率先發難的李昊,屈身弓腿,淺淺的在斑駁的石磚上留下兩隻腳印,人已經翻躍台下,在忌之殿多年的栽培下,小隊每位成員都擁有最基本的體術技巧,適當時候作轉圜形勢而用。


  不過,這速度只能稱之為快,在夜拔族獸人面前,和一個小孩子蹣跚學步差不多。


  「論速度,老子是你祖宗!想殺我白昂,儘管來吧!」


  吼完一壯士氣的豪言,白昂當仁不讓的隨後抓起腳下的提琴,當頭拋了過來。


  看那宛如隕石墜地的架勢,一般而言不想被砸的眼冒金星必須要躲,但李昊極端自信的心理不允許他有半分萎靡,所以他有更有效的辦法。簡而言之,那就只有兵器了。


  三層榮耀咒文加持全身,李昊白色的禮服如錦上添花更發出神聖的一團光芒,而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怪異的彎刀,這是被教典劃為聖器的一種,稱為雲水怒的教廷兵器。


  「嚓!」


  彎刀在靈活的手指尖旋轉,藉助榮耀咒文的力量,李昊將神聖光芒過渡到了兵器之上,輕輕的揮舞小臂,足以砍裂金屬的雲水怒將飛來之物碎成了幾片,悉數消失在半空!

  「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就這點能耐嗎!」


  「哈哈!」白昂面對挑釁行為反倒狂笑不止,垂下的雙手突然十指緩緩變長,雨後春筍般的長出一截構造不詳的尖銳硬物,顏色為灰,變灰指甲了?

  「這是獸爪?」鄭哲以旁觀者的身份發出了猜測。


  「怎麼可能?能逾越九級鬥氣,體內結成獸爪的獸人又不是耗子,一抓一窩。看情況是返祖現象。」榮軒搖搖頭。


  「哦?神父的意思是,它要現原型了?」


  「這麼也說也可以,獸人的體征跟動物息息相關,返璞歸真嘛,才能發揮更大的戰鬥力。」神父旋即話鋒突轉,「不過,如果需要到依靠返祖才能提升戰力,那這個獸人再厲害也有限,看來鄭哲啊,作為最強後援,你可以不用下場了。」


  灰色的硬甲長度在二十厘米左右,白昂有了相等的兵器條件,憑藉著夜拔族鬼魅的身法遊走,好幾次同李昊的彎刀短兵相接,由濺射出的火花來看,情知這並非普通的指甲,被劃到人類身上會有開腸破肚的可能性。


  但是這又硬又灰的長甲,李昊莫名的聯想到了茅坑裡的臭石頭,想必這位老先生不知道有多久沒剪過指甲了,裡面藏污納垢,好像真的嗅到了臭味一樣,李昊難過的胃部不停翻騰,幾欲昏厥。


  這樣出手下,縱使擁有可看清獸人移動的超強動態視力,卻仍舊畏首畏尾,反倒被白昂槍了先機,此消彼長,登時李昊的白色禮服大意下被劃出一道口子,斷落的絲線隨身形的晃動而小幅度搖擺。


  「唉……這孩子的潔癖症啊。」神父大感吃不消。隨即示意權當看客的夏倫和餘一線,「你們也下去吧。」


  「是!」


  明艷女子夏倫的武器是藏於兩手之間的小而鋒利的手術刀,今日方便戰鬥換上了一襲勁裝,凸顯玲瓏有致的身材。而餘一線的兵器就樸實多了,一把長斧扛在肩膀上,很符合他魁梧的體格。


  兩人同是翻身下了看台,加入了戰鬥。長斧、手術刀、雲水怒三者疊加攻勢,囊諾了白昂的移動範圍,這下讓他鬼魅的速度被限制在一個圈子裡,空有身法卻無暇他顧。


  形式瞬間逆轉,三人在以往的訓練里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有了另外兩位同窗的干擾,李昊的壓力大減,重要的是不用獨自面對那又臭又硬的長甲,雲水怒化成漫天刀影將白昂籠罩其中,由散發出的刺眼神聖光芒而言,這把刀現下已經具有擊殺夜拔獸人的資格。


  「錚!」彎刀在手中旋轉一周半,凝聚的光芒達到了小型日光燈的程度,這把會隨著榮耀咒文而提升銳利度的兵器,毫無花俏動作的直攻白昂獸人的面門!而白昂的反應堪稱閃電迅速,頭顱向後俯下的同時,一隻枯燥的手架住了致命一擊。


  「嘿嘿!就這點能耐?」


  「那這個呢?」


  夏倫輕盈的宛如燕子,騰騰連續的後空翻落地,一支手術刀射將而出,排開空氣阻力,爆出一圈圈的漣漪。


  錚!脆生生的聲響先至,還沒看清楚白昂的身形,本該貫穿獸人胸膛的手術刀被另一隻手上的長甲硬生生格擋,勁風撲面,手術刀循著來路旋轉著飛回女子的手中。夏倫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但白昂也不好過,他不該自大硬接的,那被咒文加持過的兵器,神聖的光芒是一切被施術者認定為邪惡生物的絕佳剋星,這代表削鐵如泥的指甲,五指僅餘一指,四指被連根削掉,現在夜拔獸人是實打實的六指琴魔。


  「很好!仗著人多勢眾是吧!」流著殷紅的左手不自主的顫抖,白昂咬牙切齒的喊道。


  「廢話真多!」


  高大威猛的餘一線不會對獸人老者有婦人之仁,怒吼一聲,兩手持斧,在白昂背後的視線盲點區域砍出氣拔山河的一擊!

  如果白昂腦後長眼,就曉得需要側身閃躲,但他不僅沒有,獸人天性的尊嚴也不允許他躲。於是,當斧頭將至砍得白昂身首異處的時候,他迅猛的飛出只有虛影的一腳,踹在餘一線的膝蓋上,登時持斧者重心受阻,力量懈了五成,半跪在地面上。


  藉此打出的時間差,白昂衝出了三人的合圍之勢,一個躍起牢固的站在廣場的半截石柱上,冷冷的念出結印的咒文:「無形的風之精靈啊,請賜予吾狂亂的氣息吧!」


  隨著一陣奇妙的感應出現,廣場的四周、看台上掠起了一陣陣淡綠色的霧氣,柔軟似作棉絮,味道似山谷清泉甘冽。


  那結印自風精靈的氣息,在施術者的卑微要求下,宛如道道溪流匯聚至白恩的腳下。當然這不會是精靈的全貌,僅是獸人憑藉和自然的共鳴性,精靈界施捨出來的一點恩賜而已。是的,就是恩賜,近乎永恆和無限能量的精靈,是不會對任何生物產生感情的,即便有,請參照人類和寵物的關係。


  霎時間,狂風大作,樹木狂搖不止,一定範圍內草木枝葉紛飛滿天,捲起的塵土在懷舊味道濃烈的古劇場形成了一面旋渦,站立在中心的身影巋然不動,正是夜拔族的獸人白昂。


  而藉助精靈之力造就的狂風影響才剛剛開始,白昂殘忍的冷笑了幾聲,突然在飛沙走石中,他不見了蹤影。


  戰場上的三人心下駭然,動態視力的追蹤下,僅見一團半徑逾越一米粗的旋渦在廣場上毫無規律的運動。


  所到之處掀起碎石塵土,年久脆弱的石柱稍一接觸下便裂成大小不一的岩塊。


  李昊不停的揮舞彎刀,擋開岩塊,雖說被風沙眯眼難以睜目,但神聖光芒的色澤沒有停滯。於是,在榮耀咒文的催動之下,他蹭的跳起,倒翻著身體一刀戳進旋渦風眼。


  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咚咚咚!」幾聲悶響,白昂蓄力已久的拳頭,有了旋渦的藉助,難見蹤影的落在李昊的腹部,一口黑血吐出,李昊像個倒轉的風箏彈進斑駁的石磚里。


  「是精靈魔法,有點麻煩了。」神父的語氣稍微不安。


  鄭哲的手已經握在腰間掛著的西洋劍上:「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憑感覺,充其量是下位精靈的氣息。這要都打不過,以後面對的中位、上位精靈,還談什麼誅獸。」


  「是!但是神父,我會伺機而動的。」


  「放心吧!」榮軒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我們可是有五個人呢。」


  神父向那位十七歲的英國少女示意:「梅比斯!」


  「知道啦,神父叔叔。」少女甜美的回應道。


  言畢,光著白皙小腳的梅比斯靜靜的從身後取出一把貴族味道十足的英式長弓。


  紅色、藍色、白色三色花紋纏繞弓柄,握手處一行希伯來文的撰寫文字流光溢彩,其意思為「破」。看起來有些眼熟,鄭哲搜索腦中的教典,終於有了答案,難道會是……


  「超頻複合?教廷第四使徒加百列的專屬兵器?」


  「好見識!」神父的笑意濃厚。


  梅比斯運轉榮耀咒文加註全身,輕輕拉動弓弦。凡被聖器認定之人,都會使用的得心應手、毫無阻礙。


  「滋啦啦」的炸雞腿聲作響,一支泛著微弱白光的箭矢自行生成,點點星光縈繞於旁側,彎弓搭箭,梅比斯已經神情專註的瞄準了下方的白昂。


  「艾琳姐姐!幫我一下!」


  寡言冷然的騎士少女,單手按在劍柄,酷酷的點頭中,唰的向下揮出一劍!

  冷冽的劍氣劃出宛若彩虹的優雅弧度,顏色為灰黑。


  剎那間,「危險」、「禁止」、「破壞」三種由「達摩克斯利之劍」爆發出的濃烈味道,排空襲來,擊中控制著旋渦同下方兩人纏鬥的白昂。


  轟聲中,白昂只感覺到腳下一輕,被風之氣息包圍不會受到弧形劍氣的直接傷害,但他料想不到還有衝擊波,徑自被彈到了半空,手忙腳亂、好不狼狽。


  這是最佳的時機!


  「超頻……破魔!」


  梅比斯雙眸明亮,在空中無人能借力調整身形,霎那一箭激射而出!


  泛白的箭形光芒無匹的攻勢撕裂空氣,爆出一連串的呼嘯,只見一團小型旋渦盤旋箭中。


  登時箭矢旋入白昂的身體,貫穿而過,紅色的血液噴洒當空!

  或者風精靈能夠抵擋榮耀咒文,但在「破魔箭」的融合、消散下,若非魔法理論研究精湛,否則,它就是精靈魔法的剋星。


  「啪!」白昂旋落在地。首秀目標,來自法國的夜拔族獸人,終於倒下。


  夜晚十二點二十七分,送走了李昊前往附近的教堂療養傷勢后,鄭哲再次回到了劇場。


  其實名義上是治療,實際上以休息居多。榮耀咒文會自行修復不算致命的傷勢,這一點,與同屬於宇宙能量的獸人鬥氣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判定李昊不會有事後,在神父的授意下,他有點無解的問題需要向白昂求證。


  這時候白昂的意識還沒有消散,教廷的善後小隊也在附近巡邏待命。直到確認他的死亡,小隊才會出動人員清理現場的蛛絲馬跡,自從有誅獸行動開始,一直都遵從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白昂的體力充沛,挨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馬上死掉,但胸口那一箭穿裂了心臟,猙獰恐怖,也宣告他的時日不多。


  鄭哲徐徐步行的腳步聲被躺在地上等死的獸人發覺。


  「你怎麼沒有走?還想來補老子一刀嗎?」白昂枯燥的雙手微微顫抖,本該是毛髮稀落的皮膚,上面緩緩的長滿了細長的絨毛。


  返祖現象……當獸人死亡后,會逐漸變回和它體征息息相關的某類動物,正因如此,幾千年來,獸人的存在得以被掩蓋。


  獸之將死,其鳴也哀,鄭哲嘆息道:「我只是來確認你的死亡,或者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聽聽你的遺言。」


  「老子沒有遺言,老子沒有……」白昂別過了頭,還蠻固執的。


  鄭哲有些窘迫,不知要做如何回答。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流走了三分鐘,突然白昂小聲道:「喂!你覺得我拉的小提琴怎麼樣?」


  「這個……」應該告訴他,自己分辨不出來音樂和噪音的區別么,還是讓一位老人走的輕鬆點吧,「挺好的。」


  「哈哈!當然是好,老子當年就是憑著拉提琴,才把露西亞給追到手的。」


  「介意問一下,露西亞是誰嗎?」


  「那是老子的賤內,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哈哈……」


  白昂仰頭大笑起來,鄭哲知趣的不打擾老人的驕傲,等他緩和下來,卻眼睛中噙滿了淚水。


  「在里昂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聽我拉的提琴。我們每個月都會來這裡開音樂會,有時候有很多人,有時候只有她一個,那裡……就在那裡……」白昂顫抖著指向看台的第三排。


  鄭哲只望了一下,瞭然於心:「是第三排左數第二個位置嗎?」


  「對!對……她坐在那裡,為我唱歌,為我跳舞……」


  「恭喜你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安安穩穩的和她過下去呢?」


  「過……怎麼過……她已經死了。」白昂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目光顯出渙散之色,「知道嗎……她就是死在你們教廷的手裡。」


  鄭哲很意外,如果這是真的話,大概是某次誅獸行動中,不小心波及了到了人類吧。難怪神父會這麼肯定他在劇場,細算起來,他大概是為了緬懷妻子所以才來參加這場音樂會的吧。


  「我為他們的行為,向你道歉。但就算復仇,有很多種方式,為什麼加入妖社,試圖掀起第二次潮汐事件,讓更多的人類死亡,這樣做好嗎?」


  「有什麼不好……咳咳……妖社會帶給這個世界真正的種族平等,這難道不是解決種族爭端最好的方法嗎?」


  鄭哲搖頭道:「妖社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行事,你不會不曉得。唉……如果百年前你們獸人不曾入侵人類世界,或許一切都會變的更好。」


  「是……嗎?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獸人會引發潮汐事件……為什麼呢?」


  「聽你的意思,難道對於獸人入侵事件,你們獸人自己都不清楚原委?那麼……」


  鄭哲忽然頓住了,因為白昂不會再回答他了。細長的絨毛覆蓋了他的全身,頭顱變的尖細,等到返祖終止,才意外發現,原來他的基因本質是一隻鼴鼠,這也能解釋為何會有那麼長的指甲了吧。


  「籍上帝之名,願悲憫助你達到彼岸,願光明洗你一身鉛華。」鄭哲嘆息道,輕輕撫出一道祝福,微弱的白光環繞白昂,緩緩融進體內。


  獸人……你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

  鄭哲默然的沉思,他以為會在這裡找到尋訪的答案,但,好像又有更深的問題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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