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愛的是你
慕玖眼眶裏不禁盈滿了淚水，再難決堤得往外溢，她那麽混蛋竟然忘記了對她那麽好的子衿哥哥。他怕她有危險，獨自一人麵對。走之前將她安排得妥妥當當。命運為什麽讓她將他忘記？他一個人，看著她愛別人那麽多年，他該有多心痛，他該承受了多少。
她猛得回抱住了他。難以控製地哽咽，他的肩頭漸漸濕潤。“對不起子衿哥哥，對不起……”
百裏子衿怔愣了有一秒，而後霎得驚喜，接著又被她的哭聲感染，心疼得無法複加。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傻丫頭，說什麽對不起。”
慕玖哭得更凶了。她這一刻好怪慕琦，她的嫉妒差點讓她失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窗外西湖清澈甘美，流淌著三千溫柔弱水，緩緩繞過如意客棧，沁進每一個人的心田。
百裏子衿好生誘哄，慕玖才停住了抽泣。相愛的兩個人怎麽溫存都不為過，這是專屬於他們的時光。一如從前般美好。
他擁著她，一日看盡江南繁華。風吹起他們的長發，肆意交纏在一起。她問他，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放棄她？他笑得爽朗，我是瘋了才會放棄你。你會放棄一塊垂涎了十年的鮮肉嗎？
次日禦仗便到了，百裏子衿和慕玖換了衣服接受江南萬民跪拜，江南主勤勤懇懇地奉上近幾年的事宜錄。並明裏暗裏地安排幾位本地知名美女侍茶侍宴。但百裏子衿表情淡淡的，並不感甚興趣。他已經有了玖兒，其他人，都再入不得眼。
慕玖看著那些溫婉女子殷勤又嬌羞的模樣，心裏還真不是滋味。百裏子衿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他手心的溫度傳來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宴後他們便在皇家圈地裏閑逛。江南西湖，錢塘山寺，平時最熱鬧的地方如今四周也是靜靜的，再美的風景，都有些索然無味了。
怪不得，他說有他們在怎麽玩得痛快。
真是，不痛快。
慕玖往後看長長的跟班隊伍，不禁有些拘謹。但皇上牽著她的手一直走，風景如畫，愜意的風拂麵，倒也不算無聊。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不說話什麽都不做，也是極好的。何況這裏花香撲鼻馥鬱。
假石雕刻玉砌處有水聲潺潺，敲在地上琤琮作響。百裏子衿下令讓他們跟遠些。牽著她到一方別致的山洞裏探去。洞口很寬，但往裏走很窄，隻能將將夠兩個人通過。黑得不見天日之後卻又有曦光微露。稀稀疏疏隱隱約約地落到他們身上。
百裏子衿回首，慕玖便抬頭，眼神相碰之處，有種心有靈犀的美好。他眼睛深邃又深情，隱隱還有笑意，似乎和平時的笑也不大一樣。但不及慕玖思量，密密麻麻的吻便鋪天蓋地落了下來。溫柔又霸道，從耳後到臉龐又到唇瓣上。她不由自主閉上眼睛，身子輕輕顫著。
他的一隻手墊著她的頭，讓她不至於碰上洞壁，一隻手在她腰間摸索。她昏頭昏腦間腰間絲帶已無聲而落。待碰到她細膩嫩滑的肌膚，有些東西便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她開始有些慌亂了，雙手抵住他胸前，在他懷裏掙紮起來。“子衿哥哥……”
“乖，別動。”他低沉的聲音帶有無邊的磁性，如同誘哄般充滿了蠱惑力，她的耳朵頓時紅得像小兔子一樣可愛，他忍不住輕咬著：“讓朕親夠了，我們再出去。”
“你流氓！”她白淨的臉不禁染上了紅暈，目光半嗔怪半羞媚，他壞壞笑著，眼睛裏有一抹異彩暈開。
待他飽食饜足之後，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幫她整理好紊亂的衣裳，又繼續往前走。慕玖很懷疑這個地方他以前是不是來過，因為走過這裏就是出口。好像就專門有這麽一個隱蔽的地方……
百裏子衿看慕玖一副欲捂臉又懷疑的表情，就知道她又犯蠢了。黑暗後都看到陽光了當然就是出口了。但他輕笑著也不點破。
一天的時間過得漫長又短暫。漫長的是走過的時光，短暫的是走過的在一起的時光。
他們吃過晚飯後便又相約出來散步。林道上涼風清清。葉子旋轉著落到慕玖張開的手上。她小心將它收藏。百裏子衿默默看著她，“走去湖邊待會罷。”
夜色如水，湖邊波光粼粼。慕玖靠在百裏子衿肩上，望著西湖綠水無垠，望著天邊明月皎皎，她心裏忽然就閃過一絲渴望，她想要伴他，一生一世，歲月枯榮。
她挽挽他的胳膊，是親昵亦是依戀，她問他：“你說，我們會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嗎？”
他笑笑，低頭看她，“玖兒，我待你的心，從來沒變過。以後也不會變。”他用的“我”，而不是朕。
他說，玖兒，你是我的心啊。
慕玖有些怔愣。
轉而眼眶濕濕的，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總之心裏仿佛盛著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汩汩流動著。
她更往他身邊靠靠。他溫柔看她一眼，用自己的手覆住她的手，掌心的柔夷柔若無骨，像毛毛草一樣讓他的心癢癢。
他說，那年你才七歲，就堅強得不像話，摔倒了也不哭，被人欺負了也不哭，就是在替我拔劍時落了淚，那時我便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
他說，你知道嗎我有多舍不得你去沙場，我日夜擔心你，但你沒心沒肺的，誌向竟然是做將軍，真是女妖嬈能有幾啊。偏偏我愛的是你。
他說，你愛上別人的時候，我的心像撕裂了一般疼，他說到這兒話音微頓，轉頭看她：“你現在，還愛他嗎？”
她不知道。那麽多年的感情，盛滿了她年少時青澀的歡喜。初次愛上一個人的那種患得患失，那種為他喜悲。她不知道會不會在某一天再次湧上心頭。
他苦澀地牽牽嘴角，“我並非怪你。”
她挽他更緊一些，“我不想騙你，但我現在確實愛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