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燭影搖紅
他抿唇不語。半晌，將她摟緊：“你以後愛的也隻能是我。”
夜色漸沉，湖麵上晚風涼涼。慕玖窩在百裏子衿懷裏，就覺得沒來由的很親切。這是她的子衿哥哥啊。也是她的夫君，她餘生最寬厚穩實的依靠。
慕玖心下微赧。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開始有了小女兒的姿態。想必以前那些部下若能看到，會很驚訝的吧？
百裏子衿的胸膛很暖，慕玖覺得眼皮有些沉。困意來襲，迷迷噔噔嘟囔般答了句“好”，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四周很靜，她小憩了片刻，便又悠悠轉醒。她認床，在別的地方，是萬萬睡不踏實的。但剛剛又很安心暖和，她才睡得那樣香甜。醒來她也是一點不願意動彈。她的身上不知什麽時候被蓋上了他的外袍，裹的很嚴實，外麵的風一點都吹不到。她看他俊逸的臉龐，像刀刻一般完美的側顏，不禁有些癡醉。
“子衿哥哥……”慕玖抬眸喚他。
“醒了？那我們回去吧。外麵涼。”百裏子衿溫柔的語氣輕輕的沁到她心裏，帶來一抹化不開的甜意。她聽話地點頭，默默把自己的手遞到他手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他。好似連同她自己一顆鮮活生動的赤子之心也一並交給了他。像個乖巧的小女孩一樣任由他牽著回到了房間裏。
房間裏。百裏子衿順手帶上被風吹進的房門。她坐到了床沿上。旁邊是幾個鏤空玫瑰椅和方形錦繡桌。床榻簾縵半卷著。他彎腰在她額頭上輕印下一吻，薄唇觸覺微涼，又起身道，“早點休息。”便就要轉身回去。
慕玖忽然想起湛湛江水旁他的決絕轉身。心裏刺痛一瞬。
她拽住了他的袖子。他眼睛裏滑過驚訝，“怎麽了？”
她不語，心神更是紊亂，如一團還沒開織的毛線球。她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像鼓一樣。
他挨著她坐了下來。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味道沁入她的鼻間，很好聞，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讓人無法抗拒。
她咬咬下唇，目光水盈盈的看向他，有猶豫有真誠，還有點害怕，倏爾又變成了堅定：“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她說，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了？
怕他不明白，她又說：“我願意的。子衿哥哥。隻要你……輕一點，我有些怕。”
他的眼睛忽然就變得灼灼，仿佛能透過衣裳燒到她的心裏，又綻放了漫天的華彩。
她微微低頭，手裏依舊緊緊拽著他的廣袖。風被堵在門外徘徊不能前，屋內開始漸漸升溫。百裏子衿用另一個胳膊攬過她，溫熱的唇貼住她的，細膩又纏綿悱惻，靈活地撬開她的牙關，又加深了這個吻，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別怕。”
他抱起她。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平躺，覆上來的時候還用手支撐著不能壓到她。他的動作很溫柔很細致，滿是情意，引人入勝。她也漸漸忘記了害怕，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當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是真真正正將自己交給了他。一種仿佛被撐裂的疼痛緩緩傳上來，她的額頭冒出了細汗，可當他吻她的時候，她便覺得，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疼，隻是兩個生命的緊密貼合，讓她與他更近了一層。
床邊的紅蠟燭流著熱淚滴在桌上，綻開的是似曼陀羅花那樣的妖冶。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夜，充滿著不同尋常的魅惑力。
慕玖早晨是被大片大片的曦光刺醒的，她正想著今天的陽光怎的這樣刺眼，卻在抬首間發現已過了辰時，她沒有賴床的習慣，今天卻醒得這樣晚。而且，渾身像散了架一般。
不用說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想起昨夜的瘋狂，那個人要了她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真的是被吃了個幹淨，今天，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麵對他。
她剛這麽想，他就邁了進來。用手揉揉她的頭發，嘴角還含著笑意，滿麵春風容光煥發的模樣，“醒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昨夜擁著她的低聲呢喃。
慕玖臉上霎得漲起了一層紅暈，像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腮上，而且蔓延到身後頸間，仿佛溫柔甘美的酒釀。想起他的貪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軟惜嬌羞之情在她心裏彌漫開來。
她低了頭隻管弄衣服，蚊子般道了句，“嗯。”
百裏子衿瞧過她神采飛揚的臉，見過她笑容可掬的模樣，也覽過她淚眼婆娑的臉龐，但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這一刻，竟讓他生生看呆了去。
他的玖兒，生的真美啊。他感覺自己的心不受控製地跳，很厲害，撲通撲通的。
“皇上――”餘秋生的聲音打亂了這方的曖昧氣息。
“何事？”他拿被子將她遮得嚴嚴實實，才叫餘秋生進來。
“現在可以起駕回宮了嗎？”餘秋生向慕玖那兒瞥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娘娘臉上的神采，太過明豔了。他覺得他多看幾眼，他就很快要枯萎了。
“晚些時候吧，”皇帝悠悠發話，“舟車勞頓。明妃昨天很累。”
我累，累還不是因為你嘛。慕玖內心更羞怯了，默默地用被子蒙住了通紅的小臉。任百裏子衿怎麽拽也拽不開。
“好啦，餘秋生走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而富有磁性，又因為加了笑意和誘哄在裏麵，顯得更有誘惑力。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他坐在榻旁擁了她，默默拿下她本蒙著臉的被子，她手上開始使不上力，隻能任由他拿下來。
她靠在他懷裏，與他不經意間四目相對。
百裏子衿看著，她原本青澀的臉龐又添了一抹成熟的嫵媚。竟讓他生出了一種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的念頭。
“玖兒。”他的手撫過她的麵龐，目光深情如許。
“嗯？”她輕聲答著，好似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她，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朕想親你。”他在她耳畔低聲呢喃，她耳根紅了起來，顫抖著閉住了雙眼。
百裏子衿內心忽就湧出一股難以抑製的渴望。
他低頭吻住了她，本隻是想淺嚐輒止。但她的甜美誘他更加深切，竟是停不下來的上癮。
他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住她，輾轉廝磨。她微仰著些頭承接著他的愛意，心跳動得急促。
倏爾，他攬著她躺了下來，手漸漸向下遊走，點點滴滴的吻愈演愈烈。她略有些青澀地配合著他，回應著他，與她的真心一起和他演奏了一曲動人的榻歡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