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千鈞一發時
風馳電掣的摩托車聲音很刺耳,周圍駐足看熱鬧的人更多了,陶沙也走出來了。
陶沙一看見鶴立雞群一般站在人群中的兩個漂亮美女,身上直冒冷汗,趕緊衝過去了。
那邊五個前來助陣的小混混,風風火火的來到,那個灰頭土臉的小夥子麵前,有個拿著砍刀,也是十七八歲叫何年的少年,大大咧咧地問,“他媽的,是誰在這裏作死啊?人呐?”
小夥子用手指了指兩個美女,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
拿刀的少年何年笑了,“你是不是男人?打不贏女的,還不趕快用豬肚子蒙起臉來,還好意思叫我們過來,好男不跟女鬥,我不會幫忙。”
盜亦有道是說的不錯的。小混混再怎麽不講道理,男人打女人是丟臉的事,要不得的事,他何年能不知道嗎?
說實話,如果對方是男人,何年他根本不會囉嗦,早已經揮刀衝過去了。
現在對麵是兩個女孩子,而且是時髦得很、漂亮得很的女孩子,何年絕對不會動手,反而很看不起,需要他過來幫忙的大小夥子。
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出現了非常搞笑的一幕,急匆匆趕過來,幫忙打架的五個小年輕,他們根本不搭理那個大小夥子了,而是一個個異常驚羨的,在上上下下打量和欣賞著,眼前的兩個美女。
——大小夥子的臉色成了豬肝色。
的士司機搖頭歎息,“下輩子一定要投胎做個漂亮的女人。”
“杳杳,怎麽回事啊?”陶沙衝到大一點的姐姐麵前急切地問。
杳杳沒好意思開口,小的說話了,“這兩個人耍流氓,對我們動手動腳。”
小的叫笑笑,其實她從小就不喜歡笑,從小別人叫她笑笑,她總是搞不懂別人的意思,到底是叫她的名字呢,還是叫她笑一笑。
笑笑很反感那些總是讓她笑一笑的人,幹嘛總是叫我笑一笑?我又不是神經病,沒事總是笑一笑幹嘛?
結果笑笑越來越像一個冷美人。
——冷美人的臉上總是很冷。
陶沙一看對方都是當地人,且人多勢眾,自己應該盡快想辦法收場。究竟如何收場,陶沙還沒有想清楚,可對方有人想清楚了如何圓場。
想清楚了圓場的人是何年。何年看見陶沙出現了,眼睛一亮,既然自己是奉命行事,不給那個沒用的家夥麵子,多少也要給老大一點麵子。
怎麽給老大的麵子?這兩個女孩,自己不好意思為難她們,那麽就找這個開店的福建人一點麻煩吧,誰讓他來幫忙女孩子呢?
——訓一下他,嚇唬嚇唬這個福建人,也不冤枉自己帶人跑一趟。
少年何年是後起之秀,他一米七不到的個子,也不是膀大腰圓。你如果是平常看見他,他實在也平常。
他沒有故意剃一個光頭,提醒別人我是剛剛從裏麵放出來的,也沒有特意去紋身,給自己一個醒目的混社會的符號。
何年的霸氣全靠一雙冷酷的眼睛,與敵對陣時他的眼睛放射出來的就是四個字,“冷酷無情”。
何年的威懾力還來自他手中的砍刀。
可以說大部分拿砍刀的小混混,都是狐假虎威的。他們不僅僅要假老大的虎威、弟兄們人多勢眾的虎威,還要假砍刀的虎威。沒有砍刀在手裏,心不雄膽不壯兩隻腳會不聽使喚的發抖。
砍刀在何年手裏是如虎添翼,冷酷無情裏麵充斥了殺氣。
何年認識陶沙,知道陶沙是開沙縣小吃的。何年沒少去沙縣小吃吃東西。
現在何年是奉命來助陣、幹仗的,他要敷衍一下,固然不會像平時一樣與陶沙嬉皮笑臉。
走向陶沙的何年是虎著臉,提著砍刀走過去的。
他走到陶沙麵前,裝模作樣舉刀一指。
開店做生意,來的都是客。天長日久,陶沙自然不會不認識他,——這個平時到店裏吃點東西,也是前呼後擁的何年。
陶沙看一眼何年,清楚這個家夥不會為難自己,他隻是平靜地看著何年,看他有何見教。
陶沙心裏有底,別人心中無數呀。
何年的刀才舉起來,嘴裏的話沒說到一半,“陶老板,你現在牛-——”
有一個人飄然而至,他手起,何年刀落。
陶沙定睛一看,是季大哥——江南煙雨。
何年根本沒提防,砍刀掉下去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使得他清醒了,有人攻擊自己。
有人敢攻擊自己,這是何年沒想到的,更是他不能容忍的。
手上沒了砍刀,手中還有鐵拳,何年不由分說揮拳便打。
何年喜歡玩刀,不過,他的拳腳功夫,在銀城街上的小混混裏麵,也是小有名氣的。
何年堅信自己的刀功在銀城是一流的,不相信自己的拳腳功夫會比誰差。
因此,何年打定主意,今天要在兄弟們麵前露一手,他一拳過去,對方避開了,第二拳緊接著照著對方的腦袋又招呼過去了。
話說,江南煙雨叫上了毛毛,出了大門便開始跑起來了。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高勝寒,加速追上去,問,“季大哥,出了什麽事情?”
“你的兩個表姐來了。殷壯誌的女兒。”江南煙雨邊跑邊說。
“杳杳和笑笑嗎?她們來了就來了,你跑這麽快幹嘛?”高勝寒奇怪了。跟舅舅聊天,他知道了自己有兩個表姐。
“她們遇到麻煩了。”
“你怎麽知道她們遇到麻煩了?”高勝寒問。
“等一下再說,她們就在路口,快一點。”
同江南煙雨差不多是並肩前進的高勝寒,發現身邊的江南煙雨這時候好像一個長跑運動員。自己不使勁,根本跟不上他。
當時高勝寒也看見了何年舉刀,但是,隔著十幾米,他認為不可能來得及製止,也沒有再加快速度。
讓高勝寒不敢相信的是,江南煙雨竟然在眨眼間到了陶沙麵前,手起刀落,並在瞬間躲過了何年第一波的攻擊。
高勝寒來到陶沙身邊,何年已經回到他的同夥身邊。
何年不是自己想過去的,他是在第二波攻擊進行的時候,被江南煙雨順手牽羊牽過去的。
本來想爭麵子的何年,萬萬沒想到麵子沒爭到,還丟人丟到家了,這一下他失去了理智,衝著手下的四個小嘍囉一揮手,“上!”
一看勢頭不對,“敵”眾我寡,高勝寒急忙一撥陶沙,衝著兩個美女說,“杳杳姐,笑笑姐,你們跟陶大哥先到我家去,這裏我們來應付。”
高勝寒交代好了,何年手下的四個人已經對江南煙雨形成了半包圍。中間兩個是拿刀的,另外一邊一個是來的時候騎摩托車的。
江南煙雨站在中間,誰也說不上他是眯著眼還是閉著眼,大家看見的都是眼睫毛組成的一條線。
看見何年站在後麵沒動,高勝寒也沒動。
高勝寒察覺到陶沙他們沒有走,但是,他不再說了。他知道當地人通常不會對女孩子動手。
高勝寒必須全神貫注盯著其他的人。他估計對方至少還有兩三個人沒動。
事後,高勝寒很奇怪自己為什麽不擔心季大哥。
江南煙雨確實不需要毛毛擔心。
兩個拿刀的互相看了一眼,意思是同時動手。
他們的手一抬,江南煙雨就到了他們的跟前,也是他們的中間,同樣是手起刀落。
不過這次江南煙雨是兩隻手左右開弓,同時發力。
江南煙雨沒有乘勝攻擊對方,而是迅速後退到了原點,與對方的四個人保持相持態勢。
如同何年一樣,這四個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江南煙雨是如何一下子便完成了解除他們的武裝的,一個個傻了。
他們有的是真的傻了,有的是假裝傻了。
裝傻的是聰明人,明擺著何年都不是對手,我們再上去那不是白給嗎?誰真傻呀!
說起來真傻的是高勝寒,徐行是一再交待過毛毛的,有麻煩打110,打江似練的電話,他又忘記了。
說句有點搞笑的話,高勝寒也不是完全忘記了,他更多的是在欣賞季大哥的風采與精彩。
小夥子高勝寒打心眼裏高興呀,為季大哥,為自己,更為外婆家感到欣喜異常。
你說,外公和舅舅,怎麽會有朱顏阿姨、江南煙雨這兩個如此出色的人才,他們是從哪裏找到的?
——百裏挑一?十萬裏挑一也挑不出來呀!
這個世界上有服氣的,也會有不服氣的。
何年是不服氣的人。
何年服氣自己肯定打不贏江南煙雨,但是他不服氣認輸,他覺得這個人不但是眼睛小,而且是不開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
哼哼,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就是地頭蛇。
何年給混江龍吳義大哥打電話求援了。
何年他絕對相信大哥不可能不管,不可能聽之任之,讓別人在銀城耀武揚威。
事實也是如此,混江龍吳義一聽,心裏不痛快了。
吳義清楚,能夠使得何年求援的對手絕對不是一般的對手,硬碰硬打,自己也不一定有把握,不過自己不能不去。
當老大的在關鍵的時候是不能做縮頭烏龜的,否則你就不配當老大。
吳義敢於出馬,他當然還有自己的殺手鐧。
吳義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手槍,揣進了懷裏。
這是一把高仿真六四式手槍,具有很強的殺傷力,是吳義私底下購買來防身的,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拿出來。
因為一旦警方知道了,他的麻煩就大了。
為了維護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吳義不考慮麻煩了,在他心目中沒有什麽比老大的地位更重要。
這也許就是我們平常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混江龍吳義開了一家貿易公司,自己是總經理,他的貿易公司究竟做什麽生意誰也說不清楚。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完全違法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吳義在努力洗白自己,他現在的黑道說白了,絕不敢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為了。經過政府的多次打擊,吳義雖然一次次東山再起,但是,他是越來越懂得如何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了。
真正跨越紅線的事情,他會慎之又慎。他慢慢的開始學楊陽了。現在的吳義,基本上不會介入打架鬥毆,他隻是罩著一些惹是生非的小混混,以方便在有需要的時候用一用。
何年是吳義手下的得力幹將,吳義必須去。
吳義帶了兩個保鏢,開著寶馬很快來到了事發地。清一色戴著墨鏡,穿著深藍色西裝,外罩深藍色披風的三個人,威風凜凜的來到江南煙雨麵前。
江南煙雨依舊一言不發,眯著眼看著他們。
這時候,高勝寒衝過去了,他站在了江南煙雨前麵,氣宇軒昂地說,“你們想幹什麽?”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南煙雨的身上,沒人特別注意到高勝寒。
高勝寒一出現,吳義馬上認出來了,這是高義的兒子,那個電視裏麵打了賣水果的,廢了賣肉的中學生。吳義不想費口舌了,他伸手到西裝裏麵去摸槍了。
吳義的手一動,江南煙雨將毛毛擋在了身後。
千鈞一發的時候,有一個改變形勢惡化趨勢的人出現了,——張博飛。